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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小颜和铁观音已抵小一殿。三月日夜不眠地修筑,小一殿筑好九成,美仑美央,气势更形雄伟。小颜瞧得频频点头:“这下司徒无敌将无话可说了吧。”他和铁观音通过红树林,来到大门,那守卫可识得这煞星,一脸慌张。小颜淡笑:“友谊交流,不碍事,你叫殿主出来吧!”那人急忙飞奔入内,未多时,司徒无敌、司徒宇已领几名高手,刀刀 尽出地横在门口。司徒宇冷笑:“不怕死的又来了,今日小一殿不比往常,先拿下他们再说。”五名高手年约三十,却个个武功高强,闻言立即扑向两人,长刀猛砍 过来,似欲置人于死地。小颜惊诧:“你哪儿弄来这些人?”眼看五人出手甚快,小颜拉着铁观音,一个懒驴打滚避开,刀锋扫得两 人肌肤生疼,只一闪身,四把刀又分别砍向小颜头胸肩手,另一把则攻向铁观音。情势招招要人命,小颜暴然大喝,手中小一刀转耍成轮,逼得头肩长 刀打偏,他猛抽出名刀,狂力一扫,当当数响,一口气砍断三把长刀。“如何,这刀还管用吧?”小颜又砍攻往铁观音那人手中长刀,一砍得逞,反手刺刀将那人给逼退, 倒身纵掠,反击司徒父子。司徒宇大惊:“是小一刀?”他想抽出那把颜血刀应战。小颜已射出名刀直钉两人脚下,斜斜插地,还晃震着,小颜己立在当 场,轻笑着:“欠你们的小一刀,现在还来,这笔帐也该了了,我的颜血刀 也该还给我了吧?”司徒宇冷笑:“谁知道是真是假?”司徒无敌立即抽刀视瞧,耳然认出是真假,遂点头:“的确是小一刀, 你是如何寻得?”“那是我的事,把我的刀还给我。”小颜丢还刀鞘,等待司徒宇还刀。司徒宇却哈哈谚笑:“你夺走小一刀数月,总该生出点儿利息吧,这么 刀就留在小一殿半年以抵利息,如此才公平。”小颜惊诧:“你想吞我的刀?”“小一殿有的是名刀,看不上你这把破刀。”“看不上就还来!”“我说过,要生利息。”小颜已然淡笑:“看来你是有意为难了。”“是又如何?是你先惹小一殿的,怪不得谁。”“谁”字未完,小颜暴喝一声,人如弹丸射出,直捣司徒亮,一手抓着 刀,一手直捣胸口。 司徒亮一时不察,被他逼近三尺,想还手都不及,掠慌中已退闪,然而小颜速度何其之快,一闪身就到他面前,眼看就要抢过宝刀,那个竹突然急叫:“危险快躲!”原来是司徒无敌手中名刀斜砍过来,直取小颜腰身,若 他不闪避,必会切成两段。 小颜左右为难,若不躲,必会中刀,若躲开,司徒宇将会逃走,情急之下,施展千斤坠,强把自己压往地面,反滚开去,同时又用蜘蛛链直射司徒宇衣襟,拖着他撞向司徒无敌手中名刀。 南官太极一时惊急,已撤招,免得伤了儿子,小颜得以欺蹿司徒亮,两手抢宝刀,一脚踢得他倒摔出去,宝刀已得手,小颜横抽出来,青森森,一股慑人的气息直逼向司徒家人,他冷笑着:“来啊,父子联手,看谁怕谁?” 司徒无敌急于儿子伤势,看他无甚大碍,方自安心,转往小颜,怒目瞄来:“老夫砍了你!”他猛将小一刀砍下,小颜迎刀挡去,锵然如凤凰吟,闪出一道青光,双方各自分开,同往名刀宝刀寻去。南官太极忽然看见完善无缺的小一刀,此时刃锋竟然有了小缺口,他惊诧不己。小颜瞧往刀身,却完好如初,不禁大为得意:“你的名刀削铁如泥,我的宝刀却专为砍名刀而来,怎么样,还想不想试试?”南官太极爱刀如命,虽满肚子怒火,却不敢再以刀试刀,乃厉吼:“小一殿永远跟你没完没了!”小颜淡笑:“我也不想跟你们有完有了,等你找到高手再通知我一声, 我的颜血刀随时奉陪,哼,想污我的东西,做梦去吧!”小颜捧着宝刀,已领着铁观音扬长而去。司徒宇怒吼:“迟早有一天,我会剥了你的皮??”回答的,是一连串小颜笑声。司徒宇不禁骂向那些高手无用,他们只能低头挨骂。司徒无敌瞧着那名刀的伤口,心头怒火烧起,然而他又能如何?根本 治不了小颜,这仇要报,还得走一段很长的路啊。司徒家一直在怀恨中过日子。名刀己还司徒家人,小颜还得上鸭肠殿,跟夏郡王说一声,于是两人 又取道北新峰。 §§※三天后,己抵鸭肠殿。夏郡王亲自迎出,几月来,他心情开朗许多,人也胖了不少,还好他 勤练功,否则肚子就要凸出来。鸭肠殿充满喜气,因为二女夏雪已在近日内嫁给长孙玉,时下应无任何变化才对,双方也为此事而忙碌着。夏郡王招待于观鱼亭,亭呈角形,并不稀奇,但亭下池水,锦鲤千万条,每丢下食物,即大堆游来,有若凤凰戏水,煞是热闹好看。简单的酒菜使得小颜和铁观音吃的很舒服,方将近日发生事情大略地说 着了一遍。夏郡王惊诧:“鹿女未死,那回忆城还存在了?”小颜点头:“一定存在,至少那些皇后贵姐都还在,四怪一定也活得甚 好。”“可有疯子大王的消息?”“还好没有,否则就惨了。”夏郡王沉吟着:“若是回忆城再现,该会是谁领头?” 小颜摊手:“不晓得,不过一定不是简单角色,倒是殿主当时名刀确实 交给了疯子大王?”“不错,老夫是亲手交给他。”“这就奇了,以他一个疯子,这又是他致命武器,他将会隐藏得很好, 怎会再落入他人之手?”小颜对此事一直不能了解。夏郡王道:“他是疯子,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小颜却不这么想,毕竟他接触过这疯子,多少了解他心性,然而此事 还是等乐小小出来再说,把话题一变:“小一刀已出现,其它三把可能不久 也会出现,殿主要留意些。”“多谢少侠提醒,老夫自会小心。”二人再聊些琐碎事。铁观音却玩出心得,欣喜叫来:“小颜,你看鱼群那全身通白,头顶有个 弯月形的金鱼,它好象是王,只要游到哪里,就一大堆鱼跟着抢过去。”小颜也瞧见了,抓住桌上的饭粒撒下,但那鱼王却懒得吃,其它金鱼则争先恐后地抢吃起来。夏郡王含笑道:“它叫火凤凰,非寒天不食,是老夫从天池带回来,除了 冬天看它吃过落下的莲花瓣外,就再也没见它吃过东西了。”小颜皱眉:“脾气倒不小,还是胃肠不好?”“老夫也弄不清楚。”小颜对那鱼甚感兴趣,象小孩般地追耍起来。夏郡王坐了一阵子,也觉得无聊,遂起身辞别离去,并言希望小颜在 夏雪嫁过门时再离去,小颜一心想玩鱼,连思考也没有,也就一口答应了,夏郡王才含笑离去。小颜追赶火凤凰一阵,觉得它老是沉在深水处,玩得不过瘾,于是心血 又来:“把它钓起来瞧瞧,看看有何不同?”铁观音轻笑:“你勾中无饵,怎么钓?”“钓不着就用勾的啊!”小颜猛运真劲,细线己斜直,相准准地打向那鱼嘴巴,可惜此鱼就是 不张口,它一声尖叫,千万条金鱼全部游来,罩住池面,小颜再也没法子找 出它藏身处。铁观音为之轻笑,“如何,你也有栽在动物的手中?”小颜瘪笑:“连手都没有,是栽在它嘴中。”无奈地,他只好收起蜘蛛链。“玩不了鱼,咱们去练功吧,最近学到不少武功,不练,手会痒。”铁观音自是答应,两人遂往后山,找来练功的平地,这是一处崖面,除 了几株巨大的青松外,已无任何杂草,小颜觉得地形不错,开始练习那所谓的阴阳心法,尤其偏重于吸引功力方面。 而铁观音对颜血刀一直偏爱,小颜觉得用惯蜘蛛链,再使刀,有些怪怪的,遂把宝刀让给铁观音,铁观音有了宝刀,自是高兴万分,耍起来特别认真,还讲究姿势完美呢。 两人就此练功,不知不觉中,已及三更。小颜正在催化体内那道因吸食黑白铁树花汁液而引发的劲流,而比划得哇哇叫,而铁观音早累得躺在地上休息,数着星星做梦。 忽而有破空声音传来,极淡,小颜听的出是那衣衫拨动草枝声,他觉得奇怪:“是谁?” 他往下边喝叫,突然没反应了,叫了几声还是没反应,小颜以为听错,才又练起神功,不久,他眼中似感觉出有道黑影从远处林区消失,他惊声道:“这人是谁?为何要避离我?”他觉得有异,遂叫起铁观音,细声道:“有状况,咱们过去看看。” 铁观音立即提起精神,跟着小颜往那边林区潜去,那边同是鸭肠殿山脉,只是不同山峰,两人潜行数里,方自在那山峰一角,发现一名紫衣人,他立在峰顶岩块上,似在焦急地等待什么。 小颜要铁观音就地潜伏,自己想摸近瞧清那人是谁?铁观音依言伏地藏妥,小颜为免发现,潜得极慢,目标是前方不远的一株枯腐的千年红树林,那么里藏身足足有余。 然而他未爬到地头,又一道青影从另一方向射向紫衣人。其速度之快,已非一般高手可比拟。小颜边潜边瞧,自也瞧及此黄衫衣人,一时惊心,他会是我在大联盟, 第一次逃走时,被他拦阻的黄衫衣人?”太远了,只能看个大概,故而小颜不敢肯定。那紫衣人已张口,声音极小,小颜听不清。那黄衫衣人也回答,两人语气一句句高昂,甚至吵了起来。突然一声“飞凤凰在天”,把小颜慑住,一时忍不住抬起头,想听得更清 楚,谁知一动,他身在草堆枝叶中,已发出淡淡的声音,他暗自叫槽,想缩 回已是来不及。只听得那黄衫衣人骇叫:“有人?”“快走!”竟然是女人声,她掠慌已先行掠逃,那黄衫衣人速度比她更快。小颜心知身份暴露,立即斥喝:“哪里走!”人如青蛙般扑去,眼看两人轻功厉害,要追不易,蜘蛛链立即打向黑 衣人,本要勾其腰带,那人逃得好快,立即被甩脱,小颜猛抖,改扣后脚,也被闪过,刷地轻响,只勾着后跟小小布片,也是黑色的。小颜想再第二次追扑,人己逃个精光,他只好作罢,摘下尖勾上的黑 布片,干瘪而笑:“勾着鞋片,也算是沾上边了啦。”铁观音追来急问道:“他们是谁?”“人啦,一黑人,一青人。”“唉呀,我是说你看清他们没有?”“没有,不过我知道,一男一女,为飞凤凰在天而来,至于谁向谁要,我 就搞不清了。”“飞凤凰在天不是夏郡王交给了午天择?”“不错,是我亲眼看到的。”“会是夏宫主另有副抄本?”小颜沉吟半晌,点头:“有此可能,问他不就知道了。”铁观音道:“如果他是刚才那个男的,他就不会说有了。”“你怀疑那男的是夏郡王?”“没查清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包括你?” “去你的,我在你后面,你还怀疑我?”“是你说的啊,每个人都有可能。”“加上我除外,总可以了吧?”“早说嘛,免得人家脑袋转不过来。”铁观音斥笑:“鬼话连篇,快想办法找出他们才是正事,只会消遣我,算 什么寨主?”“寓工作于快乐之中嘛,真不懂得幽默。”“快乐也过了,你说要怎么开始工作?”小颜拿出那块黑布,晃向铁观音,说:“看到没有,线索即在此。”铁观音不解:“这布能找出什么?”“能找出鞋子,然后从鞋子找出人,再从此人找到另一个人。”铁观音已闻及淡淡香味:“这会是那女子的鞋子碎片?”“不错,咱们回鸭肠殿我吧,先不动声色,以免她把鞋子给丢了。”“说不定她现在就丢了呢?”“只有一片指甲大小,她不会那么细心想到是我勾绳勾的吧?”“要是想到呢?”“那只好听天由命了。”于是两人返回客房,并暗中打探了四周,并无动静,两人只好等天亮 再说。一夜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盟洗后,吃过送来的早餐,小颜已想开始 探查,然而他却想起夏霜每次被耍,若去查她不知会有何结果。“你去查夏霜吧,我跟他冤仇很深。”铁观音冷道:“不行,我跟她不熟,而且我跟鸭肠殿所有女人都不熟,根 本不会帮你查。”“岂有此理,本寨主养你是用来侍奉太上爷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你叫我查,我就给你来个乱查。”小颜恨了几眼,无奈道:“好吧,你就给我留在这里享清福,我去享艳 福!”说完,头一甩走了。铁观音为之惊叫:“你敢乱来,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在越亮城的事。”“说啊,反正本人已习惯啦!”铁观音恨恨地直跺脚,小颜已溜得无影无踪,他不放心,还是跟了过去。小颜先往花厅行去,近夏,花厅花木已凋零不少,凭添几许感伤。腊梅仍未开,夏梅痴痴地坐在窗前,半脸怔仲,不知在想什么。小颜对她另有一番感情,含笑地往她行去。直到小颜差她不及三丈,夏梅方自惊觉,忽见是小颜,更是掠诧而带 着着喜悦,声音却是期盼地:“是你!”小颜轻笑:“是啊,想你,所以又回来看你啦。”夏梅一时窘羞,却不躲避:“你昨天就来了,为何现在才来?”“没办法啊,有事要办,办完了立刻来找你了啊!”夏梅心头一暖:“你,不会急着走吧?”“不一定,不过可能要等夏雪嫁过门才走。”“那还有好长时间??”夏梅感到高兴。小颜轻笑着:“我有空一定会来看你,因为你越看越漂亮啊。” 夏梅窘羞一笑,她依然白纱罗裙,淡施脂粉,额前刘海轻卷,两颊和上唇还长着未脱的须须乳毛,直如婴儿般的美呢,小颜越看越是舒服,忍不住伸手又勾勾她下巴,夏梅不自觉地后抽,却又退回来闭上眼眸,两腮都晕红了脸,心头乒乒乱跳。 小颜看得清清楚楚,连条皱纹都没有,忍不住在她脸颊亲了一下,轻 笑着:“寒姊啊,你妹妹都快结了婚,你什么时候要嫁给我啊?”突然问及此题,夏梅更是困窘了,一时也答不上口。小颜看她窘着的模样,笑声已起,“怎么了?不想嫁啦?后悔?”夏梅深深吸气强自镇定,两眼凝向小颜许久,才道:“你当真要娶我?”“当然啦,看你上次对我那么好,我感动啦,决定以身相许。”夏梅窘羞着:“都是你,装太监,把人给急死啦。”“急什么?急不能嫁?”“没有,为你遭遇而心酸,焦急。”“不谈此事啦,若非你那时说过侍候我一辈子,我才不私订终身呢,只 是,你没变卦吧。”“我要变,早就变了。”夏梅终于说出心声,困窘中,却也拥着满足。小颜轻笑:“这就好啦,改天找个日期,我把你娶过门便是,现在我得 为你妹妹的嫁妆而烦优,你送什么?”“几对玉镯子,还有亲手绣的花,你呢?”“想送鞋子,呵呵,想叫她走路。”“你就送啊,有何好烦忧?”“送人,总要让她喜欢,你把鞋通通拿出来给我看看。”夏梅看他如此认 真,遂也报以微笑,径自进房,不多时,已捧出十来双,都是平底素面,绣 了几朵可爱的小花,颜色取柔而以白色居多。“没有黑色的!”“没有??”“我该知道一定不是你??”夏梅不解:“你说什么?”小颜淡笑:“没有啦,我是说你喜欢白色,又怎么会喜欢黑色?”夏梅淡淡一笑:“其实二妹是喜事,你送她草鞋,也不妥吧?”“我知道,我只是问问而已。”小颜忽而想到,草鞋除了男人,女孩人家般都不穿,除了夜行装束以 外,他问道:“你可有夜行衣?”“有啊,可是从未穿过。”“你两位妹妹也都有了?”“喔!”“拿来如何?尤其是鞋子。”“你这又是??”“衣服改革啊,夜行衣通常较窄,我想看看能不能变成新娘装?”“怎么可能?”夏梅想笑。小颜笑道:“想想而巳,我是想改良夜行鞋子,因为穿上夜行衣,通常 要和人动手或攀爬什么的,若能变得无声,更是耐用,岂不很好?”夏梅不懂那么多道理,轻笑:“你要,我帮你拿来,等我一下,我这么 就去。”淡然一笑,她含情而去。小颜己舒舒服服躺在窗前铺着软毛毯上,得意地笑道:“有这么一位贤 淑的老婆,也蛮不错嘛,只交代一句,完全解决。”他正陶醉着,已有声音喝来:“你敢跟她谈恋爱?”正是铁观音潜来,一掌己打向小颜脑袋,正中目标,打得小颜抚头唉唉 连叫。“你想死了,对我那么残忍?”铁观音斥道:“我还想杀了你呢,竟敢跟她谈恋爱?”“奇怪啦,我是男的,当然找女的谈,难道找你不成?呵呵,那岂不变 成同性恋了?”铁观音怔愕,随又斥叫:“就是不准你谈,未成年,谈什么恋爱?”“好好好,我不谈,你别那么凶好不好?等你谈成了,我再谈,这总可 以吧?”铁观音忽而笑出声音,突然觉得失态而敛起笑容,冷斥道:“我还没谈, 你就谈,别怪我修理你!”“说定说定,一定照办,你现在可以走了吧?我亲爱的凶副寨主!”“我爱哪时走就哪时走,你管不着!”“随你啦,真是莫名其妙,你若是女的,吃醋还有话说,一个大男人竟 会如此,呵呵,我看你要去看心理医生了!”“看你的头,给我安分些,什么事也没有,再给我乱来,有你受的,再 见!”铁观音伸手用力一摇,这才扬长而去。小颜苦笑:“不见可不可以?你的存在,我这寨主算什么?”远远传来 “不行“两字。小颜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再检查铁观音,到底是男是女?否则醋劲怎会 这么大。“没有胸脯,也许发育不良吧?”小颜已为上次检查做了解释,但他又想到,若检查出铁观音是女的,那 么该怎么办?“铁观音也不差啊,如果他是女的,那就娶两个,呵呵,两个刚刚好嘛?”他又自得意笑着。 不久,夏梅已拿来两套夜行衣,两件全是深蓝色,若是在夜里,则和黑色差不多,夏梅将衣衫鞋子全交给小颜,自己又进房,拿出夜行衣却仍是深蓝色。 小颜也不抱多大希望,只看看几眼,已笑着:“衣料和鞋子做得不错, 看是没什么好改良的了。”夏梅含笑道:“你是否也要一套,这是男女通用的。”小颜忽而一怔,暗暗叫笨:“夜行衣本来就是男女通用,那女子很可能 随手偷来一套,穿过之后再放回原处,现在不只是女人,连男人也要查,但 查出来又有何意义?”他不禁苦笑着。夏梅但觉奇怪,道:“你觉得我的夜行衣很奇怪吗?”小颜忙敛起苦笑,变为干笑:“不是这么回事,而是我觉得怎会想到送 你妹子鞋子,弄得自己乱糟槽?” 夏梅淡笑:“谁叫你想法怪异?其实随便送个什么东西,她一定会高兴 死了。”小颜道:“你就替我准备好啦,省得我又多费心思。”“好吧,我会想个妥切的东西。”于是小颜再聊一些家常话,他为了争取时间,即刻告退夏梅,说有空 再来,夏梅虽有淡淡离愁,但想及小颜已许下诺言,自己不由得窃喜万分,也心甘情愿为小颜准备送给夏雪之礼物。小颜方走出花厅,铁观音己迎上来,一脸得意:“怎么样,恋爱失败了 吧?”“失败了,我就找你抵帐!”小颜猛然想扑抓,铁观音已然逃开,笑得咯咯更响。“你小心啦,我决定再验明正身一次,因我发觉你醋劲越来越大。”铁观音惊心大骂:“色狼,你敢乱来,我就杀了你!”“少来这一套了啦,想恐吓我,我就越要做!”小颜猛追杀,铁观音及时逃开,还不断地喊救命,两人东追西蹿,又回 到观鱼亭,夏郡王已静静坐在那观鱼,忽闻两人追来,已起身相迎。小颜见着夏郡王,这才放过铁观音,直叫着下次再修理,铁观音自是应声不怕,闪到一边耍鱼去了。小颜则迎向夏郡王,客套几句即说道:“殿主可有留下飞凤凰在天的手抄本?”夏郡王摇摇头:“没那时间,全给了武林盟主,口诀虽记了一些,但那图样复杂,根本无从复抄,少侠是发现了什么?”小颜道:“不瞒你说,昨晚在后山,我看见两人,一男一女在为九凤凰秘 籍而争吵。”夏郡王惊诧:“会有此事?”“我后来想接近他们,结果就把他们吓走了。”“会是谁?”夏郡王也知道小颜不会骗人,但若真有其人,他们会隐藏在何处?小颜问:“鸭肠殿有多少女的?”“连丫环,大概有四十名吧,少侠怀疑她们?”“查清楚总是好些。”“老夫自会小心处理。”小颜不多留,即刻又追向铁观音,奔往远方。夏郡王脸容却显得沉重。 夜已三更。四处一片沉。忽见一道青影直掠夏郡王住处,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窗口,谁知一不小 心,推落窗前小花盆,叭地一响,夏郡王已惊醒即刻穿窗而出,喝叫是谁,那人已逃向远处屋角,只见得青衣一闪即失,他追过两落厢房,已不见着半丝动静,只好放弃,心中暗道:“会是小颜所说的那个人?” 猜不出,他只好回房,却再也睡不着,反复思考着这人会是谁?为何动机而来了过不久,那青影又出现于夫人住处日月筑,夫人仍在打坐未眠,那青影靠近楼阁,正想掩门而入,那夫人已从门窗上发现影子,冷叫一声谁, 也提刀追出。那青影一时惊诧,赶忙翻上屋顶,往后山方向逃去。夫人冷哼,追得更急,然在追出松林后,青影又不见了,夫人四处寻 找,觉得无踪可寻,只好返回鸭肠殿,并即刻行向夏郡王,将此事告知,夏郡王亦说出自己也碰上了,两人猜测不出,只好连夜四处查探,可惜再也未见得黄衫衣人形影。 黄衫衣人呢?他早溜回客房。铁观音见着,即刻追问:“成绩如何?”“没引出那人!”面巾一抓下来,黄衫衣人竟然是小颜装成的。原来小颜知道欲寻潜在的紫衣人不易,遂装成黄衫衣人,故意到四处走 动,若那人真是紫衣人,他见着小颜装成的黄衫衣人,一定会急追不弃,若追丢了,他也会去某个约定点才对,然而夏郡王和夫人显然不是紫衣人,至于夏家三姊妹更不必说了,小颜不得不放弃:“算啦,以后碰上再说。” 小颜正在宽衣之际,忽而窗口被人以掌风震开,发出叭叭声响。“是谁?”小颜以为是夏郡王夫妇,自己青衣在身,若被见着,不好意思解释, 正想躲起来,铁观音已然惊叫:“是黄衫衣人!” 他坐在床前,准准地可以看见外面那株洋槐树,正飘出一身纱衣人,小颜闻言惊诧,顾不得一身青衣,即刻追出窗外,蜘蛛链打向那人,却被闪脱,只勾着洋槐树,小颜一拉扯,人如电光射去。 那黄衫衣人逃得也不慢,一直维持在小颜前面五十丈左右。小颜自服下黑白铁树花汁液,身体变得轻多了,追掠之际轻功更见功力, 每一掠腿点物,即再逼近数丈。那人顿觉小颜轻功了得,不得不尽全力奔驰。霎时天空划出两道青光,后光直逼着前光,直往后山方向掠去。巡逻中的夏郡王夫妇自也瞧及,两人即刻追赶,然而两人轻功似乎比 这两道青光微弱,越追青光飞得越远,两人却不放弃,穷追不舍。“怎会变成两人?难道你我所见不相同?”夫人不解地问。夏郡王说道:“也许吧,可惜他们走得太快,不易追着啊。”他想若追着,即可问个水落石出。夫人不忍丈夫失望,说道:“我们尽力就是。”两人仍是追奔不弃。而小颜追向山林,借着轻功及蜘蛛链之方便,已追及那人不及十丈。那黄衫衣人赞不绝口:“几天不见,你功夫又精进不少。”“多谢夸奖,你也不差。”“彼此彼此。”“你好象是为阴阳心法而来?”“那天躲在暗处的人是你?”“不错,你还没有回答我。”“其实以阴阳心法之妙法,人人都想学,老大也不例外喔。”“你来找谁?”“当然是好友。”“她也知道阴阳心法?””“大概吧。”“她是女的,对不对?” “你说呢,说不定她是男的,而假装成女的声音。”小颜暗自警觉,也有这种可能,若真如此,更难找出那人。“逮着你也一样!”小颜猝然又打出蜘蛛链,直取那人背心,他还抖着蜘蛛丝形成一圈圈大圆套,往那黄衫衣人套去,自己猛劲纵身,又逼近数丈,相差十丈之近,那黄衫衣人竟没躲过圈套,被扣住三四圈,小颜喝笑,正得意往回拖,岂知那人身形倒转,有若陀螺,咻然又将丝给旋掉,猛点前面一棵巨松,故意踏断枝千,砸向迎面而来的小颜,他已窜逃开去。 小颜不得不出掌劈枝干,方能追掠,这一耽误,黄衫衣人已扭开数丈距离,小颜冷笑:“大爷今晚跟定你了!”“不要凶巴巴,老夫今夜善意而来。”“你会这么好心!”“老夫非恶人,当然好心。”“那你为何而来?”“你不是想要知道十二星座之事?”“你知道他们下落?他们还活着?”“全在这里!”黄衫衣人忽然射出一张白纸,直冲小颜,人在树稍飞掠,突然直线下坠,逃得好快。 小颜一时惊急,不知该追人,还是先抓纸条,眼看那纸罩向脸部,不抓不行了,当下伸手扣去,再施展千斤坠,落往树底,只一剎那,黄衫衣人就此失踪,小颜喝叫:“有胆别逃!” 哪有回音? 他不得不找个方向追去,然而全无结果,小颜已困笑着,他知道,若非黄衫衣人计划在此脱逃,就是他轻功确实比小颜更厉害,方才只不过想引他出来而已。 他知道追人已无望,万才想起那张纸,打开一瞧,惊心不已。“他竟然知道十二星座下落?连鹿女在越亮城坐牢,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么说十二星座全部没死?” 他数著名字,十二人,一个不少。“他会是谁?”小颜来不及猜想,又有两道劲风掠来,小颜一眼望去,已想出是夏郡王夫妇,即刻收起名单,干笑地站在那里。 夫人首先发现有人,急道:“黄衫衣人在那里。”两人出刀,小心翼翼地 逼来。小颜干笑道:“黄衫衣人己逃开了,这是假黄衫衣人。”“是童少侠?”夏郡王及夫人已瞧及小颜面目,惊诧收刀行来。夫人问:“少侠,怎会是你?”她眼神对小颜总存着几许感激。小颜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曾经引过两人,说道:“那黄衫衣人潜入我住处, 惊醒在下,所以在下就追出来啦,没想到还是被他逃脱。”夏郡王恍然:“老夫和夫人也有同样遭遇,只是轻功不济,只追出围墙就被逃脱了。”夫人问道:“少侠可有瞧清那人面貌?” “没有,他蒙着脸,还没来得及扯下他面巾。”“可知道他为何而来?”“好象是飞凤凰在天。”夫人轻叹:“我这会那有这种东西呢?”小颜淡笑:“他当然要试试才知道,殿主可将昨夜之事告知夫人?”夏郡王颔首:“说了,她也知道黄衫衣人和一女子交谈之事。”小颜道:“可是方才黄衫衣人说,那女子也有可能是男人装出的声音,我 看是更难找人了,呵呵,我本想冒充黄衫衣人引那人出来,没想到来了真的青 衣人,一切都别搞啦!”瞧着自己一身青衣,小颜笑得甚是无奈。夏郡王夫妇对于有恩于他们的小颜,自是不敢生疑心,还道小颜对此 事尽如此大力量,实让他们感激不尽。小颜只能干笑:“人都走了,我也毫无功劳可言,天快亮啦,咱们还是回去睡个晚觉吧!”夏郡王夫妇再次内疚让小颜劳累不成眠,三人这才返回鸭肠殿,在路 上还说了些有关黄衫衣人种种猜测,小颜却对十二星座名单只字不提。回到鸭肠殿,三人各自散去,回房休息。夜更深,人心则更乱。小颜回到客房,未来得及休息,铁观音已追过来,问道:“追到黄衫衣人没有?”“追到啦。”“人在哪里?是谁?”“在这里,是我。”小颜站得笔直,一身青衣仍在,一脸捉谑的神情尽展无遗。铁观音瞪眼:“人家说真的,你还开人家玩笑!”“我也是说真的,你没瞧见我一身青衣。”“我是说引你出去那个黄衫衣人!”“早说清楚嘛,他跑啦?”“连个特点都没瞧见?”“有,屁股很有弹性!”铁观音又斥叫起来:“你还在胡言乱语。”小颜嗤嗤地笑着:“没有啊,我一直追在他后边,只瞧着屁股,也只有特别注意那个部位了。”铁观音叱笑:“整天色瞇瞇,连老男人你也要。”“哼哼,未查清真面目之前,最好不要妄下断言,说不定他是女人化妆 的呢。”“你慢慢等吧,最好跟在他后边一辈子,瞧个够。”“何必那么辛苦,他留下情书给我。”小颜拿出白纸,促狭地晃两下。“你敢!”铁观音登时激动,伸手即抓﹔然小颜早有提防,咻然抽手,铁观音喝叫, 抽出随身宝刀就想切过去,那宝刀生寒,让人觉得杀气沉重。小颜急叫道:“好啦好啦,动不动就想谋杀亲寨主,将来还得了,这不是什么情书,是一份名单。” “我不信!”铁观音一手抢过去,瞧了几眼,登时惊诧:“是十二星座藏身之处?”“不错,是那黄衫衣人给我的。”“他为何要给你?”“那当然是要我去我他们。”“他是何用心?”“猜啊,不过绝不会是好事。”“也许他想利用十二星座除去你,或是以你除去他们。”“或者他想知道飞凤凰在天下落,故意引出十二星座以至于找出午天择。”“午天择不是死了吗?”“在黄衫衣人来说,他不肯那么容易相信。”铁观音讪笑:“若是午天择还在,保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呢。”小颜瘪笑:“还是不活过来才好,否则最吃不完的一定是我。”铁观音捉谑地笑了几声,骂了几句话该,才问道:“你要去找他?”“不找行吗?我想到还有回忆城余孽不断出现,我就寝食难安。”“那,从谁开始?”“当然是乐小小了,她快放出来,而且又好找。”“你敢回越亮城?”铁观音觉得想笑。小颜抽抽嘴角,窘中带得意笑着:“总是我风光过的地方,走走也好。”铁观音冷道:“你若敢再去看艳舞,我第一个就去告密!”两眼一瞄,威胁中带挑战。小颜也是斜眼过来:“我再去看,一定保密得很好,决不让你知道。”铁观音冷哼着,两人一时互别苗头,心中想了种种招式。瞄眼一阵,两 人各具信心,小颜拿回名单,铁观音取起宝刀,已各自回床睡觉。虽然有夏雪婚期之约,但小颜觉得还是先料理十二星座之事较为重要,遂在第二天巳告退夏郡王,取道往越亮城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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