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若睡在床榻上,身边的美人早已起身,缓缓的从被单下取出匕首,朝他的心脏刺去。千钧一发之际,萧天若睁开双眼,握着紫陌的手,恶狠狠的说道:“果然,你要杀寡人,亏寡人如此疼你爱你,你竟然要杀我。”
“杀,你一人鲜血不及我们舞氏一族的鲜血。我要用你这个暴君的鲜血祭祀亡灵。”紫陌努力的朝萧天若的心口刺去,她忘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多么贪恋她的舞姿和歌喉,多么贪恋她的容貌。
“贱人!”萧天若虽然不曾习武,但是对付紫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紫陌三千青丝被萧天若握在指间,萧天若起身,拉着紫陌的长发往外大殿走去。“贱人,你不是要杀我吗,你不是挑唆玄夜造反吗?你看看玄夜那个傻瓜的下场啊!”
她被粗鲁的扔到了大理石地板上,宫娥端上来一个镀金的托盘,托盘之中,是两颗人头,一颗是玄夜的,另一颗则长着络腮胡子。“这就是你对玄夜这个傻瓜说的敌人吧,他为你斩下了人头,可惜自己也死了。不过,我倒是要感谢玄夜呢,若是没有他,北方蛮夷也不会在我‘车池国’的铁骑下崩溃。”
王位上的这个男子倒地有多可怕?两人都是一袭单薄的里衣。就如同十几年前那次灭门一样,年幼的小女孩,单薄的里衣,带来温暖的“妃舞玉花阁”就像发生在昨天的一样,那么清晰,那么难以忘怀。
“可是,你忘记了当年你杀了我的族人。你忘了,你那翻为云覆为雨的手上,沾满了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你的暴虐,天地可鉴!”紫陌的话音刚落下,萧天若就抬起她的脸,他手上的力气很大,似乎要把她的脸捏碎一样。“暴虐,好个舞紫陌。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暴虐,你要看看,多少人因为你的话,失去生命。”萧天若把紫陌抱在怀里,手中提着宝剑,砍杀着大殿之中的宫娥太监。这些人的鲜血飞溅在紫陌脸上,她流淌着泪,喊道:“停手,停手,萧天若,你给我住手!”
“舞紫陌,你给我好好看着,这些人,是则样为你而死的!”
“不要,不要······”
同年,被发配边疆的墨轻尘造反,率领三十万子弟兵攻下了“车池国”除都城之外的城池,不日,到达“飞雪城”。
囚室之中,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云鬓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听说,墨轻尘的大军早已到达了“飞雪城”城垣之下,萧天若为了保证自己不被受到伤害,答应了墨轻尘一个要求,要看萧天若的宠姬——舞紫陌,跳“惊鸿之舞”,这个“飞雪城”一片惊讶,谁人不知舞紫陌当初说“紫陌从此只为轻尘公子舞就惊鸿。”又有谁人不知舞紫陌刺杀君上被软禁一事呢?
大年初一,本是举国同庆的好日子,但是“飞雪城”一片死寂,城楼上的萧天若早已耐不住性子了,督促自己身边的太监去把舞紫陌请来。城楼下的谦谦君子,一身戎装,大抵还是变了,从当初的儒生变成了嗜血的将军男儿,在战场杀敌万千,血染天下。
紫陌登上了城楼,乌云夹杂着沙粒,男儿坐下的宝马耐不住这样的天气,不耐烦的嘶鸣,他强势勒了一下马嚼子,骏马温顺的在他胯下。
城楼上的女子,一袭水蓝色舞衣,三千长发垂在肩上,温顺的如同小鹿一般。轻轻的旋转着自己妩媚的腰肢,轻启朱唇,唱道:“月光稀是谁捣寒衣
望天涯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满北风急
千里迢迢一心相系
荣华梦塞上吹羌笛
战非罪烽火烧几季
今夜关山雪满北风急
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
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首才默然长记
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
若功成冠翎归故里
今夜边声迢递频传急
血染黄沙魂归止兮
月光斜今夕似何夕
雪花飞问归未有期
今夜更漏迢递无泪戚
青丝成雪兮钗委地
生若求不得死如爱别离
终有日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
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
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首才默默长记
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
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
天涯路魂自归故里
今夜无雪无晴无悲喜
两相对望兮风细细”回眸一笑百媚生,天下红颜失颜色。她笑靥如花,看着城垣下的男子。
“紫陌,我们走吧,离开这个紫陌红尘之地,好不好?”
“紫陌红尘拂面来,轻尘,哪里没有‘红尘’二字呢?”她伸出手去,第一片雪花飘落在她指尖,紫陌自言自语的说道:“离开吧。”望了一眼这个所谓的什么“太平盛世”,和这座永不衰败的“飞雪城”,毫不留念的从城垣上纵身一跃。
“紫陌,不要!”耳边是呼啸而来的风声,夹杂着的男子的声音,是你吗,墨轻尘。那是曾经,儒雅的父亲,温婉的母亲,宠溺着她,为她采摘院子中那妖艳的曼珠沙华。
彼岸花开开遍,那是通往死亡的道路上唯一能看到的风景。
陌儿点头说道:“奶奶,我知道了,你就是红袖!”
“是的,我就是红袖,紫陌最好的朋友,红袖啊!”
乱世中儿女情长一声叹息
伊人离乱得遇君
岂知君好一时欢
烽火做良辰
硝烟做美景
醒时须欢尽
泪洒君征程
未博得,君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