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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
巴伐利亚的政要当晚正在这里集会。但政变最终失败,希特勒被被捕,魏玛共和国政府捣破纳粹党的总部,并查封了党报《人民观察者》。 啤酒馆政变失败之后,纳粹党被勒令解散,其领袖们有的被捕,有的叛变,有的逃亡国外,纳粹运动陷于低潮。 仅一天之后,啤酒馆政变的消息就传到了埃森市,林威在和父母吃午饭的时候得知了这个消息,古斯塔夫和贝尔塔对此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关心,这几年德国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起暴乱了。林威却知道希特勒绝不是那些只是风云一时的人物,但林威却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林威在等。 林威在等,希特勒也在等,希特勒是个脑子机灵而且惯于投机的人。他看到,他受审不仅不会断送他的前程,反而能为他提供一个新的讲坛;他不仅能够在这个讲坛上败坏把他逮捕起来的巴伐利亚军政当局的名誉,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能够第一次使自己名震巴伐利亚一邦之外,而传到整个德国,乃至全世界。他完全知道,除了德国各大报以外,世界各国的报纸都派了记者前来慕尼黑采访这次审判。 林威告诉古斯塔夫他会去慕尼黑斯达克家去看望自己的同学,古斯塔夫虽然不知道林威老远的跑到慕尼黑干什么,但是还是同意林威的慕尼黑之行。林威随即从埃森市赶到了慕尼黑,并在斯达克家族住了下来,1924年2月26日,全慕尼黑甚至全巴伐利亚联邦都关注住这一天,林威也早早赶到了慕尼黑等待特别法庭对希特勒的审判。 虽然鲁登道夫是被告席上十个囚徒中最有名望的人,但是希特勒马上使得公众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自己身上。他自始至终成了法庭内注意的中心。希特勒的第一次发言花了四个小时,而希特勒却面对着法官和世界报界的代表,傲然声称:对于政变“我一个人负全部责任。但是我并不因此而成了罪犯。如果我今天以一个革命者的身份站在这里,我是一个反对革命的革命者,反对1918年的卖国贼,是根本谈不上叛国罪的”。 如果是叛国罪的话,那么领导巴伐利亚的政府、军队和警察的三个人,同他一起共谋反对全国共和政府的三个人也一样有罪,也应该同他一起站在被告席上,而不应该作为主要控告者站在证人席上。希特勒说:“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洛索夫、卡尔和赛塞尔的目标与我们相同--推翻全国政府……如果我们的事业确是叛国的话,那么在整个时期,洛索夫、卡尔和赛塞尔也必然一直同我们在一起叛国,因为在这些星期里,我们所谈论的除了我们目前因之受审的目标以外,别无其他。”希特勒非常狡猾地把形势倒转了过来,使做贼心虚、坐立不安的巴伐利亚三巨头处在不利地位。 这三个人很难否认这一点,因为这是实际情况。面对着希特勒的挑战,卡尔和赛塞尔沉默不言,只有洛索夫将军昂然为自己辩护。“我不是个亡命之徒,”他对法庭说,“我在邦政府里zhan有很高的地位。”这位将军对这个以前的下士、这个在狂妄的野心驱使下竟想牵着陆军和邦头目的鼻子走的失意政客的全部轻蔑,都发泄了出来。他说,这个寡廉鲜耻的煽动家的野心发展得多快,没有多少日子以前,他还表示愿意在爱国运动中仅仅充当一名“鼓手”呢!? 仅仅充当一名鼓手?希特勒知道如何回答:“小人的眼界是多么狭窄!请相信我,我认为谋得一个部长官职并不是什么值得努力争取的目标。我认为以部长身分载入历史,并不是值得一个伟大人物努力争取的事。假使真如此,你很有同其他部长葬在一起的危险。我的目标从一开始起就比做部长高出1000倍。我要做马克思主义的摧毁者。我要完成这个任务,一旦我完成了这个任务,部长头衔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荒唐的称号罢了。” 希特勒滔滔不绝,口如利剑,他援引了音乐家瓦格纳的例子。“当我第一次站在理查德·瓦格纳的墓前时,我对他不禁肃然起敬,因为他不许墓碑上刻写‘枢密顾问、音乐指导理查德·冯·瓦格纳男爵阁下之墓‘。我尊敬他,因为他和德国历史上许多别的人一样,曾对历史作出了贡献而不愿享有任何头衔。我在那些日子里愿意充当一名鼓手并不是出于谦虚。这是最高的愿望--其余都是不足道的。”? 别人攻击他想要从一名鼓手一跃而成为一个独裁者。他并不想否认。希特勒说:“天生要做独裁者的人不是被迫的。他的愿望就是如此。他不是被别人驱使向前的,而是自己驱使自己向前的。这并没有什么骄傲自大的地方。难道一个努力从事繁重劳动的工人是骄傲的吗?难道一个有思想家的大脑,日夜思考,为世界发明创造的人是自大的吗?凡是觉得自己有天赋义务治理一国人民的人没有权利这么说,‘如蒙召唤,我愿从命。‘不!应该责无旁贷地站出来。” 虽然他站在被告席上,很有可能由于叛国大罪而被判处长期徒刑,但是他对自己的信心,他对“治理一国人民”的信心,并没有丝毫减弱。在监牢里静候审判的时候,他已经分析了政变失败的原因,并且立誓要在将来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在他实现了夺取全国政权目标以后回想到这些思想时,他对聚集在贝格勃劳凯勒酒馆纪念政变的老部下说,“我可以平心静气地说,这是我一生中最轻率鲁莽的决定。今天回想起来,不禁还捏一把冷汗……但是命运没有为难我们。它并没有让那个行动成功,因为那个行动如果成功的话,也必然会由于运动内部的不够成熟和组织思想基础上的缺陷而以惨败收场。”? 当这位纳粹领袖在审判期间同法官和检察官以唇枪舌剑作战的时候,他已在考虑如何建立一个新的纳粹国家了。下一次,他就要争取德国陆军赞成他,而不是反对他。他在最后发言时,就表现了同陆军修好的想法。他没有片言只字谴责陆军。他说,“我相信,时候总会来到,今天在街上站在?字旗下的群众到那时就会同向他们开过枪的人团结在一起。……我听说开枪的是绿衣警察,不禁感到高兴,因为玷污清白历史的不是国防军;国防军仍一如既往,白璧无瑕。总有一天,国防军不分官兵,都将站在我们一边。” 但是说到这里,主持审讯的法官打断了他的话。“希特勒先生,你刚才说绿衣警察玷污了清白历史。我不许你这么说。”可是这个被告一点也不去理会法官的训斥,他更加放肆地说:“我们的队伍日益壮大……我感到十分自豪,相信总有一天,这些坚强的队伍会从连扩大到营,营扩大到团,团扩大到师,原来的帽章会从污泥中捡起,原来的旗帜会在空中招展,我们准备听候上苍最后伟大的判决。”? 希特勒那咄咄逼人的狡猾目光,死死地盯着法官们。他继续说:“因为可以审判我们的不是你们诸君。审判我们的应该是永恒的历史法庭。你们会作出什么判决,我是完全知道的。但是那个法庭不会问我们:‘你们到底犯了叛国罪,还是没有犯叛国罪?‘那个法庭会判定我们,前陆军副总参谋长鲁登道夫,他的官兵都是一心为了他们同胞和祖国,愿意奋斗牺牲的德国人。你们可以不止千次地宣布我们有罪,但是永恒的历史法庭的女神会一笑置之,把邦检察官的诉状和这个法庭的判决书撕得粉碎。因为她会宣判我们无罪。” 尽管德国刑法第81条规定,“凡企图以武力改变德国宪法或任何一邦宪法者,应一概处以无期徒刑。”但是,希特勒却仅仅被判在兰德斯堡前炮台监狱服5年徒刑。即使这样,群众舆论也表示判得过重,因此主审法官不得不向他们保证,该犯在服刑6个月后就有资格申请假释。警察局方面想把希特勒作为外国人(因他仍拥有奥地利国籍)而驱逐出境的尝试遭到失败。 审判于1924年2月26日开始,由一个特别法庭借勃卢登大街步兵学校旧址举行。经过24天的公审,希特勒反而转败为胜,毁了卡尔、洛索夫和赛塞尔的前程,使他们在公众的心目中同他一样有罪,以他的滔滔诡辩和民族主义热情打动了德国人民,使世界各国报纸都在第一版上登载了他的大名。? 在这24天中,林威天天到场,从场边上耳闻目睹了被后世称之为史上最天才的演说家的诡辩,如果不是知道希特勒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林威也会向场上的绝大部分人一样对他报以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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