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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说,晓黛可以和我们在一起了,真好。 但是我不明白,整个晚上,小七笑的都是那么的勉强。有好几次我都有冲动想去问他,为什么闷闷不乐,可后来一想,人总会有些时候比较郁闷嘛,就算霸道也不能去主宰别人的微笑是吧,在这一点,其实我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 直到很晚很晚之后,我才拉着烂醉的晓黛回了家。 晓黛喝醉酒会耍酒疯,这一点我很早以前就见识过了,只是我觉得她的功力照比徐朵还要差点,我想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会做到徐朵那个份上,冲着班主任说:您应该多吃点维生素c,我们的青春比你放屁还响亮。我记得当时我听见我妈妈说这些话的时候,差点就背过去。从此再也醒不过来。现在再来看,遇晓黛虽然没有徐朵吓人,但是还真的很粘人。也是个不好对付的选手。 回到家,遇晓黛拉着我就不放了。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她管谁叫过宝贝。可是…… “宝贝啊,我给你讲故事,讲故事好不好?”遇晓黛拉着我的手,坐在床沿上,眼睛闪闪发光,脸色微红,不管我说什么,就是要给我讲故事。我抹了一把汗:“行了,都多晚了,赶紧睡吧,听话啊,不然姐姐打你。”没办法,这种时候,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威胁她了。不然以现在的情势来看,这丫头打算给我讲一夜的故事。 她仿佛没听见一样:“宝贝啊,你听我讲。发自肺腑的故事。” 我想了一会:“晓黛啊,明天还上课呢,你不是要好好学习么?” 仅仅这一句话,仿佛比催泪剂还有用一百倍,晓黛刚刚还在微笑的脸,立刻就黑了。挤进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就在那一瞬间,我愣住了,真的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我慌手慌脚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就算我说错了,你给我讲故事吧,我想听故事了,你不是说要讲故事么?现在就讲吧,快讲。” 她抽噎了一会,断断续续的说:“学习,学习。我已经学的好累了。萘月,你知不知道,好多时候我都在想,就这样放弃了吧。我真的很累了。可是我不能放下你们,就算我去了哪里都无所谓,我放不下你们。所以我一直努力学啊学的,为什么没用,我不知道……” 虽然口齿不是很清晰,我却一字不差的听见了。心忽然很疼,晓黛的努力,我明白的。上课从来不睡觉的是她,作业按时完成的是她,每晚熬夜做习题的是她,就算不睡觉也从不抱怨的是她,都是她。因为我们,她到底有多苦,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全部的辛苦只是为了那个意愿,一个单纯孩子想要追赶最在乎的朋友的脚步的意愿。眼圈一下子就湿了,她痛苦,我想此时我与她相差无几。 扯扯嘴角,我对她很温柔的说道:“怎么会没用呢?晓黛的辛苦我们都懂得啊,别难过了,你没有白费力气,我向你保证,你可以和我们一直在一起,考同一个大学。然后,每年都可以一起堆雪人,一起喝酒,一起欺负别人。你要相信自己是不是?” “没用,没用,没用。”她的声音是哽咽的。 “怎么会没用呢?有用,我说有用就有用。”我看着她的眼睛,很坚定的对她说。 她就看着我的眼睛,止住了眼泪,半晌,缓缓说出口:“萘月,我们会在同一所大学的,是吗?” 我拼命点点头:“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她变乖了很多,躺在床上,不吵也不闹,很快便睡着了。我却反复辗转,晓黛的那段话,久久在我的耳边回荡着。她边哭边说,学习,学习。我已经学的好累了。萘月,你知不知道,好多时候我都在想,就这样放弃了吧。我真的很累了。可是我不能放下你们,就算我去了哪里都无所谓,我放不下你们。所以我一直努力学啊学的,为什么没用,我不知道……连眼泪滴下来的声音都那么清晰,在夜里悄悄在我耳边回响。 她一直都很苦,一直一直。晓黛只是孩子,不该这样痛苦的。 日日夜夜从不间断的努力,我想,晓黛会如愿,正如我们一样,希望她和我们在一起,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忐忑。晓黛情绪很不稳定,基本上都是在无限制的忐忑中度过。安慰,鼓励统统变成了废话,一点用也没有了。她真的是很在意这次考试的,我们都十分的清楚。 考试成绩下来的前一天。milk和尚晰冥吵架了。 milk还是用很柔的声音质问:“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眼里含泪,惹人怜爱。我笑了笑,连吵架都这么温柔啊…… 尚晰冥只是很无奈的摇头,:“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没有,我和那女生不熟。” milk没有再听他说什么,转身就走了,我看呆了,原来有个好男朋友真的会让人变一副样子。milk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讲理了?那要是我和尚晰冥在一起,被他宠,又会变成什么样呢?虽然心里这样幻想着,但是却控制不住疑惑了起来。她们吵架,有了矛盾,居然没有一个人去拉架的,全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可能,时间长了真的都会吵架吧,他们的感情谁也管不了。于是,我也隔岸观火,虽然觉得不道德,但是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也许,时间久了,从前再痛苦的回忆都可以变得云淡风轻…… 我默默想着。却错过了挽救彼此记忆的唯一机会。如果当时去劝好他们,结局一定不会变成每个人都痛苦的局面吧…… 当天晚上,晓黛辗转难眠,我紧紧抱着她,不停安慰她,她才稍微安稳一些。夜深了,虽然她不再翻来覆去,紧张明天的成绩,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彻夜未眠。因为我亦如此,同样很紧张她的成绩。不知道是不是很准确的俗语:当你月期盼一件事情,它就会来的越迟缓。反正,我是体会到了。这个夜,很长很长,以至于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我觉得仿佛一个世纪都过去了。在那期间,我想了很多,包括我们这群人的从前以及,未来。 来到学校。等待老师公布成绩的同事,小七她们都看着遇晓黛,给她最大的鼓励。晓黛心领神会,回复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正当我们所有人立起耳朵准备听成绩,心也跳的快要抽停的时候,班主任忽然临时通知有会议要开。匆匆忙忙的走出了教室。说不出的扫兴。 遇晓黛咬住下嘴唇,走到讲桌前,翻了一会,把自己的卷子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看,又面无表情的把卷子放在袖子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们都抻着脖子问她怎么样,她只是笑笑,然后很开心的说:“我不用走了,哈哈,有成效哦。”笑的那么甜,我心里的大石头就此被放下了。露出这几天以来,最放松的笑容。终于,终于可以一起考大学了,终于不用等的那么辛苦了。所有人和我的表情是一样的,全都绽开一抹比以往都要真实的笑容。只有小七,笑的很不自然。 晚上,我们又举着旗子要去庆祝一下,晓黛却说,她妈妈找她回家了。我们嘿嘿的笑着,这下晓黛妈一定傻眼了吧,是谁说一定要带着我们晓黛走,是谁不允许我们晓黛参加高考的。这下就等着跌破眼镜吧。我笑的很是幸灾乐祸,摆着一副欠扁的笑脸送走了遇晓黛。 我曾对晓黛说过,要相信自己,对吧,听我的就对了。 大家告别了彼此之后,全部回家了。 推开家门,老妈正在做饭,见只有我一个人,问道:“晓黛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笑的花枝乱颤:“和晓黛妈炫耀去了,我和你说哦,晓黛这次考的很好,嘻嘻,估计晓黛妈也不好说什么了吧。”边说边拿起一杯白开水,看起电视来。 老妈叹了口气:“你们这群孩子就是叛逆,我说,许萘月,你还不去学习?看电视?信不信我也不让你参加高考?” 我冷哼了一声:“你敢不让我参加高考试试?”然后以飞一般的速度冲进卧室,‘咚’的关紧了我是的门,安静了片刻后,门外的嘈杂声开始了:“臭丫头,你出来再说一次!出来!” 出去?除非我脑袋被一氧化碳熏缺氧了。真是忘记了,天下的家长都是一般的死板,什么叫姜还是嫩的辣,实例,在爆发之前,总要跑得快才行。 我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了几句小调,正悠闲着呢,忽然一个电话打破了我短暂的宁静。 “会遇到的人终会遇到,只是短暂的一秒……”我接起电话。 里面传来了遇晓黛的声音。她说:“萘月,我要走了,明天的机票。” 一句话,犹如惊天雷,劈的我心神俱碎。感觉好像那次尚晰冥在我耳边说想追milk的时候一样,只是比那次还要绝望,还要震撼。一时间,我张大了嘴吧,吐不出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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