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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归来了,两手空空。但老太婆和老头子仍是很欢喜。 听说小军已结了婚,对象是城里妞,娘家还陪送了一套房。这在小山村是件稀罕事,也是老太婆和老头子引以自豪的事。 是人们的思想观念在作祟。都是国家公民,理应是平等的,为何娶到城里的就叫“高攀”?嫁到乡里的就叫“下嫁”? 也许是人类社会的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城乡差异太大了,要不怎会有“同伤不同命”的事:同样在车祸中丧生的两个人,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的赔偿标准竟不一样! 城里人比乡下人尊贵,命就比他们值钱。 所以山村人感到自卑也是情理之中了,主人一家感到骄傲也是不足为怪了。所以即便小军两手空空,家人也喜出望外,嘘寒问暖,盛情款待,完全把自己的儿子作为贵宾看待了。 看来,决定人是否平凡取决于他的地位和价值。 军在他们眼里是贵宾,在我们眼里却是噩梦——十足的催命鬼。 “小丽身子不好,医生说要吃几只土鸡补补。”小军淡然的说。 “好的,好的。”老太婆和老头子忙不迭的答应,“明早便捉几只——也把我们闹腾够了——你带回给小丽蒸蒸吃,你懂得如何去做吗?把鸡闷死,去毛,掏出内脏……” 我心中只觉得茫然、凄凉。他们信佛,信得很虔诚,理应对生命爱护又加。然如今,只因儿子的一句话,他们便开始杀戮了。虽然没有直接动手,却又告诉别人如何去做,那个详细,具体,我怀疑他们真的没实际操作过?佛前一副嘴脸,佛后一副嘴脸,神灵也被他们欺骗了。 我为他们感到悲哀,同时,也为同类感到悲哀,更为自己感到无助——虽自我感觉良好,然未揭晓之日,一切皆有可能。 是母亲,我敬爱的母亲,悄然在我耳边低语:“咯——你该学会打鸣了。” 是的,为了我的生命和目标,我的确该打鸣了。 于是,我一夜未宿,就等着那一神圣时刻的来临。激动不安的等待,才察觉夜是如此的漫长。 这个秘密我不敢告诉也不应告诉我的兄弟们。在生命面前,一切问题都显得苍白而构不成问题。 我自私吗? 我在争取生存的权利,追求我心中的目标,为我,也为了爱我的母亲和姐妹。 东方欲晓,在听到老太婆和老头子的低估声后,我瞅准时机,伸脖扬颈,引吭高歌:“喔——” 我敢保证,那是我最糟糕的一次亮嗓,如在专场演出的话,绝对砸场,一分钱的演出费没有不说,让暴怒的老板和失望的观众打个生活不能自理也未便可知。 但我起码没有假唱。并且这一声意义非同一般——它救了我的命。 “嗯,叫的不错。我看就留下它吧!”老太婆说。老太婆的话似乎在征求老头子的意见,其实就是一锤定音。 可怜我的兄弟们,尚在睡梦中就迷迷糊糊的被人掳去,缠上双足,丢在袋子里。惶恐的可以理解,一两只还得意洋洋——难不成梦想就是到城里去混吧? 白痴!城里是那么好混吗?不被城管打飞你才怪呢,好好的人被一车撞飞了还无人过问,何况是一只鸡?一只从未见过什么大市面的土鸡。早晚都是要被人吃掉的。只是如有幸被大厨亲自动手,你的味道鲜美些,口感鲜嫩些罢了;如有幸在宾馆酒楼,盛你的盘子精致些,你的食客礼仪些,对你的褒奖多些罢了。 一场喧闹终于结束了,危机解除后,我成了唯一的一只公鸡,族群中名副其实的鸡王。我实现了我的理想。 成功其实并不难,只要有信心,有智慧,有机遇。走向成功的过程可能会很艰辛,然就如同爬山。一旦登临绝顶,你是不在乎是如何爬上来的,只会陶醉于“一览众山小”的喜悦与感慨中;别人也不会去深究的,只会对你景仰,顶礼膜拜。 我的统治开始了。 按照鸡族的传统规矩,鸡王是不设王后的,没了王后,减少了权力竞争,有利于鸡族的团结与稳定. 不似人类社会中的皇帝,设个皇后,贵妃,才人常在什么的,同样是女人,同样陪你睡觉,同样带给你欢愉,为何在名分上分个三六九等?于是,后宫的丽人们开始明争暗斗,一个个虽貌若天仙却毒如蛇蝎.皆似披着羊皮的狼,变态的杀人狂. 俗人也把名分看的很重。不明媒正娶,私定终身的就是伤风败俗。棒打鸳鸯散不说,甚至施以所谓的家法族规。爱,有什么错?何况真爱难得。循规蹈矩的自私自利的人们! 名分,害死了多少红颜,制造了多少情殇。 鸡族不需要举行结婚仪式。“食色性也。”孔老夫子的话。吃饭和做爱是鸡族也是人类的本能。鸡族把它简单化执行,自得其乐;人类却把简单问题复杂化,自寻烦恼。 先是相亲,左看看,右看看,你看看,他看看,明里看,暗里看,可谓明察秋毫。接着下聘礼,看日子,购物添衣买家具,拍照录像办典礼。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广发请柬,大宴宾朋。无非也就是告诉大家:他们可以合法的做爱了。 做而不爱荒唐,爱而不做反常。会有人要求新郎新娘讲述相遇,相识,相知,相恋,相爱的过程,以求证缘分。其实缘分这东西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就如地上的路,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同理,世上本没有缘,信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缘。 新娘一定会浓妆艳抹。盛装打扮。这都是给外人看的,新郎最想看的,永远是脱衣后的新娘。 哎,真累! 现在的女孩子,裙子越来越高——超短裙;领口越来越低——低胸衣。总之,衣服越穿越少,该露的全露了,不该露的也跃跃欲试,准备暴露。走在街上,让正常的男生看得眼红心跳。禁不住诱惑,碰下撞下,拍下摸下,帽子立马给你扣上——性骚扰。 这边对你暗送秋波,拉郎配对,邀你进入个人空间,坠入桃色陷阱。然后就需满足其种种条件,或金钱,或名分,或工作,或福利……稍有迟疑,帽子立马给你扣上——强奸。 所以,男人要切记:对女人,话不可乱说,手不可乱摸,衣不可乱脱,爱不可乱做。 在鸡族的词典里,压根就没有这类词语。即便不从又如何?啄着冠子硬上。我就喜欢这样做,又咋的?完事后还可以拍拍翅膀,高歌一曲:没有理由担心别人会把你怎样。 男人若只想为解决性欲,不妨做个交易,花上百儿八十,找个做皮肉生意的,尽情云雨一番,不就得了?只是不知,这些所谓的生意人为何被称作“鸡”? 是“鸡”与“妓”同意吗?还是彼此做爱的心态一样——都是逆来顺受?做爱的姿态一样——都是一上一下?还是彼此的叫床声相像呢?不得而知。但把她们冠以我们的名字,是对我们鸡族的亵渎与污染! 她们索爱的目的为什么?鸡为繁殖,妓为钞票;她们索爱的根本是什么?鸡因本能,妓因空虚。 浪子回头易,婊子从良难。把妓女称为“鸡”,她们配吗? 上层男士是不嫖娼的。他们有红颜知己,有知心情人。天是蓝的,海是深的,男人的话没一句是真的;男人如果是有钱的,和谁都是有缘的;男人估计都是这种德行。连傻儿巴叽的阿q也会说:我喜欢谁就是谁,我想睡哪一个就是哪一个。所以明白男人是如何的羡慕我:妻妾成群,左拥右抱。 男人忠诚吗?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女人忠贞吗?忠贞只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 男人没有不花心的,女人没有不吃醋的。 我该想法让我的鸡族所有成员和睦相处。虽然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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