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真的是为我做的?”慕晴有点感动了。
“是啊!从你身上,我可以找到那种叫作灵感的东西。”
“那林安儿呢?”
他笑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安儿正走在去乐队的路上,从学校出来开始,她就觉得身后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她,她有些心慌,不过想想是白天,有什么可怕的?那个人还在跟着她,她生气地回过头,却发现跟在身后的是一个和夏末如此相似的男孩,她怔了,男孩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看着她,那眼睛和夏末的是那样相似,她也早听说过学校里有一个和夏末长得很像的男孩,可是她没想到是这样的相似。可是夏末是不会有这样一种眼神的。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安儿侧着头问。
“我……没有……”倪玉无从解释。
安儿扭过头继续向前走,倪玉仍然走在后面。
走了一段路,安儿又忍不住回头,“不许再跟着我,否则我会报警的!”
倪玉看了看,没再说什么,只是从她面前走过去,走到她的前面。
安儿渐渐发现,他们走的是一条路。
SUN乐队里,郎荞、心淇、夏夏都到了,大家把厅里的摆设挪来挪去,并加以布置。
倪玉来了,看看大家。
“倪玉,迟到了!”夏末说。
郎荞看了看他,“人家才加入,夏末你不用摆老大的架子吧!倪玉,过来坐吧!”
这时安儿也进来了,夏末过去搂着她的肩,“怎么才来?”
安儿看看倪玉,有点尴尬。
“都到齐了吧!”夏末说。
“还有上官飞呢!”夏夏说。
“不用等他了,他不会来。现在宣布漫画社正式成立。”
“哥,上官就这么被你开除了?他要办漫画社的热情可是最高的。”夏夏又说。
“现在不是我开除他,是他开除我们啊!谁也不要再提他!这是慕晴的漫画集,大家先看一下,我复制了七份。”
“七份?没有上官的?”心淇道。
夏末有些生气了,对心淇大声道,“别再提上官!”
心淇倒是沉得住气,没再说话。
倪玉忍不住问,“到底谁是上官啊?”
“还说!”夏末火气很大,吓了倪玉一跳。
“干吗这么凶?一定有暴力倾向!”慕晴小声道。
郎荞劝道,“夏末,快说漫画社的事吧!”
“漫画的内容由柯慕晴提供,倪玉,你学美术的,设计人物造型没问题吧?”夏末安排。
“可以。”
“漫画的主题曲、插曲由我和郎荞负责。心淇,作后期的电脑制作。”
夏夏看看大家,又看看夏末,“哥,你好像落了一个人吧!”
“哦!你也学美术,给倪玉作助手吧!”
“我美术很烂的,怎么考上大学的都不知道,让我做心淇哥哥的助手吧!顺便学习一下电脑,早想学了。”
“随你吧!那安儿作倪玉的助手。”
安儿看了看倪玉,“可我是学音乐的,不会画画。”
“你可以做模特,你是我心中的女主角。”
安儿笑了。
“我们的漫画社叫什么名字?”慕晴问。
“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夏末问。
“你终于肯问大家的意见了。”慕晴说。
“我们总共七个人……就叫北斗星好了。”夏末又说。
“挺好的,我喜欢!”慕晴说。
“好,北斗星漫画屋正式成立。过几天就是寒假,到时候大家每天都要在这里度过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都要一起承担。至于经费问题,目前有两条途径,家里的支持,还有就是勤工俭学。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就这样决定了,还有四十分钟上课,我请大家出去吃午饭。”
大家一起向外走,安儿悄悄来到倪玉身边,说,“今天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没什么。”他说。
傍晚,慕晴经过画室,她在门口停了下来,有点失落的感觉,这一个月来,这间画室每天晚上都是她和倪玉两个人的世界,但今天,他不会来了。
推开门,他竟出现在眼前,她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他微笑着。
“我……还以为……”她忍不住笑了,掩不住内心的欢喜。
“这个画室永远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他说。
她点头。
两人来到窗前,望着天空。
“天黑了,可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她说。
他的眼睛蒙上一层很神秘的色彩。
“你在看什么?”她问。
“北斗星。”他说。
她顺着他的目光转移。
他说,“看那颗最亮的星背后,有一颗若隐若现的小星星,它释放着微弱的光,好像随时都会堕落、都会毁灭……”
“它和北斗星那么近,应该也属于那个星座。”她说。
“可是它离经叛道,那个星座容不下它。”
“那它属于哪个星座?”
他摇摇头,“不知道。”
“他孤零零的,没有归宿,岂不是很可怜?”
“也许,它就喜欢这样吧!”
“没有人喜欢孤单,谁都渴望有个归宿。或许你并不是那颗隐形的小星,而是北斗附近那颗最明亮的北极星呢!”
“亲朋和北斗,他们看似很近,实际上分明是两个星座,之间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为什么你总要距人于千里?你到底有多少秘密?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问过我休学那一年都做了什么,现在我想告诉你。”
“那说明你当我是朋友了对吗?告诉我,我在听。”
“休学——心脏病发,病愈后和人打架进了少教所,那年十六岁。”他简单地总结着自己的过去。
慕晴突然不知如何做了,是去安慰他吗?可是他好像麻木了,那几句安慰不过像一缕并不温暖的微弱霞光照在一座千年的冰山上而已,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回头,按下录音机,还是那首《夜色》,“你听这首《夜色》多美,夜色不只意味着孤独和凄凉的。”
“我很迷失,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默默地说。
“记得有一首歌里这样说,在黑夜里,点一盏希望的灯,像天边的北斗指引找路的人。为自己点一盏心灯吧!我们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第四节隐形的双子座
晚上十二点,倪玉仍没有睡着,打开台灯,看慕晴的漫画,看了一会,合上漫画,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美术书,那张慕晴的肖像画就放在里面,他看着她,轻声地说,“你才是我心中的女主角!”
周末下午,夏夏从家里回来,慕晴正在宿舍整理着书架。
“只有你一个人啊?她们呢?”
“周末当然都去约会了。”
“我们两个好像是这个宿舍里最后的单身贵族了呀!”
“对啊!”
“我们就那么差吗?”
“谁说的?更差的人都有男朋友了,我们当然不差了。”
“可是都二十岁了,还没有初恋,人家一定以为是我们的问题,说出去都让人笑。”
“干吗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无聊!”
“你就不想找个男朋友吗?女孩子在外面也是很需要照顾的。”
“不需要。我是宁缺勿滥。现在的男生都太虚浮,找女朋友只要长得漂亮就行。”
“你说我哥呀!”
“我说大多数男生。”
“哎?我想起一个男孩子,挺适合你的,是个帅哥哟!他是我高中的同学,本来也考到咱们学校,该上大一了,不过一直没有来报到,对了,他也是SUN乐队的,是鼓手。”
“你不会说那个失踪大王上官吧!”
“就是他!你们俩还真相配,一个另类,一个颓废!”夏夏笑道。
“算了吧!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
这时电话响了,夏夏接过来,刚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兴奋地大声叫起来,“上官?啊——还活着呢!”
“几个月不见,你说话变得比你哥还损!”上官说。
夏夏笑道,“别夸我了,有其兄必有其妹,没办法了!在哪呢?真不容易还能听到你的声音。”
“刚到学校报道。”
“在学校?太好了!你这个疯子,明天就放寒假了,才来报道,学校还能收你!”
“我有医院开的病历。”
“病了?”
“当然不是真的了。”
“疯子!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去找你,让哥哥知道你回来了,你可死定了!”
“明天我会去见他。一会我会去‘雪中情’,你快来啊!”
“啊?又是‘雪中情’?好吧,我一会就到,顺便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怎么样?”
“哈哈,你可比你哥对我好多了!就这样,十二点‘雪中情’见面再谈。”
夏夏挂了电话,回头看慕晴正在看着她。
“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说夏夏同学,你刚才说的女朋友不会指的是我吧!”
“难道还有别人吗?”
“过分!就这么把我推销出去了?”
“上官人不错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什么嘛!”
一千不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慕晴还是不得已和夏夏到了‘雪中情’。可是上官并没有在那里。
夏夏看着手表,“这个迟到大王,还是死性不改!”
“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夏夏,最多再等十分钟,仁至义尽了。”
可是十分钟后,还是不见那个上官的影子,慕晴站起来要走,夏夏拉住她,“再等会,就算给我这个做朋友点面子好不好?”
“他怎么这样?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来了,他来了!”夏夏大声道。
那边,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向走过来,他有点颓废的样子,好像永远睡不醒似的,可是他的艺术质感很强。
“你这小子,居然让美女等你,不像话!”夏夏说,“给你们介绍……”
上官已经伸手过来,看了看慕晴,“上官飞。”
“柯慕晴。”她和他握了一手,淡淡地回道,她看出上官那不太认真的样子。
“看来你们一见如故嘛!”夏夏笑道。
上官也笑了,“夏夏,什么时候成媒婆了?”
“什么媒婆?红娘好不好?行了,你们互相了解一下吧,我就不打扰了,回头见。”夏夏说完向慕晴眨了下眼睛先走了。
“有没有搞错啊?”慕晴小声埋怨着,抬头看到上官正用一种傲慢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她有点反感。
“你……”上官正要说话。
“等等,让我先说OK?”她打断。
“女士优先!”
“夏夏今天叫我来,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谈,现在更没心情去谈,我认为这个年龄还有很多事情是应该做的,何况在我的心里,有比谈恋爱更重要的东西,我不知道你懂不懂。也许你是个很出色的男生,可我对你没什么感觉,你对我大概也是一样,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我不是那种可以让人一见衷情的女生。我就说这些,我的意思应该表达得很清楚了。对了,不要怪夏夏,她一定不知道我会这样。”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看着上官,“在我离开之前,上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上官有点疑惑,又有点愤怒,他只说,“你耍我!”声音不高,可是他的怒意,她听得出来。
“没有,别生气好吗?尤其对一个陌生人,我对你来说不是人上陌生人吗?也许一会你就不记得我的样子了。大学里美女如云,祝你找个称心如意的。谢谢你的冷饮,再见!”她说完向门口走去。
上官忽然大声道,“柯慕晴,我追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