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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早晨~~~”尤小童拉開窗簾。外面是一大片的瓦片屋。高速橋遠遠地穿過朝霞,好美。 傅明傑靜靜地坐在床上,看著大阪郊區的早晨——從寧靜一眼望見了繁華的第一個日本清晨。“準備下去吃飯了。”冷冷拋下一句話,起身就往盥洗室去了。 “禽獸。”尤小童輕輕嘀咕了一句。占著洗手間,叫我準備什麼啊! 早餐是自助式的。 尤小童裝了一盤子的麵包餐點,然後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放下。接著再去裝一盤子水果。回來的時候,桌上已經多了一大盤麵包。禽獸不是肉食性動物嗎? 再去拿牛奶。回來的時候,神奇地發現那一大盤麵包的主人正坐在位置上優雅地吃著早餐——PSP王子! “喂。這裏是我們的位置。”傅明傑一手盤子一手杯子地站在PSP仁兄身後。 PSP仁兄不以為然地轉過頭,望著傅明傑說:“是哦。”然後一動也沒動。 尤小童直接胳膊肘往外拐,悠閒自在地坐下來吃早餐,當傅明傑是透明的。傅明傑被無視了…… 於是傅明傑很有志氣地另外找了張桌子坐。 就挨在PSP仁兄後面的那張桌子。 “好巧哦~昨天,謝謝,對不起。”尤小童對PSP仁兄滿懷友好。 “嘸嘸~”PSP仁兄搖搖頭。不用謝,沒關係。 “你也是來日本旅遊?”尤小童一邊吃一邊問。 “不是。我爸爸是日本人。”PSP仁兄回答。 “誒?那為什麼還住賓館?”尤小童順口就問。自己也覺得好像多嘴了點。 PSP仁兄倒是不介意地回答:“爸爸媽媽離婚了。爸爸有自己的家咯。” “啊。”尤小童更覺得不好意思了,可是居然還接著問,“那你媽媽呢?” “啊,她是中國人,也有自己的家了。”PSP仁兄輕易地就告訴了尤小童。 第一次談話就報家底的男生,還會有什麼秘密嗎?尤小童突然很好奇。 “這樣啊……”尤小童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安慰也不是。 “你是H市來旅遊的?”PSP仁兄問。 “嗯。那個男生也是。”尤小童指著傅明傑的背影說。 “你男朋友?”PSP男生隨便問問。 “怎麼可能?”傅明傑突然轉過臉來,很誇張地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在偷聽人家講話…… “幹嘛搶我臺詞!”尤小童一臉不爽地瞪了傅明傑一眼。 傅明傑知趣地轉過去,繼續吃他的早餐。 尤小童對PSP仁兄補充說明:“我們只是校友而已。” “哦?”PSP男生問,“你們是哪個學校的?” “H工大。”尤小童說。 “誒?我也是。”PSP男生說。 “誒?你是哪個系的?”尤小童激動地問。 “電子技術。”PSP男生說。 “啊我也是!”尤小童萬分激動,“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整個餐廳的人都轉過來了…… “呃。”PSP仁兄尷尬了一小下,“可能因為我屬於海外學院。” “哦哦。你是海外的哦。那你是哪屆的?”尤小童問。 “暑假過後就大四了。”PSP仁兄說,“你叫什麼?” “啊,我叫尤小童。比你小一屆。”尤小童殷勤地回答。 “哦,我叫餘誠。”PSP仁兄終於有名字了…… “吃好了沒。”傅明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旁邊來了。 “啊,還沒。”尤小童開始埋頭苦吃。 傅明傑一把拉起她:“那剛好,不要吃了。” “啊幹嘛啦~人家還沒吃飽~”尤小童大叫。 整個餐廳的人又轉過來了。 “日本講究8分飽。”傅明傑拉走尤小童。 “BYEBYE~開學再找你玩~”尤小童搶著對餘誠說。 “你好淫蕩。”在計程車上,傅明傑對尤小童說。 “你說什麼?!”尤小童大聲質問。 “你自己沒有覺得嗎。”傅明傑義正嚴詞地看著窗外說。 “我哪里有你淫蕩!”哼! “你也是來日本旅遊嗎?你是哪個系的?怎麼沒有見過你?我叫尤小童~開學找你玩啊~”傅明傑學著尤小童的樣子講話。 司機雖然完全聽不懂,但是覺得後面兩位乘客很有喜感…… “喂!你幹嘛偷聽人家講話?”尤小童氣煞。 “你不反省自己嗓門那麼大。”傅明傑雙手交叉在胸前,氣勢洶洶。 “阿姨~~~明傑哥哥欺負我~~~”尤小童開始慘叫了。 “我媽在H市。”傅明傑很無奈地說。 T×T “話說我們今天要去哪里?”一個小時候,尤小童突兀地轉移話題。 “到了。” 心齋橋。大阪最繁華的一條街啦~在這裏尤小童買了一堆東西。什麼紙形屋、明信片、筷子、打孔機……然後吃到了人生中將難以忘懷的美味壽司。 “啊~~好好吃好好吃~”尤小童吃光了所有的壽司。 所以傅明傑沒有機會知道那個壽司到底是多麼的“好好吃”。 離開心齋橋之後,他們就去了趟大阪城公園。大阪城公園給尤小童留下的印象就是,賣霜淇淋的哥哥好帥…… 接著就告別大阪了。 傅明傑的路線計畫是參考國內各大旅行社的。一路由大阪往東京方向走。可以依次經過京都、名古屋、富士山、橫濱等等地方,算是很豐富的一個行程安排。 從大阪坐新幹線到京都。新幹線裏相當安靜,根本沒有在國內坐火車大家一起打牌的場景。這讓尤小童覺得很不自在。傅明傑倒是悠閒地觀覽一路風景。 沒有太久,京都就到了。京都是一個比較古老的城市。傳統建築保存得比較完整,所以比較有可看性。可是我們尤小童最喜歡的是自然派的嵐山公園。 話說周總理在那裏題了一首《雨中嵐山》,曰: ——“人間的萬象真理,愈求愈糢糊,模糊中,偶然見著一些光明,真愈覺佼妍。” 歎。 看著這碑上的字,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名古屋只是一泊而已,本來可以忽略的。但是基於有這樣一段插曲…… “傅明傑,我要先洗。”尤小童抓起自己的長頭髮,示意傅明傑她必須先洗。 “隨便你。”傅明傑看著日本電視廣告,沒認真跟尤小童講話。 然後尤小童滿心歡喜地搶佔浴室。 話說廣告時間過後,尤小童就濕淋淋地從浴室出來了。 傅明傑像看到鬼一樣,大吼:“你真的有用時間在洗澡嗎?” 這個問題就好像“你真的有用沐浴露洗澡嗎?”一樣的銳利。 尤小童整個無地自容:“我有啊……” 我就是沒有辦法像別人洗那麼久嘛……有什麼好洗的…… 然後直接第二天,富士山。 “好冷。”一下車尤小童就無法適應五合目的氣溫。 傅明傑很冷淡地說:“會嗎?” 尤小童很鄙夷地說:“這個時候你應該很紳士地把衣服脫下來給我穿吧?” 傅明傑脫口就問:“那我怎麼辦?” “你是男的怕什麼?”尤小童覺得這是一個毫無常識的問題。 “這裏是公眾場合,打赤膊會罰款的。”傅明傑一臉正經地說。 “真的嗎?”尤小童信以為真。 “騙你的。” “你快點給我脫下來,快點!”尤小童整個撲上去。 “不要。我為什麼要給那麼多人看我的身體。”傅明傑把她拔開。 “你已經給很多人看過了,反正。”尤小童諷刺他。 “不要。”傅明傑堅守貞操。 “快脫。快脫。”尤小童再次撲上去。 打成一團…… “誒?你最近偷喝木瓜牛奶了吧。”傅明傑的殺手鐧。 “禽獸~~~”這個詞的頻率,已經高到可以躋身尤小童口頭禪之列的程度了。 話說回來。富士山真的很美。一路沿著盤山公路往上,漸漸進到雲層中。耳朵也像坐飛機時候那樣,被壓力充滿。太陽毫無阻攔地進入視野,仿佛同升同落。夏季的關係,只剩下山脊上一彎雪,淡淡的。 許多20歲的少年撐著長棍,往更高的六合目、七合目……十合目。 這是由於日本有習俗:年滿20的少年,要登上富士山的山頂,去等待翌日世界最早的日出。 “我也算20歲的這年來過富士山了吧~”尤小童終於穿上了傅明傑的衣服,暖洋洋地說。 傅明傑窘迫地雙手抱胸揭某人的短:“你不是一直說沒過生日你就還是19歲嗎。” 尤小童白了傅明傑一眼,說:“我再一星期我就20了~四捨五入一下不行啊~” “那你半年前為什麼不四捨五入?”傅明傑繼續揭短。 半年前是有那麼一件事情…… 不知為什麼原因兩個人打了一架之後,傅明傑說:“你的身材沒救了,早跟你說要多喝木瓜牛奶了~” “要你管~人家我還在發育期呢!”尤小童大大咧咧地宣佈。 傅明傑忍不住笑出來:“大小姐,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20歲了吧。” “你記錯了!”尤小童說,“我8月才20!” “有差嗎……”傅明傑說。 “還沒有過生日就不算~”這是當時尤小童說的話。 她現在只能無理取鬧:“你幹嘛要記這種破事記這麼清楚啊~” “未婚妻的話怎麼是破事呢~”傅明傑趁機報衣服被搶的仇,“哦?~” 然後是一聲悶哼。傅明傑的腳終於被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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