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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贺忆年听了伊草的陈述,开始一个劲地大量伊草,然后很贱地笑了。“说真的,气质真的很不像。”
伊草白了贺忆年一眼,然后垂下了眼帘。“可是我每次都回避她,就算我再不满养父养母对我的苛刻,可是,毕竟在我的记忆里,真正的亲人只有他们。”
因为是炎热的夏季,一滴汗顺着脸颊慢慢下滑,一滴汗从伊草尖尖的下巴滴落,泛着精光。贺忆年看着这样的伊草,当然明白她的心情。
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如果是自己所喜欢的方式,怎么样都是好的。但是。”他认真地看着有些错愕的伊草,“我只希望伊草,可以像我初见那样,永远傻乎乎的。”
傻乎乎?!伊草好气又好笑——怎么听也不知道是损她还是安慰她。
看着伊草傻乎乎的模样,贺忆年更想笑了。这是他将笑容深深地抑制住了,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伊草,然后无奈地耸耸肩——随便她怎么想吧。
“其实……”伊草低下了头,“我一点也不善良。”
不善良不单纯不可爱。
贺忆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如果你是指剪何晓演出服那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伊草讶异地看着贺忆年。
“就因为这件事,所以你否决了自己的灵魂?”他好笑地看着措手不及的伊草。
“你……你怎么知道……”伊草有些发慌。
“我看到的啊!”贺忆年得意一笑。
“啥……什么?!”
“我看到的啊,当时正好路过就看到你脸气急败坏地把人家的演出服剪掉了。”
“……”伊草挫败地垂下了头——原来那个时候,贺忆年就知道她是个坏女生啊……
“不过当时我看你挺后悔的。”贺忆年回忆道,“那时候,你似乎很后悔做这件事。相信你只是因为一时的嫉妒吧……所以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因为一念之差做出了出格的事情,是可以谅解的。”
总是把自己想得很坏。
以为自己是无可救药了。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甚至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不会放过。
——为什么你会理解,那只是一念之差?
[二]
我曾经很在意这份友谊,也一直很在意。
可是它也让我变得更加卑微,努力追求努力变得更加优秀。
为了有一天可以更配得上做她们的朋友。
——为什么她们那么优秀呢?
[三]
洛尘演唱会现场。
伊草舒舒服服地坐在VIP贵宾席,几乎要和洛尘零距离接触了。她相当享受地坐在那里,夏堇坐她的左边,何晓坐她的右边,夏堇的旁边坐着贺忆年,何晓的旁边坐着乔辰。
他究竟送了多少人多少票啊……
一想到这里,伊草就胆颤心惊。
这票死贵死贵的,一张VIP三千元,是她两个月的伙食费啊……
她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票,心中激动不已——她必须承认的就是,她好崇拜贺忆年!超级崇拜!特别崇拜!
这里面的何晓是最开心的,乔辰已经和何晓在一起了,何晓任何时候都在笑,笑得十分开朗;
莫千染解除了伊草的误会,夏堇又一次成了贺忆年的女朋友,如果续期来看,应该是贺忆年目前在任最长的女友。
孤零零的只有她伊草。
这样想着,她有些落寞。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与其大家都尴尬,不如现在,只有一个人在伤心。
她出乎意料地看见了蒲英英,蒲英英向这里走来,然后友好地向贺忆年一笑,“学长好。”她成功地从初中部升入高中部,笑容明媚中透着淡淡黯然。
她坐在了伊草的前排。
伊草好奇地看着蒲英英手中的票,终于忍不住发问,“蒲英英,你的票是哪里来的?”她记得蒲英英一直都是孤儿的,怎么会有三千元去买一张演唱会的票?
“啊?”蒲英英回过头,愣愣地看着一脸不解的伊草,笑了笑。“水洛樱本事真的很大,把这张票送我了。”
水洛樱?
伊草蹙眉,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哦,那她人呢……?”
蒲英英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每次都是这样,一旦约好去看洛尘的演唱会,她总是失约。”
伊草雀跃地抓住了蒲英英的手,“每次?!”
蒲英英点点头,“是啊,只要是本市的演唱会,她都会送我一张票……”
人生真美妙啊……
伊草的眼睛似乎变成了两张钞票。
何晓觉得面子都被丢光了,赶快拽住了伊草,将她按在了位子上,冷冷地看着她,然后露出了恐怖的笑容,“伊草……你……不要丢了……我们的……面子……”
贺忆年和乔辰看着这样子亲密的两个人,无奈地笑了笑。夏堇一向都是最沉稳的,也抿了抿唇,稍稍弯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四]
如果知道未来的某一天,她们终将离散。
会不会祈祷一下,将这一刻铸就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