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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有些不退的,丁泰翰冷冷一笑,长扇再度猛挥,又有十三名敌人打着转子往四周摔出,浓稠的血滴一圈圈一圈圈的扬洒开去,映成了一圈一圈猩红刺目的朱弧,好不吓人!   “妙药师”与江玉轩那种突目切齿,狂猛野悍之状,直似凶神下凡,煞星落世,十分惊人!   在“当当”的金铁撞击声中,小毓、小晴长发披拂,横冲直闯,不让须眉!   丁泰翰游刃有余的搏战着四周簇拥着的三十多个敌人,他腾挪如飞,闪掠似电,每在起落之间俱皆伤人残命,死伤无数!   狂吼一声,钟九奋力激战,铁鞭闪缩如电,精芒旋舞,快逾石火般攻向了丁泰翰!   身形连连旋挪,掌影纵横如山,丁泰翰严肃的冷然笑道:   “钟九,你太不聪明了!”   横弹而起,丁泰翰抖手长扇连出十一招泻向钟九,双腿后翻,已把五名挥刀砍来的黑衣大汉蹴出六步之外!   汗水如浆,湿透了钟九的重衣,他喘息着,惊怒着,倾以全力搏斗狄洵!   丁泰翰在回转奔移之下全能杀敌宰口,人数众多的“凉山派”方面的每个角色都不自禁的心惊胆颤,他们表面上是围攻着丁泰翰等五个人,但实则完全被对方所拘制了……这一边——江玉轩的大弯刀挥展如风,疾速的盘舞着车轮般的大小圈弧,忽而横扫,忽而直捣,银闪闪的光芒跳跃连串的匹练,包围着他的二十多大汉任是团团乱转,窜走攻袭,却仍被逼得左支右绌!   “妙药师”一双肉掌,倏而斜劈,倏而猛砸,在他周围的大汉一被打中,不是脑破浆溢,就是瘸腿歪斜,狈狼不堪!   在丁泰翰十步外,小毓的长剑有如长蛇般“呼”“呼”飞舞,像长掠夜空的星尾,像奇异闪曳的光弧,使敌人难越雷池一步!   小晴的攻势如奔腾的流水,也像呼号不停的狂飙,有二十来个壮实的大汉力拼着她,但这二十多个汉子,除了刀刃胡乱挥砍,身形苍惶躲闪之外,甚至连碰击小晴的长剑一下也都不敢轻试!   钟九的铁鞭刺戮闪射,卷缠纵横,却摸不准丁泰翰的位置,击不中对方的衣袂,他像是在攻扑着一条有形无实的影子!   一柄大砍刀“呼”的擦过丁泰翰肋边,刚刚擦过,丁泰翰左肘一沉猛翻,“当”   的一声使刀之人已丢了兵刃,同时,他的下颔已被丁泰翰的长扇劈中,在热血喷溅中,一片血脸模糊,不支倒地!   又有五把家伙尚隔着丁泰翰前胸寸许,亦在他的左掌微闪之下,震得那五个挺刀刺来的大汉,分做左右不同的方向翻了出去!   钟九的目光被丁泰翰在这种急速的转移下,晕花了,空有千钧力,万斤力,全然使不上地方那么虚蒙蒙的,淡渺渺的……就在此际——六条人影自“凉山派”大门那边狂奔而来,他们奔行的迅速快逾流鸿,只是眨眼之间,已到了丁泰翰等人的近前!   丁泰翰斜睨了一眼,逼近的六个人竟全部认得,其中两人是“飞雁帮”的总教教头柳原及风三娘,另外一位身着黄纹士狍,头札同色文士巾,面容俊伟的是钟九之子钟鑫桐!   一人高胖如桶,头大手长的赫然是那个莽和尚光头大师,剩下的两位则是“青霞山庄”的平家父子,余锋及余平!   哈!余锋想必是在不敌的情况下,奔回“凉山派”再找来人手,合力对付丁泰翰等人!   一见援兵赶到,钟九不由精神立振,他拼命支撑,狂厉攻击!   钟鑫桐飞快奔来,一面喘息一面大叫道:   “爹,你不要紧吧!快退下来休息!”   其他五个人方始散开,见状之下,不禁吃了一惊,地面的尸体竟如此之多!   急飞又落,大旋身,又有五名大汉狂叫着摔出,丁泰翰长扇一沉倏扬,又硬生生的将钟九逼出了三步,他大笑道:   “各位朋友,好久不见,在下丁泰翰在此向各位请安了!”众人闻言之下,随即齐齐冷笑,柳原仔细的看着丁泰翰,缓缓的道:   “丁泰翰,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又碰上了!”   狂声大笑,丁泰翰二十一掌翩翩掠舞,人仰马翻下,他狂然的道:   “这种场面相见有些伤感,对各位而言,只怕是祸非福!”   钟鑫桐低促的道:   “咱们别跟他多扯,先下手要紧!”   钟九冷汗如雨,他大声吼道:   “大家快联手,宰了这小子!”   大吼一声,钟鑫桐首先抢入战圈,长剑流灿着眩目的寒光,狂风暴雨般扑向了丁泰翰!   风三娘尖叫一声,手中的兵器倏抖猛罩,想起自己被毁的“雁飞刀”,又气又恨的加入攻击!   柳原悄无声息的摸向江玉轩而去,光头大师则对上了“妙药师”,平家父子却冷森森的飘出战圈,想拾渔翁之利!   剑眉斜竖,丁泰翰寒着脸,在闪过钟九的十一鞭之后猛翻双掌又同时逼退了钟鑫桐,他又飞起一腿蹴滚了两名大汉!   偏身斜举,又一口气迫得风三娘手忙脚乱的躲了过去,冷酷的,丁泰翰厉声道:   “老兄、江兄,先宰了他们的主子,越快越好,开手杀!”   钟九又紧逼而上,他的铁鞭急速卷掠,边粗声叫道:   “姓丁的,今天你们别想活着出去!”   身形倏弹猛扑,抖手三十三招将钟家父子与风三娘再度拒退,同时还缀上了六条小角色的性命!   在一片惨呼号中,丁泰翰冷然道:   “那要看各位的能耐了!”   语音未完,丁泰翰的暴凌攻击便一大蓬,长扇展开一大片的泻斩而出,有如碎山齐崩,万石飞溅,豪烈而雄浑无比!   钟九等一干好手,再加上手下的爪牙们,在人数上占足了优势,可是丁泰翰却越战越勇,使他们连一丁点便宜也挨不上!   那种手足无措,仓惶挪闪的狼狈像,连他们自己看了,都觉得不是味儿……丁泰翰吸足一口气,“冬冬”的铁掌加上长扇,击肉声里又加入惨厉的号嗥,九个黑衣大汉宛如得了“失心疯”般打着转子纷纷朝外摔倒!   冷冷一笑,丁泰翰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倏进倏出,已伸手在“雁飞刀”   风三娘的肩头上连拍了三记!   风三娘惊慌的竭力跃开,回头拒敌,却看见正有三名大汉满口鲜血的倒仰而出,丁泰翰离她竟有五尺之远,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钟家父子同时自两个不同的方向刺来,丁泰翰微一蹲身,让过两人的兵刃,双手伸缩如电,急抓铁鞭,他的动作是如此快捷,以至挥鞭的钟九不由大吃一惊,忙乱的抽鞭后跃!   钟鑫桐乘机长剑暴击丁泰翰双腿,锋利的剑身划破空气,激起“嗤”“嗤”   的轻响,狄询哼了一声,身形骤斜,人已横移三步!   周遭的情势十分混乱,兵刃碰撞声中,“凉山派”结盟的各帮各派的人们在四处奔跑号叫,多少人被掀上了半空,血洒着,肉撕着,那么不值的喷向四面,那么凄惨的溅贴向左右……丁泰翰心中明白,他们不能再缠战下去,看情形,“凉山派”一下会倾巢而出,他必须带着“妙药师”等人突围出去!   双掌立推猛劈,在狂飙暴卷中,丁泰翰身形平起,他怒矢似的先向钟鑫桐冲去!   钟鑫桐暴叱一声,倏然侧旋,但是,丁泰翰却在冲到一半的时候,猛地反朝钟九猝斩!   他的动作快逾电闪,狠辣无伦,钟九待要躲避却已不及,在刹那间,他双目怒瞪,牙齿齐挫,不退反进,铁鞭微偏突刺,左掌兜头力劈,同一时间,双腿也飞踢而出!   余锋父子闷声不响,乘机鬼魅似的掩上,兵刃有似两条银蛇般迅速切向丁泰翰的背脊!   丁泰翰俊俏的面容上浮着一抹冷酷的,古怪的微笑,他“唰’的侧身,而就在这快如闪电的侧身之间,他左肩的伤口却突然箭似的喷出一股血水来……只听得“噗”的一声,这股血水喷出来的势子又快又急,已完全不偏不差的冲溅到挺剑刺来的“飘逸公子”余平的面孔上——于是,余平猛一窒滞撑腿收势,跟着他的长剑全在瞬息间落空!   丁泰翰不容对方再有另一次机会,他的右手一翻而起,他的长扇已出,平雁于已闷吭一声斜撞出去!同时,余锋的兵刃也恰于此处擦过他的双肋边掠过,却未能伤及丁泰翰!余锋无心再战,扶着自己的儿子,迅速的奔离现场!钟九父子面色已突然大变,钟九双目骇睁,呻吟了一声,方待再攻,丁泰翰的长扇已雷殛般在他胸前,一弹倏缩!   胸骨的碎裂声清晰而刺耳的扬起,钟九的身子摇晃着倒退,大口大口的鲜血狂喷,双手紧握的铁鞭无力的垂落下……钟鑫桐心头一紧,大惊失色,狂喊道:   “爹……”   钟九的面色灰败如死,嘴巴也在急速的张合着,却没有一点声息……钟鑫桐蓦地长号一声,他没有冲上来为他的父亲报仇,疯虎似抱起他父亲的躯体反朝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瞬息不见!   丁泰翰双掌连飞,呼呼轰轰的强烈劲力将舍命攻来的风三娘被逼得发鬓披散,步履踉跄!   那边,江玉轩正在激斗着柳原,以及四周进退不息的“凉山派”的汉子们! 丁泰翰猝然斜掠横阻,迅速出招,风三娘宛如罩在一片狂悍的旋风中一样,失去控制的乱翻乱晃着,根本连把持住都不容易了!   而这时——丁泰翰已瞥及柳原在江玉轩的背后偷袭,而江玉轩浑然不知,大吼一声,丁泰翰急道:   “总镖头,留心背后!”   江玉轩现在已是汗透重衣,气喘吁吁,地下,又多了十多具敌人的尸体,他那柄大弯刀沾满了血迹肉糜,但是,他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痛如尖刀刺骨,再加上柳原的功力卓绝,出手如风,应对起来就越发感到吃力,而危险时起!   丁泰翰的急叱声始传入江玉轩的耳中,他已觉得有一股锐风由后暴袭而来,狂吼着,江玉轩的大弯刀微沉猛挥,但一下子扫空……柳原已在一闪之下,连环九掌,波浪似的急戮而至!   丁泰翰已奋力追上,他冷哼一声,四十二掌分成四十二个不同的方向角度飞泻柳原,双腿凌空猝扫,五名扑上来的大汉哀号着自丢刀捂胸,被横捣了出去,惨嗥着摔跌!   柳原咬着牙,切着齿,面色如铁,他恍似不觉背后的如刃掌风,闷着头照原势猛劈江玉轩!   此际,几乎只差一线,风三娘也抢步而上,手中的兵刃“呼”的力斩曹正鹿!   动作是快速无匹的,是一气呵成的,而高手相斗,急取的往往就是那一线之机,江玉轩刚才一击未着,面色已大变……丁泰翰争得热血沸腾,五内如焚,猝然斜掠横阻,暴吼道:   “江兄快卧倒!”   丁泰翰那个“倒”字还在舌尖上打着转子,柳原已连连悬空飞出,就在这一刹之间,他的双掌已重重的拍在江玉轩的胸中!   江玉轩的面孔是可怖而狰狞的,他的嘴巴冒着带有气泡的血沫,在一个歪斜下,手中的大弯刀奋力挥击,“当”“当”“当”的连串震响中,连着将风三娘的刀子荡开三次!   可是,此时,一名大汉自后掩上,锋利的大砍刀却在寒光映闪里,进他的背后,深入得甚至连刀尖都自前胸突了出来!   一条人影凌空扑落,抖掌猛斩,那个大汉的脑袋已“噗”的一声被击成粉碎,血肉暴溅中,这条白色的人影已恶魔般来到了柳原身前!   那人正是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丁泰翰!柳原大吃一惊之下,腾空飞起,双方的接触是快得不可言喻的,他的身子还腾起不到三尺,浓稠稠的血随着他身形的翻滚而洒滴于地,他四肢无力的在地上抽搐着,点点血迹,使他看起来有如一个血人!   风三娘惊叫一声,短刀闪泛着冷森森的青芒当头砍来,丁泰翰却不躲不让,他左掌及长扇又准又狠的自两边猛往内合,短刀在两股压力之下,划破了狄洵左掌心,但只划破了掌心寸许之后,便有如被铁钳夹稳了一般,丝毫不能再动了!   风三娘用力猛抽他的兵刃,在一抽再抽的同时,丁泰翰的右脚已在弹抡之下,猛然将风三娘踢飞出十步,这一脚,正好踢在他的腰部上!   丁泰翰大叫一声:   “老兄,快救江兄!”   “妙药师”无暇回答,抽空抛出一小瓶药,丁泰翰飞身接住,瓶上细细写着:   “续命金丸!”   正在丁泰翰喂江玉轩药丸时,另一声令人毛骨惊然的惨叫已传入丁泰翰耳际,丁泰翰急速寻视,在丈许之外,小毓的长剑被三名大汉缠上,另外,有五名大汉在用他们的利刀猛砍着小毓的背脊!   小毓虽然左右闪晃,但刀过处仍见衣碎皮卷,一条条的刀痕,有如一条条深刻的沟渠,纵横交布,小毓细嫩的肌肤怎堪如此摧残!   丁泰翰这一看之下,连眼全变成赤红了,他狂吼如啸,声似裂帛,一头疯虎似的冲了上去,两名大汉横刀来阻,隔着尚有三步,已在丁泰翰雷轰电劈也似的暴凌掌之下,被震得急速翻滚而出!   一柄鬼头刀“唰”的砍向丁泰翰后头,来势又急又快,丁泰翰去势不变,反手猝斩,“叮当”一声,那柄鬼头刀已吃硬生生的震断,断落的刀锋“呼”   的回闪,一下插进了挥刀暗袭人的胸膛!   来到小毓的身侧,丁泰翰的攻势突起如巨瀑倒泻,江河决堤,似满空的血刃翻舞,眨眼间,那五名猛砍小毓的汉子,已完全失去了头颅!   五颗尚在咬牙切齿的脑袋蓦然腾上了半空,五股热血怒喷如箭,而失去脑袋的身体却自然在丁泰翰凌厉的掌刃中跌滚撞击,五具无头尸身上刹时皮肉翻卷,血肉四溅,惨不忍睹!   站在小毓身边,丁泰翰强忍着心头的悲痛,他喑哑着嗓子道:   “小毓,不碍事吧!”   小毓已不能说话,但他竭力侧首看着丁泰翰,一次又一次将嘴唇咧成微笑之状,她要丁泰翰知道她心中并无遗憾丁泰翰望着小毓那张惨白的小脸,涩翳的眼睛,泛紫的嘴巴,望着那淋漓的鲜血,不禁难过异常,这位温柔善良、娴静的小女孩,难道真的就如此去了,去的这般凄凉……小毓全身一哆嗦,那悠远而凄恻的语声抽噎着,颤声道:   “少爷……我……本来想……侍奉你……一辈子……”丁泰翰机激灵灵的一颤抖,像一下子掉在冰窖里,他咬着牙,悲痛的道:   “别说话,小毓,你会好起来的!”   小毓忽然哽咽一声,却异常平静的道:   “少爷……我要告诉你……一句话……”   丁泰翰忙道:   “什么话,小毓,你说!”   一阵阵急促的呼吸,还有冰凉的泪水,小毓轻轻的道:“我……我一直想……想赶快……长大……然后嫁给你……少爷……”   丁泰翰身形摇晃了一下,他的嘴唇苍白得吓人,慢慢的,他点点头,语声坚定得似泰山的矗立,道:   “小毓,我会娶你,我一定会娶你!”   小毓脸上有了笑意,她将脸孔深深埋在丁泰翰的胸窝里……那些漫长的夜晚,在凄风苦雨的山上,他们一起度过,他们寂寞,但欢愉的日子,那么美好,而今,又为了什么,使他们分离呢……丁泰翰搂着小毓,这位硬汉觉得鼻腔有些发涩,他忍住了自己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轻轻的道:   “小毓,你等着,我要娶你……”   丁泰翰此时有一种深切而镂骨的感触,这种感触是永难忘怀,他孤独的过了二十多年,终于,有一位冰清无瑕的女孩亲口说嫁给他,他已证明了世上的确有一个超越生死界的至高之爱……幽幽的,丁泰翰道:   “小毓,我永远跟你在一起,心灵上我不会有一日没有你的存在……”   不管他再说什么,他怀中的人儿已寂然不动,悄然无声了……丁泰翰摔摔头,猛然回身,在他周遭,数十名残存的大汉正颤栗的包围着他,鬼头刀高举着,刀芒如雪,但刀却全在不可抑止的轻抖着,反映出那一张张惊惧的面容……风三娘重新爬起,她手中的兵刃无力的执着,那张俏丽的脸庞苍白如纸,她喘息着,目光里,有掩隐不住的畏怯与惊骇!   丁泰翰抱起小毓,撕裂自己的白袍,将小毓绑在背上,徐缓地踱进一步,他目注着往后倒退的风三娘,淡漠的道:   “你不是我对手,走吧!”   数十名包围丁泰翰的大汉,无人敢动,这包围的阵势,变得恁般软弱与可悯了!   风三娘看见柳原的死状,嘴角痉挛了一下,孱弱的道:   “你杀了他,你要偿命!”没有表情的看着她,丁泰翰沉沉的道:   “你的命不比他硬,风三娘,是我给你留一条生路,别不知趣!”   顿了顿,丁泰翰又道:   “地上躺了这么多人,再多你一个,原也不费事,你不会有机会的……”   风三娘没有回答,她再也忍不住泪珠夺眶而出,扑簌簌顺颊滴落,微微抖索着!   丁泰翰从她的身边擦过,穿过了一个个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的大汉们中间!   此时——“妙药师”及小晴犹被困在人群中,两人奋力支撑,气喘吁吁,看来还不知道小毓及江玉轩的死讯,唉!这场战!丁泰翰电也似的倏起倏落,飞快的奔到两人身边,低沉的道:   “老兄,咱们走!小晴,跟着走!”   “妙药师”已打得气空力尽,如今不走,只怕得把命留下来,他一看到丁泰翰身后背着小毓,已知大事不妙,凄然道:   “小毓……”   丁泰翰摇摇头,接下了围攻“妙药师”的人,“妙药师”拉着小晴,两条人影倏起,瞬间飞出了十多丈,从人群头顶飞过……突然——当丁泰翰暗里吁了口气,正也想纵身离开,一声大叫,将他吓住了……当他转首一望,差点昏了过去,原来,“妙药师”及小晴两人被一个大网给网上了,想离开已经不可能了。   丁泰翰脑子不及细想,立即飞身而来,连连踢翻了数十名阻拦的大汉……他来到了两人身侧,正有五十多位大汉围在网前,将双方隔住,丁泰翰想举起手劈开这些人,救出被网住的“妙药师”及小晴……这时——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响起,随即一个低沉暴烈的声音道:   “丁泰翰,你还不束手就缚?”   丁泰翰抬头一看,在三丈之个,逍遥居士及丘于等一干人,全朝着丁泰翰瞪视,他们的眸子里有掩饰不住的仇恨与愤恨!   丁泰翰看清了眼前的情景,一面要了解四周的状况,一面还得准备在每一个可能的时间里暴起发难,以最快速度救出他们!   逍遥居士毫无笑意的一笑,缓慢而悠闲的摸摸长髯,宏声道:   “如果想要‘妙药师’的命,你就乖乖的束手就缚!”   岳鹏飞非常得意,紧跟着扯开嗓子道:   “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吧?”   丁泰翰暗里叹息着,他徐缓的道:   “你们比在下想象的高明,一步走错全盘皆输,你们高明!”   岳鹏飞打了个哈哈,暴烈的道:   “你终于认输了!”   丁泰翰冷冷一笑,道:   “你不必得意的太早,胜负还未定呢!”   余锋怒道:   “在这个关头上,你还嘴硬?仅你一人,成得了什么气候,你认命吧!”   不屑的一扬脸,丁泰翰道:   “余锋逃命的时候倒是很快,怪不得有空在这里说大话!”   余锋一股心火倏然上升,但他强力压制住了,一咬牙,他又冷森森的道:   “姓丁的,老子今天要报我儿子一掌之仇,你……丁泰翰大咧咧的道:   “他命真大,两次都叫他活过来了,不过不会有第三次了,余庄主!”   逍遥居士摆手阻止了怒火染目,咬牙切齿的余锋,他面如寒霜的道:   “丁泰翰,咱们谈谈条件如何?”   丁泰翰面上毫无表情的侧首看了逍遥居士一眼,略微颔了颔首,冷冷的道:   “说说看,要怎么谈?”   逍遥居士转首望着“振田辉”丘于,丘于点点头,大声道:   “第一点,你交出‘双飞剑’……”   丁泰翰尚未回答,丘于又道:   “对天下人昭示,你丁泰翰无脸再出现江湖,永远退隐至死不复出!”   丁泰翰冷冷的道:   “还有第三点?”   丘于气焰凌人的大声再道:   “不错,你自废武功,或自毁双足……”   沉着脸,丁泰翰嘲弄的一笑,道:   “还有没有,请阁下一口气说完,好让在下琢磨!”余锋巨眼暴突,一片精芒倏射中,他狠厉的大声吼道:   “姓丁的,你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否则他们两个只有死路一条!”   一旁的逍遥居士,悠闲的一笑,语声浑厚而有力的道:“不错,丁泰翰你没有第二条可以选择了,如果你还要他们的命的话!”   深沉的一笑,丁泰翰道:   “逍遥居士,‘妙药师’为了救你而来,你这么做不觉得太残忍了?”   逍遥居士一挥袍袖,淡漠的道:   “经过这一次战后,已没有仁义可言,我们只求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你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条件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迟疑着,丁泰翰的神色俱极凝重,在沉重中,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黯然……逍遥居士又启声道:   “丁泰翰,如果你不依条件行事,我们会先杀了他们两个,但也不会放过你的!”   丁泰翰的面孔上浮着难以言喻的悲怆,他面对着从未有的难题,他徐徐的道:   “逍遥居士,你明白如果你杀了他们两个,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逍遥居士浓眉微轩,残忍的道:   “姓丁的,老夫不接受你的威肋,如果你想亲见他们断头丧命,老夫可以成全你,你要知道,老夫所属,足够将你剁成肉酱!”   顿了顿,他对网内的“妙药师”笑道:   “老朋友,人生美好的事物还多,我想你不会甘心就此西归吧!”   “妙药师”沙哑而撕裂般的叫了起来,他的叫声含着泪咽,含着羞辱与不甘,更含有无比的激昂,他厉烈的道:   “老弟你快走……不要管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是我连累你……我对不起你跟小晴……下辈子再报答你们吧……”三名大汉暴喝连声,出掌猛力砸砍“妙药师”的背脊,“砰”“砰”的沉闷声击肉声清晰的传了出来,宛似一声声的全碰在丁泰翰的心上!   双目血红,丁泰翰沥胆摧肝的狂吼道:   “你们不要命的小杂碎!”   丁泰翰身材倏起,逍遥居士及丘于、余锋立即起身拦住,但那三名大汉却已丧命在丁泰翰手上!   逍遥居士微微挥手,以人墙挡住丁泰翰,迅速将“妙药师”两人带离丁泰翰十丈远的地上,仍用网将他们紧紧捆住!不怀好意的一笑,逍遥居士道:   “如果再拖下去,他们不过多吃一点苦头而已,别僵持了!”   丁泰翰抬起头,不带感情的道:   “逍遥,在我们谈判的时间里,请你阻止你的手下,别用这种狠毒手段来虐杀他们,否则我们的谈判会破裂的!”逍遥居士颔首道:   “可以,老夫答应你的请求!”   吁了一口气,丁泰翰淡漠的道:   “不是请求,是条件,谈判前的条件!”   逍遥居士对一侧的丘于道:   “邱兄,麻烦你传达老夫的口喻,好好善侍咱们的人质!”   丘于点头答应,大声的道:   “听着,别对两位俘虏下手,掌门人有令!”   就在这时,十丈外的“妙药师”怒睁着一双眼睛,声嘶力竭的吼道:   “老弟,老哥哥已经拖累了……别让这些豺狼虎豹再控制你……”   有逍遥居士的命令,看守他的大汉,虽然生气,但也不敢动手!   小晴面容惨白,冷汗如雨,她翕合着嘴唇,颤声叫道:“少爷,你快走……快带着姐姐走……你不要管我们……”丁泰翰的脸色在惨白中又泛了青,宛似害有大病般站立不稳,几乎晕了过去,微微摇晃着,喃喃的道:“带着小毓……带着小毓……”   背后的小毓已渐渐僵硬,好像一下子增加了数倍的重量,压得丁泰翰站不稳……逍遥居士深沉不露笑了一声,他重重的道:   “丁泰翰,既然你一时下不了决心,老夫给个一刻钟的时间考虑,过了时,就算你要答应条件,老夫也要杀了他们!”“妙药师”扯开喉咙,泣血般狂叫道:   “老弟……你如果答应他们,老哥哥……死了也不会……瞑目……”   鬓发凌乱,小晴死死的盯着丁泰翰,语声包含了刺骨的哀苦:   “少爷……小晴求你……求你快走……”   丁泰翰几乎要受不了这毒蛇啮心的精神酷刑,艰涩的唾了口唾沫,面色呈现可怕的惨白与灰黯,沉默了片刻,丁泰翰苍凉的道:   “我答应你们的第一个条件,交出‘双飞剑’,你们放了他们!”   丁泰翰心已裂,肠已断,热血沸腾,他要永远记下来,镌在脑海中,心田里,他冷着脸,他要用鲜血报偿,以性命抵债!   逍遥居士不禁面色微变,他双目寒光隐射,森酷的叫道:   “丁泰翰,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失败一方只有接受条件!”   在远处,“妙药师”的语声一个字一个字自齿缝中迸出:   “逍遥,你这天打雷劈的狗贼,老子做了鬼,也决不放过你!”   语声含着强制的哽咽,豪烈而悲愤的传送了过来,字字入耳,句句清晰,所有在场的人全听得明明白白,人人为之动容!   逍遥居士面上表情,依然不变,口里急促的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   “邱兄、林兄两位如果听到丁泰翰说一个‘不’字,立即斩了两名人质,所有的兄弟严守于此,决不可让对方活着离开!”   光头大师极不耐烦的叫道:   “将丁泰翰一起砍了,还跟他谈什么鸟屁条件?麻烦死了!”   重重一哼,丁泰翰道:   “逍遥,你们抓了我两个人,但并不表示你们赢,你知道,‘鬼手’狄洵一向不接受威胁!”   余锋怒吼道:   “你不接受的话,你们三条人命就留在此地,莫怪咱们心狠手辣!”   丁泰翰嘶哑的仰天狂笑,他沙着声音大叫道:   “余锋,我可以交出宝剑,但不接受任何条件,没有任何妥协!”   丁泰翰已说了“不”字,可是丘于及林世雄却不敢真的杀了“妙药师”及小晴,毕竟他们对丁泰翰还存着莫大的畏惧!   逍遥居士首次在他深沉威猛的面庞上露出了愤怒与忧虑之色,虽仅只有那个一丁点,但却也足够了,他肃然的道:   “各位仁兄以为如何?”   岳鹏飞厉喝道:   “把他们砍了!”   双目光芒似火,余锋大吼道:   “对,先砍了那两个,再来对付这小子,不相信他会飞天遁地!”   嗤了一声,丁泰翰傲然道:   “余锋,你为什么不上来试试,我知道你没那个胆识!”   踏进了一步,余锋愤怒的道:   “本庄主决不含糊,要将你碎尸万段,挖你的心肝……”   一拂衣袖,丁泰翰淡漠的道:   “胆小如鼠,你敢吗?”   切着齿,余锋狠毒的道:   “不要激我,你未免自视过高,连自己的人都救不了,别打如意算盘!”   一扬眉梢,丁泰翰生硬的道:   “余锋,在下比你还看重自己,畏首畏尾的,有点像一庄之主的声威吧!”   冷森的逍遥居士道:   “余庄主,别跟他如此逞口舌之利……”   冷冷的,丁泰翰道:   “余锋也只配他的口把式,手下功夫如何见得了人!”   余锋暴叱道:   “臭小子,死期到了,你还口硬,今天不杀了你,老子就改姓!”   余锋眸子里,射出了带着血也似的仇恨目光,他怨毒的盯着丁泰翰!   逍遥居士冷沉沉的道:   “不要妄来,等事情有了结果再说,咱们东西比人更重要!”   余锋回首一望逍遥居士,急促的道:   “难道咱们眼看着这丁泰翰如此狂妄,目中无人吗?本庄主咽不下这口气!”   丘于在旁边,语声冷森的道:   “余庄主放心,不过让他多活些时候罢了!”嘴唇轻启,丁泰翰淡藐的道:   “大话谁都会说,有本事的放马过来,我丁泰翰决不会含糊!”。   双方就如此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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