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新用自己的自行车带着杨秋华,轻快的奔驰在田间小路上,绿油油的麦苗铺漫开来就像地毯似的,给春天曾添了许多盎然的生机。两个人最后在一块麦田里停下来,高子新举着风筝,杨秋华牵着线;过了不一会儿就把风筝放上了天。高子新和杨秋华高子新奔跑,风筝在天上自由的翱翔。不管风筝在天上怎么飞舞,却逃脱不了主人手里的线。高子新望着天空里飞舞的风筝,思绪万千。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孩儿,才开始学走路,要父母搀扶,稍大一点儿上了学,要父母和老师的教导,似乎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空间。不就像手里的风筝么?不管风筝在天上怎么飞舞,却总是逃脱不了主人手里的线。学生也要被无形的线牵住。
“谁作轻鸢壮远观似嫌飞鸟未多端
才乘一线凭风去便有愚儿仰面看
未必碧霄因可到偶能终日遂为安
扶摇不起沧溟远笑杀抟鹏似尔难”
“这首诗叫什么名字啊?”两个人跑累了坐下来休息的时候,杨秋华问高子新吟诵的是什么诗。高子新心里一直被杨秋华手上戴着的翡翠戒指所笼罩,总感觉自己和她在一起,她的心已经离自己很远了。两个人坐在田埂上,高子新望着天空说:“这首诗的名字叫《纸鸢》,是北宋一个叫王令的人写的。”杨秋华没有听清楚,问道:“亡灵?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呢?”高子新纠正道:“不是亡灵,是王令。王令(1032-1059)字逢源,北宋诗人,原籍元城(今河北大名县),五岁时父母双亡,随其叔祖客居广陵(今扬州),长大后以教学为生。王令才高命短,28岁卒。”杨秋华点点头直叫可惜,那么年轻就死了。
杨秋华抬起手指,给高子新看自己的戒指。问他好看吗,还说这是妈妈送给她的。高子新心里的阴影被杨秋华的一句话驱散了,心情豁然开朗。“快中午了,你饿了吗?”杨秋华点点头,高子新收起风筝说要带着她去吃饭。心里算是对杨秋华被母亲骂而给她道歉,只是没有说出来。餐馆里的人很多也很乱,店老板胖的就像鼓起来的面包。他满眼里亮着光,上下打量着杨秋华而且还搓着手问道:“小姐,请问,你先吃点什么?”突然变得这样有礼貌也是不常见的。这就像猫突然不抓老鼠改挠人了,必定是有原因的。
高子新在一旁不高兴,拍着桌子大叫道:“喂,老板,付给你钱的主儿在这里。”店老板当然不敢得罪财神爷了,急忙嬉皮笑脸的又恭维高子新道:“帅哥,你想吃点什么?”但是,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没有从杨秋华身上移开,杨秋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高子新厌恶的要走,店老板急忙去吩咐厨师快一点儿。
在高子新旁边的一桌上,正有一对夫妇教训孩子,男的骂骂咧咧的说:“你不功念书也行,干脆别上了。下来给我当个帮手,反正咱们这个穷山沟里学不学习没有什么两样儿,城里的孩子念十几年书下来找不到工作的多得是,我看你也不是那块进城当工人的料,就别拿着钱去祸败了。”高子新偷偷瞥了一眼那孩子,只见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低着头往嘴里扒着饭,旁边坐着的女的不时的往他碗里夹菜。
等了将近半个钟头儿的时间,店老板才把高子新点的菜端上来,店老板从托盘里把菜放到桌上的时候,还不时的瞄上一眼杨秋华。高子新因为不习惯在这样闹哄哄的地方吃饭,所以没有话说。杨秋华听着旁边那桌上的老子在训儿子,心里替那个孩子难受,所以也不想说话。两个人只吃了十几分钟就饱了。
高子新带着杨秋华到旁边的饰品店里闲逛,杨秋华给高子新挑选了一串发着香味的佛珠戴在手腕上。高子新给杨秋华选了一只可以挂在钥匙上的小熊,又给她选了一串绿颜色的手镯戴在手腕上。但是,高子新只要看到杨秋华手指上带着的那枚戒指,心里还是乖乖的,虽然她已经告诉过自己那是她妈妈送她的。
太阳西沉,高子新和杨秋华,沿着原路返回。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杨秋华提议要去城东边的大桥上去看日落。高子新也有这个“坐看夕阳西下”的雅兴,于是两个人加快蹬车速度向城东大桥奔去。城东大桥是因为大桥在城东而得名,这段桥是南水北调工程经过这里的时候修建的。虽然不算高但是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城市的大半,在以前这里是一条河沟,而且是常年干涸。只有在下雨的时候这里才能称之为河,现在这里已经引入了河水,本来就有的一座桥是这里的人引以为骄傲的,现在翻新了所以备受人们的青睐。
城里的人对此桥感情颇深,总是在傍晚时分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人,携手而来,站在桥上看夕阳西下。严肃的模样宛如就像正对着五星红旗行注目礼。高子新和杨秋华却来得不是时候,老爷爷老奶奶已经聚在这里吊念逝去的青春了,而年轻人也会在周末携妻带子的赶来,看着老一辈子人自我鞭策一定要努力,千万不要在老了以后像他们似的,这样或悲伤或难过。可是,想到这里来的人太多了,所以往往能够成群结队情侣在桥上漫步。看着他们庄重而肃穆的样子,往往会让不明真相的人误以为他们要自杀。
高子新牵着杨秋华的手从桥头挤到桥尾,却没有一个让他们站立的地方。偶尔出现一个空地,刚填进去旁边就有人说:“对不起,请让一让正拍照呢。”人多到实在没有地方可以站定,高子新和杨秋华就从桥上下来,站在上桥的台阶上观看已经落下去了一半的太阳。晚风吹着杨秋华长长的秀发,拍打着高子新的脸,嗅着杨秋华发丝上的香味,高子新心里一阵摇旌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抚摸。杨秋华回头,双眼含情脉脉的盯着高子新。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把她的脸映的通红,嘴唇就像抹了血似的红艳。高子新看着眼前的美人儿,痴了,轻轻的低头吻下去。
沉下去的夕阳尽力把最后一点余晖撒向人间,那一秒所有的一切为之静止。
许思嘉从同学那里得知,张梓若说要让她难堪。所以,心里很是害怕。于是,她就编了一个谎话骗张梓若。张梓若按照和许思嘉约好的时间准时的到后花园去见她。因为,许思嘉告诉张梓若,自己有关于杨秋华重要的秘密要告诉她。张梓若还记得许思嘉上次嘲笑自己的仇,所以,两个人一见面,她就没有好气地问:“许思嘉,你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还忙着呢!”高子新恰在这个时候正好从旁边路过,听到了张梓若刚才说的话。于是,就驻足旁听。只听见许思嘉讨好的道:“梓若姐,这件事儿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不能出卖我啊。这件事儿是关于杨秋华的,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许思嘉的话让张梓若心里隐隐感觉到,杨秋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又不敢告诉别人甚至连高子新都有可能还不知道。而许思嘉说的杨秋华只告诉过她一个人的秘密,却让站在一旁的高子新心里一惊,他相信杨秋华有什么事儿是不会隐瞒自己的。高子新本想过去质问许思嘉关于她说的所谓杨秋华的秘密。但是,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里一闪就消失了,因为有张梓若在旁边,她定会反问自己为什么要偷听她们的谈话。所以,高子新面对她的责问很可能会百口莫辩,所以,他只好站在那里偷偷的听就可以了。
果然,张梓若答应许思嘉她对自己说的这件事情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许思嘉这才在张梓若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高子新什么也没有听到,因为自己离得和她们的距离有四五米以外的拐角处,许思嘉给张梓若说话的声音又很低,所以,只能看到她们的表情却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是,高子新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许思嘉对张梓若说的秘密就连自己都是不知道的。许思嘉最后又提醒出神的张梓若道:“梓若姐,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儿说出去,更不能让班长知道啊!”张梓若狐疑的瞥了许思嘉一眼道:“我知道了。”
张梓若心里是不敢相信许思嘉说的话的,所以,她才仔细思考许思嘉说的话有几分的可信度。高子新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又好奇的站住回头看,许思嘉捂着脸看着张梓若。张梓若很是生气的样子,双眼直直的逼视着许思嘉道:“你在欺骗我?我相信高子新不是那样的人。”
许思嘉急忙拉了一下张梓若小声说:“你小声点儿好不好?我也并没有说是高子新啊,杨秋华也没有告诉我,但是我猜应该是另一个男人吧!”高子新立刻想到杨秋华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
张梓若沉思了片刻,好像相信了许思嘉说的话。并且反过来嘱咐许思嘉不要声张这件事儿,特别是不能让高子新知道。许思嘉看着张梓若满脸的坚定,只是盲从的点了点头。许思嘉本来还担心张梓若会说出去,可是现在却反过来了,这让她搞不懂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许思嘉反而抓住了张梓若的把柄。
高子新可以感觉到许思嘉给张梓若说的秘密,肯定还有自己的关联。要不,张梓若也不回答许思嘉一个耳光说出那句:“我相信高子新不是那样的人”话来。只是让他感到不安的是,许思嘉给长自然人说的这件事能让张梓若发怒,一定是对杨秋华不利的,而且还牵扯到了自己。因为,张梓若反而嘱咐许思嘉不要声张这件事儿,是什么事情让她这样谨慎呢?本来是应该许思嘉告诫张梓若不要乱说的,为什么现在反过来了呢?张梓若对许思嘉说:“这件事情目前只有你知我知就好了,你千万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更不要让高子新得到一点消息,这件事儿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高子新莫不作声的转身离开。到教室的时候,正好看见杨秋华举着两颗棒棒糖在吃,连打个招呼的心情都没有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心事儿。
张梓若和许思嘉回到教室里的时候,是已经响过上晚自学铃声了。许思嘉先走进来,过了一小会儿张梓若才进来,原因是张梓若担心会引起同学们的猜疑。因为,她和许思嘉在学习上是一对竞争对手,平时就是水火不相容,井水不犯河水的。她们突然和好,必定会引起具有侦探天赋的学生们的好奇心的。
许思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以后,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的,总感觉背后正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自己。于是,她悄悄的回头瞄了一眼杨秋华,正好与高子新的眼神不期而遇,心里就像触了电似的一颤,急忙回过身去低下头。高子新可以肯定许思嘉一定是对张梓若说了杨秋华的坏话,要不她也不会这样心虚的。许思嘉心里却是是不安的,因为她撒谎欺骗了张梓若。如果张梓若询问杨秋华事实真相,这件事儿就会败露的,到那个时候不但得罪的是张梓若,还有杨秋华。但是,她还是孤注一掷的说了这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