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微凉,飘泊的白云承载的是已远飞的梦想,回头,听到风在诉说,如果可以,请随我一起飞翔。
天黑了,我们已聊了很久,街灯都已亮了,透明的石板路被灯光蒙上一层如波浪般轻轻颤动的颜色,就像我们初识时在画室中用彩纸和墙壁灯布置的一样,有种浪漫的味道。好久没有这样宁静的心情,以前大家都做些什么?一味地追逐,一味地不满足。我们默默地站在路灯下,有一种默契。
忽然街灯全部灭了,我不由地惊叫一声,但很快,我感觉到自己冰冷的手被另一双温暖的手握紧。寒冷的夜,空气仿若凝结,唯一温暖的就只有他那双手。
街灯亮了,我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灯光里,我忍不住招头,看见亚晖忧郁的眼中有一种令人遐思的东西,是落寞?是怅然?是失望或无奈?
“你是第一个令我感动的男孩,是第一个为我在雨中撑伞的男孩。
“我只想为你撑伞。我送你回家吧!”
路不远,我们留下一路默契。我们在楼下驻足。
“还有四个月高考,我真希望我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我说。
“我有信心,你呢?”
“我也有。”
亚晖看着我,“以后我考上体校,第一件事就是向高年级挑战篮球。到时候,你一定要去为我加油,答应我!”
“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赢。”
“我一定赢!”亚晖说,然后把围巾给我戴上,忽然轻轻吻了我的脸,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叛逆青春,可爱心情,轻狂浮浪,放纵单纯,我行我素,我爱我憎,梦里有云,梦里有风!
放心去飞,勇敢地去飞,追一切我们未完成的梦,放心去飞,勇敢地挥别,记好了这一次不掉眼泪。
我默默地深深地祝福着我的朋友。
开学第二天,中午,紫妮的同桌王艳从外面回来说,有人找紫妮,在走廊里。
紫妮一出来就呆在那里,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找她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久违的路辰,另一个是久违的梁煜。
梁煜比以前成熟多了,也更有气质了,不变的是他那迷死人不偿合的笑容。
“你回来了?”紫妮说。
“我回来了!”梁煜笑着说。
“嗨!大家都好久不见了,不如下午找个地方叙叙旧吧!”路辰说。
“下午,你有课吧!”梁煜问紫妮。
“哦!我可以请假。”
“那好,你去请假,我们等你。”路辰说。
过了一会儿,紫妮回班找我,“思诺,下午一起走吧!”“去哪儿?下午有课。”
“我已经替你请好假了。”
“啊?你怎么不经我同意?”
“你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吗?”
“一个是路辰,那个帅哥儿就不认识了。”
“是梁煜。”
我也很惊讶。
“你陪我去吧!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俩。”
“有什么不能面对的,你喜欢过的两个男孩都来了,你该高兴才对。”
“哎呀!你不明白。快点跟我走吧!”她拉起我的手。
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山上公园,紫妮很开心我想这一天该是她生命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吧!他们三人聊得挺开心,而我,不过是个“友情客串”的角色。
到了山脚下,我们一起向上攀去,梁煜和路辰不愧是男孩子,攀得很快。路辰挺幽默的,不时地讲个笑话调节气氛,而且很细心,一路上都很照顾紫妮。梁煜渐渐感到不对劲儿,而且开始跟朋友路辰较起劲儿,总想走在他前面。
一个坡度很大的地方,路辰和梁煜一起把手向紫妮,紫妮略迟疑了一下,最终把手伸向梁煜。路辰笑笑,伸手拉我上来。
山顶,风很大,紫妮穿的很少,路辰把外衣借给她。梁煜拉起紫妮的手,“我们上塔顶!”然后不由分说,拉她走了,剩下路辰和我。
“你觉得他们可以重归于好吗?”我问。
“不知道。”他说,“友情和爱情,你更重视哪一种?”
“我重亲情。”
“答非所问。”
“那你呢?”
“和你一样。”
“废话!”
这时紫妮和梁煜已攀到塔顶,紫妮向下喊:“思诺、路辰,你们也上来啊!”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走过去……
疯玩了一个下午,我们都累坏了,于是决定去梁煜家,他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到了那儿,看见他家乱得一团糟。
“你家还和从前一样乱。”紫妮说。
“没办法,一个人生活就这样。”梁煜说。
“还记得高一时来你家,我还帮你收拾大半天呢!你就不会照顾自己。”
“所以我需要你!”梁煜轻声说。
“可是,我也需要一个能疼我,照顾我的人。”
“我会对你好的。”
“拜托,你们把我当空气了!”我说。
梁煜笑了,“紫妮有时候真象小孩子,爱撒娇。”
“你们男生不就喜欢爱撒娇的女生吗?”我反问。
“你就比紫妮成熟多了。
紫妮忽然大声反驳,“她比我成熟?”
我心想,反应这么强烈干嘛?
紫妮又说,“梁煜,你才和她接触多久,你太不了解她了,她最不成熟了!”
我站在那,感觉自己像个傻冒儿。
“哦!我指的是心理上,而不是生理上!”梁煜竟一本正经地解释。
我忍不住想笑。
“去你的!”紫妮发挥她野蛮女友的本色,将沙发上一个枕头抛了过去。
路辰从厨房进来,“梁煜,你家怎么什么都没有?想吃点名儿东西都找不到。”
“你自己去买嘛!”梁煜说。
“好好好,我去买,你们吃什么?”
“会做什么就吃什么,反正我什么也做不好。”梁煜有点孩子气地说。
“那买方便面了,我就会下面。”
“路辰,还是我去吧!你们男生买不好东西。”紫妮说,“思诺呢?”
“在隔壁房间看电视呢!”
我们俩买了一箱方便面。
“你买这么多面,够吃一年了吧!”我说。
“梁煜三天就能吃完你信不信?”“啊?他是方便面里泡大的?”
“你说对了。他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路辰就比他强多了。”
“那你到底喜欢谁?”我直接问。
“我也不知道。”
“我看得出你放不下梁煜。”
“要是他能像路辰一样就好了。”
“那他就不是梁煜了。”
回到梁煜处,紫妮在厨房把十袋面下进开水里,并放了一些小菜,路辰过去帮忙,他们似乎忙得挺开心,不时传进笑声来。
不一会儿面做好了,我们四人一起吃面。梁煜好像没什么味口,只吃一碗就放下回房间了。路辰似乎饿坏了,一阵风卷残云。我也只吃一碗就去看《快乐大本营》了。路辰和紫妮很久才吃完。
紫妮去梁煜的房间。见他趴在床上,一声不吭。
路辰则过来和我一起看电视。
“梁煜怎么了?”他问。
“你问我?”我说。
“对啊!”
“不知道。”
学校组织了一场篮球赛,自然少不了亚晖和龙烈。这次“观众”特别多,气氛也特别热闹,因为亚晖、龙烈已成为高一、高二学妹们的偶像。
艾艾是高一女生,长得十分漂亮,是个富家女学校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同学都认识她或听说过她。
“艾艾,你以前从不看篮球的。”她身边一女生说。
“现在我喜欢看了不行吗?”艾艾白了她一眼。
“我们高一很多女生都看上任亚晖和龙烈了,你是不是也看上其中一个了。”
“胡说!从来只有男生追我,我什么时候主动过?”
“口是心非!”
艾艾大大的眼睛看着场上英姿飒爽的任亚晖,他不算完美,甚至有些颓废,可他身上却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他和别的男孩不同。
傍晚,亚晖站在教学楼下,有点无聊,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回头看见那个迷倒校园众多男生的少女,他早听说这女生还有一个可爱的名字叫艾艾。
“可以和你做个特殊的朋友吗?”她看着他问,眼神有些迷醉,但仍很自信。她令晚喝醉了。
亚晖看看这个漂亮的女孩,笑了,转身走了。
艾艾看着他的背影,不解他笑中的含义。
第二天早,艾艾站在昨天亚晖站的地方,想着昨晚的事,她居然可以放下高傲与矜持对一个喜欢的男孩说那样的话,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忽然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竟是亚晖。
“哎!昨晚你喝醉了吧!”他说,只看了她一眼,那眼中冷漠的温柔她还来不及读懂他就风一样地离开了。
中午下课铃声响,紫妮就不见了。
“思诺,一起去吃饭。”雨桐说。
“等一会儿吧!现在食堂人多。哎!紫妮呢?”
“梁煜找她,请假去了。”
“我看她这次是陷进去了。”
“高一时就这样了,可能是她太喜欢梁煜了吧!”
“梁煜有什么魅力啊?我看他除了长得帅也没什么了。”
“呵!你和楚阁当初说得一样,那时紫妮和梁煜在一起,楚阁是反对最强烈的,可是紫妮从来不听我们的。”
“这种事我们也管不了。”
“怕她太投入到时候伤得太深。”“不投入就不是谈恋爱了。”
“哎!思诺,”前排一个正看报纸的女生回头道:“你的文章又发表了。”
“哦!是吗?哪一篇?”我和雨桐立即过去看。
“《你是一片云》”
“思诺,你还想着那片云吗?”
“是三个月前投的稿。”
亚晖练过球和龙烈一起向教学楼到走,艾艾和一个女生从对面过来,艾艾偷偷看了亚晖一眼,亚晖也见了她。
“艾艾,是高三那两个大帅哥啊!”那女生笑着说。
“早就看见了,有什么大惊小怪!”艾艾白了她一眼。
“他们那么出色,听说还没有女朋友呢!”
“那也轮不到你!”
“是啊!就算他们要找女朋友也只会找你们这些校花级的,怎么轮得到我这种丑小鸭呢!”
周末,亚晖和龙烈骑着单车在回家的路上。
“哎!就和你走到这儿了。”岔路口,龙烈说。
“你去看陈希呀!”
“对呀!好了,再见!”龙烈走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亚晖道。
他刚走,后面来了一台单车与亚晖并排。
“你跟了我多久了?”亚晖没看她一眼就说。
“你以为你是谁呀?”艾艾很清高地说。
“我是任亚晖呀。”
“我那天提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沉默是不是就代表默认了?”
“等一下,你说的是什么问题。”
“你……”艾艾瞪了他一眼,“人家是女孩子,你是不是还要我再说一遍。”
“那我也不会介意的。”艾艾跳下单车,站在那儿。
亚晖也下来,回头看看她。
“你知不知道你很过份啊!”她撅起嘴说。
“生气了?”
“才没有。我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你已经答应我做特殊朋友了对不对?”“有信心不见得什么事都会赢的!”
“你有喜欢的女生了吗?难道她比我漂亮。”
“她不漂亮,但我就是喜欢她。”
“那你喜欢她什么?”
“一个并不漂亮的女孩被人爱了,说明她有着别样的魅力。打动男生,美丽不是唯一的武器,你懂吗?”
“我不懂,我才不要懂这些无聊的东西。”
“那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见!”亚晖转身要走。“你等等!我想知道你喜欢的人到底是!”
“你想知道可我不想说。”亚晖踏上单车走了。
“我会知道的!”艾艾喊道。
周二晚上,我刚洗漱完,电话响了。
“喂?你好!”我接过来。
“请问王思诺在吗?”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就是,你是哪位?”“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那你有什么事?”
“我想见见你,五分钟后我在宿舍楼下等你。”
“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那我多没面子!”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现在不想了,如果你不快点说有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我想看了你在报纸上的《你是一片云》,我想问你,你写的男孩是不是任亚晖。”
“不是。”
“写都写了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你这个人真没劲,我不想再和你说话,再见!”我挂断电话。
当晚,电话一直响,响两声,当我们去接时,那边就挂线了,我知道一定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生。
次日早,刚和雨桐从宿舍楼出来,就有人叫我的名字。
“王思诺!”
我回头见一个很美很傲的女生向我走来。
“你叫我?”
“对。”
“自我介绍一下吧!”
“你不认识我?我叫艾艾,高一、五班的。”
“艾艾?没听说过,雨桐,你听过吗?”
雨桐微笑着摇头,艾艾有点生气了。
“你就是昨晚打电话的人吧!”我问。
“没错,就是我……”她理直气壮地说。
“你还真是变态!”我说。
“你——”她歪着头瞪我,“我想和你谈谈,单独谈,请你的朋友回避一下。”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以后不要来打扰我,而且现也别给我打电话。再见!”我和雨桐走了。
雨桐向后看了一眼,“她是一年级的美女艾艾吧!”
“你认识她?”我问。
“她虽然来我们高中不久,可是很有名气的,一是长得漂亮,二是家里有钱,三是因为她把千夫所指的王筱晓给整了。”
“王筱晓——都快被我遗忘了,还活着呢!”
“艾艾和王筱晓是一个宿舍的你知道吗?”
“知道,王筱晓主动调的嘛!”
“那她们宿舍被盗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当然听说了,连110都来咱们学校了。”
“可是案子并没破。”
“110敷衍了事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偷钱的人是内贼。”
“还用查吗?她从小手脚就不干净。”
“你也知道王筱晓干的?”
我笑了,“后来她是不是去办公室告诉所有人说她也丢钱了?”
“对呀!不过没有人相信。”
“大家都认为她是在贼喊捉贼。”
“而真相却是艾艾带着全舍女生拿走了王筱晓的钱包,并且交到公安局说是捡的。”
“王筱晓一定也知道是这么回事,”
“可这一回她是有口说不清了。”
“这种人呢!就该对她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这身。算那个艾艾做了件为民锄害的好事。”
篮球场,只有亚晖一个人,艾艾悄悄地到门外看看里面。
“不用看了,只有我一个人。”亚晖边拍球边说。
艾艾进来了。
“你不怕让人看见吗?”亚晖问。
“我知道你们下午三点才开始训练,现在不会有人来的。”
“你干吗总是偷偷摸摸地,怕别人知道你追我呀!”亚晖问。
“什么?谁追你了!只想交个朋友,不行算了,我才不在乎!”
“是吗?”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王思诺,我已经见过她了,也知道你喜欢她什么了,她有个性嘛!我也有!”
“你那不是个性,是任性!”
“女孩哪有不任性的?”
“她就不!”
“她喜欢你吗?”
“这不重要,只要我喜欢她,而且我不会放弃,因为这是我的感情。”
“你很执著,我从来没试这样去爱一个人。”艾艾有些失落,抬起头“你说这样的感情,会不会在你和我身上发生?”
这时突然门外倒进一群人,大家大声起哄!“忘了告诉你,今天我们提前半小时训练。”亚晖说。
艾艾恼羞成怒,大声道:“你耍我!”
“哎!还不走?教练来了!”龙烈说。
艾艾气得呼呼地走出去。
“真看不出来,你也学会耍人了。”龙烈说。
“我是真的忘了告诉她提前训练,你们也真是多让人难堪啊!怎么说也是女生。”
“原来你还懂怜香惜玉呢!告诉我们,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
“哪有开始啊!”
“还是校花呢!”
“别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