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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卒
“报!西边有黄巾贼8万余名来攻!其前锋二万余人离城不足百里。”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天,我才刚刚与我的那些手下见个面交流了一下当前局势,还没有来得及开始我的拜访那些猛将谋臣之旅,探马来报敌袭信息,虽然我已经了解自“我”到北海以来已经有了不下十次的袭击,但是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多人马来攻击。 看来这次黄巾军是志在必得,“贼军主将是谁?”,“黄巾贼张白骑。”原来是这人,我对汉末三国这段历史通过演义,小说和史书相当熟悉,此人也是历史留名的黄巾悍将之一,作为一方渠帅,能够数年来纵横青、兖、冀三州,身经百战而不死,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一个不可轻视的棘手人物。如果正面列阵而战,以敌我兵力的悬殊,我军恐怕难以抵挡。唯有巧设计谋,多方筹算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我同城中诸将及邴原、彭璆、孙邵、王修等人筹谋,决定乘黄巾初来,利用黄巾必经之路上的北海城西40里外的鸡笼山因势设伏,先挫敌前锋。由于我知道历史上的北海诸将战绩颇为不佳,武安国除了演义中出战吕布逃得性命沾了明星偶像的光可列入第一二流之间的武将外,跟随孔融行军作战,记载中无一胜绩,可见临阵战术指挥和领军上能力相当有限。因此我坚持要亲自领军出战,邴原等人苦劝不得,只得同意我带领城中精锐,并武安国、宗宝等北海仅有的几名武将一起出战。 校场上整齐排列中20个方阵,远远望去黑压压一遍,刀枪剑戟林立,旌旗招展,好一派森严景象。平生第一次检验这么多队伍,在我心中已经将即将到来的恶战暂时抛开,沉浸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之中,兴奋与期待,自豪和惴惴不安交织。但是当我走近队伍第一次看清楚校场中点齐八千大军,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华丽的队列中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兵将是如此模样,虽然外表看起来队列整齐、兵甲精良,林立的长枪大戟寒光闪烁、杀气腾腾,但是队伍中一眼望去十有三四是瘦弱单薄的躯体,以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显然前期在“我”来到这个时空之前的征兵工作过于追求数量而忘了质量。 而士气低落得更是令人担忧,那些间杂在队伍中的老弱残兵偶尔向我投过来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征战深深的惧意,如果让这样的士兵出战,恐怕敌人把脖子放在那里让他们砍也砍不了几人,更别说有几万人那么多的久经战斗的黄巾悍匪了。 因此即便是以我这样初来乍到的外行也能够轻易看出带领这样的人出战是什么样的下场,难怪原来时空中孔融带领的大军几乎战无不败,被黄巾打得四处逃窜,狼狈不堪,还要刘备区区数千兵营救,看来带领这样的军队出战不但不能击退敌军,反而可能先为其所败,徒增累赘和溃兵,还不如象原来的时空那样派人四处求援,安心的呆在北海坚城之内,拖到黄巾粮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安国,城中的精锐步卒呢”,我还不死心,以为武安国为了安全将精锐步卒留下来守城了,“明公,这几营人马就是参加过几次北海城防战的老兵了!城中其余五千人马乃是月前新募集的流民组成,仅仅操练1个月,更难堪大用,我将他们留下守城。” 我摇了摇头,心中实在是说不出的失望。如果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是一条定律的话,看来武安国就算勇力过人,顶多也就一肌肉发达的悍将,观其帐下兵将水准,其统兵治军之能恐怕只能和黄巾程远志之流的三流草莽将领媲美,难怪北海在史载中了无胜绩。“安国,你将所有部曲召集过来,不管新军还是老兵,通通聚集起来,我要亲自选兵出战!”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吩咐将所有的人都给我集中起来,我倒要看看是否所有的部曲都是这样的无用。 大营中新招的士兵很快就被招来,果然排列队伍就花了不下一刻时间,在队列训练明显逊色于先前的“老兵”,不过论身体条件似乎要强壮不少,由于缺少训练,很多身强力壮的新丁眼中还有不少市井的剽悍之色,“明公,这批新兵由于招兵仓促,多招收的是流民和市井游侠儿之流,尽多桀骜不驯,不听指挥之徒。实在不能大用。”武安国统管北海全军,招兵工作也是由他经手,这时候跟在我身边,小声解释道。 但是在这个时候,我宁愿要一支身强力壮的乌合之众,也不要一群老弱残兵。冷兵器单兵面对面作战,斗力斗狠为主,如无勇力和凶悍的士气,狭路相逢必然一败涂地,但是没有铁的纪律一拥而上一哄而散的乌合之众也不行,想来初期的黄巾就是缺乏组织纪律,往往数十万大军一旦主将被斩就很快崩溃,不知道现在来到张白骑部是否还具有这种特征。我看着这群乌合之众,心思有些走神。“明公!”武安国在旁边及时将我唤回了现实。怎么样才能快速整合这群乌合之众呢?我沉吟了一会,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其思路来自于现代的竞争上岗。 于是下令在校场中现场比武淘汰,为了激发士兵的积极性,我宣布能够进入前军的士兵每月将有100钱的军饷。按照现在的物价,一百钱大约能够买粮3石,省一点够一家三口吃一个月的了。在当时的军队中本来当兵只能自己吃饱,大家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这下连那些乌合之众和老弱之辈眼中也发出了炙热的神情。由于时间关系,我的选择方法很简单:第一是长跑,围着校场跑大约10里,记录下跑在最前面的8000名;第二是力量,选取三种不同重量的木头(分别重约八十斤、一百二十斤和一百八十斤),要求每一名士兵在规定时间内自选任意重量的木头运送到百米开外,书记官根据士兵选取原木的重量分为甲乙丙丁四组,负重一百八十斤原木并且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分为甲组,负重一百二十斤并且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分为乙组,负重八十斤并且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分为丙组,其余未能完成要求的分在丁组;能够同时完成上述俩项的士兵即可入选。 我的想法就是选择出力气最大,耐力最后的那些人出来,在我的心中,认为冷兵器时代单兵对战以力大体健为强卒的第一基础,其次是作战的勇气和凶狠,但是今天我已经无从考察勇气和凶狠,那么,就先将力大体健的先选出来吧。但是我知道,这种方法选择中下级军官及士兵或许可以,但是在校尉以上的领军将领,却容易失之偏颇,不可成为常例,以后重要将领还是要我选拔考察文韬武略后任命才行。 一个上午时间过去了,在这一万多人里面,有七千多人达到了俩项要求。其中突出的有2000余名士兵在一刻钟内跑完了10里,近1500名士兵通过了负重180斤测试。其余的3000多通过了负重120斤,2000多通过了负重80斤的负重测试要求,一个上午完成这俩项测试的士兵基本上满足我可以拿刀砍人的体力要求。而接下来的军队重组中我完全抛弃原来的营、部、曲、屯、队、什、伍七级军队编组形式,以古时候通讯基本靠喊的通讯方式,这种复杂组织结构太臃肿了,就我在后世的研究,除了断粮外,命令层次太多,通讯手段低下是古代队伍一旦受挫容易崩溃的一大原因。 作为基本的基层管理单元,20人是一个不错的折衷,太多容易失控,太少增加层次造成基层臃肿,因此我将新选择出来的军队简化为四级编制,队、曲、部、营,1队20人,设都伯1人,1曲5队100人,设军侯1人,1部5曲500人,设军司马1人,1营5部2500人,设校尉1人。这样可以让1营为一个基本的战术单位,承担在战役中独立的战术动作,而部可以作为一个独立兵种的基本单位。每个上级长官管辖5人直接手下,命令下达层次更少,大大增强了校尉对于队伍的控制力。在定下编组机制后很快将选出来的7000多人分为15个不同的25排20列的编队方阵,虽然赤手空拳,但是略显疲惫的队伍中洋溢着一股剽悍之气,虽然队列有些不整齐,但是凛然中开始有了一股杀气,10里长跑和负重选拔已经让他们的肌肉活动开来,而胜利入选的胜者心态更如同打了一个胜仗一般士气高昂。我对将来战斗的胜利开始有了一点信心,接下来我更要做一个让所有人吃惊的决定,将胜利的信心传递给每一个站在我面前的这些人。 “我不管你们过去都是些什么人,不过是市井无赖,还是校尉军侯,从现在开始,从你们通过选拔后开始,你们就是我北海的虎狼之师!”我站在高台上,大声喝道,双手紧握,青筋暴起,全然没有半点的儒雅之态而面目狰狞。“而我,作为你们的统帅,将带领你们去战斗!凡我北海军士兵,杀敌1名,赏钱1贯,杀敌10名,赏良田10亩,杀敌军侯者即授军侯,杀敌军司马者即授军司马!后退者即诛杀,全家连坐!”“杀!杀!杀!”从队伍中传出的呼喊从几人,几十人到几千人,甚至到全场越来越大,让人热血沸腾,声势直冲云霄,连北海城都几乎为之震颤。我终于成功的激起了部队的战意。 “现在,我要你们自己选择出自己的都伯、军侯、军司马和校尉!”如火上浇油一般再度点燃了这沸腾的队伍!“每排为一队,比武选择出你们的都伯,然后以每5排为1曲,在选出的都伯中再次比试选择出你们的军侯,按照都伯的胜负关系排定队的次序,排为甲队的都伯作为军侯助手,是下任军侯的候选者;每个方阵选出的5个军侯之间中再次比试选择出军司马,同样地按照军侯的胜负关系排定曲的次序,排为甲曲的军侯作为军司马助手,是下任军司马的候选者。而在选拔出来的军司马中,我将亲自选择出你们的校尉!”这令后世亿万人痴迷的选秀方式果然再次将校场点燃,彼时官军中除了军功外,升迁最重出身人脉,而我在打乱编制方式后再次打乱升迁制度,让武安国等诸将进言阻止,以为这样将大幅削弱我北海军的战斗力,在军中造成混乱,“还有比目前更糟糕的吗?”我只是轻轻一句话就将他们的嘴封住。 “杀!”校场中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不断,虽然用的已经是包裹了布头的木棍,但是在诱人的军职诱惑下,几乎没有什么人留手,虎虎生风的棍棒下不断发出一声声的惨呼,如果不是有监督者在旁控制局势,很可能就有人命丧当场,即便如此一刻钟过去后,场中剩下100多名军侯胜利者几乎都是鼻青脸肿,对于他们来说,经历过的比武场不亚于战场,每个军侯的获胜者都经过了连场大战,有的在争夺都伯的时候在队中已经连战数场,而争夺军侯更是战满4场,一路行来为了胜利付出了不轻的代价。但是尽管是伤痕累累,每个人仍然斗志昂然,期待着新一轮的挑战。 我吩咐这些获胜者休息一刻钟后,继续按照分组进行战斗。这些历经十余场搏斗中脱颖而出的军侯人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无不身强力壮,攻击技巧出众,虽然没有我后世在电影中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但是招招势大力沉,少数比试中更是出现碗口粗细木棍相交断裂的精彩场面,却远远不是电影中那些花拳绣腿所能够比拟。我扫视全场,注意力很快集中在几个突出的比试,从第五方阵中杀出来的一名军侯获胜者在不到一刻钟时间内已经连胜3场,眼看着击败最后一个对手就可以荣升军司马了。其身高八尺有余,虎目长须,虎背熊腰猿臂,碗口粗细的木棍如同擀面仗一般竟然是单手握,或直刺或猛劈或横扫,招招进攻,与其对垒的军侯也是连场胜者,也算是武艺了得,仗着身体灵活敏捷,左挡右躲,企图以久战拖垮这壮汉的气力,谁知道战了半响,壮汉的攻势有增无减,好像浑身有使用不尽的力气一般,终于抓住一个机会以力劈华山之势逼其硬挡一击,喀嚓一声,用力封挡的军侯手中木棍终于吃力不住而断为俩截。那军侯也是被激出悍勇之气,竟然双手各握一段断棍死战不退,折断后的断棍似乎更适合他的武技,奋勇欺身近前一阵抢攻,壮汉的攻势为之一窘,竟被扳回平手。 而从第十一方阵中杀出的一名军侯此时已经击败所有对手,跻身于军司马的行列,其人身高近八尺,容貌平平,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一转眼就可以忘却的过客,但是观其衣衫,竟然伤痕了了,不知是对手太弱,还是实力太强。其余分组的各方阵军司马争斗比试中,彼此实力都比较接近,不断有人受伤发出更强的怒吼声,终于在将近一个时辰后,决出了15名胜利者,第五方阵中那体型出众的壮汉几乎在其它方阵都结束战斗后终于击败了对手,以双方都血溅当场的惨烈方式结束了场中最为激烈了一场比试,而我见那名军侯如此悍勇,特地简拔参加接下来的校尉职务争斗战,16名校尉的候选争夺者捉对厮杀,俩轮激烈比试后,决出的前4名,不出我意料第十一方阵的胜利者和第五方阵的俩名出战军侯均进入四强。徐盛、赵庆、高士奇、姜广文。 我看到四强选手的名单,几乎高兴得想哭。那名悍勇的壮汉叫徐盛?莫不是原来时空中那个东吴猛将徐盛,按照其籍贯来说很有可能(徐盛字文响,琅邪莒人也),在我超越时空重生这里,历史已经就有了一丝的变动,那么靠近北海的徐盛流落在北海营中应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但是不管怎么样,能够在万军中脱颖而出,不管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徐盛已经足以自豪。第五方阵中胜出的那名军司马名叫赵庆,字长庚,听武安国言道年20许,昔日乃是北海有名的游侠儿,仿佛是墨家弟子,一身剑技非同小可,传说三五十人难以近身。第十一方阵中同徐盛一起被我特别允许参加校尉比试的名叫高奇,字子云,却也是一名游侠儿出身,精通步战搏斗,从其它方阵中久战而出的姜广,字文盛,却是青州原来一大豪子弟,因黄巾之乱破家后加入北海军,精通的是马战之术,想不到步战亦如此了得,如此这般人才,如果不是我别出心裁的比试选拔,可能就淹没于行伍之间,猝死在乱军之下。 我在大喜之下,任命姜广文为骑兵营校尉,归在武安国帐下。而其余三人,各统一营步卒,直接由我指挥。其余军侯、军司马等各任其职,分成3营15部,此次选兵点将,均靠实力,一日而成军,所选将佐均是力战而得,人人心服口服,纵有部分参加比试的人身负外伤,但是整个军中,士气为之一震,队聚于都伯,曲归心于军侯,令行禁止,再无一点乌合之众的感觉。 但是宝贵的时间又去掉了一天,按照黄巾的进军速度,算来离我军预计设伏的地方已经不足70里。于是我命令全军饱餐一顿后,连夜快速进军鸡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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