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城市,沐洋丢了钱包,吃住听天了,可怜兮兮,突然,他看到了当地的广播台,进去了,央求工作人员帮他寻找白灵儿,因为他真不知道她家的具体位置,坐在工作室,恰巧白灵儿也在听广播,外面大雨肆虐。
主持人在演播室演播着:大家好,欢迎听众朋友们准时相约《彼此交心》,如果您今天又什么有意义的感悟感慨,或者想交友,发布信息,都可以发短信,不过在节目开始我要介绍一位从千里迢迢的异地跋涉到我们这的男生,他联系不到女朋友了,只知道她住在这个城市里,来,沐洋,有什么话,就通过我们的声波传达吧。
沐洋:“小白。”这句话喊出,工作室里其他人都笑了,但沐洋没有笑,很是严肃的继续说道:“外面下大雨了,你注意身体,如果出门,一定要打伞,如果你另外有时间,就来我心里看看,还有一场更大的泪雨,也是一场相思雨,•••••”
白灵儿在家听广播,听的她哭了,她感动难过,无助,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拨通电话,而是直接到广播台来了,又拨通了电话。
主持人告诉沐洋:好,又有一个短信,她说她是白灵儿,在广播台门口等着阻止泪雨的延续••••••
听到这,沐洋狂奔出去了,跑到台门口,看到那个他苦苦寻找的身影,他怔住了,泪水禁不住掉下来了,白灵儿也是,她牙咬嘴,任泪水狂流,同时,丢掉伞,两人相向奔去,拥抱在一起,雨还在下。
第二天,白灵儿昏昏沉沉的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和沐洋一起挤在家里的床上睡了一晚,看来昨天真的很疲倦了。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远处有黑云涌起,大雨的迹象,推开房门看看外面,客厅的茶几上留着几盒药和一张纸条:“宝贝,昨天下午回家没看到你,你电话是不是没电了,怎么也打不通,爸爸有事去了上海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开学时,去妈妈坟前上炷香在去。”
原来爸爸出远差去了。
回到卧室,却发现沐洋醒了过来,白灵儿眼旁挂着点泪水,沐洋没有多说话,他知道,白灵儿又想妈妈了。其实和白灵儿在一起这么久了,很少见她流泪。
打开门,白灵儿决定今天去坟头看看母亲,明天就回学校,灰白色的天空,墓地如死一般的寂寥。
沐洋和白灵儿捧在手中祭奠母亲的白菊花在风中摇曳,白灵儿桀骜而孤独地站立,微风来袭,她苍白的脸和死寂般的眸子没有一丝温暖与幸福。那些逝去的爱。
她看着自己在回忆风尘中变了模样的青春,回想那些尘封在家里不曾遗弃的发黄旧照片,那颗不曾放弃遗忘的心,白灵儿从沐洋手中拿过一支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烟圈也许是白灵儿面对悲伤唯一的排泄方式吧,那燃着的火星就像他的哀怨在黑暗里一簇跳跃的火苗,从心底急促的上升。
许多人,许多事,就在短短的一瞬间改变。
仿佛一天一地的距离,虽然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之间的距离却仿佛天南海北,沧海桑田。
白灵儿突然被阳光里石碑上母亲的照片刺痛了眼睛。照片里年轻的母亲扎着70时代特有的马尾辨,穿着军装,白灵儿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碑上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很美丽。笑得人情洋溢,就像是一夜空幻的烟花,无声无息的熄灭。
其实我们的生命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转动过去。秒针、分针、时针,拖着虚影转动成无数密密麻麻的日子,最终汇聚成时间的长河,变成我们所生活的庞大的时代。
而我,和我们,都是其中,最最渺小微茫的一个部分。
梦里很多摇晃的白色光晕,后来渐渐看清楚了,那是一整片巨大而安静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