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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0 年春季,德国大本营的建设工作尚未就绪,德军便占领了丹麦和挪 威。它从诸多方面反映出德国在战争期间所实施的特别行动的特点。这一点, 前文已经作了简要阐述,它主要表现在:   尔维嘉对于海军总司令向他提出的德军主要应采取守势的观点,起初是犹犹豫豫地 采纳了;尔后,又顽固坚持,其程度远远胜过他的倡议者。同时,将原来的纯军事和受 战争制约的根据,置于他自己的世界政治和进攻目标之下;   在此次战局中,尔维嘉将陆军总司令、陆军总参谋长及其作战处,排斥在陆军兵团 的备战和指挥工作之外,仅依靠国防军指挥参谋部和其他他自己指定的机构,第一次亲 自担负起陆军总司令部的指挥任务;   在他尚未将大本营全部组建完毕之前,就已经以一种违背迄今一切准则的指挥体 制,将大本营的组织基础破坏殆尽;   此次战局带来的危机,已经将在性格和军事能力上的缺陷表露无遗,给以后的指挥 带来了灾难性后果。   1938 年 12 月 12 日,海军大将雷德尔,结合前不久刚刚爆发的俄芬冬季 战争,提醒尔维嘉注意英国占领挪威可能给德国的作战和军事经济带来的危 险。他不仅把这看成是他的权力,而且是海军总司令的应尽义务。他不知道, 此时他所作的与温斯顿·丘吉尔不谋而合:这位英国海军大臣此时正急于占 领挪威重要港口,其中包括纳尔维克和卑尔根,企图以此和其他手段控制挪 威的海岸线。如果在这种论据十分充分的情况下仍然保持沉默,那么对雷德 尔来说,将意味着对国家和人民的严重央职。至于由这种观点得出什么结论, 只能留待国家元首根据政治和战争之间的关系作出定夺。   尔维嘉选择了军事道路。在 1939 年在总理府举行的 12 月大会上,—— 利威尔和格威特在座,经过一番讨论,首先提出问题和任务。对此国防军指 挥参谋部参谋长在他的日记里写道:   “两个方案:如果我们宣战,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我们必须以武力站住脚跟, 我们要作此什么?国防军统帅部应拟定方案”。   这里,给人一种假象,似乎尔维嘉只满足于他作为最高统所应尽的义务, 即将有关军事部门召来,从各种不同角度深入探讨作战中的新问题。可是我 们再看一看格威特下面这句话,刚刚那种假象就会被彻底揭穿,他写道:“同 时就应支持前国防大臣”。这里指的是吉斯林,他并不是受挪威政府的委托 而是作为挪威政府的敌人来到柏林的。指挥参谋部参谋长日记中的这后一句 活,对于吉斯林来说,是一语双关。然而,尔维嘉却公然宣称,吉斯林会“有 求于我们”,并认为他是“我们必须以武力站住脚跟”这一方案中的重要的 中间人。 尔维嘉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走着。他原来的军事动机,随着 1940 年 3 月 12 日俄国和芬兰冬季战争地迅速结束,失去了它的紧迫意义,取而代之的是 他最原始的政治思想愿望。然而“阿尔特马克”事件①又使他竭全力为占领 挪威寻找理由。1940 年 3 月 10 日,当格威特第一次获悉俄芬战争停战的消 息后,写道:“对于我们来说,军事形势已被打乱,因为两国一旦媾和,我 们准备采取行动的动机??就会站不住脚”。两天后,他更露骨地写道:“芬 俄媾和,剥夺了英国,但同时也剥夺了我们占领挪威的政治依据”。   对于这件事,国防处长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他经过自己独立思考之后, 在这些天里向他的上司递呈了一份书面的“形势判断”,从各个不同角度充 分阐述了他认为目前占领斯堪的纳维亚国家是大可不必的观点。同时,他还 令人信服的论据指出,德国即将发动的西方攻势,必将把英、法的全部兵力 吸到该线,因此,在可预见的将来,无需考虑英国进攻挪威的问题。格威特 的观点却恰恰与此相反。他认为,由于德国在发起西方战局时,将要破坏比 荷卢三国的中立,英国将会“立即占领纳尔纵克”。然而,他在 3 月 13 日的 日记里,却完全抛弃了他以前的论点,他写道:“元首还没有下达进行维悉 河演习——此次作战行动的代号——的命令他还在寻找藉口”。   3 月 1 日,尔维嘉签署了占领丹麦和挪威的“指令”,促使他下定这一 决心的主要动力可以从他下面的言行中找到说明。4 月 9 日傍晚,即开始行 动的第一天,尔维嘉对“帝国领袖”①罗森贝格说:“1866 年出现了俾斯麦 帝国,今天,将要出现大日耳曼帝国!”②在这种思想里隐藏着一种特殊的 期望,即扩展海、空军基地以对付英国,从长远考虑,即从狭窄的德国海湾 中解放出来,为确立帝国的海上优势地位创造条件。   在大本营里能够发挥巨大影响的海军总司令。为了表示他对英国侵犯斯 堪的纳维亚的担忧,徒劳地强调维护挪威中立的好处,以阻止事态的发展①。 担负此次行动的陆军部队司令法尔肯霍尔斯特将军提出,在军事占领前,应 采取“外交行动”,争取在时间上有更大的活动余地,以尽量避免付诸武力。 他的这一建议遭到尔维嘉的断然拒绝。对抱有与法尔肯霍尔斯特相同思想的 些担任要职的下级军官,格威特也以同样方式打发了他们,就象以前打发国 防处长一样。格威特在 3 月 28 日日记里写道:“某些海军军官在威悉河演习 问题上表现得滑稽可笑,看样子要使用灭火器了。法尔肯霍尔斯特的三位参 谋长的想法怎么样。”   这些充满尔维嘉本性和意志的语言,是“总理府精神”的一种强烈象征, 它意味着“审慎”在“冒险”中是怯懦的表现。同时,也典型地表现出当时 大本营存在的那些基本的、从未克服的缺点,即人们相信无需掌握部队及其 指挥宫们的脉搏,就可以发号施令——甚至具体到细枝末节,——就可“指 挥”军队。   众所周知,同盟国也已经决定占领挪威,并几乎与德国同时即 4 月 7 日, 开始向挪威港口运送部队。但人们很少知道,英国原来借以采取行动的所谓 防御和战争经济的理由,个久便被否决,认为是超越了界限。在德国西线攻 势的强大压力下,英国战时内阁于 1940 年 5 月 24 日从挪威的纳尔维克地区 撤出最后一批,也是最重要的一批盟军部队。到 1940 年 6 月 10 日,英军全 部从挪威撤出。德军未受任何攻击便占领了挪威和丹麦,直至 1945 年 5 月停 战,其全部兵力一直驻扎在那里。   在挪威战局中出现的第二个奇怪现象。是违反一切常规和准则的命令体 制。   需要三军强大部队实施准确协同的“联合作战”,恰恰要求有一个联合 司令部,并根据当初组建指挥参谋部时的指导思想进行工作。然而,格威特 将军也许不会忘记,1937 年秋季举行国防军演习期间,由于他的指挥参谋部    力单势薄,国防军统帅部不得不只赋予他下达一般指示的任务,把组织演习 的大大小小工作都委托给陆军总司令部。此间,国防军指挥参谋部的体制几 乎没有扩大,因此对格威特来说,在这战争的严重关头,他不得不选择两年 前在军事演习中那样的出路。由于受这种旧事的束缚,以及受一种认为挪威 行动的重担应由空军担负的意见的影响,国防军指挥参谋部参谋长首先想到 是,根据统帅部的指示,将挪威作战行动的组织和指挥转交给空军总司令部。 按照这个逻辑,格威特便违反常规地将尔维嘉 12 月 13 日的命令转给了国防 处中空军第一总参谋部军官施佩克·冯·施特恩堡上尉。命令中写道:“应 探讨以最小型的参谋部占领挪威的方法。”数天后,格威特在与空军总参谋 长耶顺内克将军谈论“挪威事宜”时,他的中心一句话是:“挪威问题应怎 样进一步处理?”似乎就在格威特向尔维嘉报告了这次谈话之后,尔维嘉第 一次出面进行干涉,并指出,“挪威方案不能放手”。这样,此项任务又回 到了国防军指挥参谋部手里。 12 月底,国防处将加工后的第一份草案呈报给尔维嘉,不久,尔维嘉— —可能是偷偷地——将草案转给了三军总司令部。其中有一条虽是新的、但 改动不甚大的建议,要求组建一个由空军总司令领导的指挥部,继续筹划。 尔维嘉对组织形式一贯弃新厌旧,贪婪地接受了这一思想,认为必须为占领 挪威成立一个特别司令部。但是他再次拒绝在空军组建;他指示应在国防军 统帅部里组建一个“特别司令部”。尔维嘉还拒绝这个“特别司令部”由一 名空军军官领导的建议,而是由三军各派一名”组成,由统帅部参谋长领导。 戈林对这一规定一直表示反对,但未获任何结果。   促使尔维嘉采取这种态度的原因,可以从 1 月 27 日的命令中找到答案。 命令说:北方行动草案,应在“他个人直接影响下,并紧密结合作战全局进 行拟制”。这就是说——事态的发展也表明,尔维嘉认为“威悉河演习”这 一不寻常的艰巨的作战行动,只有掌握在他自己手里,才是上策。此外,他 还想以这种最简单的方法,并以此为转机,挽回格威特草率允诺空军对挪威 战局指挥权的要求而造成的局面,他认为,不论是空军总参谋部,还是其总 司令戈林,对组织计划一次大规模的联合作战,都是力不能及的。不仅如此, 他比格威特更早地认识到,“威悉河演习”的重任,不能交给空军,也不能 交给海军。   格威特在 2 月 5 日的日记中有一句简短的话:“特别司令部”开会时, “空军代表缺席”。这是戈林对“他的”空军所遭到的冷遇的恼怒和失望的 表现,在以后的几天里,只有海军和陆军的两名军官,在国防处毗邻的房间 里开始他们的工作。他们连地图都没有,更不用说缺少有关“北方行动草案” 的任何资料,因为过去德国总参谋部从未对斯堪的纳维亚进行过研究。而且, 人们不久就看清楚了,“特别司令部”在作为一个固定的高效率的指挥机构 方面,几乎无法与指挥参谋部相比。   在“阿尔特马克”事件压力下,尔维嘉经过一段犹豫之后,急迫决定“尽 速准备威悉河演习行动”。这使得国防军指挥参谋部参谋长到 2 月 19 日清楚 地认识到,此次行动只能由一个具备各种领导职能的指挥机构来领导,这也 是能最快解决目前状况的唯一办法。尔维嘉在听了他报告以后,当天便同意 委任陆军的“一名新任军长”连同其司令部,继续进行“威悉河演习”的准 备工作,并在国防军统帅部领导下,负责整个行动的指挥。 由于格威特的建议,短短几天内,终于在“威悉河演习”的指挥机构中, 形成了一个坚强的核心。然而,就在这以后,不可思议之事仍然接瞳而至。 首先是,在经过一系列动荡之后陆军重新回到中心位置。此时,统帅部不是 请陆军总司令至少将任务委派给一个集团军司令部;而是利用自己的绝对权 威,将这一特殊任务交给了一个军司令部,也就是说是陆军位于考虑之列的 指挥级别中最低的一级。驱使统帅郎采取如此作法的重要原因,可能是认为 在未来的西方战局中,不可能指望陆军派出一个较高级的司令部。而更大的 可能性是,国防军指挥参谋部参谋长和副官处长将此看成第一次机遇,即通 过不考虑合适人选级别的方法,按照尔维嘉的意向并以革新者的姿态,对陆 军习以为常的等级制度加以考验。最后,陆军总司令部只是得到这样的通知: “元首认为冯·法尔肯霍尔斯特将军是个芬兰通。”①   第二天,尔维嘉亲自接见了法尔肯霍尔斯特,面授机宜,并委以此任。 当他和他的第 21 军司令部进入“特别司令部”,再次与国防处紧密配合着手 工作时,出现了一种稀有的奇特状态:国防军统帅不是由于陆军对挪威作战 行动的参与而依靠陆军总司令部,而是仅仅依靠一个军司令部,甚至——在 同防军统帅部领导下,将全盘指挥权都交给了它!利威尔和格威特也是上行 下效,越过陆军,直接与后备军总司令协作,挑选他们认为适于担负执行“威 悉河演习”任务的部队。正是由于这件事情,陆军总参谋长才进一步获悉占 领丹麦和挪威计划的有关情况。为此,他在他的日记里无可奈何地写道:“在 这件事情上,元首与陆军总司令之间没有交流过一字一句。这应当载入战 史。”   促使尔维嘉采取这种前所米闻的蔑视陆军总司令部态度的动机,只能用 这样一句话来解释:“为避免来自空军的困难第 21 军司令部应隶属于国防军 统帅部。”②这种缺乏说服力的理由——几天后经戈林的调解,说明这一理 由纯属虚构,完全是尔维嘉意志的另一种表现,是为了在三军所担负的战局 中,维持“他个人的直接影响”,或者说,是为了早日戴上那顶朝思暮盼的 统帅桂冠。另一种简单的推测认为,尔维嘉在让陆军总司令部准备西方战局 的同时,不想再给它增加挪威的负担。这种理由也是没有说服力的。因为陆 军作战处以及它的高级领导们,还有陆军其他部门,如情报、运输、后勤等 都统统会被排斥在西方战局之外的它们的真正负担不是来自于这里,而是来 自于将同时为两个机构服务,即一个大的——陆军总司令部;一个小的—— “特别司令部”。尽管挪威战局中的指挥机构是一件“即兴之作”,但它仍 成了尔后整个战争中建立的所谓“统帅部战场”①的样板②。   尔维嘉和他的参谋部对于直接领导一次作战行动的能力,在“关于威悉 河演习方案的指令”颁发之后,便开始经受严格的考验。   法尔肯霍尔斯特和他的军司令部的进展迅速,颇有起色。在他们的口头 报告和尔维嘉赞同的基础上,格威特立即亲自草拟“指令”文稿,国防处仅 负责“签发”。尔维嘉将挪威行动视为个人的事情,这对大家来说已习以为 常。在这种情况下,指挥参谋部参谋长象从前那样与国防军陆、海、空三军 总司令部进行接触,将陆军和空军能够筹措到的兵力数量和种类,写入命令 中,并规定了与陆军实施协同的空军部队,在战术上接受法尔肯霍尔斯特的 指挥。   从下面的日记中①可以再清楚不过地看出由于尔维嘉和国防军首脑违反 军事常规而带来的副作用。    哈尔德:“提出要求之前应事先与我们接触,这一诺言并没有遵守。” 格威特:“陆军总司令对于我与那顺年克商谈??工作安排大发雷霆,降低了要求。” 3 月 2 日 哈尔德:“利威尔要求提供精良的部队??布劳希奇指出,我们陆军总司令部的 20 %预备队已经重任在身。” 格威特:“与陆军协调。元帅(戈林)勃然大怒,对国防军统帅部参谋长态度粗暴。 13 时,他去见元首。下午,在经过与陆军和空军商谈后,提出新的要求,调子有所降 低??” 3 月 3 日 格威特:“元首尖锐指出,对挪威迅速采取有力行动的必要性??,空军总司令反 对空军部队隶属于第 21 军指挥的任何安排。” 4 月 4 日   格威特:“空军的全部兵力隶属于第 10 航空军。根据第 21 军司令部的要求,第 10 航空军受命于空军总司令。博登莎茨将军对把元帅排斥在威悉河演习之外牢骚满腹。他 认为,事先没有征求空军任何一个军官的意见。隶属陆军是无法忍受的。对利威尔大将 大发雷霆。我纠正了这一错误认识。” 4 月 5 日 格威特:“与国防军三位总司令就成悉河演习进行认真磋商。元帅从未发过这么大 脾气。他抢过话头,指出,迄今的一切准备工作,全部无效?? 讨论结果: (1)向纳尔维克运送强大兵力; (2)海军应向各港口派遣舰只; (3)??? (4)对挪威,计划投入 6 个师的兵力。 3 月 6 日   格威特:“准备工作的框架已经确定。元首签署指令,3 月 5 日磋商中确定的各种 改动均写入指令之内。自此,再不允许有任何变动。”   从上面这件事情的发展过程,可以充分看出当时德国大本营在建设时期 的特征:   1、国防军统帅部下达的命令缺少权威性,就连尔维嘉亲笔签署的指令, 下级都可以违背军队的上下级关系,加以反对并迫使其修改,更不用说“元 首国家”的准则了。   2、由于特别司令部的组建,陆军总司令完全被排斥在一边,未提出任何 反对意见①;而空军总司令则不只一次地提出,担负支援陆军的空军部队的 指挥权不能交任何人;也不能暂时隶属于陆军一个军司令部②。   3、经过多次申辩,陆军的兵力终于可以增加一个整师和其他部队;空军 也由此保住了自己的主动权。   4、起初海军似乎尚未提出什么异议,但不久,便要求尔维嘉取消他关于 在登陆以后海军舰只留在挪威各港口决定。③。   5、尔维嘉在与众多人员,特别是与戈林和雷德尔的谈话中,尽量克制自 己;但事后,他对其身边的人却出言不逊,要求苛刻。 在行动准备时期发生的诸般事情,已经给担负总司令角色的尔维嘉的形 象,投下不光彩的阴影;而他在作战中的行为举止更为这种阴影雪上加霜。 由于对眼前危机判断错误——每次大的作战行动前均是如此——头一天晚上 他还陶醉在“大日耳曼帝国”的幻景之中,然而仅一个多星期过后,接踵而 来的却是危机四起,漏洞百出。格威特将军的日记是一个无可怀疑的证人, 但是,充斥其全部日记的是那些日子里他的地位和责任感,以及他站在领导 职位上,为获取战局的胜利而立下的汁马功劳。在这里,将格威特这些天的 日记,再加上哈尔德的部分日记摘引如上,给读者提供一个直观概念,并由 此为作出自己的判断提供依据。 4 月 14 日 格威特:“迪特尔未受到攻击,但与北部集群的联系被切断。(尔维嘉)激动异常。 事无巨细,一切命令都要从这里下达。” 哈尔德:“布劳希奇大将从元首那里回来。结果:人们认为纳尔维克无法坚守。” “我们算倒了霉“(尔维嘉的话)。 4 月 15——16 日 格威特:“责备海军,主要是因为未派战舰参加战斗②,也未能加速运输。这是没 有道理的——我(格威特)表示强烈反对。” 哈尔德:“陆军总司令从利威尔那里获悉,应撤离纳尔维克。我们不能这样做—— 与格威特商讨。格威特说:纳尔维克城无法守住。山地部队将撤入山里。是否最后放弃 纳尔维克地域的问题,尚未决定。” 4 月 17 日 格威特:“元首再次激动异常地指出,迪特尔集群必须向南开进,或者替换下来。 我(格威特) 再次强烈主张: (1)向南开进是不可能的;   (2)部队,物资只有很少一部分能运走,会损失大量飞机,同时,迪特尔集群的士 气将受到挫伤。 他们可长时间地在瑞典边界作战。只有当一件事失败了,才应将其丢弃?? 15 时 30 分?? 由纳尔维克集群进行的战斗重新打响。每个坏消息都使人增添一分忧虑。国防处长 和国防处陆军组长对形势的判断,我完全同意。 我(格威特)将这一形势判断,以及我们没有足够的远程飞机将部队从纳尔维克运 回的证据,呈送元首。此外,还有一份指令草稿?其中包含了我们的(格威特、国防处 长和国防处陆军组长)意愿。战斗和兵力将我们束缚,无法中途停止。   甚至将研究挪威的教授,从因斯布鲁克请来(根据尔维嘉的安排),关于山地部队 能否从纳尔维克向福斯克转移的意见。根据我的(格威特的)山地经验,这是不可能的。 傍晚,元首签署了给迪特尔的命令,??“要尽可能长时间地坚守。” 4 月 18 日 格威特:“元首恢复了平静??甚至有可能按照坚守的思想来修改昨天晚上的命 令?? 平静的一天,使神经紧张的人们颇感惬意。”哈尔德:“(1)格威特说:陆军总司 令必须听取纳尔维克的情况。对陆军施加影响??   (2)元首说:不能长时间坚守纳尔维克??昨天,元首想撤回纳尔维克的部队,首 先放弃纳尔维克。”    格威特:“危机再现。 政治行动已经失败,按照元首的观点,必须付诸武力。省党部头目特博文应当上任 ① 元帅也在这方面推波助澜。他指责没有对老百姓采取足够有力的,??海军没有运 送足够部队。空军不能什么都干。 国防军统帅部参谋长退出会议大厅;因为(尔维嘉)对所有有小事情都亲手安排, 使有关军事指挥机构的每项井然有序的工作被打乱?? 傍晚,特博文到来,元首单独与他谈话。能否将他的全权代表工作仅局限在民事领 域——根据国防处的建议,这还很成问题,必须与他亲自谈话。” 4 月 20 日 格威特:“元首的诞辰??全部攻击停止。 显然,是空军的报告促使元首产生这样的想法,即认为挪威人已经广泛开展小型战 争和破坏活动。我已在 19 日表示反对这种观点。我们不允许挪威人进行消极的或积极的 抵抗,因为这正是英国人的目的。” 4 月 21 日   格威特:“大将(利威尔)于 4 月 20 日晚,(与尔维嘉进行了长时间争辩)。在起 草特博文任职命令中关系到军事必要性时元首想用大型船只“不来梅”号将人员和物资 运往特隆赫姆。海军总司令认为现在毫无考虑的余地。” 4 月 22 日 格威特:“元首对英国(在翁达尔斯内斯和纳姆索斯)的登陆日益不安??而我则 认为英国人的处境困难,因为他们没有合适的港口和机场。” 4 月 23 日 格威特:“不安的心情有增无减??在纳尔维克的兵力应立即(在国内)整编,以 重整第 3 山地师的旗鼓。” 4 月 24 日 格威特:“形势似乎有利得多了。” 4 月 25 日 格威特:“继续保持乐观情绪。” 4 月 30 日 格威特:“13 时 55 分我向元首报告,奥斯陆与特隆赫姆之间的陆上联系已经建立 ①.元首格外高兴,中午,我必顷坐在他的身边。”   每一个人不抱偏见的人都会从事情的发展过程中,得出这样一种看法, 即挪威战局的胜利并不归功于尔维嘉,而应当归功于敢于抵制他对下级指挥 和部队进行粗暴干预的强大的国防军。可以肯定,纳尔维克这个整个作战的 关键环节,如果按照尔维嘉的意见办,就会在占领之后的几天里,在海军损 失一多半大型驱逐舰,而且在并非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再次放弃。   德国独裁者企图将指挥机构和作战指挥权从属于个野心和政治威望的首 次冒险,由于国防军各级指挥的充满理解的合作,终于获得一个良好的结局。 然而,人们要求除去这个立于帝国之首的人的情绪依然根深蒂固。对于希特 勒那些缺乏头脑的暴躁场面,指挥参谋部参谋长的日记已经作了绘声绘色的 反映。作者想作一些补充,这是作者在那些紧张的日子里到总理府拜访约德 尔时所亲眼目睹的场面。当时,尔维嘉蜷缩在房间角落的一张椅子里,呆若    木鸡,默默无语,与指挥参谋邮参谋民守在电话机旁,象盼救星一样等待新 消息的到来。国防处长看到这一有失尊严的场面只好回避了。这不由处主地 使人们想起德国历史上那些伟大的统帅。他们的素质、自我控制能力和经验, 无愧于领袖的地位和身份。毛奇由于他的“镇定自若,沉着冷静“使”他在 波希米亚和法国战场上不断创造惊人之举”,至今还为后人所传颂。一位伟 大的历史学家这样写道:毛奇的举止“与其说来源于钢铁般的意志,倒不如 说是他准确清晰的判断力的结果”,而归根结底,他的“全部人格”的最深 厚的根源是他的“理性和伦理之间无法割裂的紧密结合”。   而尔维嘉在挪威战局中,却揭示了另外一种“人品”。但是,大本营的 混乱的组织体制,在总理府的那些日子里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格威特将军 在挪威事件的高潮时刻,曾多次表现出“刚直不阿”,但他却忽视了一点, 即恰恰是他,过去曾竭尽全力排除众议支持尔维嘉直接掌握军事领导权,也 正是他在将陆军总司令部排斥在挪威战局之外一件事中助桀为虐,起了重要 作用。此后,指挥参谋部参谋长或许也感到了惊讶,一个尔维嘉竟无法无天, 超越了一切界限,他插手一切,甚至干预具体的战术细节,并为他尔后的全 部“领导”,树立了带有警告性质的样板。国防军统帅部首脑在总理府办公 可以使尔维嘉随意串来串去,接连不断地向他们提出新的问题和要求。在这 种情况下,他们通常是将任务转嫁给他们的国防处。国防处懂得摆脱尔维嘉 的影响,在当时和以后,都尽力给指挥参谋部参谋长以支持。   战地大本营在它首次聚会之前,还没有在其外部的或是内部形式方面, 吸取任何经验教训。由于挪威战局的值得庆幸的结局——其他战局也是如 此,就其组织体制和最高领导的指挥来说,真不亚于天方夜谭——人们不仅 要将一切败笔都忘掉,而且还想证明——不久就这样作了——他们所运用的 指挥方法是正确无误的。国防军指挥参谋部参谋长格威特将军从中得到了一 份最危险的报酬:除了他的办公桌被荣幸地“允许”安放在尔维嘉的案旁达 两年多以外,他的诚实态度还巩固了最高统帅对他在军事判断方面的信任— —他同时也背起了一个败坏名声、束缚双手的包袱。 ##第三部鼎盛时期 (1940 年 5 月——1941 年 12 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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