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因
相府。
“钰儿,奈儿这是怎么了?”玄若暄一见到玄钰抱着奈儿进来,顿时站立起来,迎了上去
“一言难尽。暄儿会解穴之术吗?先帮奈儿解开吧。”秦微抢在玄钰的前头开了口
玄若暄轻点奈儿的穴位,诧异道:“季氏点穴法?”
“季氏点穴法?”玄钰困惑道
“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点穴法。我曾听说过,是一种古老的点穴术。”
“可有解穴之术?”
“尚未闻过。点穴之人呢?”玄若暄皱眉
“死了。”秦微懊恼道
“世伯不必担心,此点穴之术在两个时辰内便会自行解开。”
“这便好。”秦微舒了口气,又换上往日的严肃,“暄儿来相府所为何事?”
“对了,阿玛有事与世伯商议。还请世伯放心,暄儿会好好照顾奈儿的。”玄若暄望了望玄钰怀中的人儿
“好。有暄儿在,那我就放心了。钰儿同我一道回去吧。”秦微道
“好。”玄钰颔首,转身对玄若暄说,“哥,奈儿的胃……”玄钰踌躇将奈儿交至玄若暄的手中
果真……玄钰对秦奈儿动了情。“我知道了。”玄钰道
待秦微与玄钰走后,玄若暄抱着秦奈儿来到她的房间,将她放在榻上。轻轻的抚过缠绕在她颈间的发丝,随即,他招来一位侍女,“夫人呢?”
“夫人……夫人与翠儿一道去了城隍庙。”
“那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也要三四个时辰。”
语毕,玄若暄罢了罢手,示意她出去。侍女欠了个身,转身离去。
“季因,出来吧。”玄若暄冷漠道
“公子。”一袭红衣翩翩而至
“解穴。”
“是。”红衣女子困惑的走到床边,公子为何不自己为她解。
红衣女子轻点秦奈儿的穴位,惊呼:“季氏点穴法?”
玄若暄颔首。
“她果然没死。”季因眼神中闪过一丝痛
“先解穴。”玄若暄说道
季因的纤纤玉指轻点,顺道点了奈儿的睡穴。“两个时辰后,自然会解开。”
“怕她听见什么吗?”玄若暄哂笑,“封了她的睡穴。”
“公子若希望她听见,季因自会解穴。”
玄若暄笑,并不作答。
“季因的命是公子救得。无论公子叫季因做什么,季因定当义不容辞。”
“你的亲妹妹,季琉自戕了。”
“她不是,她不配!”红衣女子的脸上露出愤怒,“在她的剑刺到我腹中的时候,我已经顾不得亲情了。”季因紧握着手,指尖已泛白
“同时,你也给了她一剑,不是吗?”
“是。可没想到受伤的我剑法如此拙劣,我以为我刺穿了她的心脏,我以为她必死无疑。”季因的眼被一层氤氲的湿气覆盖
“你总共杀了她两次。”
“不!她是我的妹妹啊……”季因的声音带有一丝哭腔,“当日,府中起火,将门反锁的,是父亲啊!”季因的泪簌簌的留下,“我劝父亲不要这么做,无论我怎么劝,父亲仍是锁上了门。任凭我怎么砸门都无济于事。屋内,琉儿的声音渐弱,直到出去过的父亲折回来拉扯着我离去。”季因闭上眼睛
玄若暄递上棉帕,轻拍季因颤抖的双肩。
“父亲将门反锁,原因只有一个。琉儿将会威胁到他,威胁到楚奕,威胁到整个土召国!”
“我并没有问你原因。”玄若暄道,“把这些告诉我,对土召国没什么好处。”
“自被公子救起,因儿已不再与土召国有任何牵连。”红衣女子眼神里满满的坚定
“好。季因,退下吧。”
“是。公子。”
原来,季因也有一段故事。或许他以前都忽略了那红衣女子眼底的伤。
玄若暄再度走回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秦奈儿,这个女子,已经在不经意间掠夺了他的心。
“安辰……”床上的人儿梦呓般的说出了安辰的名字
玄若暄擦拭着奈儿额头上的汗,手不由握成拳。安辰,何方人士?
这座熟悉的城市,外面灯红酒绿,霓虹灯渲染了半边的天空。城市的夜永远都是忙碌的,吵闹的。
在街边,走来以为身穿白色衣服的少年,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极其落寞。与彼时的城市格格不入。他应该去一个安静点的地方。他走近了,很近了,那股熟悉感再度回来,安辰!是安辰!他与一位同龄的女孩牵手,神情暧昧。没有了往日的清澈,往日的温柔。他们走进了豪华的车。车里的音乐很吵闹,这不是安辰喜欢的。但是看到他上扬的嘴角孩眯的双眸,很明显的,他在陶醉。车,开的很快,在与喧哗的城市截然相反的高速公路上飞驰。风吹起他的长发,他优雅的撩到一边,又踩了油门。身边的少女微露惊讶,竟是生生的将恐惧压了下去。保时捷华丽的在飞驰着。迎面而来的卡车,没来得及刹车……宁静的路边,车内的流行音乐反复的唱着:“Iwantnobodynobodybutyou……”
“不!不!安辰!”秦奈儿挣扎着醒来,泪肆虐的流着
随即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仍是惶恐,紧紧的依偎在这个怀抱里。
“奈儿……”玄若暄的眼神中闪过一次焦虑,“是做噩梦了吧?”
秦奈儿抬头,泪眼盈盈。是噩梦罢。为什么那么真实。不,不可能,这只是个梦!她稍稍放开心,从玄若暄的怀里挣扎出来,微微颔首。
玄若暄轻轻拭去残留在秦奈儿脸上的泪,“安辰……是谁呢?”
秦奈儿的脸色惨白,眼泪再度夺眶而出。玄若暄慌了手脚,第一次,为了她的泪,揪心。
好一会儿,秦奈儿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照顾我的未来妻子了。”玄若暄的眼里敛过悲伤,转瞬笑意浓浓
秦奈儿的脸微红。第一次因为他的玩笑话脸红。只是因为他的“当然。”
当然,多么美妙的词啊。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了呢。安辰,你说,澈是不是该放下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