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宝宝出院,倪玉和夕彤一起去接他,顺路买了很多东西,倪玉帮忙提着,他们的样子还真容易让人误会是一家人。
“你这是第一次陪女孩子逛街吧?”夕彤问。
“第二次啊!第一次是小时候,陪我妈妈。”
她笑了。
慕晴和夏夏正一起逛街。
“夏夏,出来走走心情好点了吗?”慕晴问。
“本来还想让爸爸妈妈和好,可是……”夏夏说着又哭了。
“我知道你很难过,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劝你才好。你妈妈也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
“总之我是一定不会原谅倪玉的。”
“你该把事情弄清楚,倪玉不是那样的人。”
“他没你想得那么好,他根本就是个坏人!”
慕晴没有再和她争论,夏夏心情不好,她可以理解。
夏夏突然停下来,慕晴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倪玉,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夏夏突然拉她到一边。
“别让他们发现。”夏夏说,“慕晴,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好像是追忆酒巴的老板,开业那天SUN乐队去表演了呢!”
“你看他们那么亲密,一定有问题,居然还有个孩子!”
“夏夏,别乱说。”
“你又了解倪玉多少?说不定他们真有什么关系,而那个小孩子就是他们的呢!”
“我不相信!我们去问问啊!”
“你疯了!我才不去!”夏夏说。
慕晴看看倪玉,又看看那个女人和孩子,眼中满是疑惑,可是她找不到答案,也许夏夏说得对,她对倪玉又了解多少,他真的太神秘了,他所想的,谁也猜不透。
“慕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慕晴担心地看看她,“我还是陪你好了。”
“我没事,真的,你走吧!”夏夏坚持说。
“那也好,有事一定打电话给我。”慕晴走了,而夏夏一直跟踪着倪玉和夕彤,她对倪玉的敌视一直无法消失,而且自从她妈妈出事以后,她对倪玉的恨更是变本加厉。
到了夕彤住处,夕彤先上去了,夏夏心里很得意,她找到他们的住处了,虽然她还不能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至少他们的关系绝不简单。
夏夏正要悄悄离开,却听到倪玉道,“出来吧!你累不累啊?”
夏夏站出来,瞪着他,理直气壮地问,“怎么?这地方是你一个人的吗?谁说我跟踪你了?”
倪玉笑了,反问,“我说过吗?”
“你——”
“有些人就不适合做坏事,谎话都说不好。”
“是啊!就你最适合做坏人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上去了。”
“等等,你不打算回家了是吗?”
“这不正和你的心意吗?”
“怎么会呢?那里也是你的家,你要回去我没什么意见。”
“夏夏,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俩,你不用做戏了。”
“你很阴啊!”
“我们一个爸爸生的嘛!”
“可惜不是一个妈妈生的,所以我们合不来!”
“我知道因为你妈妈的事,你记恨我,我不想解释,你要误会我没办法。”
“倪玉我讨厌你,哪里有你,哪里就会出状况,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和你一样的人啊!”
“哼!本以为你会很有个性永远不回家呢!看来我错了。”
“你真的错了,本来我也以为自己很有个性,不过你让我明白,家比所谓的个性更重要。谢谢!”倪玉说完上楼了。
夏夏盯着他的背影,就像在看一个仇人,她无法原谅他。
夏明君刚下班,这些日子,他也搞得心力交瘁,显了老了许多。
夏末下楼来。
“他有没有打电话回来?”爸爸问。
“谁啊?”
“明知顾问!”
“担心他就打电话找他嘛!”
“这么大了还叫人担心!”
“我以为你不会关心人呢!”
夏夏回来了,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
“怎么了夏夏?被谁欺负了?”爸爸问。
“谁敢欺负她啊?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夏末小声说。
“你们就关心倪玉一个人,还顾得上我吗?”夏夏说着委屈地哭了。
“倪玉又怎么惹你了?”夏末问。
“你们放心好了,他过得不知道有多好!”
“你见过他?”
“他在哪儿?”夏明君也问。
夏夏看到他们这样着急更是生气,“你们听清楚了,他正和一个女人同居,哦,不对大概只是住在一起吧!那女人是酒巴的老板娘,我去过她开的酒巴,不是什么好人,她比我们大五六岁呢!想不到倪玉喜欢那类型的,还有……”
“夏夏,你不要乱说!”夏末阻止她。
“还有什么,你说!”夏明君急道。
“还有一个孩子,我可没说是他们的。”
“我怎么没听说倪玉还认识这样一个女人,夏夏,你说的是真的吗?”夏末说。
“哥,我们和他才接触几天啊?对他了解多少啊?他十七八岁以后就开始半工半读,只靠打工能赚到几个钱,哪那么多工作让他做啊?而且他还进过少教所,有谁愿意用他做事啊?又要吃饭又要上学怎么够啊?他长得还不错,说不定就是靠女人养呢!”
“够了!”夏明君大声道。
夏夏不肯罢休,“爸爸,你不肯相信我所说的,亲眼看一下就知道了。”
“你知道他们住在哪。”
“我也是听说的,就在追忆酒巴附近,这个女人单身而且有钱,这种女人最空虚了!”
早上,倪玉起来,夕彤从房间里出来,面容憔悴。
“倪玉,不好意思,睡过头了,连早饭也没来得及给你做。”
“夕彤姐,你不舒服吗?好像病了。”倪玉关心地问。
“有点头晕,老毛病了。”
“有药吗?”
“都吃了了。”
“那我陪你去医院。”
两人一起下楼,倪玉说,“我去拦辆车,等我一下。”他刚要走,夕彤站不住了,倪玉回头扶她,她倒在他怔里。
“夕彤姐,你怎么了?挺一下,我去叫车!”
她稳了稳,“我没事了,你去吧!”
倪玉转身却看到夏明君和夏末就站在对面不远处,刚才那一幕他们都看到了。
夏明君气冲冲地走过来,夏末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可是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爸爸……”倪玉叫道,他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挨了夏明君一记重重的耳光,他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夕彤怔住了,夏末立即过去扶倪玉。
夕彤不解地看着夏明君,“他叫你爸爸?你为什么打他?”
“这是我们的家事!”
夏末扶起倪玉,倪玉什么也说不出,他只是看着爸爸,不知道是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到了,还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做任何解释。夏末看着倪玉,他有点心疼,他扶着他的肩膀,感觉到他在颤抖。
“你和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说!”夏明君问倪玉。
夏末护着倪玉,站到他前面。倪玉掩着疼痛的脸庞,什么也没有说,他没想到爸爸会这样对他,什么也不问就打他,他只觉得心很疼,他对他太失望了。
“你没钱可以找我要,为什么找他?”夏明君问。
倪玉才明白一点,“你把我当什么?”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我也没有你这样的爸爸!”倪玉赌气道。
“你——”夏明君又扬起手,夏末赶紧抓住他的手,“爸爸,不要再打了!”
倪玉含着泪的眼睛瞪着他,“打够了没有?我生来不是要你打的!”他回头对夕彤说,“夕彤姐,我们走!”
夏明君甩开夏末的手,独自离开,夏末看看倪玉,“我会再来找你。”然后急急地走了。
“爸,等等我!”夏末追上去,“你为什么那样对倪玉啊?为什么不先搞清楚呢?”
“还有什么清楚不清楚的?不是都看到了吗?”
“拜托!你有听过他解释吗?你不过是听了夏夏的一面之辞,那小丫头的话不是句句都可信的!”
“你怎么这么说你妹妹?自从倪玉回来以后,你一直和他站在一处,夏夏现在失去了妈妈,她才是最需要照顾和安慰的。”
“你又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儿子的呢?倪玉是我弟弟,也是你儿子,可是我看不出你哪一点像个父亲,你对他好一点行不行?他是不会表达的那种人,即使你误会他,他也不知道为自己辩解的。”
“刚才亲眼所见,还有误会吗?”
“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刚才你打了他,我扶他的时候,他在发抖你知道吗?”
夏明君停下来,好像在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真的有点冲动。
夏末接着说,“他第一次来家里住时,那天晚上是雷雨夜,我看见你搂着他的那一刹那,真被你们感动了,在我心里,那才是亲人的感觉。我希望一家人在一起能够幸福快乐,没有误会和伤害,同父异母也好,同母异父也好,那都没有关系,只要互相关心、不离不弃就是一家人,我是这么想的,我想,倪玉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