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语文课上,班主任小珍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教材上的诗词。而台下却是另一片‘狼籍’。讲话的讲话,传纸条的传纸条,发呆的发呆,还有在课桌上‘光明正大’地看武侠小说、言情小说,更有一片趴下会周公的……
明梦感觉好像回到了初中。她觉得那些行为只有初中时期的花季年龄才会做。而高中,快踏进成年人的行列,多少也会成熟一点。没想到……
“喂!可以帮我捡一下笔吗?!”
明梦在百忙之中抬起头,轻瞄坐在她右前方的男生,再看了一眼掉在她附近的笔。接着她又埋头看桌下的小说。“没空。”曾经有人对她说过:你,太孤傲了。但她却毫不在乎,她永远都坚信一句话:做自己,别人与我无关。她只会接触她自己喜欢的人。从不浪漫时间在无聊的人身上。
“拽什么。臭屁!”那男生捡起笔,冷哼。
明梦耸肩,继续看书。
“你还蛮有个性的嘛。”
明梦转了下眼珠,合上小说,侧头看他坐在她旁边,隔壁组的帅哥,沈浩彬。他是她在这个班上唯一的异性朋友。
“是赞美吗?!”
他轻挑眉,“不是!”
明梦轻笑,单手撑台,托住下巴,斜斜地凝望他。
他咽了下口水,抖了抖肩膀。“哎,我说,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他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她用书挡在前面,“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帅?!”她此时此刻只顾着逗他取乐,完全没注意到讲台上的班主任已经盯上了自己。
沈浩彬正了正色,一本正经。“有眼的都知道。”
明梦轻哼,“那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恋?!”
他瞪视她,“是人,就不会那么想!!”
“你……”并不是她找不到话骂回去,而是她看到窗外,一身白衣的文枫,与一个清丽的女生肩并肩地有说有笑地走过。“好漂亮的女生。”她不自觉地将心里的话也说了出来。
“一般般而已。大嚣张了。要是以前在初中,我早就赏她几巴掌了!”他随口嚷嚷。
“你初中读哪所中学”
“二中”他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明梦轻蔑地望着他,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难怪那么野蛮。
“明梦!沈浩彬!你们两个聊得挺好的嘛。感情进展得如何?!”班主任正正地站在讲台上,冷眼地盯住坐在最后的他们。
明梦感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虽然她从不是什么乖乖听话的好学生,顽劣的事她一样也没少做。但唯独不会顶撞老师。因为父亲从小教导她,要尊敬师长。所以她无论有多生气,多不满,都不会当众顶撞,只会在背地里咀咒。
沈浩彬把书一放,瘩瘩地抬起头,“老师,你这是在提议我们早恋吗?!”
班上顿时一阵轰笑。
“嘿,你小子。脑袋挺聪明,这么快就知道我的言下之意!看来你也期待很久了!!”班主任又开起了玩笑。
“您教导有方呀!”沈浩彬嘻皮笑脸。
班主任板起脸,“即使是我教的,也别让我看到。好了,别废话。继续上课!!”说着打开书,接着讲课。
明梦悄悄地瞪视沈浩彬。对方也回敬她一记白眼。一来一回的互瞪后,已经下课了。
明梦还没反应过来,灵芳和嘉裕就从前面走下来,眼神暧昧地在她和沈浩彬之间流转。
明梦翻白眼,没好气地一瘪。“干嘛?!”
他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明梦颤栗一下,后背直冒汗。“拜托。别笑得那么恶心,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屠宰场呢!!”
他们齐声大吼:“我呸!!”
这时,旁边的沈浩彬伸手拍到明梦的肩上。明梦‘呼’地一把打掉他的手,条件反射地一推,低喊:“别碰我!!”
沈浩彬毫无防备地被推倒在地上,怔怔地注视明梦。灵芳和嘉裕张大了嘴巴。班上其他人也被这一幕吸引住,纷纷回头盯向教室最后。
明梦尴尬地看着沈浩彬。“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转身向外走去,刚走出教室不远,上课铃就响了。明梦苦笑,逃课吧!!反正在教室里也闷得发慌,出来透透气也好。
明梦抬头仰望蔚蓝色的天际,叹气,轻声呐喃:“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明梦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男性有一种莫名的抗拒。
她可以和男生聊天说笑,但绝不能忍受与男生有任何的身体接触。哪怕是靠得太近,她的内心也会产生莫名的排斥和厌恶。值得兴幸的是,这种奇怪的症状,单单只对她陌生人。所以,打小她都与男生保持着一段适当的距离。
不知不觉,明梦已走到了篮球场,在观球台向下望去。
她看到了梅表姐。文枫微笑地与她站在球场边上。她清脆的笑声传入明梦的耳中。
冷意绕上了明梦周身。
等到文枫离开后,明梦随即甩脱了冰冷,换上了一副乖巧的表情,对着球场大喊。“表姐!”
梅望向观球台,兴奋地摆摆手,迫不及待地跑到明梦身旁。“明梦,你怎么在这?!现在可是上课时间耶?!”梅擦了一把汗,微笑着。
明梦轻吐舌头,“我逃课了!”
“你这个懒丫头。不好好念书,就知道玩。”梅宠爱地轻拍她的头。
明梦摸摸头,“那陪我去走走,好吗?!”
“好啊。走吧!”梅呵笑地拉上明梦的手。
明梦一怔,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向梅笑了笑,肩并肩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