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琴,你不要死,不要……”
谢真从床上滚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面上。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拍拍自己的胸堂为自己压压惊,“还好,还好,只是个梦而已。”
“龙少爷,你醒了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段爷要你回学校把小姐找回来。”
“嗯。你回去告诉段爷,就说我现在就去。”
“好的。小的这就去。”
“真是烦人。”谢真不满地穿回了校服,拨打了琴的号码,许久都没人接听。
“这小姐发的是哪门的脾气,电话都不接了。”谢真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平静得有些异常。
“去找嘉诺,说不定她在那。”
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机械人匆忙地飞过来,慌张地说:“实验室出事了,博士要你……”
话还没说完,谢真早已来到实验室门口了。他的手停在门锁上,犹豫着该不该进。
实验室是禁地,是这里每一个机械人的恶梦。他们可以把你从这里制造,同时也可以也可以把你拆毁。
那扇门,隔着一个更遥远的世界。
生存,或是毁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在推开门的时候,谢真顿了顿,门打开了,里面安静得有些可怕,日光强烈地让人睁不开眼。
“还愣在门口干嘛,赶快进来啊?”
声音震耳欲聋。
虽然隔着几面墙壁,但谢真还是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那竟是段爷的声音,由深厚的内力传送过来。
“连草矫京和火山都来了,一定是出大事了。”谢真心里这样想着,便走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一片狼籍,机器全部都被破坏变了模样。段爷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缓缓地喝着茶,背后是一脸严肃的草矫京和火山。而D博士则在地面上盲目地摸索,他的手颤抖地滑过地面上的绿色水液,眼光呆滞,嘴里不停地说:“没了,没了,多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段爷,这是?”
“青龙,你来得正好。我有两个任务交给你去做。”他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
“段爷,请讲。”
“其一是,把思琴给我带回家。这几天不知怎么,眼皮老跳,打电话给她又不接,我有点担心。”
“那其二呢?”
“其二就是……”他放下茶杯,脸上变得极其严肃,“把天童给我杀了。”
“他不是博士的最爱吗?”
“是的,那是我研究了三年的极品战娃。”博士带着少许哭腔的声音,说:“可现在他的记忆还没完全复制好就逃出去了,我担心他会做坏事。”
“可是,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怕,我让火山跟你一起去。”
“不是吧?段爷您让暴力狂跟我去学校,到时打死人怎么办?”
“少罗嗦,你带还是不带?”火山一激动把段爷喝的茶杯一掌拍碎,拳头上还闪着点点火花。
“你这样子我能不带吗?”谢真一副苦瓜脸,欲哭无泪。
“那好,现在就闪人。”火山还没等段爷的点头答应,就早已跳出窗外往学校的方向奔去。
“青龙,看着他点。在学校最好少用异能。”
“知道了。”谢真应了一声,纵身也跳出窗外,一会楼下传来了一句,“喂,等等。你跑错方向了,应该朝东走。”
段爷走到窗外,看着他们两个还在路上争吵,无奈地笑了笑,回过头问草矫京:“火儿,你跟我多久了?”
“三年了,段爷。”
“这三年,我对你如何?”
“亲如父子。”
“那好,我要你潜伏在学校,一是暗中帮助他们,二是誓必找到回深蓝宝石。”
“遵命。”说完化为一团火焰,消失在空气里。
他的眼光再次回到窗外,静静地看着远方,视野突然停在一个红色教学楼上面,那有四个大字:崖虹中学。
“哇,不是吧?你们学校就破成这样子啊?”两个黑影在操场的树上出现,其中一个红发的少年不满地问。
“没办法,谁叫这里是农村,穷啊!”
“垃圾学校,搞得我想玩一下都没心情。”火山从树上跳下,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谢真跟在他后面,也没多说什么。
“呃,那是什么?”火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叫起来,拉起谢真就往楼台跑,“我们去那里看看,那里有好多女孩。”
楼台上,阳光毒辣得像是在烤地瓜。一大群女孩子围攻着一个弱小的女孩,一个长发的女孩边打边指令她们,“使劲点,好不好?你们没吃饭啊?”
谢真的眼光在女孩的身上停留许久,眼里突然闪过一抹难过,但很快又转为平静。
弱小的女孩被她们推过来又踢回去,诗梦琪一拳接过一拳,把她打得满脸瘀青。
“就这点力气吗?”弱小的女孩瞪着她,眼里透着冰冷的光。
“妈的。”诗梦琪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在楼杆上,口气恶劣地说,“你再顶嘴,我就把你丢下去。”
“你就不怕林希来了看见吗?”
“哟,我好怕啊,怕到腿软了。”诗梦琪更凶地把她按得更低,“你不提醒,我还真给忘记了。你的林希现在自身都难保,我爹和哥哥他们正想将他杀死呢!”
晃眼的黑暗,在大脑一闪而过。舒莹感觉到呼吸有点难受,差点就窒息晕死了过去,但一听到林希有危险,还是强迫大脑清醒,她问:“你能救救他吗?恳求你的父亲别杀他吗?”
“当然不可以。除非……”
“除……除非什么?”
“你从这楼上摔下去,你代他死。”
“就这样,你爹就可以放过他吗?”
“是的。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考虑。”诗梦琪松开手,拿起手机数起时间来,“五,四,三……”
五秒过去了。舒莹只是捂着胸口在喘气,并没有做出反应。
“看你都没有这个胆量,我们走。”诗梦琪说完就带着那群女孩下楼去了。
等到那群女孩都下了楼,舒莹突然爬上了栏杆,她叫住诗梦琪,冲下面大喊:“诗梦琪,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神精病,你都没跳的。”
舒莹的头缓缓地望向远方,嘴里喃呢着:“思琴,我的诺言就只能履行到今天了。”
说完前脚一迈,从六楼的楼台上跳了下来。她不是鸟儿,没有翅膀,注定坠落。
下面,有人惊喊:“有人跳楼,有人跳楼……”
她的眼睛闭上了,她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在坠楼的瞬间,她的心里其实还说了一句话:
希,你在哪?希,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