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还算个屁呀
“老板,一杯奶茶。”
“什么味的?”
“巧克力。”这对白在史努比生活中开始公式化,天天重复着。“……苍婷,改改吧,别再这么晚回家了。”他把奶茶递给她。
“哎呀透透气嘛,你也晓得整天被一堆书给埋着闷都闷死了!”看他拖着脚步,心不在焉的样子,“为什么?觉得很浪费时间?”
他深吸了口气,又长吐了出来:“不,不是,只是……算了,没什么。”
“OK!我可以试试——早回家!对了你的车呢?最近都没看到你骑了。”
“你都不搭我便车,我干嘛还骑它?”
一个星期了,史努比果然天天都准时送袁苍婷回去。手中奶茶味儿老不对劲儿,她早就习惯了晚自习放学后到处晃悠。史努比真的认为袁苍婷是乖乖听话照做了,可她坚持没几天总觉憋得慌!那次,她就悄悄跟在了他后头……
“喂!”袁苍婷大叫,史努比回头一愣,她跳酥跳酥地过去,“跟你很久勒,都没点儿反映!”
“干嘛?——很好玩儿吗?”他语气很重,她不懂。
“没有啊,只是……”
“不讲好早点回去的?忘啦?”
她没开腔,觉得不可理喻!
“回答我。”
“——呃——这天气还不错嘛!”她把脸跟话题都扯开。
“是吗?可就快下雨了。”
“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可什么时候我变得酱多余了?”袁苍婷装出史上最委屈的表情。
“好好好,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Yes!我就说嘛,史努比才不会烦我呢对吧?”她挽住他手,大步走。
“你性格能不能改改?别再这样贪玩儿、任性可以吗?”
“改?怎么改?”
“你想想,我们这都高三了,该多点时间跟精力学习,而不是逛街、玩儿,更何况这大黑天的不安全,我会担心的。”
“我胆子大,才不怕!”
“别人讲话哪有只听后半段哒?你不怕我怕OK?万一出什么事——偏要我操心你才开心?”!
“操心?我袁苍婷做错什么要你操心了?我是任性、贪玩儿,又怎样了?凶我干嘛?我心里想啥你了解多少?不过是希望你多陪陪我,连这都不可以了吗?原来你这么吝啬?要我改?你凭什嘛?等我改到面目全非你就高兴了吗?可那不是我啊!”袁苍婷情绪激动。
“别哭,别哭,是我错了好吗?”
“哭?打死我都不会在你面前哭!我袁苍婷决不在你面前懦弱!”她强忍着。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烦了?闲我碍着你、梆住你了?就别在一起啊!凡事都会变的,要连这都受不了,那根本就不该开始嘛,爱还算个屁呀!”
“袁苍婷!”他用力拉着她。
“放手,放开!”
“走,我送你回去。”他毅然决然。
“我有手有脚不晓得自己走哇!少管我!”她从他手中挣脱,“要我走是吧?OK,我走就是了。说到底,是你不想再玩儿下去了对吧!”
“别钻牛角尖苍婷,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把她拦到怀里,“再酱下去……我们都会难过的,要是你真的渴望飞走,那——我一定会放你自由……”他放开手,神情淡然。
“我,还能说什么?是我想要飞走的么?”
他们转身,背对背走。
“我TM要再犯傻就从这桥上跳下去!”可当她走到石桥尽头,却又忍不住调头,大声喊他,希望他听得到能够回头,可她再怎么喊,换来的也就是他渐远的背影,毅然决然。这刻,她像是个被丢掉的洋娃娃,拼命地想要被爱,却总在那边缘挣扎。头顶放肆的阳光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在教室门口等她下课;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回家的路上手拉手;最后一次她喝他买给她的巧克力奶茶;最后一次她偷偷跟在他身后,用力想着他的笑;还有最后一次,他们这样刻骨铭心的争吵……在这最后的夜里没有星星、没有月光,只有雨水在淅淅沥沥、点点滴滴浸透心头,而那座石桥,成了整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没有华彩,也没有喧嚣……
“现在我很乖的,天天都很早回家了,我在改呀!”
“没必要了,我不是你唯一的选择,就像你说的,我们都会面目全非的……”
“没必要了?是吗?难怪感觉最近老是阴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