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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现在高明所面对地的局面是二十八宿加上韦消保再加上三个护院,等于三十二对四,而且左护法不拟插手,他仍不忘高鑫当众抱他的耳光,也不忘宫紫薇的情仇。事实上这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二十八宿之中有个脸上的紫麻子比铜钱还大的汉子,这工夫指着高明道:“你就是’白骨断肠刀‘吗?看你的德性,可不怎么带架,妈的!就凭这阵仗,还用动手吗?你先酌量酌量高明道:”你是何人?   韦消保道:“这位就是’天九王二十八宿‘的老大蒙展图蒙大侠。高明,今夜虽然我方人手多,但韦某动手,就不会有第三者插手,如果韦某不敌,那局面就非我所能控制的了。   高明道:”高某既然来了,不要说三十来个,就是百十个也一定会接着。   韦消保道:“高明,要是宫首不走,你们的胜算可就大得多了:怎么?宫大侠有事抽不出空来吗?   李贵道:”你猴急什么?他去去就来。怎么?非宫大帮主待候你就不舒眼吗?嘿嘿!   可真是豆腐青菜,各人所爱呀“韦消保恨透了口没遮拦,一滑而至。而高明自然提防了这一手,比他还快到了那么一瞬。韦消保伸手去抓李贵的嘴,被高明挡了回去。   江川把李贵拉到一边,低声道:”你要出风头是不是?有的是机会,只伯你的骨头不够硬,经不起折腾!这是什么时候?你还穷嚷嚷?要是高大侠和韦消保动上手,二十八宿向咱们亮爪子,你一个人能应付几个?   李贵道:“师兄,难道俺五七个也应付不了吗?   呸!”江川毫不客气地吐了一口唾沫道:“屎壳螂打哈欠,怎么张开你这臭口来!你以为这’天九王二十八宿‘是稀松货色吗?你要是这么想,今天晚上要是能走出这儿的大门,我叫你师兄!   搔搔头皮,李贵不敢再顶嘴了,刚才那个二十八宿人物拎着他,他并非不知道,这人总是七斤的猪头八斤的嘴。   这工夫高、韦已经动手,韦消保听说过宫紫薇扰乱高明练功的事,因而才略逊于宫首,这数月来如果继续苦研,必有进境。   所以韦消保不敢认为高明仍像在伤心渡一样输他半筹,况且那时高明的伤势初愈体力未复。   二十八宿在一边观战,韦消保更不能托大,巨剑”嗡嗡“声盈耳,接了一二十招,就显示了他的身法和招式的优越,反显得高明碍手碍脚施展不开了。一个二十八宿的弟兄道:”怎么?’白骨断肠刀‘就是这个样子?真他娘的被窝里伸出脚来--不像把手哩!   韦消保也以为,高明实在没有多大的进境,以这实力和宫首作第二次对决,哪会有致胜的希望?有这看法,轻敌之念就油然而生了。   七八十招过去,韦消保突然变招,他有把握在几个绝招之下把高明击败。果然,招一变,高明有点手忙脚乱。才不过第三招,巨剑斜劈而下,又骤然横切。高明看似无法自卫,马步不稳,招式散乱,巨剑“啻”地一声自他袖口穿过。只要手劲一扭剑刃向上一挑,至少也会卸下他一条胳膊。   但就在这时,“白骨断肠刀”倒握,刀背贴在肘部,就像刽子手杀人时的执刀手法一样,往下一格巨剑,一扭一转,已完全脱出危困,但巨剑把他的衣袖全部挑开。而此刻韦消保沉喝一声:“你再试试这最后一招这一招的确是韦消保在伤心渡未用过的招式。而此刻高明已施出新研的第三招。   在击败宫首时也是用了第三招。只是那次他曾伤了大腿,却把刀架在宫首的肩上。   巨剑狂啸着自顶上泻过,一片脚影在巨剑狂扫而过,带走了高明的头巾,还未再次回扫的一瞬,两脚几乎跺在同一部位--韦消保的左下胸。   这是绝对的意外。因为高明表现的一直是拖泥带水,既不洒脱也不麻利,但在紧要关头却完全变得十分管用了。   中脚的韦消保疾退七八步,被二十八宿老大蒙展图揪住,道:”韦大侠伤势如何了?快到一边坐下来“这工夫血已自韦消保的口鼻中涌出。一个二十八宿的弟兄对另一个低声道:”这姓高的不怎么样嘛!韦大侠莫不成是自负托大,或者一时大意咯“听了这话,心高气傲的韦消保又喷出一口血箭。蒙展图瞪那弟兄一眼,把韦消保扶到一边坐下,为他服了几粒药,手一挥,人影幢幢,二十八人把高、江、李三人团团围住。而左护法隐在暗处,似要专责提防唐继光而不拟出手,至于另外三个护院,人家二十八宿不要他们出手凑热闹。   高明本想和对方商量,让江、李师兄弟二人退出,但对方未必答应,却会使江、李二人脸上挂不住。他是一份好意,今夜的凶险不下于和那倪天佑的决战。   二十八宿非但个个脸上有麻子,个个人高马大,而且青一色地使用跨虎拦兵刃。二十八对三,而且江、李二人用龙虎双环在兵刃上也吃了亏。   高明在火爆场面的开始时,一次接下九柄跨虎拦,一溜溜的火星在他的头上溅出,仅此一试就知道,随便挑出一个来,都远在江、李二人之上。   这是多么悬殊的差距?而江、李二人就在一动手时,就被七柄跨虎震得马步不稳,像年久而腐朽的支柱不堪负荷而即将倾倒似的,所以高明必须兼顾他们。   呛啷啷”之声不绝,三人像被罩在重叠巨浪之下,不能有半瞬的迟缓,这半瞬的时间,至少会有十件以上的兵刃自不同角度卷到。   除了兵刃相接的“呛呛”声,那就是二十八宿的低吼声和江、李二人嗓中的“哈哈”声了。他们三人像在一艘困於狂风骇浪的船上,高明是个舵手,二人必须紧紧地贴近他,抓牢这船。骤雨般的滔天银浪,有如巨瀑倾倒、雪山崩压而下,似乎全身百骸所负的压力早已超过了它的极限。   左护法在暗处观战,惊心动魄,却庆幸自己没有插手,多一个人实在无济于事,正因为如此,对高明的妒恨也就消灭了不少。   蒙展图向高明攻击出一束光浪,这一束足有十次以上的伸缩攻守,且冷声道:“哥子们,活的最好咱们是客串要干得像个样子将来有赏嗤嗤”声己悄然传来,江、李二人的衣衫已有多处被钩破,李贵虽然连死这念头都无暇去想,却仍然不委屈嘴皮子,道:“他奶奶的!二十八对三何不把你们的八辈祖宗七大姑八大姨还有滴滴拉拉孙儿也都找来垫底?俺’飞鱼‘李爷这场面可见得多咧!   唰唰”背上及腿上中了两跨虎拦,衣破见血。为了掩护他们,高明的肩头上也挂了彩。   其中一个飞越上空,凌空下击,跨虎拦像搅拌蛋汁似的,差点把李贵的一只左手钩下来,却被“白骨断肠刀”在他的屁股上划了一道横沟。几乎同时高明先后接下二十一柄来自不同方位的跨虎拦。   受伤的那个道:“老大要活的不大好摆弄死的成不成真没想到这小子像地瓜油一样被他粘上就有麻烦江川有点破,原来右腿上两道口子太深了些,他知道,几乎每一次眨眼之间,都有死一两次的机会。   蒙展图道:”哥子们活蹦乱跳的办不到血糊淋乱的也凑合加点劲挂了点彩可别泄气这点伤和牙痛及脚气差不多“因为蒙展图后背上也粘糊地有道血槽,咧着嘴的德性并未显示和牙痛及脚气差不多。   但是,这小子经历了大小数百战,身上的疤痕没有五百道也差不多,只要不是重要部位,身上添几道新口子,根本不在乎。   两个己退了出去,一个肚子上有个缺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露出一截,有半个拇指那么大,另一个自右眼到左下巴,被一刀切了道口子,眼珠子挂在眶外打滴溜。   李贵又低哼了一声,脸上有三四条婉蜒落下的蚯蚓状血痕,他的头皮上被划两下。   隐隐可见白森森的头盖骨。   在三人的直觉上,他们不是在和人动手,那简直是和一群饿疯了的狼豺虎豹在肉搏。   这二十八宿的老大蒙展图身手更高些,其余的甚为平均,个个都和已死的”雪山豹子“李贺相似。   江、李二人已变成了血人,但尚能力搏,足证负伤虽多未中要害。这工夫”嗷“声数起,跨虎拦落地,且飞落了五件零碎,”叭嗒叭嗒“地落在地上,原来是二十八宿之一的右手五指被刀削断,兵刃落下手指飞了,失声嗥叫。   其实在快刀之下,刚负伤的刹那并不感到痛楚,而是目睹身上的零件离开躯体分了家那才会惊心动魄。   此刻二十八宿的六个已失去了战斗力,大约另十六七个咬牙苦撑。高明开始有足够的空间上下腾挪,发挥独特身法之长,刀身、刀柄和那只握刀的右手,血已凝为浓浆,刀在高速之下挥泻,风干得极快。他的肩上、大腿上及腋下都有火卤卤、粘粘糊糊的感受。他必须尽力保持一种局面,那就是三个都不能倒下,将就着把局面撑到底。   李贵受的伤最多,但至少嘴还没有受伤,又扯着破锣嗓子,像拉着胡琴似地,道:”左护法你在哪里挺尸?你他奶奶的还算人吗?宫紫薇要是眼睛开了光她会看上你?呸!别他奶奶的不知愁咧!   说话间一跨虎拦钩在他的左膀上,真是千钩一发,只要一收,就会象快镰之下割下一束稻草一样的容易,但江川来不及驰援,而李贵也知道,这只膀子就断送在这张嘴上。然而,就在这要命的当口,一道红芒由下而上一挑,竞把已钩上李贵膀子的跨虎拦桃开了。   当然,李贵这只膀上已有三面皮破肉绽。而且红的刀上划之势一偏,首当其冲的是蒙展图,一只左臂,加上另外两人的胸部和颈部,又在血红的刀上洒下新的血渍。而刀势仍然未完且身子已经候起,刀势平扫,两个后脑勺子飞了起来。   而在此同时,江川一个跟跪,坐在地上,三柄跨虎拦搂头罩下,李贵双环往上迎去,似乎要以这一百来斤来挡这三家伙。   高明的第一招新研刀法已完,正是施出第二式时,格架出九柄跨虎拦的钩砸,血刀如大漠的红轮旭日滚滚过去。砸向江川头上的三家伙刚把李贵的双环震落了一环,三只手臂已在刀轮下齐肘斩落。   江川一生中还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惨烈的厮杀场面,眼见两只断臂切断处骨肉平整,尚未大量流血,一只打在他的有肩上落地,另一只就落在他的腿上。   江川不怕死,要是少了这个零件,活着还有啥意思?急忙偏头打量自己的双臂,李贵刚捡起被砸落的一环,屁股上被钩了个血洞,差点栽在师兄身上,道:“师兄不是你的零碎咱们还是囫囵的奶奶的!那是三只免爪我说左护法你再不出来俺可要操你的二大爷哩二十八宿还能折腾的只有十二三个了,和这边三人一样,满身满脸的血渍,也分不出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其中二人对付江、李二人,十一个和高明对上,似乎不战到最后一人、最后一口气绝不能罢休。   这正是黄得功不选择其他高手(魏老奸时代留下的东厂、西厂、五彪、十孩儿等杀手名堂太多,人数上千),单独选择了”天九王二十八宿“是有原因的,忠贞是主要原因,也是最重要的条件。   两个对付江川和李贵,由于他们负伤太多,已经绰绰有余,跨虎拦和剑的长度相似,星月双环太短。二人的伤还在继续增加中。   高明抹抹眼部的汗水,”白骨断肠刀“一来一回,戳穿了一个对手的琵琶骨,另一个刚跃起约五六尺高,自膝部以下斜斜切下,身子在继续上窜,两只小腿却没有跟上,反而掉落下来。   伏在暗处的左护法,多少有点愧作,他相信自己要是也加入战团,高明必然优先阿护他而不至受较重的伤,帮主回来,那就好交待了,就在这时,打斗的上空突然有个面盆大小的球状物冉冉下落,看似锦丝织成的薄绢做成的球,由于没有线索吊扯,显然内中有空气。左护法负责监视唐继光,此刻由于大注意现场上的惨烈搏杀,而且正在自疚,以致分散了精神,乍见那怪球冉冉下落,大约有屋脊的高度,他心头一紧,游目四顾,忽见一个人影在侧面屋脊后扬手射出五七根袖箭这类的暗器,目标不是下面搏杀的人,而是那个汽球。   左护法瞬间就隐隐猜出对方的阴谋以及此人的身份了。立即大呼:”高大侠,顶上有毒气球其实在他的话刚出口时,那七八枚小箭已射中了气球,立即发出“嘶嘶”声,可见五六道谈紫色的气体自那汽球身上四下喷射出来,因而那气球也加速下降。高明反应最快,要闪避也必须把对方的主力击溃才行,因为对方似乎不必耽心中毒倒下,他们能获得解药。他沉喝着:“二位快点气离开”淡红刀浪呼啸,由实而虚,上下扫劈,两颗不完整的五阳魁首在紫雾中飞起,另一个自顶到胸被切开半个躯体,这是新研绝招之三,威力无涛,人在斩杀中,且射到李贵身边,揪住衣领把他拉出五丈以外,倒地趋避毒雾。江川也自行窜出五六丈外。   左护法这次没有私心自用,也正因为不久前的行为有违帮主之命,这次出手就不顾自身安危,在呼叫过之前,以最快速度扑向唐继光。而且人未到狠牙钉暗器已经出手。   不过唐继光固然身中五七钉,但他号称毒人,在中钉的同时,也向左护法施出“拈花微笑”。   这是唐门的施毒手法之一。以中指弹出,即使被风吹走大部份,仅少许吸入,中毒也极深,至少会立刻夫去抗拒能力。   事实上现场上的人包括高明在内全部都失去了抗拒能力,即使他反应快,趋避早也吸收少许毒雾。试运真气,已呆滞不畅,此刻勉强动手,还不如干脆佯作昏迷趁机运功逼毒好些。他当然知道左护法未能尽职才有这后果的。   李贵见高明也倒下不动,而那毒雾球已落地,虽然球已瘪,毒雾已在消散中,却感到真力不聚,混身失力,再也忍耐不住,骂道:“左护法唐继光,俺操你们两个杂碎的没牙者奶奶俺操你们家里所有的老梆子小荷包俺操你们”也许是内力不继或者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骂的,李贵语音停止了。   其实是唐继光已带伤窜掠到他的身边,向他展示着阴侧的低笑道:“骂呀!是不是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格老子!待会我先砸烂了你的一张臭嘴,看你还敢不骂人了?”事实上李贵已逐渐昏了过去。   左护法晕倒在屋脊上,二十八宿在最后毒球下降且泄出毒雾时又死了四个,重伤三个仅剩下最后四个也是混身浴血,血汗不分。而且除了唐继光,已全部昏倒在现场上。   现场上血肉狼藉,残肢败躯,不忍卒睹,但在唐继光眼目中,这画面却是赏心悦目的,只是感觉胜利者高处不胜寒,太孤独也太寂寞了。   他轻喟着:“古来的大英雄,由于曲高和寡盖世无双和圣贤一样都太寂寞了”他走向李贵,在他的腮帮上跺了一脚,然后再走向高明,打量这个他最忌惮的年轻人,现在他静静地躺在他的脚边。虽说人死如虎,虎死如斗羊,毕竟是失去了一切的活力。在他活跃时,即使看他一眼,唐继光都会心弦崩紧的。   现在他不停的展示着胜利者的笑容,他告诉自己,虽然这是个头号敌人,但这些人当中,也只有他才能使他唐某人的身价陡升,唐门的名气将高高凌驾于四大门派之上。   就以今夜来说,连韦消保和“天九王二十八宿”都栽了斤斗。这风头不是出大了?   一种成就感统御了他,好像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不平凡似的,不由仰天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呛”地一声使出了淬毒的弯刀。手起刀落就可以绝此后患,但一刀杀死觉得不如带个活的回去好些。   就在他没有打定主意是杀了再带走尸体抑是带个活的回去时,突然感到一个淡淡的影子落在他身后不远处。唐继光以为,除了老爷子,谁有这等身法?却忽略了他刚才的心情太兴奋以致分了神,转过身来,不禁失声尖叫。   因为只有一步半之地,站着一个发如飞蓬,一脸污泥,脸上皮肉翻裂所留的疤痕已无法辨认这是什么,甚至于是男人还是女人,也许由于结处也中了一刀,疤痕仍在,发声时“呜呜”不清,此人脖子上、耳后,甚至头上都有刀剑伤痕,至于手臂露出衣外部份,也都是伤痕累累。尤其是右目只有个黑洞,仅能用左目侧头看人,此际深夜,遍地尸体,不由人不往鬼魅方面去想。   唐继光颤声沉喝“什么人”的同时,撤身挥手同时进行,但是,这怪人似乎对他十分清楚,根本不给他再施毒及撤身的机会。只见他双手由内向外一分,“嚓”地一声,两只手齐腕切断,“叭哒叭哒”落地。   唐继光突感双臂轻了许多,擎臂一看。双手已经不见,原来此人双手伤势也太重,握紧已不灵活,所以掌心套了个半月型风磨钢利刃。在唐继光的嘶啤声中,此人的双手在他的脸上交叉一抹,最初是两道血线由右额至左下巴,左额至右下巴,立刻就血流满面,而且双目也被切中,像是颗剥了皮的挂元被一切两开挂在双颊上。   到此,怪人已不想再多划他一刀,正要伸手去拉高明,忽然又双手捂脸发出“呜呜”怪声,那分明就是悲号之声。其实高明一直未失去知觉。他对唐继光太清楚,所以警觉性高,应变的速度也快。中毒极浅,正在自己逼毒。因此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眯着眼看清了。   最初他猛古丁地看到这个怪人,也不知是谁,但他毕竟以前见过多次,对她的身材和脸型都极熟悉,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掩面悲嚎?因为她以前面目姣好秀逸,如今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怎会不悲恨欲绝?   她显然要拉起高明背离现场,但高明目前自信可以自己行动,而且还有江、李二人及左护法也可能在现场附近,不能自己一个人走。立刻坐了起来道:“你可是小红姑娘怪人似乎未想到他末昏迷过去,怪叫一声疾退三四步,接着扭身捂脸狂奔,而且发了摧人肝胆的”呜呜“声,高明一跃而起,打了个踉跄,本要去追,却知道自己无法快速奔跑,而小红的奔行速度已比过去快了太多。看了这景象,高明五内如焚,她们主仆两人的命运太悲惨了。而小红落到这田地,实在不如死了好些。相信小红要不是为了她和小姐的深仇大恨,她绝不会苟活到现在的。   唐继光在墙角上蹲着颤抖,嘶呼着:”高明杀了我补我一刀吧高明高凌“那绝望和痛苦的变调声,几乎和小红的声音差不多。   高明上屋把左护法弄了下来,这工夫江川也摇晃着坐起来,他的身手差,但经验和阅历老到,所以也没有昏过去。只是勉强可以走路而已,由高明挟着左、李二人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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