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学的时候,大家都成为了一名课业沉重的三年级生,这和情不情愿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被胁迫的无奈。
一些事情在没有量变的过程中突然发生了质变,比如班主任从一个中年的、教音乐的变成了一个年轻的、教语文的,比如同桌从阿沁又变成了楚涵……一切的一切都让艾清嘉感到措手不及的同时,还察觉到某种滑稽的气氛。
第三天了。
三天里,还是没有和他说过一句像样的话。两个人各自占据着课桌的一隅,不论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免一切可能的肢体接触。
“清嘉,我干脆坐回来好不好?”刚下课,阿沁就从后面凑到她的耳边,莫名的一句。
“哈?”
“我说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啊?又不是不认识。”
“……”还是,不明白。
“你看看,全班哪个同桌坐成你们这样的?你们之间的空档,再坐一个人进去都没问题啦!”
“就是说啊,真滑稽~”华子附和着。
原来不是只有自己觉得滑稽。
楚涵从洗手间回来,三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身上。擦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阿沁和华子无力地坐回去,所有的念想发出好似玻璃开裂的声音,没辙了……
清嘉是无论如何也对化学理论课提不起半点兴趣的。老师的讲解渐渐地变成一种催眠曲,让人无法克制地要打瞌睡。
于是,干脆趴下来,眼里满满的居然全是楚涵的脸,睫毛在不安分地颤动着,他平缓的呼吸声从她的右耳滑向左耳,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安静的氛围里被无限放大。
瞎看什么呢?清嘉骂自己。停顿了半秒后,把头转向另一边。
视线转回天花板,长长的日光灯被风吹得晃悠起来,还有“突突”地旋转着的电风扇,盯得时间长了,眼睛开始疼,索性闭起来。
少年,和青草地的芬芳,河水缓慢地流淌,蒲公英徐徐散在风中,流光交错,花香弥漫在心脏层层叠叠的皱纹里,来不及沉淀又被月色款款洗去,只剩下紫薇星指着远方。所有尝试流浪的人,经历过春夏秋冬、花开花谢,却依然徘徊在迷局里。
再次睁眼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瞧见阿沁和华子正在诡秘地笑,右手边是楚涵的脑袋,只有两公分的距离。
她转开了眼。
教室里还响着老师一字一句拆分化学方程式的声音,伴随着自己暖黄的心情。
从二十公分到两公分,这属于物理变化还是化学变化?
“喂,你又在发呆啊?”楚涵用手肘碰她。
“……嗯?什么?”
“我说你啊,物理测验哎,你居然还有时间发呆?”
“哦……”清嘉低头看自己的考卷,“可是,我已经做完了……”又抬手看表,还有十多分钟才会下课。
思维有点连接不上,刚才明明还是化学课呢……最后一题的答案究竟应该是7还是9?乱套了,懒得去想,随便好了。
“这道题你看过没?”楚涵从课桌里摸出数学题库来,轻声问。
“刚才是谁说的?现在可是物理测验时间……”白他一眼,这个人总是不按牌理出牌。虽然这样想着,还是饶有兴趣地把头凑过去。
自习课上到一半,年级组长把头探进来:“今天放学后,全部留下来大扫除。”
“啊——”满教室都是一片怪异的惨叫声。
“不想大扫除啊。”清嘉俯在桌子上自言自语。
“那就不要做好了。”楚涵一脸似笑非笑。
“怎么可能!”她直起身子来看他。
“艾清嘉。”
“嗯?”
“我们可都是好学生。”
“啊?”清嘉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单音节的傻瓜。
“好学生就是……”楚涵挑过眉毛,右手打了个响指,“无论以什么借口逃避劳动,老师都不会怪罪哒。更何况……”他又拿出一本题库来,“我们还是为了学习的事情。”
这个人,真是贼坏贼坏的啊。
回家的路上,无论阿沁和华子怎么“逼问”他俩刚才的行踪,清嘉和楚涵都是一幅神神秘秘的表情,任你锲而不舍地问,我自稳若泰山地笑。
清嘉的心情非常愉悦,是一种窃喜。她开始轻轻地哼唱着歌。
楚涵的眼睛里映着清嘉嘻嘻哈哈兴致高昂的脸,如同兴奋的呼喊响彻整个山谷,反弹出一阵重重叠叠的回声,嘴角跟着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伸手点过清嘉的鼻子:“跑调啦!”
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清嘉闭起眼睛,身体跟着一哆嗦,引得阿沁和华子笑起来,结果脑袋就立马吃了个“如来神掌”。
“干嘛打我头啊!”异口同声地。
作者有话说:
我明明已经申请了推荐……但貌似编辑的效率有点慢……还望亲们多多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