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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自习,学生们都去吃饭了。高子新收拾起自己的课本,笑自己一个早晨只顾着看热闹了。其实,思考也是一种进步。有目的的去思考一个问题,总比天马行空、所思无题要好得多。高子新拿着课本正要回教室里去,突然想起住宿的同学,他们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不知道在这里住的好不好?自己是班长,代表校领导去看望一下劳苦大众,也不无什么不可。男生宿舍院就像荒僻的大山里,长时间没有领导前去关怀了。到处都是白色的塑料袋在半空里飘飘飞舞,在路上走着冷不丁还会落进饭缸子里。早就明令禁止使用的塑料袋在这里却是随处可见。学生们见高子新来了,一个个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慌忙把挂在门口的衣服收起来,随处乱丢的破鞋、脏袜子全往床底下扔,屋里垃圾一片,苍蝇已经在上面叮了。 高子新看到这一切心里生气,临时决定到各个宿舍里检查一番。同学们看见来检查的了,慌忙收拾自己的宿舍,忙着叠被子、扫地,高子新挨个宿舍看过去,只见他们都在忙碌着,刚开始检查的四个宿舍由于没有时间来得及打扫,给高子新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高子新决定在晚上向卫生部回报发现的这一连串的不雅现象。但是,等他检查完了高二的宿舍又到对面高一宿舍里去检查的时候,更是让他感到不满意。被子随意的堆放在床上,有的倒是叠了却是卷在一起的根本就不是方的形状。地上的方便袋随着人的脚步一起飞舞,情况比高二还要糟糕。高子新让他们迅速整理自己的被褥,打扫室内卫生,该宿舍的学生却是各忙各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听高子新的话的人,高子新见状大怒,决定立即报告给卫生部负责人。 负责管理卫生的老师接到高子新的报告以后,亲自来到高一男生宿舍查看,果然如高子新所说。立即把他们大骂一顿,命令他们立刻打扫干净,却是无人肯动。老师正要发威的时候,这时,站出来一个学生说:“老师,我们是来上学的,不是来给学校打扫卫生的。以前你来检查卫生,发现被褥叠的不好,地面不干净就让我们不上课也要回来重新整理床被,打扫卫生。你知道你这样做耽误了我们多少学习的时间吗?你拿着工资,却让我们在这里受累,你觉得这样合理吗?宿舍只是一个休息的地方,又不是展览馆为什么非要弄得像宾馆似的那样干净呢?只要在平时注意保持清洁就够了,为什么非要每天都要打扫呢?” 面对公然挑衅自己的人,一些没有素养的老师或者说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会打而快之。两声响亮的耳光过后,那个跟老师讲理的学生的脸上立刻就像蒸熟了的馒头——鼓了起来。杀一儆百的效果果然奏效,余下的站在一旁观看的学生都忙着收拾自己的被褥。老师看到效果显著,在接下来每到一个宿舍,不是把室长打一顿就是把该室的成员被打。高子新跟在后面心里佩服老师这样的办法就能够收到这样好的效果,迅速的让学生们敬服。可是,管理员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他打的那个跟自己讲理的学生是一个副校长的侄子。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管理员不给那个副校长面子,竟敢打他的犬侄。副校长心里自然窝火,就想让管理员知道自己的犬侄不是谁都可以打的。所以,副校长捧着自己的那颗肥脑袋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出该管理员工作中的不足和过失。但是,心里的那口怨气却是难以咽下。所以,决定用见不得人方法整治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是,副校长在晚上等学生们都已经睡下以后,推了一车垃圾悄悄地倒进了男生宿舍院子里。做完这些以后,又用公话给校长打电话谎称男生宿舍院里有学生在打架,学生手里提着一根棍子,到男生宿舍院子里去巡视,却发现安静如常、并没有任何打架的迹象。于是,就追问是谁谎报有学生打架的事儿。副校长就在一旁圆场说可能是学生跟老师开玩笑。校长大怒,表示如果查出这个学生一定要严肃处理。副校长陪着笑劝校长不要生气,于是陪着他一起回去。校长是个近视眼,不小心一脚走到早已堆放在那里的垃圾堆上去,沾了满脚的灰尘,心疼不已,询问今天是哪个管理老师值班,为什么把垃圾倒在这里也不处理掉?副校长趁机就报了打侄子的仇,第二天校长把那名管理员撤掉。 给一个人一定的权力是为了让他更好为别人服务,而有些人手里握着权力,却是为自己方便的。就像狡猾的副校长,自己不去的罪人,而是把这个事情让给了校长。从而利用校长手里的权力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同时,还会在校长面前大言不惭的替那名管理员老师求情。这样,既达到了撤掉那名管理员的目的,还给他留下了不计前嫌的好印象。让那名管理员顺利离开的同时,心里还会对自己充满感激。一个小小的学校这样,一个大大的官场又该怎么黑暗呢,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了。窥一斑而见全豹,可见人心如此。 中午吃完饭以后,张梓若在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一本杂志,罗天成坐在一旁,望着黑板愣愣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儿。高子新从外面进来。看见教室里只有张梓若和罗天成坐在教室里,罗天成对高子新咧开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高子新不想打扰他们的那份安静,就默不作声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写东西。张梓若被手里的杂志上的文字感动,抬起头问罗天成道:“假如有一天,沧海变桑田,你是不是还会在我身边?” 罗天成先是一愣,继而激动的反问:“什么沧海、桑田的,沧海怎么会变成桑田呢?你在看什么书啊?”说着伸手就去抢张梓若手里的杂志。张梓若兴趣大失,讨厌罗天成没有那种多情的情怀。把手里的杂志压在胳膊下面,拍打着罗天成的手道:“好了,没有你什么事情了。跟你说话真扫兴。”低头有看书。 高子新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说话,心里只笑罗天成不懂得这些风情雅事儿。罗天成继续发呆不说话。高子新把罗天成叫到自己旁边,附耳低语了几句。罗天成嘴里念念有词的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着藏梓若傻笑。张梓若吓了一跳,拿书往他脸上抽了几个耳光,问:“你冲我笑什么?”罗天成继续笑道:“梓若,你刚才说的那句什么沧海、桑田的话,我想出下一句来了。”张梓若很高兴的道:“你说说。”罗天成一撇嘴说:“你再重新说一遍,我才说呢!”张梓若只得说:“你听好了,我说的是‘假如有一天,沧海变桑田,你是不是还会在我身边?’你说下一句吧!”罗天成嘿嘿的笑了笑道:“蓝田日暖玉生烟,我对你心部改变。”罗天成并不知道高子新为什么要让自己说这句话,但是,他念了几遍感觉挺押韵的,就说了。 张梓若还以为真的是罗天成想出来的,心里一阵惊喜。于是,立刻翻出一个小本子,打开,看着上面有说了一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罗天成知道这句是黄梅戏《天仙配》里的唱词,于是,就对出了下一句:“夫妻双双把家还。”张梓若脸上一红,打着罗天成说不要脸,谁要跟你把家还。罗天成固执的说:“唱词就是这样的。”张梓若有生气的不不理他了,为了博得美人一笑,罗天成只得再向高子新求救。高子新思索了片刻,双手做成喇叭状给罗天成传声,没有想到自己的声音控制失当,绕过罗天成直接进入张梓若的耳朵里去了。“追逐你的心不回。”罗天成转过头去对张梓若说:“对。”但是,又立刻回过头来问高子新道:“追逐你的心不回,这‘心’是谁的心?”张梓若生气的把手里的杂志扔在桌上站起来出去了。 罗天成还在追问高子新。“你告诉我,追逐你的心不回,这‘心’是谁的心?”高子新厌恶的不想再理罗天成,因为他一点风清雅事儿都不懂。但是,罗天成却固执的追问道:“那颗心是谁的心,你给我说清楚。”而罗天成的理解就是,高子新心里的某个地方还是有张梓若的。夏天来了,高子新又在给张梓若传递新的爱的讯息。高子新想,如果是马庆斌回答张梓若的这两个问题,绝对不会像罗天成这样的,心里一阵惋惜。 张梓若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校园里。在她心里,真的想让高子新的心像他说的那样“追逐你的心不回”或者说是不停留。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一想到罗天成没有一点才华,甚至什么都不会,她心里就渐渐涌起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有的时候,站梓若也在想,罗天成的才华要是有高子新的一半,或者是和马庆斌的文才差不多,她也就知足了。可惜,他除了一颗对自己的真以外,什么都不会了。她需要的不是这个。 而高子新的才华是张梓若最赏识,甚至是追捧的。张梓若本人也可以说是琴书书画略通一二,所以才觉得自己和高子新才是真正的一对。天公不作美。而高子新的心却一直在杨秋华身上,而杨秋华的事情自己又不敢告诉他实情。张梓若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夹在一个缝隙里,两边都是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巨石。一阵带着热浪的风刮过,张梓若湿润了眼睛。她想起《三国演义》里有一句话:“既生瑜,何生亮?”自己的命运和周公谨的命运几乎是相似的,都是那样的让人悲伤。张梓若不禁感慨的说:“既生华,何生若?”心痛的几乎没有力量呼吸。天空里一只小雁悲鸣而过,在张梓若听来也是那样的悲伤。新失落的失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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