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ry将盘子里的热毛巾递给我。
“Thanks.”我接过毛巾,动作比平时慢了好几拍地反复擦拭着我的手背。
了解我心里面空虚感的Gary,立马想到了让这僵硬的气氛活了起来:“I know that you haven’t been here before. Do you mind if I order?”
我很享受跟Gary在一起的时间,因为他很gentleman,有很了解我的心思意念:“Go ahead.”我的眼睛里中算是稍稍有了轻松的神情。
“Alright。”Gary连忙放下菜单,直接地点了餐。
他是个很细心的男人,而且每次做什么都会提前做准备。我很欣赏他这一点,“Thank you.”我的语调特别的沉重。
“Anytime,Kat.”Gary开心的笑容里有一丝严肃:“Actually,I told Launce’s parents already. They flew to Shanghai yesterday night.”说完,镇定的Gary把黄油均匀地抹在面包上,递给有些目瞪口呆的我。
“Thanks。”我接过面包,心里七上八下地盯着这个面上有一层粘稠的软绵绵的东西。
Gary点了点头,“The restaurant is known for its bread。Try it!”
我想也不想地抱着“真的吗?”的心情咬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 “嗯~ It tastes pretty good! I like the butter more though!”
“Finally,you respond with more than just a single sentence.”Gary好像完成了一件重大任务似的笑了出来。
我只是轻微地抬了抬我的嘴角,有些尴尬地盯着Gary用心的眼神。
“So yeah,I told them that I will be in charge of finding Launce.”Gary的语气里很自信,就连行动也充满了试图平复我不安的“暗器”:“So my key point is, really, do not worry about it, I will bring Master back to your face.”
我应该要说谢谢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知道这根本就是我的职责。无论如何:“Thank you for taking over.”
“Have you realized that you have been saying ‘thank you’ since we walked in here?”Gary的表情里有请求我放轻松的动机:“For the rest of our lunch, let’s enjoy our meals!”
“Cheers!”我端起我的酒杯,“I bet the wine has to be good as well, huh~!?”
Gary笑了出来,然后和我干了杯——是啊,细心的他怎么会忘记我对红酒的特殊要求呢?
之后的午餐时光是如此的惬意:不但有Gary特地从巴塞罗那带回来的红酒,美国空运过来的德州牛排,新鲜的海鲜奶汤和色香味俱佳的夏威夷椰子,还有我们之间时隔多月的零距离的畅谈。
但是在吃餐后点心時那通Linda突袭而来的电话,让好不容易找回笑容的我,再次傻了眼。
“What happened?”Gary认真地盯着我的瞳孔,担心地问。
我在惊吓的影响下,不自觉地放慢了自己放下手机的动作,眨了眨眼睛,表情里只有不知所措:“eh…”
“Alright, let’s go!”懂我的Gary连忙付完用餐的费用,然后对着发呆的我说。
我该怎么办?
Gary只是轻轻地帮我拉开椅子,将服务生拿来的风衣给我披上,然后提起我的包包,半撑着我半托着我地走出餐厅。
是出租车司机的打岔,将我从无法自拔的问号里抽出了神情。
“对不起。”我紧紧地抓住Gary的手臂,已经麻木地反应过来自己是如此用力。
Gary只是揉了揉他已经有紫红色爪痕的手臂,温柔地看着我,“Katrina, listen to me: calm down and take a deep breath. We will have to go somewhere so you need to make the decision and make it easy for the taxi driver. Okay?”
他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是和Launce很相似的,已经迷失自己的我只是乖乖点头,“明月茶阁。”
司机就这样简单而又轻而易举地开启了我去索取幸福的道理,怎么办,我快不能呼吸了。
就在这个时刻,前额紧绷着的我,被Gary将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的,我需要这样一个肩膀,可是属于我的那一个——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