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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爸爸一直不喜欢你?他对你不好吗?”我关切地问。 “我说不好,从小,他就培养我学画,可我喜欢的却是篮球。为了不惹爸爸生气,不让他再对我失望,我只有逼着自己去学画,可是我还是做得不好。” “其实你一直最在乎的是你爸爸对你的态度和看法,是吗?” “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出生令妈妈去世这件事,让他难以接受我,我宁愿他们没生过我。” “亚晖……”我也被他伤感的情绪感染了。 次日清晨,亚晖一个人伏在一张桌子上睡着了,我的外衣还披在他身上,慢慢滑落在地上。 关慕云早早来到画室,拾起那件衣服为亚晖披上,他醒了。 “亚晖……”我一进来就叫道,见慕云也在,我们都有些尴尬。 这时加伟也进来了,“慕云,文雪正找你呢!在门外。” 慕云出去了,我感到一种深深的失落。 “听说了吗?下周学校举行画展,出类拨萃的还可以拿到省里进行评比。哎,你们俩参加吗?”加伟大声问。 我们都没反应。 我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画画,亚晖也心不在焉地涂抹着,加伟看看我们,说了句:“都这么怪!”然后也坐到座位上画起来。 晚上,宿舍里,同学们纷纷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各种食品进行“会餐”。雨桐顺手打开无线电波,大家边吃边听。 “楚阁,中秋节怎么过的?”紫妮问。 “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啦!” “你把中秋节当情人节过了。” “怎么了?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比和家人在一起快活多了。” “看来你是认定他了。” “没错,而且我们决定毕业就结婚。” “你不考大学了?” “就我这样能考上吗?” “婚姻是不可靠的,女孩子还是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婚姻上面,我们要有自己的前途,这才是最重要的。”我说。 “你好像对婚姻有偏见啊!那你还要追关慕云?” “不结婚不等于不谈恋爱呀!爱情的结果也不一定是婚姻。” “就你这么多怪逻辑!” 这时电波中传出:“有一位名叫慕云的朋友为他的女友文雪点播羽泉的《最美》……” 大家都不出声了,羽泉那富有个性的歌声飘出,她们都看着我,我的脸被头发遮住了。 “唉!自古才女多寂寞!”楚阁说。 紫妮突然将电波关掉,也许她是不想让我扫兴。 “干吗关掉?”我又打开,然后站起来,走到电话旁。 “她干什么?”雨桐问。 “看着就知道了。”楚阁说。 我拨了热线,“喂?主持人吗?您好,我是听众思诺,要为一个叫慕云的男孩点播刘若英那首《很爱很爱你》。” “哇!这么直接!”雨桐说。 不一会儿,电波里传出的却是:“思诺和文雪两位朋友同时为一名叫慕云的男孩点播《很爱很爱你》……” “天啊!”所有女孩都睁大眼睛。 一曲唱完,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现在是二十一点二十八分,我们为您献上的最后一首歌是郑钧的《灰姑娘》,亚晖为朋友思诺点播了这首歌……” 我为之一动,亚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何感觉呵呵,这个家伙,总是在很关键的时刻出现,让人措手不及。 电波中已传出郑钧那懒散而极富磁性的歌声:“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只是今天难离去,你并不美丽,可是可爱至极……” “一个白云王子,一个白雪公主,一个灰姑娘,还有一个小魔王,够乱的!”楚阁自言自语。 第二天中午,楚阁和我一起上楼时,姚瑶和文雪正下楼,姚瑶总是自信得有点儿骄傲,快乐得令人嫉妒,文雪呢?总是乳汁一样纯洁,蜂蜜一样甜美的样子。 “她们在看着你。”楚阁小声对我说。 “我想你该和她谈谈。”姚瑶对文雪说。 文雪想了想,向我走来,我停下,楚阁走开了。 “你找我吧?”我问。 文雪微笑着点点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这令我很意外,本以为是要摊牌的呢!看来这个女孩跟姚瑶一样,不简单。 “交朋友?你了解我吗?”我问。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这和你一样。我知道你是个满有勇气的女生,挺佩服你的。” “是吗?除此以外呢?你还了解我什么?” “我想,我们应该有些共同爱好的,是吗?”文雪很含蓄地说。 我笑笑,“没错,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共同爱好,或许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所以,你这个理由不成立。” “真的不行?” “至少现在不行。” 文雪沉默了一下,抬头说:“我明白了。” 我看看她,上了楼,走几步又回过头说,“我在你之前就喜欢上他了!”然后向楼上走去。 晚自习,外面飘着雪,这个冬天来得真快,但并不觉得寒冷。教学楼外灯光明亮,与窗外的飘雪相映,有种温馨的感觉。 画室的同学在认真地画画,而我却陶醉在外面那片雪景中。关慕云不在画室,他会去哪儿呢? 第二天早上,白雪覆盖的操场边缘多了一个奇特而漂亮的大雪人,头顶有个高高的帽子,那是一个旧皮桶,好像是画室哪位同学涮画笔用的。帽子下面还有个足球。雪人身上斜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大的字——“别碰我!” 每个过往的同学都忍不住停下来看上半天,有的围在那细细欣赏,赞叹不已…… 我和雨桐一听说外面有个大雪人,立即兴奋地奔下楼。 “呵!精彩!”我高兴地说。 “你看会是谁做的?”雨桐问。 “一定是我们画室的,只有学艺术的才有这么丰富的想像力。” “他一定是个很浪漫的人。” “也可能是个很寂寞的人。” “还是个聪明的人。” “总之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我当时那么着迷,竟然没有注意到雨桐的眼中也充满梦幻。 第二天,当我们再次经过,却发现雪人被摧残得面目全非,头裂了,身子孤零零地躺在那儿,躺在“别碰我”那张纸条上。 傍晚,我一个走下教学楼,无意中看见雪人旁边有个高高的身影,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在雪地里很显眼。 是关慕云。 我早该想到那个雪人是他的杰作,因为他脚边的那个足球。 也许出于冲动,也许出于好奇。那天晚自习,我没去上课,一个人来到雪人旁,抓起一把雪…… 当一个新的雪人落成后,我满意地笑了。虽然它不好从前的完美,却也很精致。我在雪人身上重新贴了张大纸条,写上醒目的“我喜欢你!” 没人知道,在这样一个夜晚,还有一个傻男孩在一直看着这个傻女孩堆雪人,那就是亚晖…… 今天是举行画展的日子,在宣传栏中,一幅幅出色的作品被如数展出。我那幅《生命之手》也在其中,我画了一只没有掌纹的手,因为在世俗的观念里,掌纹代表一个人的命运,而我从不相信命运。 画室里,只有亚晖一个人,这次画展,他没有参加,自始至终,他只把自己当外行人,他爱的是运动、是篮球,他深爱那种刺激,那种潇洒。 “既然不喜欢学画,何必强迫自己呢?”我轻声说。 “越是做不好就越要去做,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这就是人类最普遍的心理,不是吗?” 我觉得他在暗示什么,“有时候不必太执著。” “那你呢?” “我?”我有些茫然。 亚晖忽然把手中的画笔抛在一旁的桌子上,眼睛盯着自己的画板,眼中除了一丝冷漠和那种脆弱的伤感外,什么也没有。忽然想去安慰他,又无从开口,我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 我不想很无聊地站在那儿,觉得亚晖根本不愿理我,转身出去,在门口看见姚瑶,她刚从隔壁音乐室出来,很热情地向我打招呼,我们正要一起走,亚晖也从画室出来了,姚瑶回头看他,笑了一下。 我想他要找姚瑶,可姚瑶却说了句:“我先走了。” “哎!别走,我找的是你。”亚晖说。 “找我?”姚瑶问,看了看我。 “看来该我先走了。”于是我走了。 “你明明不想找我,为什么那样说?想气她?”姚瑶问,他却不回答。 “算了,又被你利用一次,你们之间的事,我没兴趣。”她又说。 “那思诺和慕云之间的事呢?”亚晖突然问。 “我更没兴趣。”“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事了。”亚晖说着要走。 “哎!你……你没什么别的话对我说了吗?”姚瑶叫住他,亚晖回头看看她,她的目光很认真,而且有种深深的期待与渴望。 “有——再见!”亚晖竟说。 姚瑶眼中所有的渴望都变成了失望。 下午,我和三个同伴一起走向画室。 “过两天就是元旦了,思诺,有没有想过送关慕云点什么?”紫妮问。 “贺卡呀!”我说。 “就送贺卡呀!” “那还送什么?” 雨桐接过来,“是啊!连一颗心都送出去了,还要送什么呀?” “贺卡也行,我帮你选个漂亮点的。”紫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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