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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
刘范、刘诞两兄弟为王越的远见卓识倾倒不已。 两月以来,两人极力配合老四的“春药倾销”计划。刘循同志再也不埋怨了,他发觉这推销员简直太容易做了。弄个小商铺(不能太招摇——老大一再叮嘱过),打着华佗神医的旗号,出售“香烟”和“滋补火锅”,自己往那一戳,就等着人来谈生意吧! “滋补火锅”价格高的离谱,平头百姓是买不起的。买根“香烟”过过瘾,尝尝传说中的“华佗出品”也就算不错了。而达官贵人一般都派家仆来洽谈购买,基本秘密进行的——要知道得了某些病是声张不得的。在老大的指导下,刘循很快发现自己特有干推销员的潜质。 “真是干一行爱一行。”老大是这么表扬他的。 洛阳达官贵族富户的钱,一部分以别人无法察觉的速度,源源不断地流入了刘璋的口袋。这是消耗品,换句话说——也就是无底洞。让刘璋、王越瞪目结舌的是,“华佗出品”的最大买家居然是以张让为首的宦官们,据刘循私下里的汇报,张让的一个仆从一次性就买走了价值五百金的火锅料。这让王越和刘璋只有大眼瞪小眼。 “难道他们以为吃了还能长出卵蛋来不成?!”刘璋哭笑不得。 王越翻了翻白眼,咕哝了一句就不说话了。老头子毕竟是有知识的人,猜到宦官一般是为家里的婢女、歌姬之类买的。“谁不知道太监折腾女人都玩冷僻招数啊!得妇科病的肯定不少,这小子还真是傻。”这是老头子的内心独白。刘璋也就仅仅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两个月以来,钱挣得多了。但是刘璋还是烦,不知道是谁给张让、赵忠等人出的主意,这两位又是送钱,又是给装备,还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请他。虽然何进也是不停的请客送礼,但是他没有张让、赵忠那样频繁。好在两者短期目标并不冲突——拥立何后的儿子刘辩登基(当然,最主要的是,姿态是做给有心人看的)。所以刘璋吃的顺嘴,拿得顺手,一点心里负担也没有,也没太在意曹操、袁绍等人眼里的鄙视。刘璋估计自己两面派、墙头草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也有让刘璋很不爽的事,自从康复以后,他就要天天“上班”了。现在的刘璋就直挺挺的站在灵帝的病榻之畔,华佗侧坐于榻前为灵帝诊视病情。病床前是两个倒霉的孩子——刘辩和刘协,还有张让、程旷等几个宦官和御医。老华佗面色沉重,看来面对无能为力的病人,就算是神医,心情也好不了。几个宦官面色之忧急,看在刘璋眼里,就像是一泡屎憋了十天拉不下来一般,如坐针毡。 最近这短短二十天,刘璋已经被人逼着带华佗进宫三次了,为灵帝诊视病情,而华佗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看着华佗的难受劲,刘璋估摸着皇帝老小子可能是啥癌症之类的。和前两次一样,毫无意义的检视诊治,老华佗甚至有点愤怒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是不相信我么?”老华佗不是玩诊治的,并不完全懂这帮人的心态。 这帮人压根没有期望过能把灵帝治好,也许宦官心中还有一点期望,毕竟灵帝才是他们最大的保护伞。大将军何进要的是准信,那就是他妹夫——皇帝老小子什么时候翘辫子,最好能精确到时辰。因为荀攸、陈琳这俩狗头军师,时不时的提醒何进要当心宦官矫诏,把他骗入宫干掉他。 还是和前两次一样,诊完老子治儿子,华佗又一次为两倒霉孩子进行简单的推拿和针灸。然后由他们相送华佗出宫,一路上小嘴甜甜的,玩点幼稚的心机。这显然是董太后、何后在玩“最毒妇人心”这套小把戏。 对这种情况,刘璋既佩服又好笑,倍觉世事奇妙。早在第一次入宫诊治时,王越就叮嘱,万不得已的话,就把将来的两位皇帝小孩子弄到身边,不然小命丢了可怪不得人。对这一点刘璋可谓是点头知尾。投鼠忌器之下,谁也不会把刘璋怎么样的,更重要的是一个骗吃骗喝骗拿的人,谁也不会把他当号人物,了不起就是出血的人认为自己多拉拢了个卒子,至少是更靠向自己的卒子。 “我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刘璋自恋得几乎要仰天长啸,以舒自己的壮怀激烈。在如此混乱的局势中过的如此滋润,不是天才是什么?!看着缠着华佗的两小屁孩,刘璋觉得他们身后的俩女人简直就是扯*谈,贵为皇太后和皇后,还要来套问这种消息,这俩女人特定是胸大无脑。刘氏意淫又有拉开序幕的倾向。 想不明白就搁一边,这是刘璋的习惯。对于自动贴上来的两张王牌护身符,刘璋充分显露出自己的敬意,每次都分给两小屁孩各一支“香烟”。当然,看着那稚嫩的样子、老练的姿势,刘璋有种诱惑青少年犯罪的强烈罪恶感。“还好是无害的”。刘璋这样安慰自己。 刘璋不知道的是,“香烟”早就在宫里面流传开了,拜华神医名震天下的口碑所赐,宫里人都以这为时尚,两位未来皇帝年纪虽小,但是经验很足,不然也不会那么的姿势老练。 仍然和上两次一样,何进和数十位官员守候在宫门口,静候佳音,其中也有刘璋的两位老哥。同样的语调,同样的一句话——老朽实是无能无力,同样由何进派二百御林军护送华佗回刘璋的都尉府。只是这次华佗刚刚悄悄对刘璋说了一句:“就在十日内,绝大可能于今日起的第九日驾崩。”这句话让刘璋感到和上两次不一样了。(华佗老的快成精了,虽然不玩政治,但是也不妨碍他稍微知道,包括刘璋在内这些人在等什么。) 众官怏怏而散,刘璋还是和上两次一样,带着锦衣十八卫去何进府上吃请去了。 直入何进的书房,分宾主坐下,何进还是那句老话:“这次情况如何?”刘璋没打算瞒他,瞄了瞄何进身侧两位做书童打扮得亲卫,向何进打了个眼色。哪知何进大气的挥挥手说:“季玉但说无妨,这两人是本将军本家心腹,信得过的。” 刘璋一阵尴尬,本想做出点神秘的样子,没曾想这猪头还有点用人不疑的大家风范,自己这不是枉做小人么。刘璋暗自埋怨自己了一声,然后伸手向何进比划了一个“十”字(就是两食指交叉)。 何进一脸的迷惑,焦急的心态让他有点不耐烦了,他预感这次应该有确切消息了。“这货看不懂?”刘璋有点俏眉眼做给瞎子看的瘪屈感觉。只能说刘璋的八卦精神头足了点,这会的他,犹如刚刚掌握绝密消息的街坊老太太一样,有一种忍不住地表现yu望(就是忘了别人懂不懂)。 半天,刘璋才醒过味来,感情这时代“十”字不是那样表示的。看到何进急的几乎要跳起来的,刘璋急忙老老实实、压低声音说了出了,不玩什么噱头了。 “华先生说,皇上生机已绝,当在今日起的第九日驾崩。”刘璋把华佗的修饰语去掉了,由此可见谣传一步一步变质的根本原因,特别遇到刘璋这种八卦男。 何进的“老朽”脸瞬间笑成九月傲霜般的ju花,转眼间又幻成一棵霜打的茄子,仿佛为不久于人世的妹夫感到无尽的悲伤,这变化没瞒过一直悄悄注意他表情的刘璋。刘璋很是佩服。“这老货的脸变得比翻书快多了!” 吃过这早早的午饭,刘璋还是没能回到自己府上睡个好午觉,而是被何进留了下来。何进自己也是风风火火地派亲卫们出门请人,按老何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大姨妈的大侄子的大妹夫的大哥今天过生日,得邀请些亲厚的同僚们聚聚,季玉既然来了,就留着等大家一起聚聚。 刘璋万分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准备好生日礼物,实在太失礼了。何进亲热的揽着刘璋的胳膊,连连说那能那能,咱们亲如一家,讲礼物就太俗了。刘璋感动的两眼通红,几乎要倒身下拜,心里只想:“你怎么不说自己大姨妈今天来访亲哪?呵呵!” 等待的时间总是百无聊耐、难以打发,还好何进派了两个俏丫头来伺候,端茶递水什么的,让被何进扔到客房的刘璋稍微好过了一点。 再漫长的等待,也终有过去的时候。就在刘璋昏昏欲睡之时,何进的亲卫来请刘璋去何府大厅,说是客人快到齐了。解脱般的轻松感让刘璋打起了精神,来到何府大厅,二十几位官儿都已经落坐了,有轻微的议论声,但是并不嘈杂。 “这不是倒宦派的大串联么!”刘璋乐呵呵的想。来的这二十几位官儿,都是平时坚决反对宦官专权的“爱国志士”——最少是嘴上喊得最凶的那帮人。象刘璋的两位老哥,因为以往站错阵营,又没有及时“改邪归正”,何进自然是不会鸟他们的。至于刘璋,那大家都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这个数,在不同的人心里,自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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