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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安易一坐而起,回想前事,愕然问道:“小可中了那女人一指,自知必死,如今还能好好的在这里,想必蒙诸位中哪位下手相救!”汤承望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救小哥之人便是林高人!”洪安易站起,活动了活动,自觉已全无异状,奇道:“是他救了我么?”汤承望道:“不错,此人行事当真透着几分古怪,救了小哥之后便自离去,临行曾言如小哥还有兴致一醉,他在城中相候。”洪安易沉思有顷,道:“此人的确奇怪,小可一直怀疑他就是泰吉乔装,想不到他居然却在这紧要关头救了小可一命。”汤承望道:“小哥知道那女人是谁么?”洪安易茫然道:“小可不知!”汤承望叹道:   “此人便是火焰西后,她临行曾言小哥生命活不过一个时辰、听他语气,好像还要到少林去生事!”洪安易心头怦然一动,暗想事情果然发生了!觉海大师道:   “赵施主侥幸无恙,老衲业已放心,这便赶回少林去瞧瞧。”修杰大师正欲举步,忽然侧首对峨眉三剑道:   “有少林便会牵涉到峨眉,换句话说,有峨眉也会牵涉少林,三位最好也通个信回去!”   峨眉三剑齐声道:   “大师说得是!”说着,稽首为礼,四人疾奔而去。汤承望道:   “事情紧急,我老要饭的要去邀约些帮手对付西后!”洪安易道:   “前辈请便。”汤承望和神斧神丐一拱手,大步向前行去。夜,已是很深了。县城里面灯火已完全熄灭,街上冷冷清清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赵子原心想谢天华既约我来,总不会不守信用吧!他一连转过两条街道,忽见前面一家名叫“龙门客栈”的还有灯火透出。洪安易想了一想,当下一提真气,人已上了房顶。这家客店不大,但店子后面有座院子,院子右面一排三间房子,中间是一座客厅,厅中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摆了两付杯筷,却不见菜肴,谢天华高坐首席,水蓉和雅容,分立左右。洪安易故意把瓦片踏响,谢天华蓦然把头一抬问道:“是洪兄么?”洪安易飘身而下,道:   “正是小可!”谢天华哈哈笑道:“洪兄信人,果然屈驾光临,来来,在下候之已久,请进!”洪安易走进去,两人分宾主坐定,洪安易道:“贱命得以苟全,全系林兄之赐,小可特来致谢!”谢天华道:“知己之交,何足言谢,洪兄切莫再言!”   说话之时,水蓉和雅容已把冷菜端了上来。   酒过三巡,洪安易仔细观察,实在看不出谢天华真正身份,他目光一抬,只听嘶嘶之声大作,一蓬细如牛毛的银针从窗外袭至!事起突然,洪安易不由一惊。   但他此时功力已非凡响,应变亦快,猛然挥手一拍,那些银针俱被他一掌扫落,谢天华大惊道:“有刺客!”水蓉和雅容闻声而动,两人已霍然而起,分身向外面扑去,刹时挟住一人走了进来,洪安易一见大惊道:“段姑娘,原来是你?”段寒雁冷声道:“你想不到么?”谢天华冷冷的道:“你是何许人?”段寒雁哂道:“你还不配问!”谢天华侧道对洪安易道:“洪兄,此女为何会暗算于你?”洪安易叹道:“此事说来话长。”   谢天华道:   “不知洪兄能否代为一说,但若事关重要,不说也罢。”洪安易道:   “事情原无关宏音,但却是一件误会!”   谢天华哦了一声,他己把赵于原的话引了出来,便率性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洪安易顿了一顿,道:“段姑娘,有一件事只怕你做梦也想不到!”段寒雁冷冷的道:“你还对我编故事么?”   洪安易摇头道:“无此必要,小可原本也留在安然堡,只因发现了一件天大秘密,是故一路追寻姑娘到此。”段寒雁哂道:“追我干什么?”洪安易道:“你道那山头之上死的是什么人?”段寒雁怒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山头之上死的分明是我爹爹,难道还会是别人不成!”洪安易笑道:“不错,正是别人!”段寒雁口吃一惊,良久始道:“你这话是真是假?”洪安易道:“小可殊无骗姑娘的必要,有一事,小可必要请姑娘好好回忆一下!”段寒雁急道:“回忆什么?”洪安易道:“你在安然堡住了几年?”段寒雁嗤声道:   “你可是以县太爷姿态审问犯人么?”谢天华忽然插嘴道:“洪兄,小弟方才听你称呼这位姑娘姓段,今复又提到安然堡之事,想必这位姑娘就是安然堡段堡主的千金了?”洪安易点点头,道:“不错!”   谢天华笑道:“今夕何夕,在下一识洪兄,二识司马女侠,可谓生平最大乐事,来,在下先敬你一杯,咱们有话不妨慢慢谈下去!”原是极为紧张的场面,在他轻描淡写化解之下,火药气味已是大大的减低了。   洪安易和段寒雁都不好意思过份有却主人之情,两人只得端起酒杯,在谢天华殷殷相劝、水蓉雅容左右相陪之下,互相干了一杯!谢天华笑道:“在下方才听洪兄说,此事既是一场误会,古人有道是杯酒言欢,在此种情形之下,相信两位必即尽释前嫌!”段寒雁冷冷的道:“我自然还要听他说下去,不过他以那种态度问人,请恕我不能作答。”谢天华笑道:“姑娘千万别见怪,据在下适间在旁边听见,洪兄态度极其平和,并无咄咄逼人之态!”   他在此时此地替洪安易打圆场,洪安易心中极是感激。段寒雁心想可能是我对他成见太深,是以他问我的话,我都感到烦不可耐,但是他对这事既要加以澄清,我何不干脆听他解释下去,心念转后,当下对洪安易道:   “实对你说吧,我在安然堡住了五年。”洪安易道:“姑娘莫怪,小可还要问下去!”段寒雁哼道:“你只管问吧!”洪安易道:“姑娘未到安然堡之前,敢问住于何处?”段寒雁想了一想,对这个问题她似乎不想回答,洪安易早已看穿她的心意,又道:“此事攸关重大,小可极望姑娘据实回答。”段寒雁叹道:“好吧,我告诉你,我们原住天山。”洪安易心中微动的道:“斯时只贤父女两人相共而居,抑或另有别人?”段寒雁道:“便只有我们父女相依为命!”洪安易正色道:“小可现在要谈到正题了,请姑娘回忆一下,令尊大人以前的性情和现在是否有所不同?”段寒雁怔了一怔道:“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洪安易道:“小可自有道理,请姑娘直说便了。”段寒雁果真仔细想了一想,道:   “以前和现在的确大为不同。”洪安易道:   “那就是了,不瞒姑娘说,安然堡山头上的死者并不是令尊大人司马定远!”   段寒雁大吃一惊,道:   “你说什么?那么……”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疑之下,连下面的话甚至都没法继续说下去。洪安易镇定的道:“不错,那人并非令尊大人,那人乃是闾丘温书!”段寒雁心头更是一震,脱口呼道:“闾丘温书,闾丘温书……”段寒雁此时的震惊,只怕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得到,只见她呆若木鸡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谢天华表面虽然神色不动,但他心中的惊骇似也不在段寒雁之下,要知他久居关外,对中原人物可能还有点陌生,但对段元忠的大名他却久已如雷贯耳,他此刻之所以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来,自是心中另有顾虑。隔了一会,才听段寒雁道:   “怎会是他?唉!闾丘温书乃是我的表叔啊!”洪安易正色道:   “小可绝不欺骗姑娘,死者确是闾丘温书。”他顿了一顿,又道:“姑娘在他身边五年之久,别的事不说,单是他那一张木无表情的脸便该知其为伪装,小可也是见他死后脸色仍然不变,心中起了怀疑,所以顺手一抹,哪知一抹之下,竟抹脱了那张人皮面具,是故才有此发现。”   段寒雁沉吟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了!”洪安易道:   “姑娘明白了什么?”段寒雁道:“我和爹原住天山,但是有一天,闾丘温书突然过往,那时我年龄虽幼,但此事却记得非常清楚。”洪安易道:“看情形大约是二十年前后的事了吧?”段寒雁道:   “详细时间我已不大记得清楚,我似乎隐隐听到闾丘温书对家父说,他被职业剑手追杀甚急,眼下己无处可以藏身,天山较为隐秘,加之常年被冰雪所封,是故想请家父带他找个地方藏身!”洪安易道:“令尊答应了?”段寒雁道:   “不错,家父答应了,但是家父这一去便是五日之久,当他回来之时,他的脸色便变得很木然,我当时间情形如何?他只含糊相应,但有一次我在天山却发现了一件奇怪之事!”洪安易道:“什么奇怪之事?”段寒雁道:   “那天我在峰顶发现两名大汉,那两人一黑一白,四处向我打听闾丘道元的下落,我因早得爹爹交待,是以对任何人都回说不知,对那两人自然也不例外。”   洪安易道:   “后来如何?”   段寒雁叹道:   “后来家父突然出现,他……”   说到这里,她脸上充满了惊悸,生像那若干年前的往事又在眼前出现一样。洪安易和谢天华,还有水蓉和雅容见段寒雁说到后来,不但语音颤抖,而且脸上也变了颜色,都关切的望着她。洪安易道:“段姑娘,令尊大人后来又怎样?”段寒雁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家父乍见那一黑一白两名汉子,不知怎的,形状刹时变的疯狂,一阵大吼大叫,突然一跤倒在地下。”洪安易道:“令尊是中了风么?”段寒雁道:   “在当时来说,我也只知他中了风,那一黑一白两名汉子便走了过来,十分仔细的朝家父望了一望,两人便商量起来。”谢天华道:“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   段寒雁道:   “只听那黑脸汉子说,把他撕掉算了!”   洪安易惊道:“撕了?难不成那两人要向令尊下手?”段寒雁道:   “正是,旋又听那白脸汉子说:撕了不可惜么?练到他这身武功已经不易,我们不妨把他当着一颗石子,到中原武林去问问路如何?”   那黑脸汉子想了一想,始道:“也好,也好!”   于是,那白脸汉子便绕着家父打起转来,那时我一看情形不对,便想阻止他们,谁知怪事又发生了。”   洪安易和谢天华脸上都现出奇异之色,两人似乎都想说什么,但随之又忍住了。段寒雁顿了一顿,又道:   “我当时想冲上前去,谁知全身上下竟动弹不得,我的面前好像被一道风墙挡住,想叫骂,全身三十六道大穴好像都被人封住,既不能动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白脸汉子绕着家父打转!”   洪安易叹道:   “天罡双煞!天罡双煞!从表面看去,他们可能只像中年人,实则他们的年龄都在百岁以上了。”谢天华微微一笑,道:“不错,他们正是天罡双煞!”   洪安易怔道:“林兄一向只在海南,想不到也知道这两个老魔的大名?”谢天华连忙掩饰道:“不瞒洪兄说,小弟随家师习艺之时,曾听家师言及。”洪安易道:“这样看来,令师必是武林前辈异人了?”   谢天华淡然一笑,道:“不敢,不敢,咱们还是听段姑娘继续说下去吧。”洪安易有心想打听一下谢天华的师承,谁知谢天华只淡淡一句话,便把问题带了过去,应变之快,实是高人一等。段寒雁又道:   “那白脸汉子绕着家父打了一会转,接着那黑脸汉子也跟着转了起来,两人可转了一会,那黑脸汉子忽然一把从地下将家父提起,口中念念有词,随见他双手乱舞,‘嘶嘶’之声连响,家父身上衣裳被他剥落。”   旁坐四人此刻都纹风不动,好像那天罡双煞这等奇异行动丝毫也不以为怪。谢天华道:“后来好何?”段寒雁红着脸孔道:“斯时家父几已赤身露体,那黑脸汉子一手将家父提起,一手虚空朝着雪地乱抓,刹时被他抓了一道穴坑,他便把家父活活的埋了下去!”洪安易道:“这哪里是活埋下去,他们使用的乃是一种摧魂心法,被摧魂的人一切知觉如旧,记忆如常,行动也与平常无异,但只是有一件事他自己不能自主!”   谢天华道:“洪兄见闻渊博,但不知哪件事他自己不能自主?”洪安易道:“心智!”   谢天华道:“凡事由心,假如一个人心智已失,那也与死无异了。”段寒雁继续道:“家父被他们活埋冰窖之后,几乎整整达一日一夜之久,即使我也在风雪之中站了一口一夜之久!” 她顿了一顿,叹道:“当时我固然感到吃不消,但更想到家父可能早已身故,斯时实是茫然无主,不知如何是好!”谢天华道:“姑娘也真苦了!”段寒雁道:“哪知一日一夜之后,家父忽从冰窖之中旁破然飞出,他精神体质竟是与常时无异,只不过对那黑白汉子特感敬畏。“后来只听那黑汉子道:“到关内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家父迟疑了一会,终于恭敬地答应了。“其后那白脸汉子便向我说道:   “小娃儿,今夜之事你都已瞧见了,但你要记记,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如不遵守诺言说出,咱们随时都可将令尊置死命!“处在那种情形之下,我自然不得不答应,不过我曾问道:“家父活埋冰窖之中一日一夜,难道身体各部位都没受到什么损害么?   “那黑脸汉子摇摇头道:“没有,没有,他身体部分丝毫也没有异样,便是武功也只精进没有后退。“我听了才放了心!”段寒雁说到此处,洪安易沉重的道:“那黑脸汉子要令尊到中原干什么?他没说么?”段寒雁道:“没有听到,以后我和家父就到了安然堡。”洪安易道:“这就是了。令尊到了安然堡之后,其行为是否便与往日有了异样?”段寒雁道:   “不错,便是因为我曾受到那黑脸汉子告诫,虽觉他行动上有了异样,也不曾深究,但我却料不到家父会是闾丘温书的化身,这样看来,家父只怕早被闾丘温书所害了!”   洪安易沉思了一会,说道:“情形很有这种可能,然则姑娘今后行止如何?”段寒雁悲愤地道:   “事情既已明朗,我自然得到天山去瞧瞧,家父若真是被闾丘温书害死,我便把这笔仇记在闾丘迁武身上!”洪安易叹道:“冤仇宜解不宜结,其实迁武兄为了自己身世已经弄了焦头烂额,姑娘若再去找他报复,后果实在不堪设想!”段寒雁咬牙道:   “父仇不共戴天,如要我就此罢弃仇恨之念,恐怕比登天还难!”洪安易一听,不禁默然不语。他很能体会一个报仇者的心情,与其要他去劝人,还不如要他劝劝自己,所以他不再说话。洪安易等人谈谈说说,此时天光已亮,谢天华要为两人找个地方休息,可是两人心中却急着有事,段寒雁心情尤其沉重,当先起身告辞。   待段寒雁走了不久,洪安易和谢天华又谈了一会,此际天色已然大亮,洪安易起身说:“林兄,小弟也该走了!”谢天华惊道:“洪兄不休息一下便要走了么?”   洪安易道:“俗务缠身,他日再图相会!”谢天华感叹的道:“在下和洪兄一见如故,但愿他日另有重逢之期!”洪安易道:   “小可亦作如是想,承林兄相救,复蒙相邀对饮,此情此景,小弟实乃终生难忘,大恩不敢言谢,小弟铭感五衷就是了。”谢天华摇头道:“既成知己,何再言谢,洪兄慎重,恕小弟不远送了。”   两人边走边谈,谢天华一直把洪安易送到门口,两人才握手依依而别。洪安易出了县城,直向大路走去。几天以后一个晚上。嵩山少室峰一片沉静,僧人晚祷的钟声加上阵阵梵唱之声,显得无比的肃静与庄严。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飞掠而上,当他看来到少室峰的峰头,抬眼朝那连云似的少林寺殿堂扫了一眼,心道:“也许我来的正是时候,少林还没有受到袭扰!”忖念之际,忽见一左一右走出四名青衣僧人,一名年龄较大的僧人沉声道:“施主何来?”那人道:“小可有急事欲见贵寺方丈大师!”   那僧人冷冷的道:“敝寺方丈夜不见客,此例由来已久,施主有事明天再来吧!”那人摇摇头道:“小可也知明天可以再来,只是此事非比寻常,万望师兄代为通报!”那僧人脸色一沉,道:“施主有什么事?可否对贫僧一说?”那人道:“事情紧急重要,小可非面告贵寺方丈不可?”那僧人哂道:“少林佛门重地,施主鬼鬼祟祟而来,出口便说非面告方丈不可,少林方丈便是这等好见的么?”那人急道:“然则师兄真要小可回去明天再来了?”那僧人点点头道:   “不错!”那人沉吟了一会,道:   “小可千里迢迢而来,如是不能面见贵寺方丈禀知此一讯息,就小可来说,在此一行倒没有什么,只是少林事后如受到何劫难,只怕师兄负不起这个责任吧?”   那人不屑的道:“施主危言耸听,到底有什么事非见本寺方丈不可?”那人道:“小可话已言明,既是师兄不肯通报,小可只有回去了!”说罢,当真转身就走。   他刚刚走了两步,忽听那僧人喝到:“站住!”那人冷冷的道:“可是师兄呼唤小可站住么?”那僧人哼道:“此时此地除你之外,贫僧还呼唤谁?”他态度恶劣,那人忍了一忍,道:“小可如言站住了,敢问师兄有何见教?”那僧人沉声道:“你从哪里来的?”那人笑笑道:“小可方才已经言明,小可来自千里迢迢之外!”那僧人哼道:“千里之外随处可有,难道没有什么城镇么?”   那人道:“没有,小可乃来自安然堡。”“安然堡”三字一出,那四名人僧人脸色登一变,身子微动,已把那人紧紧围住。那人环扫四名僧人一眼,道:“四位如果不肯通报方丈,可否代在下找修杰大师一谈!”那四名人僧人一听,脸色齐然一变,喝道:“果是他们!”那人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猜不出那四名僧人话中是何含意,谁料就在这时,那四名僧人己挥掌攻了上来。那人大惊道:“四位师兄何故以武力相加?”说着,向后暴退一丈之外。早先说话那名僧人道:“你找海无师波则甚?”那人道:“小可与修杰大师曾有数面之雅,这次来少林时,修杰大师还先小可一步前行,想必他已经到了?”那僧人冷冷的道:“不错,他是到了,只是他的尸体到来!”那人骤听此言,不由心头一震道:“怎么?”那僧人哼道:“你还能不知么?”那人惶然的道:   “小可怎会知悉此事,但不知修杰大师被何人所害,师兄可肯见告么?”那僧人恨声道:“你这是明知故问了!”说着,再度欺了过来。那人一退,同时大喝道:“师兄误会了,小可绝不是害死修杰大师的凶手,害死修杰大师的凶手实另有其人!”那僧人嘿然笑道:“那不就对了么!连贫僧都不知害死海无师叔的凶手是谁,你反而比我们知道的清楚,你纵非直接凶手,至少也是那凶手一党!”那人摇摇头道:“错了,错了……”忽听一阵足步声音响起,由峰头下面掠上四五名黑衣蒙面人,那四五名黑衣人似是有意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故意把足步声踏的特别响。那僧人朝那四五名黑面人一指,道:“错什么?你的同伴不是到了么?”   眼前这名僧人硬不讲理,那人气的要死,只因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他也不管许多,急声道:“废话少说,快去通知贵寺之人准备!”那僧人冷冷的道:   “如果等你招呼时,少林早被人夷为平地了!”那人释然道:“原来贵寺早有准备,小可倒放心了。”那僧人哂道:“猫哭老鼠假慈悲!”那人苦笑一声,也懒得向他解释,转过身去,忽闻那五名蒙面人之中一人嘻嘻笑道:“老赵,你的脚程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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