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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而战
      在人前的时候,朱虎对龙飞却很热情亲热,与林中判若两人。龙飞只得敷衍着,心中五味杂陈,像吃了只苍蝇似的。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公孙菲菲对龙飞的印象也渐渐好了起来,送给龙飞的微笑也渐渐多了。朱虎对龙飞的恨意日渐加深,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龙飞,他总是到森林的另一个深处独自练习剑法,似乎在修行一种神秘的武功,行踪颇有些诡秘。龙飞顾不了这么多,整天乐呵呵的,感觉很幸福,练习刀法、读书和练习气功也更有劲头,越发勤奋了。   过了一些日子,出外打猎、迟迟不归的钟钢回来了。     二人当即以“师弟”、“师哥”相称。   两人一见投缘,彼此都很欣赏、敬佩对方,一时间两人相互引为知己,非常欢喜。   一日吃过午饭,龙飞照例到森林深处的练武场中消磨时光。练完刀法,无精打采地在森林中闲荡。到了森林的边缘,眼前一亮,发现在草丛和灌木丛之间躺着一只精美的香囊。龙飞捡起来一看,只见香囊做工非常精致,正面用不同颜色的丝线绘织成一副精美的图案:一处姹紫嫣红的花苑俏立于一方肥沃的井田之中,花苑中一丛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最是醒目,占据着图案的核心位置,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在玫瑰花丛中翩翩并舞,情意绵绵,恩爱无限。   龙飞竟痴呆了:,他二人恩爱如蝶,在玫瑰花丛中翩翩起舞,尽享爱情甜蜜的芬芳,只剩下我这个伤心失意人独自在烂草皮上黯然神伤了。   “啊!原来竟是被你这个卑鄙的小蟊贼给偷了!害得我一番好找!”朱虎从树丛中闪了出来,如同从天而降,戟指龙飞,横眉怒目,咬牙切齿地怒吼。   “小蟊贼?偷?师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龙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惊诧迷惑。   “哼!人赃俱获!还想抵赖狡辩!”朱虎冷笑一声,辱骂道,“你这个鬼鬼祟祟、偷鸡摸狗的窝囊废!你这个没胆子的假娘们!敢做不敢当!这辈子就只配甩甩水袖、抖抖罗裙去取媚于那些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们!”   “你……你血口喷人!”龙飞也动怒了。   “喷人?就喷你这个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怪物!”   “你……你……”龙飞气得浑身发抖。   “你什么你?鬼鬼祟祟地偷了师妹送给我的香囊,耗子一样地躲在这儿偷偷地想入非非,真是玷污我和小师妹了!羞辱了先人!是男人就跟大爷我过几招,刀剑上见英雄,别唧唧歪歪了!”天阿虎巧舌如簧,话如刀剑。   “好!”龙飞腾地拔出刀来,直指朱虎,两眼冒火。   龙飞对朱虎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上次他背地里中伤自己夜夜自慰、龌龊地亵渎公孙菲菲;这次更是公然栽赃陷害、挑衅惹事。此番毒辣的言语无异于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棵稻草。   朱虎刷地抽出了剑,二话不说,急忙向龙飞刺去,进攻如疾风骤雨。他对龙飞恨之入骨,巴不得龙飞拔刀,早就想痛扁龙飞,以泄心中怨气,只是苦于龙飞老是甘当忍者神龟,令他莫可奈何。这次龙飞终于忍不住了,正中他的下怀。   龙飞心中无比愤恨,是以全力以赴,毫不容情;朱虎更是痛下杀手,想废了龙飞的一只手或一只脚。   朱虎的武功果然了得,身如鬼魅,剑法透着诡异,招招阴险毒辣,不是狠刺龙飞的下阴,就是猛撩龙飞的咽喉,再不就是偷袭龙飞的心窝和小腹。刚开始,龙飞左支右绌,穷于应付,屡次险些送了性命。好在《长短经》上的内功遇强则强,在这般凶险情势的逼迫下,丹田处的真气汩汩涌出,越来越旺盛强大,龙飞感觉自己渐渐身轻如燕,刀如雷霆,每一刀砍出,挟带着强大的破空声,而且刀上负载的内力越来越大。龙飞渐渐游刃有余,可以与朱虎抗衡。   最妙的是,人急生智,在危险的情况下,身体也本能地激发出了内在的潜能。朱虎阴险狠辣的剑法压迫,不但未伤残龙飞的身体,反而激发了龙飞身体深处潜藏的能量,突然之间,真气游走全身,速度越来越快,汇聚的力量越来越大,最后竟如火山爆发,一下子冲开了龙飞身体的璇玑、紫宫两处穴位,一阵滚烫的热流袭过龙飞的身体,龙飞忍不住一声惊呼,身体上冲,一下子窜到四丈多高,吓了朱虎一跳。就在身体滞留高空的间歇,龙飞凝神静气,迅疾地抓住这转瞬即逝的良机,飞快地运行《长短经》第二章“提高篇:大美无言”上的内功心法。一种奇异的变化就在那刻产生了!一股瀑布般的真气从丹田处如潮水般汹涌冲出,流泻到身体的各处,龙飞忍不住一阵虎啸龙吟,《长短经》的第二重内功终于大功告成了!   朱虎也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帮助龙飞完成了某种惊人的变化,又惊又恨,后悔不迭!他分明地感到,飘回地面、再次握刀的龙飞与先前宛然不同:整个人和刀隐隐约约罩着了一层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质感,而且龙飞手中的刀更有威慑力了,逼人的刀气令人不可小觑!   再次鏖战在一起,朱虎分明感到,攻守之势已经转变:先前是他主导攻击龙飞被动防守;现在是自己勉力防守,龙飞攻势渐急。自己无论使出多么狠辣的绝招,龙飞总是能巧妙地化解,进而随机应变,给予自己有力的回击。   龙飞越斗越勇,尽情享受着体念《长短经》第二重内功的新境界的快乐,他感觉自己已经掌控了这场搏斗的局面,斗了四百余招,自己依然是精力充沛,气定神闲,而朱虎已经是呼吸渐见紧促了。   朱虎知道再斗下去自己必败无疑,遂一跃而退,隔空仍给龙飞一张弓和三只箭袋,冷冷道:“我的剑法不如你的刀法,你赢了。不过现在你可要当心了,若被我射成刺猬,莫怪我言之不预!”   见朱虎慨然认输,倒也磊落,龙飞收刀道:“咱们并无深仇大恨,何必拼个你死我活?伤了师兄师弟之间的和气,这就罢手吧!”   龙飞却不知:素好面子、争强好胜的朱虎一旦认输,那么就意味着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让这个让他丢脸的人活在世界上了。在活人面前,他永远是不会认输的!朱虎气急败坏,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丧失了理智,心中已然动了深重的杀机;至于杀了龙飞之后会有什么后果,眼下他已经顾不上考虑了。   “哼!别啰嗦了!来吧!”朱虎面若冰霜,眼露杀机,面目狰狞,弯弓如满月,手搭箭矢,瞄准龙飞,蓄势待发。   龙飞不得已,只得捡起弓,挎上箭袋,弯弓搭箭,与朱虎遥遥对峙。   “嗖、嗖、嗖”,利箭破空声大作,两人互相对射,各自闪避。龙飞的箭法本来十分了得,没料到朱虎的箭法更胜一筹,不但射击精准,而且射击的频率非常高,一箭接着一箭,箭箭都是射向龙飞的咽喉。龙飞相形见绌,只得上蹿下跳,腾挪闪让,连忙挥弓隔挡,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间或也趁机回射一箭。朱虎更不容情,狞笑不已,忽然又取出一张弓,这张弓更是精良,射出的箭矢力度更大,精准度也更高,遂左右开弓,前箭领着后箭,后箭追着前箭,密如乱麻地射向龙飞,最令人惊奇的是,箭箭直取龙飞的咽喉处。   龙飞大骇,急忙扔掉手中已然成为摆设和累赘的弓,迅速拔出长刀,用刀隔挡箭矢,连连向前跳跃,欲逼近到朱虎的身前,挥刀砍断其手中两张阴森恐怖的死神之弓。   龙飞已经完全被动地沦为朱虎箭矢下的猎物!   朱虎一眼就洞察了龙飞的意图,龙飞前进一米,他就后退一米,且退且射,在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安全的射箭距离。   龙飞急忙改变策略,挥刀成网,向后跳跃,闪避进森林,借助大树作为屏障,在大树间闪避跳跃。   朱虎疾步追赶,狞笑道:“阎王要你三更死,你挺不过五更!且尝尝我的回旋箭的滋味吧!”遂丢下第一只弓,紧握第二只弓,双脚点地,身形跃起,像春田上空的燕子一样连连翻滚,在空中接连张弓发箭。这次他拿出了平时从不轻易示人的绝技:五连发回旋箭!只见五支箭矢快若闪电,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绕过树木,从不同的方向直取躲藏在树后的龙飞的头、脸、咽喉、胸部和小腹。   五支利箭,竟然从不同的方向同时袭至!竟然像长了眼睛一样!竟然在空中自动拐弯!   龙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来闪避进了树林,心里正松一口气,忽然见到五支利箭猝然而至,快若闪电、直袭自己要害部位,惊得出一身冷汗,急忙双脚就地一滑,卧倒在地,“嗤、嗤、嗤、嗤、嗤”,五支利箭擦身而过,差之毫厘,深深地插入树干中,兀自摇晃不已。   龙飞心惊肉跳,暗自暗叹:这次自己真是凶多吉少!说不得,这片树林就是自己的伏尸之地!   龙飞在地上前后左右急滚,“刷、刷、刷、刷、刷”,差之毫厘间,滚过的地方上面赫然插满了利箭。   险象环生!   “哈哈!哈哈!”朱虎狂笑不已,连珠箭更是催发如雷,无休无止的箭雨笼罩着龙飞,穷追不舍。   龙飞把《长短经》的第二重内功“大美无言”运用到极限,发挥得淋漓尽致,身子在树丛间腾挪闪跌,长刀挥舞如疾风骤雨,饶是如此,还是捉襟见肘,身上的衣服被利箭射穿了好多的洞孔,肌肤也擦伤了好几处。   情势越来越危急!   朱虎不但射箭精准,而且发出的箭矢力量惊人,箭矢或深深插入树干、地面,或震飞树叶、折断枝条,噼啪作响,声势煞是骇人。只见林中乱箭横飞,响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朱虎面目狰狞扭曲,凌空翻飞,越发射得带劲过瘾,龙飞左闪右避,伏底蹿高,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颠簸颤抖不已。   响箭如雨,密密麻麻的箭矢在树林里四处飞窜。   “啊!”龙飞身子猛一吃痛,忍不住惨叫一声,跌落在地,痛得在地上打滚。原来他穷于应付,躲避不及,左腿的腿肚子被朱虎发出的箭矢射个对穿!   “哈哈,”朱虎狞笑道,“看你再往哪里躲!”毫不手软,连引弓弦,急忙补射。   “快住手!师哥!你要干什么?!”公孙菲菲忽然从树丛中露出身影,大惊失色地厉声质问朱虎,与此同时,发一声惨叫:“啊!!!”   原来就在这一瞬间,她被树林里四处飞窜的利箭误伤了!   原来这日公孙菲菲实在抵挡不了舞蹈对她的巨大诱惑,偷偷躲在树林里独舞,自娱自乐,还自我安慰开脱道:“我这不是学习舞蹈,不过是自己跳着玩罢了;再说,就我这个水平,一辈子也不会舞蹈技艺出众,引人注目了。所以,算不上违背对爷爷的承诺。”   忽然听到邻近的树林中动静很大,响动声一片,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起,遂跑过来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朱虎正腾跃在空,横眉怒目,俊脸扭曲成一团,奋力弯弓射杀左腿负伤、正在地上滚动的龙飞呢。是以情急大呼,不料一不留神,被在林中飞窜的回旋箭矢误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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