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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如瀑的雨幕里南宫天翔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睛。 好,好,好,她终是离开他了,这个女人骗了他,这个骗子走了……终于走了,他终于可以不再受她影响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会像被撕裂般的痛呢? 捂着心口靠在墙上,手上的血流个不停。 那鲜红的色泽划过他苍白的手指,在那一篮一白两枚戒指上裂出一道道细小的纹路,但转瞬就又混进雨水中消失不见。 雨 下了一夜…… 到了破晓时分才渐渐停了下来。 淡淡的几缕阳光透过厚厚的灰色云层照在一张惨白的脸上。死灰一片的纯黑双眸慢慢又聚起光泽。 宛如神祇般的男子迈开步子,冷漠的神情让早起的人们纷纷回避。 竹青的衣衫上还依稀留有淡淡的血迹,而那刺眼的鲜红还在不断地从他的手心向外冒,受到血痂的阻隔化作细小的血珠从他的手心渗出来。 一步一步,南宫天翔拖着没有知觉的身体回到将军府,迎面撞上南宫老夫人—— “翔儿,你这是——” 南宫天翔打断母亲的话,微眯起纯黑的双眸,“您来安排吧,怎样的女人都可以。” 那淡漠的声音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坚冰,似一团冷凝的雾般笼罩在将军府的上空。 大华·洛阳城外 雨停风愈狂,衣袍在肆虐的风中猎猎作响,粘湿的头发半干了之后就贴在脸上,已干透的则被风揪拽着扯在身后。 我疯了一样在黎明破晓,城门打开的一瞬间策马狂奔出洛阳城! 白雪发足狂奔,片刻便将洛阳城甩在了百里之外。 脸上一片水渍,浸得鬓角的头发始终干不了。 凛冽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脸上,身上,但却远远不及心痛的十万分之一! 突然,勒马刹住。 只听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路边冲出一队人来,将我团团围住。我眯起干涩的眼睛,看着这伙人,来者不善! 一个半蒙着脸的男人冷冷地道:“交出吟凤。”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我的后脊一寒—— 暗道声“不好”,我飞身从马上跃起飘出十余丈躲开一击,而后抽剑格开左方刺来的幽白剑锋。 展臂转身,一招暗梅悄放,斜刺进偷袭者的后心。几乎是同时,又是侧身一闪,招未使老,吟凤凌厉的剑气呼啸劈下“唰”地割掉正要对我出掌的大汉的脑袋。 滴滴血珠从吟凤剑尖滴入地底,像极了凤凰泣血! 只是弹指就有两人毙命于我的剑下,另外几个黑衣人眼看不妙,竟是齐齐向我袭来! 忽而一阵腥风扑面,吟凤剑气徒然暴涨,一道透冰冷光挽起一招长歌送雁,抹尽那铺面腥臭。 面前黑云簌簌落下,我定睛一看,竟是满地虫尸! 我虽生性怕虫,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挽起剑花直砍向那蛊虫师,却是百密一疏地略去了身后右方。 就在吟凤剑气划破蛊虫师喉咙的一瞬,十几根银丝穿空袭来,我矮身一躲,可白衣上到底还是开出几朵血花。 疼痛让身形一滞,一道狂烈的掌风拍向我的背心,情急之下我运足了真气,生生接下这一掌,顿时口内满是腥甜! 今日围袭我的都是相当了得的高手。不敢有丝毫的轻敌,飞身跃起一招飞花迎春划向身侧的二人,此二人身形一变,飘飞躲开。 即便如此他们也都受了伤。强压下胸口翻滚的腥甜,脚下快如神鬼御风,转瞬逼至二人身前,宝剑一横—— 又多了两个死尸! 我向来喜欢速战速决,没有过多的花式,要的就是一击毙命! 再一轻巧翻身,两把大刀一前一后地斜砍而来,我轻盈闪过,反手横砍,生生将这二人砍成两半。 此时天空中忽地一个炸雷打来,“轰隆隆”地巨响震得天地失色! 紧接着密集的雨点倾盆砸下! 我挥舞吟凤剑气如虹,腾跃间身上竟是未沾上半滴雨水。斜睨一眼,黑衣人只剩下最后一个。他手握倒刺半月锤,外强中干地瞪着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一声呼唤—— “韵韵——!” 就这一分神,那黑衣人拼死一搏,乌黑大锤迎头砸下。我剑绕锤身,巧力一扭便泄了那万钧力道,接着翻手低头,一声清喝,一招灿菊辉夕直插黑衣人顶心。 黑衣人灵活一闪,躲开飘出数丈外。 但我岂能让他逃走? 眼里嗜人的杀气更盛,点足像一道闪电般逼上去,那人挥锤挡开吟凤同时向后翻逃。我紧接着一招云兰馨幽,虽被他险险避开,却仍是将他的一臂砍卸下来。 接着我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横砍而至,只听“铿”地一声,乌黑大锤的手柄连带那握着锤柄的手被齐齐削去! 再一挥剑,黑衣人的脑袋掉到地上轱辘辘地滚了两下便不动了。 嗯……都干掉了…… 心里一泄劲,我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到地上。喉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微微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此时玉蝶儿也已到了我的跟前。他跳下马伸手扶住我惊叫道:“韵韵!” 我敛去浑身杀气调整内息。却听玉蝶儿又道:“韵韵,我们就别在雨里淋着了,会生病的”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生病……那就病吧,就算死了也与那个人无关了……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我怎么可以这么没用?就算刚刚与那些高手过招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却是:如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眼前的人不是他…… 我仰起脸闭上眼,觉得自己眼角涌出的温热液体被雨打得一片冰凉。 “韵韵你怎么了?” 玉蝶儿见到这样的我慌了神。他蹲下来抱住我,“我们快找个地方避雨。” 我看着弓着背为我挡雨的玉蝶儿心有不忍,便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 我的的衣服经雨一淋都贴在了身上,粘粘的。我看了看正色迷迷地盯着我的玉蝶儿,罢,让这采花贼占点便宜好了。 接着我面向西方叫道:“白雪!” 音落,一匹亮白的骏马风驰电掣般到了我的跟前。 刚刚我怕白雪在打斗中受伤,在飞离马背的瞬间用手指向了西方,白雪得了我的指令便跑到西边的林子里躲了起来。 伸手摸摸白雪的鼻子而后翻身上马。刚跨上马背突然一阵眩晕,我连忙抱住白雪的脖子。 玉蝶儿有些担心地叫道:“韵韵。” “我没——” 一句话没说完玉蝶儿飞身把我从白雪背上揪下来。 “玉蝶儿你做什么?!”我不满地叫道。 玉蝶儿低头一笑,“好不容易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韵韵你说我能放过吗?” 他说着弯腰把我抱起来,点足一跃稳落到他的那匹棕红的大宛马背上。 我摇摇头就随他去了。玉蝶儿拍马前行,白雪乖巧地跟在后面。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在碧月镇时南宫天翔也曾这样抱着我骑着追风。 这一想,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得满脸都是。 身后的玉蝶儿察觉到我的异样问道:“韵韵,怎么又哭了?“ “我受伤了,疼。”我敷衍。 “受伤了,在哪里?腰、肩……我给你看看。” 听了这话,我呲牙咧嘴道:“我哪儿都受伤了,你是不是哪儿都想看?!” “嘿嘿,还是韵韵了解我。” 我……真是无语了。 坐在玉蝶儿怀里狂奔了约半炷香,我们总算找到一间可以容身的破庙。 进了庙我便躲到佛像后面处理身上那几处伤口。还好止血的药都用蜡丸包着没有浸水。弄好之后我走到玉蝶儿身边坐下,“玉蝶儿,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玉蝶儿却不答反问,“今天那些黑衣人……” “一共有八个。两个是铁玄门的,三个是清越山庄的,另外还有一个是飞霜阁的杀手,一个是江湖人称‘夺命阎王’的快刀门掌门,还有一个是南疆乌月教的蛊虫师。” 我说完玉蝶儿就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们不都蒙着脸吗?” 我嘿嘿一笑,“大华涣州赵家本就是江湖望族,只不过我爹是这个家族中的异类。也因为家族关系,我的师父是慕容修。”见玉蝶儿一愣,我接着说,“至于我娘,呵呵,江湖上有个红极一时的关月山庄,我娘就是关老庄主的独生女关婉清。” 我说完玉蝶儿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听说当年关月山庄里藏有数目巨大的江湖典籍,原来这都是真的。所以你只要和那些黑衣人一交手就知道他们的谁了。不过……”玉蝶儿皱皱眉,“怎么这么多高手都聚在一起还做同一打扮?” “平常我都呆在花殇宫里,这一出门他们当然要把握机会来抢吟凤了。”我顿了顿又说,“看来我的头发太惹眼了。” “只可惜,”玉蝶儿摇摇头,“他们太低估你了。”玉蝶儿说着又看向外面喜道,“雨停了!” 我叹口气苦笑起来,雨停了,那我是不是也该停止对他的爱,是不是该把他忘了呢? 忘了吧,忘了吧! 与其相互折磨,不如相忘于江湖…… 跟着玉蝶儿来到一个洛阳周边的小镇,找了一家小小的客栈要上一桌酒菜。 菜不怎么好,但酒却是极好的。 不,也许酒也是不怎么样的,只是因为我早已尝不出它们的味道,这才觉得分外甘美。 忘了已经喝了多少,我只知道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烧得我心口疼…… “韵韵!别喝了!你知不知道你喝了多少?!” 蓦地,一只手伸过来夺走我手中的酒缸。我迷茫地看着那人—— “玉蝶儿,你……嗯,你别跟我吼,把我的,我的酒还给我……” 我说着伸手去抢玉蝶儿手里提的酒缸,不曾想一只温暖的手抚过我的眼角。 “韵韵,”玉蝶儿的脸上没了笑,“你心里不舒服就哭出来吧。” “不舒服?”我继续嘴硬,“我挺、挺舒服的……玉蝶儿,你干嘛,咒……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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