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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勇威
宋衣腴把姓名说了一遍,听得韦士行啧啧称奇:“呵呵,原来是‘一曲吹毕愁肠断’当年艺名远播的洪波郡才女佳人宋衣腴就是你。久仰,久仰。昔日我知道洪波郡有个叫才女宋衣腴的姑娘,本想去拜会一番,一睹芳泽。却不想是如今这样一个颓唐模样,其貌不扬的女人,真让我大失所望,怎么了,才女,到清凉寺找老姘头来啦?” 韦士行都是将近不惑之年的人了,谁都没有料到他是这种不伦不类的道士,专门说出些酸不溜秋的话,挤兑得宋衣腴老脸发红,白着眼瞪了韦士行一眼,喝道:”好不检点的牛鼻子,口无遮拦,也不顾面子。真是有辱师门。要发招就防马过来,废话少说。” 韦士行沉沉地冷哼了一声,二话不说,一只劲掌无声袭来,掌未到,掌风已先到了。 韦士行单掌而行,上下起伏,如仙鹤御云,灵动而轻盈,宋衣腴见韦士行掌法之灵动轻盈,却是无风起浪,一阵阵的掌风仿佛由地而生,由阴柔的掌法打出来的劲道居然能使掌风也夹带着一鼓隐隐的杀气。宋衣腴虽然身随掌走,见招拆招,不由地心里暗暗佩服楼观派的内家功力实在是高人一筹,当今武林之中,能跟楼观派抗衡的内家心法实在是寥寥可数。看似无力而内藏杀机的掌阵,拍打过来时的阴柔之劲使人难以捉摸,宋衣腴是绝对不敢轻易尝试。 但见宋衣腴从怀里掏出一只埙,口对着埙上的一个小洞,在韦士行的掌风之中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埙声幽怨,时而象是一位深宫里的怨妇,哀戚地默诉心曲;时而又象铅云笼罩,恶耗降临时的灰沉天气;时而又好象演绎着一个悲惨凄美的故事。埙声由低而高,徐徐而升。低的时候细弱如蝇,却是听在耳里乱人心智;高的时候千回百转,声扩殿宇。只见厅内的烛火也仿佛是通了人性一般,随着埙声的婉转变化而忽明忽灭。才不一会儿,殿外突然”啊呀”的痛呼一声,韦士行已猜得殿外之人是因为宋衣腴内力吹奏出来的埙声所伤。发气打出第一招还没用老,便已经觉得脑筋萎靡,猛觉得背后一凉,迫不及待地把的一掌戈然地缩了回去。 韦士行一面愠色,怒道:”不知好歹的女人,适才是你说好了抵我三掌,怎么又借乐器以内力抵抗我的招数?毫无口齿,如何了得。现在就是你跪地求情也休想我放走皇太子。哼!” “刚才说抵你三掌的人可是你自己!谁跟你说过什么束手就缚来着。你可想得美。我倒不如送上一把刀让你砍死我,谁会这么神经病地受人以柄!”宋衣腴尽是嘲讽的口吻,把韦士行气得七窍生烟,只气得韦士行暴突着眼,木然的脸色仿佛隐藏着莫大的杀气,仿佛想一下子就要把宋衣腴吞了似的。 “怎么着,还比也不比,我看还是不比好了,我反正都不能还手,为什么要找这门子苦头吃呀。嘿嘿。” 韦士行哪肯罢休,当然想立马将宋衣腴打发了,语气便有所回转地道:”怎么样,我给你一个机会把皇太子赎回去,机会就在眼前,要不要悉随尊便。” 宋衣腴面现鄙夷之色,她神色漠然而镇定,还口道:”我当然要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韦士行被宋衣腴讥讽,只哼了一声,蓦地黑影闪动,已经在宋衣腴身上石破天惊地拍出了一记硬掌。众人细看,原来是跟宋衣腴单手对了一掌,这一掌声音沉闷,犹如在被窝里打出来的。一掌打玩,却未见二人收手,而是笔直地立定在原地,双腿钉在了地上似的,二人就这样对上了。 直到此时,三圣殿门外已经是人头挤挤了,见到里面火焰味那样浓厚,都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透一口。人丛中忽然一身绿衣轻袅袅地移动出来,是那样熟悉,那正是飞燕师妹的衣裳,牛温心头一热,摸了摸怀里的解药还在,忍不住呼了出来。她也直楞楞地盯着他,仿佛很想看完殿内演的那出戏。 看见飞燕师妹那镇静得仿佛置师父安危于不顾的模样,牛温不由的恼火了,也不理别的,迈开大步便想她那边走去。还没迈开几步,听得身后暴龙青沉厚的声音叫道:”尊主,哪里去呀……” 未等他说完,牛温猛地转过身来吼道:”到底是你是尊主还是我是尊主呀,我活动一下不行?我去撒尿!” 话未说完,外面飞燕师妹已经咯咯地笑了牛温沙哑的声音骂出来的语气比泼妇骂街更有泼劲,难怪搞得暴龙青与旁边一个眼角有一个大黑痣的老头对望了一眼,一面怅然之色。好象在说,这个时候牛温身为尊主怎么能随便离开呢。 他们什么反应牛温也不管了,就是这么随便,快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正好有急着撒尿的急相。 解药终于在三圣殿侧的过道让牛温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了谢飞燕。谢飞燕叫牛温一起走,牛温犹豫了。若是救不了皇太子,那牛温全家都必定遭到灭顶之灾。事情是因他而起,也要他自己来解决,一幻想到皇上发下诏书将牛温一家三口赐死,他便浑身打冷战的一个颤抖,心里却又象热锅上的蚂蚁,千头万絮,便叫飞燕事先回去了。虽然皇太子在他“慕容陟”手中,但是想从韦士行身边救出来终是不易,不可能又叫他同却撒尿一起逃跑吧。 这次把解药交给飞燕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了,若是造次,后果可能连牛温的性命都赔上了,韦士行终不是一个人呀,他的野心超出了天地,超出了一切。但是牛温又仿佛看见他不得好死的下场。 突然听到殿内一把女声闷声痛呼,紧跟着就是韦士行痛快的呼声“不知死活,该死!”便觉得有点不妥,轻轻地闪身腾挪,已经回到了殿内。地上又躺多了一个人,就是宋衣腴,她不知怎么摔在供奉亡灵的神符的桌子上,把桌子压得段为两节。昙曜已然将她揽起,挨依在墙边问她哪里伤了,她没有回答,暗暗的灯火照映下,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但见她胸脯急促地起伏,便可知她受伤不轻。昙曜见宋衣腴伤得如此严重,二话不说,便运气与宋衣腴疗伤。不料得宋衣腴反而勉力动了动手指,继而摆了起来,示意昙曜不要在她身上浪费精力,赶快逃走。昙曜先是怔了一怔,不明白宋衣腴的目的,继续为她疗伤,直到宋衣腴费劲力气的痛苦地挣扎了一下,才问了个为什么?宋衣腴只是不答。痛苦的表情下,嘴里只吐出一个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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