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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较量
 罗孝廉看到龙飞紧闭眼睛,立马明白对方的用意,心中暗赞对方高明。   “黑沙刀法”再度出击,狂风大作,隐然有一股炽热感,漫天的虚幻的黑沙纷纷扬扬,扑向龙飞。   龙飞再次进入了“大美无言”的境界,心神一片空阔宁静,如一汪清澈的湖水,没有一点渣滓,右手举刀,信手砍出,直击敌人的虚弱处。闭上眼睛似乎比睁开眼睛看得更清楚,这一刀直接捣向罗孝廉的胸口。   罗孝廉身形晃动,躲过龙飞的攻击,大喝一声:“龙卷风!”,手中大刀连续螺旋转动,搅起冲天刀气,一波又一波袭向龙飞。   龙飞双足点地,身形凌空不断快速翻动,顺着罗孝廉的螺旋力道方向转动,轻巧如一片树叶,又如一柄螺旋纹凿子,凿入罗孝廉的攻击波中。   以攻对攻,从敌人的最强处入手,强行攻入。   罗孝廉大惊,毕竟他的“黑沙刀法”还没有完全成形,处于试验阶段,急忙后退。   晚了!   龙飞的身体经过连续的高速螺旋转动,一再加力,速度越来越快,闪电般逼近罗孝廉,手中的“吉凤刀”也像一柄螺旋纹凿子,再附带上十成的“大美无言”的功力,“咔嚓”一声,把罗孝廉的刀刃绞断了。   罗孝廉急忙点足跃起,往后连连急退。   “黑沙刀法”就这么被龙飞破了。   龙飞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罗孝廉。   罗孝廉看看手中刀刃处有好几个大缺口的大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个罗孝廉,只犹豫了半会儿,又重新攻向敌人,连跨数步,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逼近龙飞,挥起刀刃豁缺了的长刀,把十成的内力尽数倾注到刀上,与龙飞拼内力,以刀猛砸龙飞的刀。   罗孝廉知道,龙飞已经受伤,内力必然受损,这样下去,时间长了,赢家必然是自己。   龙飞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硬碰硬。罗孝廉和他的刀法不相上下,罗孝廉的内力也与他不相上下。技巧相当时,只有野蛮打法了。   “蓬蓬蓬”,刀与刀的撞击声,如闷雷响起,刀与刀的击打处,火花飞溅。   这样硬碰硬几十下后,龙飞气血翻滚,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攻击的力道越来越弱,明显处于下风,情势渐渐危急。   钟钢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凶恶的饿狼,手中的“黑蟒”张着血盆大口,又吞噬了十个人的性命,对方的五十个骑士,现在只剩下二十九人了。   这二十九人眼里都是恐怖的神色,胆气大大减弱,先前的杀气和勇气荡然无存,现在只有躲避的份,表面上是攻击,实质上全是防守,在他们眼里,钟钢已经是可怕的死神和瘟神的化身。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再打下去,不出半个小时,将全军覆没。   可是罗孝廉没有下令,他们也不敢立马逃跑。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已经不用火把照明了,还有半个小时,太阳将出来了。   外面虽然是在殊死搏斗,铁匠铺里的吏薛却不为所动,有节奏地拉着风箱,他知道,还有半个小时,化石的活计就完成了,外面如何,他已经管不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顺从天意了。   龙飞已经是左支右绌,节节败退,因为比拼内力,来不得半点技巧,胸肌再次裂开,鲜血喷射,每砍出一刀,每承受一刀,耗费很多的真气,感觉越来越吃力,伤口越来越痛,胸膛越来越闷。   罗孝廉趁胜追击,连下杀手,进攻越来越紧密,欲求在几刀之内杀了龙飞。   “拿命来!”罗孝廉一声怒吼,凌空跃起,身形在空中翻滚,如一只大鹰直扑地面,似巨石从山顶滚落,在一瞬间内使出“泰山压顶”、“千山雪崩”、“山洪暴发”三招,快如疾风骤雨,重如千斤大锤,刀刀都结结实实地砍在龙飞的“吉风”上。   “哇”地一声,龙飞胸肌再次撕裂,伤口比原先扩大了很多,心口大痛,眼前一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双脚一软,跪倒在地,举着“吉凤刀”、隔挡对方大刀的双手,感觉在承受一座大山的重量。   龙飞举着“吉凤刀”的双手,一点点往下沉,跪在地上的膝盖,感觉越来越痛,感觉都要碎成粉末。   罗孝廉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全身的重量和内力都倾注到大刀上,看着手中的大刀一点点逼近龙飞的头脸,再下沉几公分,变向斜着切下,将割断龙飞的脖子,此时的他,面目异常狞狰邪恶,眼里脸上全是冷酷的笑意。   “小儿休要狂妄!”钟钢一声嘶吼,身形如野狼一样蹿了过来,“黑蟒”像一团黑色的闪电,挟带着强劲的风声,转瞬之间,刺向罗孝廉的后脑勺。   围魏救赵!   罗孝廉感到一股暴烈的风从后背刮来,愤怒、凌厉、凶狠的枪气袭向自己的后脑勺。   好个罗孝廉,见机得快,就地一滚,避过了这有往无回的一击。   “黑蟒”像长了眼睛一样,扭动着身体,缠住罗孝廉不放,这次,枪头刺向罗孝廉的小腹。   罗孝廉挥刀直劈“黑蟒”,“蓬”地一声,刀枪相击,双方都是实打实的内力比拼,没有半点机巧,彼此都身体一震,长刀荡开了“黑蟒”,“黑蟒”擦着罗孝廉的小腹而过,差之毫厘,罗孝廉再次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刺。罗孝廉借着“黑蟒”的反弹力,腰一扭,贴着地面,滑开了一丈多远。   钟钢发一声狼嚎,沉腰屈膝,作“饿狼”纵,一跳两丈多高,正好位于躺在地上的罗孝廉的上空,“黑蟒”再度出击,“黑蟒”的“尾巴”紧紧攥在钟钢的手中,“蟒头”频频出击,吐着“毒牙”,不断攻击,绵密细致,枪头闪烁着千万点黑色的光点,如同漏筛里的沙子,紧紧地罩住罗孝廉。   好个罗孝廉,把自己蜷曲成一个婴儿,把身体的面积尽量缩到最小,右手举刀,飞快地劈砍凌空而下雨点般密集的枪头,左手支撑在地下,作陀螺旋转,旋转了几十圈后,感觉太过被动,招架不住,突然左手轻拍,借助地面的反击力,身体如一个皮球又滚了一丈多远。   电光石火间,罗孝廉正欲起身,不料钟钢把手中的“黑蟒”的“蟒头”在地上一点,撑杆跳一样,凌空荡过一丈多的距离,又再次盘踞在罗孝廉的上空,故技重施,“蟒头”把身下地上的罗孝廉看死了。   枪头如雨点攒向地面,罗孝廉不得不再次缩成婴儿状,作陀螺旋转,饶是如此,心中大骇,感觉这种被动的抗衡之势必然不能长久,稍有不慎,就成为对方的枪下之鬼,情急之中,罗孝廉嘬嘴发一声哨声,向属下发出呼救。   当钟钢去救龙飞时,剩下的二十九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一直绷得像快要断的弦的神经都松弛了,浑身无力,没有勇气再去攻打龙飞,看着钟钢和首领罗孝廉的恶斗,都感到目眩神迷,惊心动魄,一时都呆了,居然没有想到去解救虽然机变百出,但明显处于下风的首领。   首领的凄厉的哨声惊醒了他们,他们立马都拉弓如满月,瞄准钟钢放箭。这二十九人都是射箭高手,射出的箭矢准头好,力度大,二十九支箭挟带着风声,流星般飞向钟钢。   钟钢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只好身子低落,枪头点地,借力斜飞过去,避开箭矢。   第二轮箭雨又追着钟钢,钟钢挥舞“黑蟒”,把箭矢劈砍得七零八落。   第三轮箭雨又从钟钢的头顶上空落下。   这样的空歇,对罗孝廉来说,已经够了,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长刀点地,身形跃起,凌空飘飞一丈多远,还没有落地,又是一个长刀点地,飘飞一丈多远,不等落地,再来一个长刀点地,凌空飘飞一丈多远,越过属下们的头顶,落在属下们的背后。他持刀站立,缓步上前,回到自己的阵营中。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今天已经讨不到什么便宜了!也怪自己托大,没有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吏薛居然有两个这样的帮手,本来还以为带五十个人来,太小题大做了呢。   他挥了挥手,示意属下不用白白浪费箭矢,不要再作无用的攻击,看也不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二十一具尸体和二十一具马尸,领着剩下的二十九个人退到巷子的一头,摆成一个扇形阵,命令他们手持良弓,严阵以待,并派遣两名属下去召集更多的援兵。   在钟钢和罗孝廉激斗的时候,龙飞把袍子和衣衫都撕破了,把胸口又仔细包扎了一遍,把伤口处勒得紧紧的,不让鲜血继续流淌,他静静地站在一边,闭目养神,运用《长短经》上的内功疗伤,纯正的内功真气在全身游走,暖融融的,感觉精神好多了。   钟钢并没有继续追击,缓步走到龙飞的身边,关切地看了龙飞一眼,又看了看紧闭着的铁匠铺。   龙飞睁开眼睛,抬头看看天。天已经大亮了,一轮红日喷薄欲出,照得东边的山峦红通通的,用不了多久,这轮红日将冉冉升起,洒下千万道耀眼的金光。   忽然铁匠铺里“砰”地一声巨响,门窗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掀飞了,“啪”地两声,跌落在街巷的地面上。   这声震天价的巨响,把龙飞、钟钢吓了一跳;连远在街巷角落处的罗孝廉和他的属下们被震得身子一激灵。   龙飞和钟钢不寒而栗:如此强烈的爆炸,岂不是把人都炸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吏薛大师莫非身遭不测?   两人转过身,急忙往铁匠铺里钻,却见铁匠铺里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浓重的黄黑色烟雾,伸手不见五指,火药味和铁屑味刺鼻,呛得他两人直咳嗽。   两人只好退到铁匠铺外。   龙飞很着急,连忙朝屋子里喊话:“吏大师,吏大师,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钟钢也急得大喊:“吏大师,你还活着吗?”   远处的罗孝廉听他两个声音这么焦急,感觉大事不好:莫非吏薛被炸死了?如果是这样,两年来为追寻他而耗费的无数心血岂不是白费?不过若真是如此,也只好听天由命,静观其变。   “咳,咳,咳”铁匠铺里传来憋闷的咳嗽声,这咳嗽声在龙飞和钟钢听来,不啻于天籁之音。吏薛嘶哑着说:“我没事,别让那帮混蛋闯进来!”   龙飞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进肚子里去了。   钟钢大喜,笑道:“如果吏大师打铁时被炸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那真是玩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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