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丝边
看到满地的落叶才意识到,原来已经是秋天了,来到这里已经有几个月的光景了,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而这次发生的事情却是最严重的一件。
这流言蜚语传播的时间比树叶从树上落到地面的时间还要短,但是传播的范围却像一阵烟雾般,吹到那里就散播到那里,只是一个早上的光景,我跟安心的蕾丝边传闻就传遍了整个‘国大学院’的每一个角落,这恐怖的传播速度让我们都不敢抬起头来走路了,走到那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在课室里也受到了同班同学的关注,其实他们平时已经看惯我们了我们经常亲密地出双入对,我想他们现在更加坚信我们是蕾丝边了,要向他们解释清楚,我看除了洗脑之外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飘零的落叶被扫干净了,不一会儿又从树上飘落了一地,就好像这传言般,这里还没有停息,那里又起哄了,我跟安心踩过这一片落叶的林地,在脚下发生杂乱无章的‘沙沙’声,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又乱又急。
当我们敲开导师的办公室时,导师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们的到来了,在他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见到我们来了就让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我局促地在坐下,手指紧紧地拧着校服的衣摆,在手心处渗出了一丝丝的冷汗,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场面的我,心如鹿撞,感觉自己的心就快要跳出来了。
安心比我镇定多了,刚开始告诉她的时候,她也只不过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更多的却是愤怒,就算现在她面对的是导师,她依然显得从容自在,脸上找不到一丝紧张害怕的神情,我不得不佩服她的镇定。
导师从他的桌子上拿了一大沓照片放在我们的面前,只是看到前面撒开的那几张,我已经确定是早上我在橱窗撕下来的那些照片,是谁跟我们过不去,竟然连导师的手上都有这些照片,我想现在这些照片可能已经洗出了很多,正在到处宣扬我们的事情。
“你们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导师的严肃的脸上有着的是沉重的失望。
“导师,我们是被别人陷害的,我们并没有搞——搞这种关系。”被导师锐利的眼神瞅着,我说着舌头就开始打结了。
“云同学,我一向都看好你,无论是入学前还是入学后,你的成绩一直都很好,虽然你们在课堂上是会有些开小差的行为,但是我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是关乎到本校的声誉。”导师的脸上出现了难色。
“导师,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们并不是同性恋。”安心插口说。
“无风不起浪,安同学,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别人误会了你们,别人陷害你们,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无聊用电脑合成的吗?”导师对安心的态度明显差多了,我想应该是因为平时她在课室里比较难驯服的原因吧。
“导师,我们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们,这些照片是——”我迟疑地用余光看了看安心,手指绞得更用力了。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说了?”看到我吞吞吐吐的,导师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好啦,我说就是了,就是那天我不开心,然后就抱着小汐在后院里面哭,这张暧昧的照片,其实是小汐正在帮我擦眼泪,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安心豁出去似的说。
我连忙在旁边点点头说:“没错,就是这样。”
“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如果你们真的是清白的,学校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但是在这件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学校希望你们的家长前来协助调查。”导师的指尖敲着桌面说:“学校已经通知了你们的家长,你们先回去吧。”
“是,老师再见。”
我和安心走出导师的办公室,然后互相望了一眼,安心哀嚎道:“惨了,要是被我哥哥知道了,我会死得很惨的。”
“呜——要是被我父母知道了,我死得更惨。”说不准他们会马上从家里飞过来把提回家里好好教育,他们的眼睛是容不得我有半点污点的,呜——
“可恶,是哪个王八蛋这么无聊,竟然捅出这样的事情来陷害我们。”安心义愤填膺地嚷叫:“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我非得把他拆骨剥皮,剁成肉酱,挫骨扬灰不可。”阴森森的阴霾袭上安心的脸。
“对,拆他的骨、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有两个模糊的人从我的脑子里闪过,我一把抓住安心的手说:“那天我看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我想肯定是他们做的。”
“真的?他们是谁,只要能找出那个始作俑者,就有希望为我们洗刷这荒谬的罪名。”安心激动地说。
我摇了摇头:“可惜,我不认识他们,只是有一点印象而已。”
“诶,我还是回去等着被我哥拆骨好了。”安心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说。
“诶,我也差不多了。”我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一阵凉爽的秋风吹过,又引起了一阵的落叶,真是应景啊,凄凉。
跟安心道别后,我马上火烧屁股地急急忙忙赶回家,既然学校已经通知了家长,那表哥想必已经接到学校的电话了,还好我在学校的档案里写的家长联系人是表哥,如果是云家的那边,肯定会引起很大的风波。
本来我是想去找风奕的,但是他在白天的时候一向都很忙,我去找他,他也不一定在家,而且导师已经通知了表哥了,我想我还是先回家解释清楚好一点,至于风奕晚点再找他好了。
果然,当我回到家的时候,表哥已经端坐着客厅里,像是专门在等我回来的,我硬着头皮,在玄关换了鞋子,然后把书包随意扔在沙发生,在他的对面坐下,心里直打鼓。
“表哥。”我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我想你已经知道此刻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了,你说吧。”端木庥一派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神情一点不急,果然是做商人的料子,喜怒不形于色,我在心里暗想着。
“表哥,我们是被人陷害的。”我直截了当地说。
“我也不相信我们可爱的表妹会是这类人。”端木庥突地扔出一句让我颇为意外的话,他就这么相信我了?
“表哥,你相信我不是同性恋?”太好了,刚还在想要怎么样解释呢。
“别高兴得太早,只有我相信是没用的,还得要学校相信你们,同学们也相信你们,这两方处理不好的话,你分分钟都会有被开除的危险。”端木庥的一席话马上把我从云端拉下地面。
“但是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我急道。
“那你得拿出证据来啊。”端木庥一针见血地说。
“证据,什么证据?”我哪里来的什么证据啊,如果有证据我早就拿出来了,呜——我哭。
“证据不会自己跑到你前面来的,当然是要自己想办法找啊。”端木庥看到我难过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忍:“这件事情我没有通知你们云家的人,但是如果得不到解决的话,他们早晚会知道的,别说到时候你会遭殃,连我也会。”他不是没有见识过云家的人是怎么样的,说不准他们会把着照顾不当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惹上他们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对不起,我也不想连累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呜——我的心好乱,怎么会无端端飞来这难搞的横祸?
“只要能证明你不是同性恋就行了。”端木庥斜睨着我说。
“我要怎么证明?又不是喝酒那么简单,只是验一下化学反正就行的。”可怜的我,一向都是安分守己的,怎么会得罪这种使用暗招数的人啊,蓦然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该不会是她吧,我在学校里得罪的人最可疑的就是她了,而且今天早上还在学校里堵我。
“怎么?是不是想到什么啦?”端木庥见我眉心紧锁,关心地问。
“我是想到了一个人,以前我刚进学校的时候是跟她有过过节,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真的会是她吗?难道她还在记恨?突然想起了那次她想找我的麻烦,却因陈教授的出面而平息的事情,她在临走前给我的那道警告的目光,我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啊。
“只要有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端木庥说。
“但是我去找她的话,我她会承认是她做的吗?”她有那么容易就承认吗?如果换了是我,打死都不承认是自己做的,她才不会那么笨,好泄气哦。
“放心吧,有表哥在,我不会让你出什么事的,下午我会跑一趟学校,这两天你就别去学校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端木庥吩咐说。
“表哥,谢谢你。”想不到表哥不仅相信我,还帮我,之前受的委屈都化为满眶的热泪滚滚而下。
“傻瓜,在这里,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呢?”端木庥怜惜地说。
“表哥,你对我真好。”我起身走过去爬在他的大腿上,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跟他亲近,第一次感受到有亲人的感觉是如此的好。
端木庥抚摸着我的头体贴地说:“好啦,别哭了,先上去换衣服洗把脸吧。”
我静静地趴着没有动作,此刻我只想静静地感受这份难来的感动。
在云家的时候,我没有感受到多少温馨的亲情,整天都被他们那些迂腐的条列捆得死死的,自然而然就养成了不喜与人亲近的孤僻性格,因为表哥端木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亲情的温暖。
虽然在这里遇到很多困难,但是却让我捉住了一丝亲情的曙光,以前我对表哥不冷不热,虽然有在心里说过要对他好一点,但是却从来没有实践过,真是很忏悔。
到底是谁那么可恶陷害云小汐跟安心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