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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树敌王福遭殃
足球赛的激情过后的一段日子里,我对生活的激情也渐渐被削弱。不知是因为越来越热的天气所致,还是我已经整天无事可做,或者是学校对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新鲜感。我常常大白天躺在床上,四肢瘫软,百思不得其解。 为此我很迷茫,看着周围一些满脸红光的同学,心里便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焦躁。为什么我会这样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虽然知道该去干什么,但就是没有兴趣。难道,这就是我上大学之前常常看到的大学生的“空虚综合症”? 我经常会想起以前在家的日子。那时我就像被关在牢笼里,饥不择食般地渴望自由、渴望解脱、渴望无拘无束。离开家之后,大学生活极度满足了我的渴望。在这里,根本没有人管你,学校的众多规章制度仿佛一纸空文、导员一个月见不到一次、父母也只能通过电话唠叨几句,生活完全由自己打理。 按常理来说这样的日子正是我向往已久的,可相比起我入校时的那种兴奋劲,现在我更像个日薄西山的人了,失去了活力、失去了动力,好像这种自由随意的生活已经不会再让我欣喜了,生活在我心目中本来就应该这样,空虚、懈怠、懒惰……像一个个蛀虫一样侵蚀着我。 我翻出许巍的《时光漫步》这盘磁带,放进随身听,耳边再次响起《蓝莲花》——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一年前每天都要翻来覆去听的情形恍如昨日,那时感觉这首歌就是为自己而唱,对自由生活无比的向往让我总能心潮澎湃。可现在,这歌曲听起来已经没了太多的感触,入校时那种听完热血沸腾激情四射的感觉再也不会出现。 由此可见,人在生命中的某些阶段都会有不同的目标作为追求,并用它使自己产生动力不断前进,这也是促使人积极生活的不争事实——人要有追求!没了追求,空虚自然会来。 而我,现在的追求是什么呢? 是爱情吗?是学业吗?是米妍吗?还是别的什么?或许,我有了女朋友生活自然就不一样了。 可米妍依旧像谜一样,和我无话不谈,可就是从来不与我谈感情。她就像一个放在玻璃柜子里的华丽的蛋糕,诱惑无比,只可远观,不能品尝。 我能很轻易地和米妍约会,不管是逛街、上网、运动,米妍都会很开心,在别人眼里,我俩早是一对,可只有我心里清楚,我还差得远呢!米妍和我的关系只是停留在表面,她内心明显抵制我和她有什么情感方面的纠缠,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板寸的原因,我更不知如何开口去问她。现在,我只有把她当做我的准女朋友,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向她表白。 一天傍晚,我晃晃悠悠地回到宿舍,门挂上了锁,那五个家伙又不知去向了。我掏出钥匙,一只手举起钥匙,对准锁孔,刚要插进去,突然隔壁一声怒吼:“我操!你们这是针对我吗?” 这是大个典型的潍坊口音,我推开515的门,一阵烟雾缭绕,我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屋内的状况:六个人都在,五个人坐在床上,各忙各的;大个站在中间,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没搭理我,接着冲其他人叫道:“好歹我也是个班长,你们几个这是哪来的组织性,谁煽动的你们?咱们还是不是一个集体……” 李严坐在床上,背靠着墙,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口烟,语气中充满了挑衅:“班长,官大压人啊!我们哪敢和你作对呢!你可是导员手里的红人啊!班长大人,我们能和导员攀上什么关系呢?” 李严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他在我们班年龄最大,81年的。一副小眼睛带着一副小眼镜,鹰钩鼻子,脸上仿佛注明了是个老奸巨猾,这家伙基本不跑早操,经常托大个给我请假,除此之外我跟他没什么交道,单单从外表上我就不愿意接触他。 大个无言以对,虽然背对着我,但我能想象到他现在的表情,像他这么刚烈的人怎么能对付得了李严呢!李严和其他四个人开始互相聊天,不再搭理大个。这时,大个大叫一句:“操了”,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凳子,看到他还要发泄,我赶紧上前抱住他,拉了出来。 校外的饭馆里,我和大个一杯一杯的干着啤酒。三瓶过后,大个的情绪稍稍缓和,主动问我:“知道刚才为什么吗?” “肯定李严那小子呗!”我掏出烟,扔给大个一根。 大个接过烟,点上,猛抽一口,咬着牙吐出烟:“那家伙这他妈阴险!不是个好鸟!以后可得提防。” “说说,怎么回事?” 大个倒满一杯啤酒,放下瓶子说:“前几天我提议咱们班一起请导员吃个饭,来了都一年了,老徐对咱们也挺好的……” 我点点头:“是该请!” “对啊,我先问了问自己宿舍的人,那四个家伙本来答应的挺好。可今天李严知道后,不出一会,那四个家伙立刻倒戈,都说不去了!” “他们在宿舍听谁的?” “肯定听李严那小子的,那家伙整天倚老卖老,心眼贼多!我一般不怎么惹他,以前他常不跑早操、不做值日,都是我帮他想办法!可以说对他仁至义尽,可不知怎么着,这家伙一直对我有意见一样!妈的……”大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行了,生啥气!”我给大个倒满酒:“亏你还是本地人呢!宿舍里都不服你……那个李严有什么关系?这么有威信!” “操,屁威信!那家伙就是爱往潍坊学院,潍坊医学院跑,高中一起考过来的同学不少!”大个一脸不屑:“这家伙就是心眼多,什么事都算计的很好,从来不吃亏,阴险得很!宿舍里都挺怕他!” “那以后多提防他点!尽量别招惹他。毕竟都是一个班的,闹大了不好!”我劝大个。 大个点点头,愣了一会神,语气中充满可惜:“我想谢谢老徐,绝对没有任何目的!看来这打算要搁浅了……” 我抽着烟,和大个继续喝着啤酒,心里为大个感到不安,这么一个单纯耿直没心眼的大汉,怎么能玩的过同一屋檐下那老谋深算的李严呢! 为了避免周末逛街时街道和店铺人满为患的景象,我和米妍会逃课出去,大下午,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逛街购物;在满眼红绿的公园里,躲在树下看蓝天白云和风筝。这样一来,打发了很多无聊的时光,这种能和自己单恋对象在一起的时光实在让我无比向往。 潍坊开发区街道两旁栽种的树木与众不同,不是北方城市象征性的法国梧桐,而是城市里凤毛麟角般的樱桃树。我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樱桃树,立刻颠覆了自己心中定式多年的那句话“樱桃好吃树难栽”。五月中旬,道路两旁满是红灿灿的樱桃,让人垂涎三尺蠢蠢欲动,可是这樱桃就像谁都能猛看上几眼在大街上裸奔的女人一样,没有任何保护,樱桃红了没几天,就被行人摘得精光,剩下一些高处的,连大个蹦起来都够不着了。 为此我们耿耿于怀,我和宿舍里面的家伙们找遍了所有的樱桃树,基本只剩下寥寥的高不可及的樱桃。大家气愤不已,一个个的就像吃不到葡萄的狐狸,甚至萌发了找把斧子把树全砍掉的心理。 就在我们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满脑子樱桃满嘴哈喇子的幻想时,大个兴奋地跑了进来,他关好门,像做广告一般:“各位,想吃鲜美可口的樱桃吗?” 我们六个蹦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问道:“在哪?” 大个神秘地笑笑:“今晚熄灯之后跟我来!” 当天夜里,我们七个身着自己最黑的衣服,贴着墙匆匆来到了学校家属楼区。在楼区的角落里,几棵硕果累累的樱桃树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兴奋的惨笑了几声,随即纷纷爬上那个头不大的樱桃树,像猴子一样,一把一把地撸下樱桃,看也不看便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咽下几个核吞下几片树叶误吃几条虫子都毫不在意。 美妙的时刻总是短暂,第二天夜里我们如期来到这里,刚刚爬上去,还没站稳,便有几个手电打了过来,伴随着怒吼:“干什么的?” 和我在一棵树上的勇哥慌张答道:“偷,偷樱桃的……” 我们大惊失色,纷纷跳下树,一股风一般地跑向宿舍,那些手电在后面追了上来,眼看我们跑远,竟然大喊:“站住,再跑我们就开枪了!”谁也没有理他,不是我们不怕,而是觉得肯定是骗人的,我想如果这时候他真的用口技模仿一声枪响,那我们一定都会抱住脑袋,趴在地上,任人宰割。 安全回到宿舍,我们平静了喘息,突然发现王福没有回来,正当我们怀疑王福是不是被擒获的时候,大个一拍大腿:“妈的,我想起来了!王福这小子跟我在一棵树上,咱们跑的时候,他压根没动弹……靠,咱们帮他玩了个调虎离山!今晚有他爽的了!” 大家伙纷纷咽着口水,破口大骂王福,语气中充满嫉妒。 第二天,王福捂着肚子回来,一进门就翻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昨晚上我吃独食,吃了好几桶……结果早晨吐得我稀里哗啦的……妈的,我这辈子再也不吃樱桃了!” 备注:看了本人两岁半的照片有何感想呢?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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