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无趣喝酒惹事
随着树叶的片片凋零,日子也一天天的逝去。我无能为力去阻止青春的流逝,就像北方的树叶不能抗拒冬天来临时归根的结局。
每天都是平平淡淡的,或许这种平淡加快了时光的飞逝,让我感到一天之内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便惶惶而终。有时我会因此而感到不安,我不想成为当代那些学无所成内心牢骚的大学生那般,等大学毕业时,满脸悲伤的说:大学提着裤子从我身上爬起来,对我说道——你可以走,但是要把青春留下!到这时我才发现,不是我上了大学,而是大学上了我。至少我的内心对未来依旧充满期望,因为这充满血色的年华会让我离我的目标——宠物医生越来越近。所以我不会一昧地堕落和叛逆,虽然日子平淡,但这就是我的生活。
在这样的总感觉缺乏激情的生活里,烟和酒成了我不可缺少的伴侣。香烟确实是一种很好的药品,它能(估计也只有它能)缓解忧郁、烦恼、迷茫等等一切不良情绪,大概这也是人们明明知道它有毒却对它爱不释手的原因。最近一段日子里,我抽八喜的数量猛增,有时能达到一天两盒的地步,右手食指的黄色越来越重,由此可见这段时间我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趣,只能依靠香烟来打发这充满空虚的日子。
啤酒在这个阶段更加必不可少,虽然天气渐凉,但这个月我们还是保持每周至少三顿酒场,主要原因是因为宿舍里那五个家伙的生日都到了。啤酒比香烟更能带给我激情和兴奋,每每到了酒桌上,我便能红光焕发起来,高举着酒杯,在啤酒的泡沫之间和其他人大肆喧哗,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我们充满活力的时候。
大学是一个锻炼酒量的好场所,以我们宿舍来说,虽然六个人每次都要喝到吐,但是酒量比一年前明显见长,就连最不能喝的老高也由开学时的“一瓶倒”进步到现在的“三瓶吐”。现在的我觉得喝到醉时竟是那样的爽快,每次宁可吐得难受,但必定要喝醉,不管每顿能不能吃好吃饱,但酒一定要喝足喝够。每当我东倒西歪地走在路上,和那几个家伙肆意地大喊大叫大唱,内心总是充满快乐,所有的郁闷和空虚在这时都会一扫而光。
可正是因为喝酒,我们又一次惹上了麻烦。
那晚上我们庆祝完王福的生日,正好赶上下晚自习,我们六个随着人群两两搀扶着返回宿舍。这一会我照例又吐了个干净,大脑还算清醒,但小脑已经被麻醉了,具体表现就是已经走不了直线,他们五个和我大同小异,走起来都是摇摇晃晃。
老高架着我,一边随着我晃悠一边大骂道:“操他妈的,人怎么这么多!看来看去眼前全是人!”
我迷离着双眼,摇摇脑袋,看了看四周,同样骂道:“草,真是!哪来这么多人?挤死了,走一步碰到两个……”
老高打断我:“右边人少,走,走右边去!”
我看了看:“就是,右边怎么没人了……不管他,走!”
正说着,我一脚踩软了,多亏老高驾着才没瘫倒!我低头一看,顿时明白了这边为什么没人的原因,妈的这边正修路呢,刚刷的水泥还没干,被我一脚踩上了。
看着我陷进水泥地,老高大笑起来。我闭着眼睛骂道:“他妈的!谁有病大晚上的……”
话音未落,只感觉屁股上被人重重踹了一脚,我顿时失去老高的搀扶,扑倒在地。
我的脸贴着冰凉的水泥上,清醒了不少,我挣扎着刚想爬起来,背后一个潍坊土话骂道:“妈那个比的,想死啊!老子刚他妈刷完地你就来踩!”
我奋力转过头,一个面目狰狞的干瘦民工手持安全帽,站在我屁股后面,想必刚才那一大脚也是拜他所赐。
我好不容易爬起来,还没站稳,手指颤抖着指着他:“刚才是你踹我吗?”
那民工二话不说,一大脚又冲我飞来,我躲闪不及,小腹又挨一脚,坐倒在地。
一旁愣了半天的老高猛地跳了起来,抱着那民工的脖子两人扑倒在地,后面那四个晃晃悠悠的家伙见状酒醒大半,纷纷冲了过来。对着厮打在一起的民工和老高一阵拳打脚踢,也不知老高是不是挨了很多冤枉拳脚。
我清醒了许多,被人连踹两脚,愤怒冲天,爬起来就冲那民工一阵猛踹。那民工先是拼命反击一会,但很明显寡不敌众,于是开始操着土话大喊:“老大!老大!救命啊!”
不一会,旁边的简易民工房里冲出来许多黝黑的面孔,看到我们,废话没有,上来就打。我们几个丢掉开始那个家伙,一人一个应战,可是没坚持多一会,酒精的作用让我们连拳头都握不紧了,加上对方的民工越来越来多,我们吃了大亏,每个人都挨了很多拳脚。周围人群里没有站出来帮我们的,全是一些陌生的看客。眼看这么打下去我们全都要被打趴下,于是我大喊一声:“保安来了!”趁着所有人都停手发愣之际,在大喊一声:“快跑!”拉着其他五人慌忙逃回宿舍。
我们几个一身狼狈,各自没来得及擦掉身上脸上的水泥和血迹,一溜烟地冲进了大个的宿舍。大个简单一问,大骂了几句,迅速纠集了班上在宿舍里的男生,大家伙闻讯我们几个一起被人揍了,纷纷揭竿而起,抄起马札、扫把,跟着我们杀了回去!
我们三十几口子人抄着家伙奔跑在校园里,惊呆了路上那些返回宿舍就寝的学生们,我甚至听见身边面面相觑的学生们相互疑问“地震了?”
冲到现场时,有几个民工还没来得及回屋,我们呼喊着冲了上去。那几个可怜的家伙被我们的阵势给吓傻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我们自觉地根据班级值日小组分散,一组按着一个打,那帮民工毫无还手之力,跑得慢的被按在地上,跑的快的窜回屋里。
摆平了现场的几个,我们又冲到民工住所,那些民工有组织地一起冲了出来,做困兽之斗。
我们依旧按照小组分散,开始了群架,一片混乱之中,我发现宿舍里五个家伙正围着最开始踹我那个家伙猛揍,我血涌心头,冲上前去用尽全身力气猛踹了一大脚,可是人员众多杂乱,我未能如愿的踹在那家伙身上,反而误伤了勇哥。勇哥捂着屁股怒目圆瞪地回过头,抓着我问:“谁踹了我一脚?你看见了吗?”
我心中内疚,但是迫于形势,来不及解释:“后面那个家伙踹的!”
勇哥大叫一声,冲我们后面那个倒霉的民工冲去。
我们依靠人数的优势逐渐摆平了抵抗的民工们,他们大多数已经被揍得躺在地上。就在我们要冲进民工房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穿着干净貌似包工头的家伙冲了出来。手里面高举着手机,这个造型令我们一愣,大家都害怕起来,莫非这家伙拿的是一个炸弹?
那家伙颤抖地大叫:“你们倒霉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你们校长了,你们还敢打……”
还没说完,大个冲上去一拳放到了他。大个拿起手机看了看,又补了一脚,骂道:“傻逼,手机都没开,还打电话,打个屁啊!”
由于围观人群越来越大,我们不得不撤退,否则真有可能惊动院领导或者110。
这次群架令我找回了失去已久的激情,班里同学的团结令我振奋不已,看来这一架打得真是值的,但前提是千万不能让学校知道,否则麻烦要大了。
事与愿违,第二天,学校保安科就找到我们调查此事,但是由于我们人多势众,而且早已对好口信,每个人都说是民工先打的我们,我们只是自卫反击而已。最后,学校看在这次打架人数众多,法不责众,再加上对方是些过几天就走的民工,于是此事不了了之。
几天后,大个找到我,异常气愤地对我说:“妈的,那天群架你知道谁没去吗?”
“那天已经让我很感动了,去了那么多人,一两个不去的,也不能逼人家啊!”我心里对同班同学的仗义充满感激。
大个依旧愤怒:“不是这么回事,我们宿舍那五个家伙都没去!他妈的!都是李严那个傻逼不让他们去……”
我帮李严开脱:“行了,不能逼他们。不想去也不是他们的错!毕竟打架这事很危险。”
“我靠,同班同学被打了都不帮忙,这些人还是朋友吗?”
“好了好了!别管他们了。”我提醒大个:“不过看出来你们宿舍的人都是听李严的,而且他好像有意和你作对一样,你以后不得不提防他点。”
大个低下头,陷入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