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而归
袁松果然守信,第二天一早,早早吃过早饭,就领着龙飞、钟钢和严牧等到严家祠堂祭拜、禀告祖宗先人。
有了袁松的大力襄助,他们一众人不会吹灰之力就把灵狐给捕捉了。
被蒙着眼睛、囚困在紫檀木兽笼中的灵狐狂躁不已,尖叫撕咬,竟欲自戕。
龙飞立马跪拜地在兽笼前,以首叩地,砰砰有声,声音紧张得颤抖不已,大声祈告道:“灵狐啊灵狐,我们并不是要伤你性命,只不过是想取点你的血,救我家小姐性命。你既然有几百年道行,就行此大善吧,也好早日修成正果。我们对天发誓,一定会善待你!”
说来也怪,那灵狐果然安静了,乖乖地躺在笼子里闭目养神。
严牧叹道:“它果然大有灵性!”
龙、钟二人欣喜欲狂,心里悬挂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算是落了地,都对袁松充满了感激之情。
临别之际,袁松苦苦挽留钟钢,再三劝道:“小钟你就在这里多呆些日子吧,多陪陪哥,咱们还有好多话要唠呢!当初我之所以刺伤你,也是大有深意的;就是为了挽留你,事先埋下伏笔。你有伤在身,这样子长途奔波两千余里,哥也不放心啊!”
钟钢迫不及待地想尝尝骑着“乌云”这匹千里马的滋味究竟如何;这次办成大事,心中喜乐无限,充盈着难以言传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也想早点回去在公孙先生等人面前夸耀夸耀,故而归心似箭,执意要走。
袁松没有办法,只得依允,并对龙飞和钟钢二人各赠送五十两黄金。
严牧拉着龙飞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眼睛里满是留恋、期待和勉励的神色。
双方恋恋不舍,依依惜别。
“乌云”和“流星”果然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奔跑起来,风驰电掣,四蹄生风;两匹神骏都是名副其实地日行千里。
二人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到了离家后的第十九日晚上十点多,两人披着星光和露水,到了家门口的树林里。
公孙先生、朱虎、骆大爷、小海和谢神医都伫立在门口苦等,心急如焚,望眼欲穿。听到马蹄声,看到龙、钟二人模糊的身影,公孙先生激动得老泪纵横,一跺脚,一拍手,大叫道:“天可见怜,终于给盼回来了!”
龙、钟二人一下马,公孙先生、小海、骆大爷、朱虎把他们团团围住,都眼圈通红,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谢神医大喜过望,急忙从医药箱中取出一把锋利的竹片刀子,在千年的灵狐大腿上割开一条口子,等到流了小半碗血,再为灵狐仔细包扎好,赶快端到公孙菲菲床前。
看到公孙菲菲的模样,龙飞再也忍不住,涕泪如雨,吞声而哭;钟钢也虎目含泪。
一株娇艳的花朵已然枯萎了。
先前如花的朱颜,这会儿形如死人,面容呈紫黑色,干瘪,松弛,颧骨高耸,眼窝深陷,鼻翼痛苦地翕合着,三魂已经涣散了两魂,七魄已经逸散了六魄;此刻已经濒临弥留之际,正在艰难地苟延残喘。
谢神医伸手疾点公孙菲菲头顶的“百会穴”,公孙菲菲身子一激灵,微微睁开眼睑,但是眼神呆滞离散,已经不认得人了;谢神医急忙撬开公孙菲菲紧咬的牙关,把半碗千年灵狐的灵血慢慢灌入她口中。
饮了灵狐之血,公孙菲菲又死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众人都焦急万分地围在公孙菲菲的床前,等待奇迹的发生。
公孙先生更是紧张得不敢看,紧闭双目,双手合十,向上天、神灵和张氏历代祖宗祷告不已。公孙先生一生崇奉儒家思想,跟圣人孔子一样,平生“不语怪力乱神”,向来不信鬼神这些缥缈之物,这会儿竟然千求万告,宁可相信世间真有神灵存在。
一柱香的工夫过后,公孙菲菲的脸色明显有了改变:先前隐约笼罩着的死人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生人气象,整个人呈现出一股微弱的生机。
谢神医激动得一拍大腿,大喜道:“好啊!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跨入鬼门关的那只脚也收回来了!”又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道,“要是你们再晚回来两个时辰,纵然华佗再世,也束手无策矣!好险!好险!”
公孙先生一把把龙飞和钟钢紧紧地搂在怀里,一手抱住一个,不停地拍着两人的背部,哽咽道:“好孩子!好孩子!”
放下两人,又突然跪倒在谢神医的面前,老泪纵横地拜道:“您老是我的再生父母!也是张氏一门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
谢神医慌忙搀扶起公孙先生,叹道:“如此大礼,我怎么承担得起?您老这是折我的寿啊!老兄快请起!老兄快请起!救死扶伤也是我辈分内之事;再说能捕得灵狐,也是您老的造化,你张家的阴德啊!”
有幸得到世间最难得的灵药,使跨入鬼门关的病人起死回生,谢神医也是大为兴奋,内心充满了难以言传的成就感和圆满感,比喝了玉液琼浆还舒服。
朱虎抓住公孙菲菲骨瘦如柴的手,喜极而泣。
骆大爷悄悄转过身去,任凭喜悦的老泪尽情流淌。
龙飞和钟钢相视一笑,均都欣慰不已:这番千辛万苦,太值得了!
骆大爷和小海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筵席。公孙先生坚持把谢神医、龙飞和钟钢三人拉到上座,并向他们每人连敬三杯酒。
这一夜,公孙先生的草庐里洋溢着欢喜、激动的气氛,所有人都兴奋得彻夜未眠。
自此,公孙菲菲每日饮半碗灵狐之血,同时辅以谢神医精心配制的秘方,病情明显好转,一天好胜一天。到了饮下灵狐之血后的第十天,公孙菲菲不再嗜睡,而且能说话了,脸色也渐渐恢复红润。一家人都喜不自胜,每一天都像过年、过节一样快乐。
从公孙菲菲卧床的那天起,朱虎就日夜守护在公孙菲菲的身边,不时输入真气延续她的生命,精心照顾,寸步不离,给累得面容憔悴,形销骨立。公孙菲菲每每悠悠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必是朱虎关切、焦急、怜爱、心疼的眼神。看到师哥对自己如此情深意重,公孙菲菲对朱虎越发感激,更加依恋。
经此一劫,两人的感情越发恩爱、笃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