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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落日山庄主杜王之听毕方中青之言,暗道一声:“惭愧!”命他起身后说道:“此计甚善,他日本剑如能独霸天下,方总管应是第一功臣!”   说罢还剑入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点住杜青笙的残穴。   继而探手入怀,一阵摸索。   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搜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伸手夺过“帝皇牌”,怎么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不禁愣在哪儿。   杜青笙此刻残穴被点,功夫全失,气得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   剑庄主杜王之眸光从楼内横七竖八的死尸上扫过,沉声对方中青说道:“此间诸事急待料理,他先把他办禁起来,派四名高手看好,稍待本剑再来亲自拷问,一定要从他的身上追查出皇天尺,紫龙经的下落!”   方中青闻言伸手操住杜青笙,转身大步离去。   出得八角大楼,绕过几座房舍,直向东南角上的一人僻静地方走去。   密林深处,现出三间东倒西歪,破房子,方中青侧身而入。   房子虽然破烂,里面却摆着一个看来极为坚固的铁笼子,方中青上前打开龙门,把杜青笙推了进去。   砰的一声,铁笼重又关起,杜青笙残穴被点全身虚软无力,即住有一千一万个拼命之心,此刻也是无能为力,只好眼睁睁地任人摆布,一筹莫展。   “小子,老老实实在此想一想,别尽和自己的皮肉过不,等下我家庄主来问话的时候,最好据实相告,休要支吾其词,否则的话,嘿嘿,管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一说完,便即转身拂袖而去。   方中青走后,房中只剩下杜青笙孤零零的一人,伴着他的只有那满腹的仇人一身血恨。   自己此来落日山庄曾一心一意想救出疯叟仕光宇,并且和剑主一较长短,而结果不但救不了杜光字,而且送了叶阳风师徒的性命,连自己也落了个身陷樊笼的悲惨下场。   凭心而论,剑主杜王之的功力确在自己之上,但是自己如果施展出“皇天尺”和“龙凤掌”法则又另当别论。   可是为了给父子之间留一步退路,他没有那么做,然而所得到的赧酬却是失手被擒,残穴被点,功力尽失,尤其更失去了“帝皇牌”和藏在帝皇牌里面的“皇天尺”。   皇天尺是师父混天魔临终遗赠之物,自己曾经发下重誓,要凭借一支皇天尺为师父复仇雪恨,也为自己闯名立万扬眉吐气,却不料壮志未酬,一仇未报,竟栽在自己父亲的手里。   继而心中暗忖:“罢了,事到如今,先别有思乱想,稍后倒要看看父亲怎样对付于我,昔日之事他老人家如有三分悔意,我就立刻将身世揭穿,和他老人家携手共创一番侠义事业,如若依然恨我入骨,甚至百般刑求拷打,杜青笙但能留得一命,誓必毁掉落日山庄!”   心念间,房门外表袂飘动,鱼贯进来四个举止沉稳的老者,不言而知是前来负责看守的高手。   不大工夫,剑主杜王之率领着一个手托长盘的白衣童子缓缓走了进来。   白衣童子的长盘内放着几佯可口的菜肴饭点,从铁笼隙缝里递了进来,杜王之和声说道:“娃儿,肚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咱们再慢慢谈!”   杜青笙正感饥渴难耐,同时,这里本是自己的家,还客气什么,当下一言不发便大吃大喝起来。   饭罢,白衣童子撤走残羹剩饭,躬身退去。   落日山庄主杜王之望望杜青笙,一本正经那说道:“娃儿,咱们长话短说,本剑看你艺业出众,功力深厚,胆诚又超人一筹。特意另眼看待,你如肯将皇天尺,紫龙经的下落说出,本剑愿意收你为义子,让你做落日山庄的少庄主,怎样?”   杜青笙闻言一愣心中暗道:“我本就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见父亲满面慈祥之色,暴戾雪恨之气一扫而空,和早先判若两人,不禁暗暗窃喜,先不正面答话,以试探的语气说道:“庄主难道没有儿子?”   “有,也可以说没有!”   “怎么说?”   “本剑本来的确有一个儿子的,但此子太不成材,早已被老夫赶出家门!”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庄主为什么把令郎赶出家门呢?”   落日山庄主杜王之听他这么一问,面部陡然掠过一抹愤怒,恼恨之色,冷冰冰的说道:“简单的说,乃是为了维护落日山庄田家既得的声誉,此子未能在本剑期限之内完成老夫交代的功课,使本剑一门双魁,父子同料,夺得两个武林第一的理想破灭:故而将其逐出!”   “些微小事,阁下这样做难道不嫌有点过分么?”   剑主杜王之闻言更到恼火,一字一咬牙的说道:“龙生龙,凤生凤,虎父无犬子,若非他娘百般哀求,本剑早就将他宰了!”   杜青笙多么渴望父亲能够说出几句悔恨的话语,结果呢?没有。连半句都没有。   “那么令郎的母亲现在何处呢?”   “这个老虔婆爱子心切,一心偏袒维护,本剑把犬子赶出家门之后,她也不告而别,去寻找她的宝贝儿子去了,如今十年已过,音讯全无。”   “唔!”杜青笙浑身打了一人冷颤,无比沉重的说道:“令郎现在的情形也不知怎样?我想他一定是个有志气的人,也许会创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杜王之满脸不屑的说道:“哼,没有出息的人永远没有出息,他如能不沦为乞丐就很不错了!”   这话恍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杜青笙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毁灭了,孝心立灭,恨意倏炽。   恨,充塞全身,他恨所有的一切,尤其是眼前的剑主。   “娃儿,咱们先别尽谈这些,你究竟答不答应拜本剑为义父,做剑主庄的少庄主?”   杜青笙不假思索的恨声说道:“不答应!”   落日山庄主闻言一呆,稍一沉吟又道:“做落日山庄的少庄主乃是万分荣宠之事,有人作梦都想不到呢,娃儿休要不识抬举!”   “哼,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啦,落日山庄有什么了不起?你就是把‘剑主’五个字拱手送给我,在下也不屑一顾!”   杜王之闻言大怒,眸中封出两道凶光,忽又沉脸说道:“人各有志,本剑绝不勉强,不过……”   “哼哼,在下不是那种趋言附势奴颜婢膝的软骨头,你想勉强也办不到!”   剑主杜王之见他冷言冷语,大为震怒,嘿嘿阴笑道:“娃儿,你的性命已在本剑掌握之中,凡事要多加考虑,休要不试抬举!”   “在下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你高兴怎么办就怎么……。”   语未毕,房门之外匆匆的奔近一人,正是总管方中青。方中青的手中拿着杜青笙的“帝皇牌”,满面狂喜之色,一进门就爽声说道:“庄主,老奴苦思半日,已悟出这小子在击败急色老道,以及护送金天正脱逃时那一缕紫色光幂的来源了。”   杜青笙听得心中一紧,落日山庄主道:“噢,如此好极,你说说看,可是这支帝皇牌里面有什么名堂么?”   “庄主高见,老奴万不及一,正是这无敌今内另有文章!”   说着一按傲为小巧隐秘的卡簧,令身斜倾,紫深腾吐,方中青已将“皇天尺”取了出来,兴冲冲的说道:“庄主,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将“帝皇牌”与“皇天尺”,双手递给落日山庄主杜王之。   “啊,皇天尺!皇天尺!……”   剑主杜王之定力极深之人,一见瑰宝当前,也不禁眉飞舞色,为之雀跃者再,两眼直勾勾的盯大皇天尺上,赞不绝口。   杜青笙却只觉得心中奇寒如冰,一心直往下沉,豆大的泪洙簌簌的滚了下来。   剑主杜王之端详良久,忽将“帝皇牌”往地上一丢,对杜青笙说道:“小子,现在皇天尺已在本剑手中,你只要将大紫龙经的下落说出,本剑定当人宽落。”   杜青笙来此之初,希望父亲能回心转意,共叙天从之乐,不意到头来竟然落得如此卞场,心灰意冷之下,此刻,他只有无究无尽的悔恨,闻言冷笑一声,恨声说道,“假如在下说不知道,你又打算怎么办?”   “杀!”   “好,你下手吧!”   “你真不肯说?”   “废话!”   “哼,要死可没有那么容易,在本剑没有到紫龙经以前,你就是想早死也死不了!”   “你今日若不杀我,小爷但能逃一命,他日重逢我可放不过你!”   “嘿嘿,你别做梦了,老实告诉你,适才的饭菜之中,本剑已经给你下了毒药,娃儿最多还有十五天可活,当然,你如肯据实说出紫龙经现在何处,一切还有些商量的余地。   杜青笙一闻此言,不由发眦皆裂,“养性亭”上冷面判官陆青毒发身亡的一幕往事重又兜上心头,当下咬牙切齿的说道:“哼哼!你好狠,今天我才算真正认请了你杜王之!”   “这叫做无毒不丈夫,无知雏儿,你懂得什么!”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不及的!”   “娃儿,少废话,我问你说不说?”   “不说!”   “来人呀!”   守在牢门外的四人听是庆主的呼唤,立刻并肩而入,静侯差遣。剑主杜王之从怀中掏出一条极丝绳.道:“给我把他吊起来,本剑就不信他是铁打铜铸的!”   其中二人闻言一诺,拿着丝绳,打开铁笼,走了进去。   杜王之一扭头,又对另外两人说道:“去取火炉火箸来!”   二人唯唯应诺,领命自去。   铁笼门一打开,杜青笙满腹怒气正感无处发泄,见状猛一用力,就往处冲,简直和一个废人没有两样,两彪形大汉大喝一声,伸手一操,已轻而易举的把他制住。   接着,将丝绳系在田中几的双手大母指上,另一头高悬铁笼顶端,二人微微用力一拉,杜青笙便悬空吊了起来。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仅凭两个手指载负着全身重量,这个滋味实在不好受。   没多久,杜青笙的拇指皮肉已破,涔涔出血来。   可是,他却连哼都不曾哼一声,双目紧闭,始终不看杜王之一眼。   剑主杜王之走至铁笼边,阴恻恻的说道:“娃儿,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拜本剑为义父,做落日山庄的少庄主,二是死,绝无第三第路走,不生,是死,你必须说出紫龙经的下落,否则,小心本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活的受死罪!”   杜青笙双日闭得紧紧的,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这时,二个去取火炉火箸的人已经返回,将火炉子放在铁笼附近,一支三尺多长的铁火箸放在火上烧。   “田庄主,火炉,火箸已经准备好了。”   “好,你们去吧,小心戒备,任何人不准擅此室。”   四个大汉恭诺一声,悄然退出。   剑主杜王之眼见铁火箸已经烧红,冷冷的说道:“娃儿,箸烧身,皮焦肉烂,这个味道可不是好受的,本剑看你最好还是趁早说实话吧。”   “哼,你别做梦,就是我挫骨扬灰,不爷依然无可奉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要杀要割,悉听尊便,但请快点下手,再罗里罗嗦我可要骂了?”   “这洋说来,你的至死不悔,存心想吃点苦了?”   “哼!”冷哼一声后,他什么也没有再说。   “我就不信你的骨头有多硬,先给你一点苦间吃吃再说。”   横移三步,手握烧得通红的铁火箸,气虎虎的冲进铁笼。铁火箸上面冒着一股热可灸人的烟雾,杜王之往他的胸前一摆,道:“娃儿,本剑大慈大悲愿给你一个最后的考虑机会……”   “呸,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吱啦!落日山庄主听得火起,铁箸已触及杜青笙的皮肤。   顿时,胸前冒起一缕黑烟,皮焦肉烂的气味充塞全室,令人入鼻欲呕,毛骨悚然。   转眼的工夫,杜青笙的胸前已被烧了一条焦黑的伤痕,皮开肉裂,焦肉掺着鲜血,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娃儿,怎么样?说不说?”   “杜王之,我恨你,恨你一辈子,你……。”   急痛攻心之下,杜青笙双目陡睁,咬牙切齿的说到这里,终于晕死过去。   “拿水来!”   房门外的人听到庄主吩咐,没有多久便有人提着桶冷水送了进来。   剑主杜王之方待去接,总管方中青已抢先将一桶冷水浇在杜青笙头下。   剑主杜王之将手中铁火箸掷给方中青,放在火上,说道:“小子,你到底说不说?”   “哼,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何必多问!”   “紫龙经”素有天下第一奇之称,剑主杜王之渴望已久,恨不能立刻据为已有,怎肯就此甘休,如今见他守口如瓶,面色铁表,拔出烧红的铁火箸,返至杜青笙面前,阴森森的说道:“本剑郑重的警告你,再不栽实相告老夫毁掉你一只眼睛再说!”   杜青笙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仍没有说。   剑王庆主怒极,正待下手,白衣书生何文光忽然气急败坏的奔进来说道:“禀庄主,有人劫牢!”   杜王之一惊,道:“什么?有人劫牢?是谁?现在何处?”   “来人是谁尚要查明。只知其已将监守疯老朱罗天,四个人杀死三个,情势万分紧急,请庄主速谋对策。”   “好啊,竟然有人敢来落日山庄劫牢了,本剑倒要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话落,率领总管方中青,白衣书生何文光二人急匆匆的赶去。   砰的一声,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又将铁笼关起。   杜王之,何文光的话,杜青笙听得清楚,心中泛起一抹希望的光辉。   可是,疯老朱罗天究竟囚禁在哪里?来人是谁?他却无法得悉。   只是冥冥之中,总觉得救援一笔判阴阳的人,可能也会前来救他。   然而,这只是一种幻想,与事实还有相当的距离,在他的想象中,除了那个神秘的蒙面客,与金天正外,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前来救自己出险。   紫面金钢金天正绝非剑主杜王之的敌手,纵然倾而来,也不见得有用。   蒙面客神秘无比,身世,来历乃至功力修为,更是讳莫如深,他想不透蒙面客为何一直不肯公然现身,也不知道是否可以胜过杜王之,救出自己和杜光字。   夜,静悄悄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神秘,沉闷得没有办法,确知落日山庄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星疏月淡,微光闪闪,从破烂的屋顶上,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幕,使整个牢室内呈现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   杜青笙的两个大指皮肉已脱,白骨裸露,胸部的伤痕剧痛攻心,几乎哼出声来。   时间的脚步,从杜青笙的心上重重过,一天,二天.三天……。   现在,他已在铁笼内整整的凶禁了十二天。   十三天以来,疯叟杜光富有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是否已经被人救走?还是………?   在他想像中的那位援朱罗天的蒙面客,更是杳如黄鹤,音讯全无。   只说,剑主杜王之,铁钵僧总告方中青,白衣书生何文光,五毒书生英正伦,铁扇书生诸葛生,却经常在此轮番出现,交互审问。   成迫利诈诱,软硬兼施,无不各用其极。   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杜青笙一直守门如瓶,只字不露。   为了得到“紫龙经“,杜王之未害他,吃之物也断缺。   话是这样就,十三天的严刑拷打,使杜青笙变得面目全非,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尤其是胸前背后,被铁箸皮鞭抽打烧炙的创痕纵横交错,无完肤,人也消瘦了许多,像是了变个人似的。   已是八月二十九,换句话,离自己清理门户,整帮远见声砘的日子还只有两天。   而杜王之所下的毒,也仅仅还有两天的时间便会发作。   他很想在死之前,赶到龙帮深除腹大患,了却亡师一椿心愿,但自己身困樊笼,却是无计可施。   死,他倒不怕,只得就这样不明白地死去,尤其是死在自己亲生父亲的手中,却实在太冤而又太不甘心!   呼天不,呼地不录,绝望的阴影笼罩了他整个的心灵。   近几天来,剑主田的脸色异常沉重,好像有无穷的心事似的,牢笼外面监守无人由四个加到十二个,审讯也由一天两次变成了四次,而且变本加厉,严刑素打,每一次都批发杜青笙打得皮开裂,晕死几次,方始罢休。   此刻,剑主杜王之经过一阵毒批逼问后,毫无结果,刚刚拂袖而去,临去曾说如在十二个时辰内丙若不吐露实,就要取他性命。   一个功力全失的人怎经得起接二边三的毒打,友道去后,田中便晕死支。   终于,就在杜青笙晕迷之中,奇迹出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条幽娄似的人突然出现在牢室门口。   来人身手之高,实在匪夷所思,十二个监守牢室的彪形穴,栽倒在地。   接着,但见剑气腾吐,血光四射,也不过是一刹那的工夫,十二个便告了帐,动作作爽快俐落之极。   来人黑市蒙面,面貌不详,抹掉剑上鲜面,侧身进入牢室,立时举剑将铁削开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大洞。   蒙面客面的后中长剑宽约三指,长达三尺,通体雪亮,寒气袭人,忽将剑还入鞘中,拾起丢弃一这的“帝皇牌”,进入牢笼抱起杜青笙就往外奔。   这人对落日山庄内的情形是十分熟悉,出得年室便改道西北,经过一条僻静的树荫小径,越来到落日山庄外。   停下身来,四下略一张望,见无动静,心中稍安,抱着杜青笙又取道正南奔走。   疾行二三里,路侧有一座破讪,蒙面客匆匆心忙忙的奔进一间大殿,将杜青笙放在地上,然后,走到外仔细;巡视一阵,见没任何异姿态,这才将殿门关起,走至杜青笙身蹲下,检查他的伤势……   也活又过了多久,当口四峰正当将醒未醒之际,忽觉身后有一股暖流自身后“对心”穴缓缓导入体内,冲激流窜不止,不禁大为异,睁眼一看,自己正盘膝端坐在一个破烂的大殿内,这才想到自己已经被人救出。   正想回头看看这位恩公是谁,身后地传一个慈祥而又沉重的声音,道:“小侠千万别动,你残穴甫解,功力未复,伤势又极为沉重,不可多言劳神,快将本身真力纳聚丹田,和老夫的内力相容,试行十二重楼。”   杜青笙一听残穴已解,不由大喜过望,忙如言行事。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蒙面客才将手掌收回,额角已是汁水淋淋,脸上却出着一丝笑意。   杜青笙起身载过头来一看,认得正是蒙面客,急忙拜到于地,感激涕零的说道:“大恩不言谢,晚辈有生之年必将有所厚报,敢问老辈上下怎样称呼?傅便恭聆教益!”   蒙面略为犹豫一下,道:“孩子,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更无须为了这件小事感恩图报,倒是你的内外伤仍未全愈,功力未复,必须好好调息一下,趁老丈尚未离开,可以为你护法之时,快坐下来行功吧。”   杜青笙闻言大感失望,但是人家既不肯说,自己怎好厚颜再问?同时适才运气一周,自知伤势力仍未全复当下抱元守一,复又运气行起功来。   真气环竽三十六周天,上达十二重楼,走紫府入气海,通过天地桥,至直神充气沛功功力全复时,方才悠悠醒转。   经过落日山庄的一场恶战,再加以蒙面客以本身内力相助,自己全神运气三十六周天后,一身功力又精进了一步。   只可惜运用在他身上的烧伤鞭痕,剑创,却永远不法还元。   杜青笙的上衣早被铁箸烧毁,创良斑斑,一片集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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