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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听了杨秋华说了这么多,多多少少总是触到自己的内心情怀的,他想其许多以前很幸福但是现在来说已经很遥远的事情了。“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无数次的想过,自己这样做尽坏事还有没有救了。今天我才真正的明白‘良禽择木而栖’是什么意思。在我的小的时候,看到左右两家邻居打架,旁边有许多人围观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劝说几句的,还有一个老太看着他们两家打,说‘怎么不用刀子捅啊’,那时,我就明白了有些事是必须要用自己的拳头和刀子解决的。后来,我跟着妈妈经常去集市去。亲眼看到过一个卖鱼的把一个卖肉的亲手给刺死了,旁边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劝架,也没有一个人在那个卖肉的死了以后拨打110报警,相反却抢光了他的猪肉。所以,我从那时起就对别人没有感情了、对世上的一切都也已经没有了怜悯之意。看着那个倒在血泊里的那个卖肉的男人,我甚至觉得他无能和太老实了。这就是强者必胜的道理。这两件事情一直影响着我,使我认识到如果想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自己就必须要比别人狠。刀疤也不相信任何人,因为,在他眼里所有的人都是不值得相处的,身边没有朋友只有敌人。少年的我因为这两件事情,使我变得没有了同情心和对这个社会失去信心。在我眼里,别人都在跟我作对。 其实,我也想像小的时候那样,身边有爸爸疼妈妈爱的。可是,这只是我的一个奢望的想法。因为,在这个世上我的这个愿望永远都无法实现了。那一年,爸爸所在的公司里不知被谁偷走了三四百万的现金,我爸爸那时正是公司的财务科科长,公司领导就怀疑是他和黑道上的人联合起来把钱劫跑了。我爸爸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跳河自杀了。我妈妈听到我爸爸死了的消息以后,在悲痛中抛下我一个人跳楼自杀了。从此我一个人就成了无人管教的流浪儿。整天在街上滚爬,有时候好几天吃不上饭,晚上要么就睡在垃圾箱里,要么就睡在街头巷尾。夏天被蚊子咬,冬天不管有多冷都要睡在无人过问的地里。为了不挨别人的打,我学会了打架,而且打的比谁都凶。为了不被饿死,我学会了抢劫、学会了去偷。我不服,同样是活在同一片天空下面的人,为什么那些身居高官之位的杂狗们,却是过着灯红酒绿、金迷纸醉的生活,而我却要在街头捡人家丢弃的腐烂、变质的饭菜却要当成是过年一般开心?我选择了报复,使用各种手段。 你说,我今天变成这样都是谁的错,这都是那些没有同情心的人造成的。我就怪这个世上那些没有爱心和同情心的人。是他们的冷漠和嘲讥使我走到了这一步。所以,我要报复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冷漠无情中将要受到惩罚的。因为,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一个人,还有那位好心的阿婆。在这个世上我最最尊敬的人就是那位阿婆。她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无儿无女,她看我一个人在街上可怜就把我带走身边。在那一段时间里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是那位阿婆给我饭吃让我不饿、给我衣穿让我不冷,尽管她也是和我一样都是乞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好阿婆却被一条狼狗给咬死了。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天空下着扑脸的大雪,阿婆让我在破屋子里不要出去,她自己出去乞讨她说他一定会给我带回肉来的。我就乖乖的在家里等着,那个只有我们两个人才会住的家。一直到天黑以后,阿婆还没有回来,我又饿又冷就跑出去找。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那天晚上天很黑没有月亮。我就在雪地里来回的跑,最后我终于找到了已经死在雪地里的阿婆。我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我要让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要得到报应。因为,如果他们哪怕是施舍一点点爱,阿婆也不会死的。但是,阿婆被狗咬死的事实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刀疤每每想起那位让他尊敬的阿婆都会泪流满面,那泪水里有对这个社会不公的愤慨和无助,也有自己的责备。这些足可以说明刀疤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知道那些人是自己最爱的和最尊敬的。每一个人的心底都有别人不知、自己却很疼痛的伤痕。是这个残酷的现实让那些心灵受到重创的人,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使自己变得麻木、冷漠,甚至无情。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每个人都这样,又有谁肯为了别人付出呢?在我们耳边经常听到的声音是回报社会、爱心救助,为什么我们却没有受到社会的帮助和爱护? 让杨秋华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一个人独挑警察,让多少人惧怕的刀疤,内心也隐藏了这样多的泪水和心酸,他的心里也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杨秋华总以为在这个世上自己才是最不幸的人,但是今天看来她还是幸福的,自己是没有办法和刀疤的悲惨相比的。“我爸爸是一名高中教师,有一次在他班上的一个学生被人绑架了。他们要给孩子的父母要一百万,孩子的父母不肯交钱。最后,那个孩子就被害死一个荒丘上,孩子的父母就把学校告上了法庭。校领导为了免于法律责任和赔偿,就诬陷我爸是绑匪的同伙儿。要判我爸坐三十年的牢,我爸不服上诉被维持原判,在狱中终日悲愤不已,最后撞墙身亡。”刀疤虽然不知道杨秋华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们两个人的遭遇是相同的,所以也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彼此悲悯同情。 杨秋华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撒谎了,因为,她知道她不这样说就没有办法去了解刀疤,但是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这倒是真的,姑且就把他当成一个被人害死的吧。也许,他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呢?杨秋华这样想着叹了一口气。其实,杨秋华都不知道自己要去恨谁,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所以无从恨起。《红楼梦》里说,“女人是水做的。”老天给予杨秋华的只有泪水和无限的伤心。可见女人代表的是柔弱。但是,又有几个人知道这种柔弱里又包含了多少心酸、苦楚和对这个世界的无力抗争。 窗外突然明媚起来,暖暖的阳光照在地上,堆积在路旁的积雪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慢慢的融化成水。只是偶尔刮起的风还是那样冷,那样的让人惧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活在春天还是寒冬里。 刀疤和杨秋华从屋里一起出来,感觉就像刚从温水里出来一般,周身突然一寒,使他们忍不住颤抖起来。刀疤是秃头更冷了,瑟缩着脖子去开车。衣服上的小帽戴在他头上,显得那么的滑稽可笑。刀疤骑上车、戴上头盔,这才感觉暖和了一点儿。杨秋华穿着羽绒服,坐在车后面被风一吹鼓起来想一个球形一般。“这天真是太冷了,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春天的气息啊?”刀疤嘟囔着加快油门,带着杨秋华在寒风里急行。 张梓若和罗天成正趴在一个小摊子上看编制精美的中国结,突然被从身旁的经常的摩托车带起的风刮的颤抖起来。张梓若看着刚才飞驰而过的摩托车后面的人出神,她虽然不敢肯定那个人就是杨秋华,但是她穿的衣服和身形让她深信自己的眼睛是没有错的。“哎,你看看那辆车后座上的人是不是杨秋华?”张梓若拉着正低着头看一只瓷器的罗天成叫道。罗天成仰着头看了一会儿,但是摩托车已经跑得很远了。“哎呀,一定是你的眼睛有问题了,哪是杨秋华啊。杨秋华怎么会有人带着她呢?你就疑神疑鬼的。” 正梓若不罢休的道:“什么我疑神疑鬼的,刚才我看的她就是杨秋华。只不过她戴上了羽绒服上的帽子,没错一定是她了。”罗天成夺过她手里的手机问道:“你要干什么?”张梓若又夺回去彼岸拨号码边说:“我给她打个电话,她要是接呢就说明发出那个人不是杨秋华,如果不接就说明刚才那辆车上的人是杨秋华。”罗天成又把张梓若手里的手机夺过去道:“哎,你吃饱了撑的管人家的事情。说不定杨秋华现在正和高子新在一起呢?”张梓若从罗天成夺过自己的手机装进衣兜里,罗天成又道:“哎,这件事儿你可千万不要声张啊。”张梓若白痴似的问:“为什么?”罗天成玩弄着手里的气球说:“要是你看到的那个人是杨秋华还好,要是不是你在说出去,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麻烦来呢。”罗天成了解张梓若的脾气,况且他和杨秋华本来矛盾就很深,这件事如果让张梓若说出去,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梓若瞥了一眼罗天成从他手里夺过气球去,不屑的道:“要你管我?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死胖子。”罗天成虽然担心张梓若会把这件事儿说出去,但是,知道自己管不了她。所以,也就懒得再说了。 街上到处都是已经放假了的孩子们嬉戏的身影,他们手里拿着鞭炮、提着灯笼,从他们身上让人感觉到新年真的来了的气息。高中里也是这样的气氛中停课,放假。一个短暂的假期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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