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响,只是静静地看着画上了人,两个被映照的头像,扑朔迷离。他,真的改变自己了吗?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我们走吧。”伏晨上前拥住君飞扬的肩膀,眼里的利光慢慢的扩散消失了,飞扬,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如此矫情。
和沈叔道了别,出了失心坊他们才发现天空已经黑漆漆的蔓延一片,只有浅浅的人家散发的灯光。这个地方,总是披露在不被注意的小小屋檐下,让君飞扬不时的凄凉又或是宽慰,只是可以暂时属于她的小小画廊。
“我想回家了。”君飞扬说道。
“我送你吧。”伏晨温柔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更加紧的力度。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回去。”没等伏晨回答,君飞扬挣开伏晨的手,机械地朝路口走去。单薄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尽头,伏晨并没有跟上去,他知道,即使跟上去又能怎样。这样的君飞扬比刚遇见时候的她更冷,更默。
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才走到装修尚好的绿化草坪中,透过大朵大朵的蔷薇花圃,落得一地斑驳随影。偌大的红色别墅壮观的呈现在君飞扬一望无边的眸子里。那里——是个没有温度的地方,住着一个没有温度的自己。君飞扬没有说话,脚步慢悠悠地移了开来。她胡乱地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钥匙,随意地往钥匙孔里乱插一气,这样的动作像个陌生的人开着陌生的门,她忽然笑了起来,这算什么。终于不知道开了多久,“该死的东西!”君飞扬气的又踢又踹。
“啪”一声,门很识相地打开了,君飞扬轻轻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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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飞扬“砰——”的把门踹开了,不太明朗的客厅里散发着淡淡的黄光,客厅里人恍若一下子清醒过来似的站了起来。“王妈——你——你怎么在这里!?”君飞扬哑然失色地看着这个被岁月摧残的女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脸的憔悴与落寞,君飞扬里心里似乎什么被牵动了。在玄关处随意地踩下鞋跟踏在了客厅地毯上。
“飞……飞扬!”王妈先是吃惊地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君飞扬一边把台几上的东西迅速塞到背后,一连贯的动作全被君飞扬看在眼里。君飞扬是个不恋家的人,喜欢泡在无名的街上,不知踪影。
“王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我回来了你怎么也没听见?还有……你藏在手里的是什么!?”君飞扬故意把“还有”重读了一声。“没——没什么…”王妈紧张地攥着照片的双手慢慢沁出汗来,信念告诉她,不能告诉飞扬,绝对不能!
“哦?是吗?”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这么唯瑟的女人,挑挑眉。“是!”她心念着,不能再这么唯唯诺诺下去,忽然抬起头来,坚定地目光就这么对视着君飞扬。君飞扬一愣,那是一双包含怎么样的眼睛,散的太匆忙,王妈从前的一举一动,为她的,那么认真的执着着,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这么一个女人,是什么让她坚持着的呢?君飞扬疑惑的目光渐渐缓和下来。
“早点睡吧……”君飞扬的背影在黄光里愈来愈淡,留下王妈一个人苦心冥想着,她把捏的快扭曲的照片从背后慢慢拿了出来,用手轻轻地铺平着。照片上的男人安静温柔地微笑着,似乎在对看照片的人微笑,微笑下一世的天荒地老,迟暮之年、执子之手、携手永恒、不离不弃。
君炜……我活得真的好辛苦好辛苦,为什么要留我一人,你真的好自私你知道吗?啪……”白色液体滴落在男人脸上,慢慢地扩大……扩大……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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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没有风,便没有那么冷。
幸福粘附在窗台上的阳光里,折射出她心底全部的温暖。君飞扬换上了一套白色的毛绒风衣,内衬红白相间的小摺衬衫,白皙的皮肤显得她更加清秀。她站在落地窗旁大大的试衣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自己,沉迷在你的风花雪月中。每次想起你,总会莫名的欣喜,柔软的眸光、映照新颜的话语。
背起背包,摔门而出。
“影子,我……这里,这里……”君飞扬拿着课本囧囧地望着裴影子那双魅惑的眼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咖啡屋里充足的暖气蒸的君飞扬脸甚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会就问。”裴影子似乎看出君飞扬的尴尬,灿烂的笑容如沐春风地留在裴影子的面容上。说完,裴影子就把她的课本挪到自己身边,“哪里不会?”
“这个……”裴影子开始仔细得给君飞扬讲解。飞扬,其实你的天赋很好。
没约过了一个小时。
“嗯…这么简单,都怪自己平时不认真。”君飞扬轻笑,“为了表达裴小姐的指导之情,今天的咖啡我请了。”说完,君飞扬从背包里掏起钱包,打开钱包,她手一滞,钱包里孤零零地躺着一张纸钞和几个硬币,为什么以前她都没发现。
她眉头紧锁一番。
“飞扬?怎么了?”裴影子似乎看出君飞扬的不对劲,关切地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君飞扬眉头忽然展开便又是笑颜,她虚掩着钱包拿出最后一张红色纸钞唤来服务员。
……
“该死的,卡上也没有钱!”君飞扬站在取款机旁恶狠狠地谩骂一番,难道君炜真的不管自己的死活了?平常每月都会打钱到自己的卡上,如今已有一个月了,为什么卡上还没有钱?哼哼,君炜,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吗?你太小看我君飞扬了吧。好吧,我要让你知道,没有你的钱,我照样活得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