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到羊丽丽时，牛革差点没有认出她来。当时他和马力吃完午饭在校园里闲逛，迎面走来七八个女孩子，他和马力赶紧靠边。她们走过去后，其中一个回头喊了一声哎—— 牛革和马力都站住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喊他们？那个女孩走了过来，笑着对牛革说：“不认识我了？” 牛革脱口而出：“是你呀！” 当时他还不知道她叫羊丽丽。连她的“艺名”都不知道。因为他们之间几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呢。 羊丽丽让牛革晚上到天使酒吧去找她。然后就走了。 马力问牛革：“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校妓’吧？” 牛革说是。 马力说：“挺漂亮，但和‘一夜天使’比还差点。” “你想不想玩？我帮你介绍？” “算了吧。”马力说，“她这样的，多得是，只要有钱，到处都是。但‘一夜天使’就不同了。” “你他妈的还挺专一的哈！”牛革笑他。“可惜的是她不接回头客。”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接回头客吧？” “不知道。挺奇怪的。别的人都喜欢接回头客，一回生二回熟，也安全嘛！”牛革说。“她是不是故弄玄虚？或者就是性变态！” 马力突然踹了他一脚，踹得他挺疼的。“不许你说她的坏话！听见没有？当心老子踹死你！”马力一脸认真的表情，而且一脸杀气，不像是开玩笑。接着他一扭头，一转身，气冲冲地离他而去。 晚上，牛革到酒吧的时候，羊丽丽还没有来。牛革要了一杯酒，边喝边等她。 不一会，羊丽丽就出现了。她脸上的妆还是那么浓，和白天那个女孩判若两人。羊丽丽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她一进酒吧牛革就看见了她，然后她也看见了牛革。羊丽丽走过来，说，跟我走吧。牛革什么也没问，就跟她走了。 牛革和她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很有名，同学们都叫它“同居村”。他们来到一个门口，羊丽丽拿出钥匙，牛革还没看见她开门的动作，门就开了。他跟着她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在他看来很整洁的屋子。有床，沙发，茶几，书架。羊丽丽先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他，然后往脸盆里倒了一些热水，又倒了一些凉水，开始洗脸。牛革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洗脸。当她的脸洗完了，他又看见了那个清纯的女孩。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牛革这才想起来问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羊丽丽一边擦脸一边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呀。牛革说，问吧。她说：“上次你为什么让我脱光了，又不和我做？” 牛革想了想，说，“我不喜欢第一次见面就做爱。” 是这样啊。她说。“那你们上次和“一夜天使”做了没有？” “我没有去，”牛革不知为什么撒了个谎，“是我的朋友要找她，他去的。” “哦？就是中午在路上和你走在一起的那个‘大翻嘴’？” “什么叫‘大翻嘴’？”牛革笑起来。显然，他对‘大翻嘴’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羊丽丽也笑了：“他嘴那么大，嘴唇向外翻，长得可真有勇气。” “假如他找你做的话，你会不会同意和他做？”牛革问。 “不，我才不会呢，”她说，“他那模样挺害怕人的。” “假如他真的需要援助呢？” 羊丽丽莞尔一笑：“我不愿意，不代表其他人不愿意，人嘛，各有所好，对不对？” “对了，我叫牛革，你叫什么名字啊？”牛革再次想起来这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羊丽丽一边照镜子一边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呀。牛革说，问吧。她说：“上次你为什么让我脱光了，然后问我什么虎唇不虎唇的问题？” “哦，我也不知道，真的，我是听别人说的。可能他也是故弄玄虚瞎说说吧！” “你是听谁说的呢？” “也是，一个朋友，告诉你，你也不一定认识。” “认不认识是我的事，告不告诉可是你的事了。” “他叫胡昆，大四的，刚考上研究生。” “是他呀？！” “怎么？你认识他？” …… 第二天早上，牛革从羊丽丽的出租房里出来，东倒西歪的。他们昨晚居然聊了整整一夜。两人的感觉都是：比做了一夜爱还累呀！ 他们轮流讲自己身上发生的故事。讲了一夜她都没讲重复的，而牛革把朋友身上的恋情都当自己的故事讲了。后来，羊丽丽故意将话题往他的朋友马力和胡昆身上引；牛革也故意将话题往“援交女郎”特别是“一夜天使”身上引。两个人好像心怀鬼胎，各有目的，又各有收获，既感到十分满意，更感到累得不行。 后来牛革才知道，他知道的有关胡昆的事，还不及羊丽丽的三分之一。 而羊丽丽讲的所有关于“一夜天使”的故事，只占了他已知部分的三分之一。 后来，牛革还听别人传出羊丽丽对他的评价：牛革是个木头，最多也是一头牛。 牛革好长时间对这句话不理解。后来有一天他似乎终于开窍了，他是这样来理解的：那就是——像羊丽丽这样的女人，就是要做的。 从此以后，牛革对女人就变得很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