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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四
     陈三郎道:“洪小哥,能不能把刚才之事说一说?”洪安易道:“有何不可,小可应该说那班玉如乃是一个女子!”众人闻言一惊,神行太保道:“怪不得我看他脸孔冰冷,原来罩了一张人皮面具,不知洪兄已看出她是何人乔装么?”洪安易叹道:“说出来也许诸位都不相信,她是段元忠的女儿风冰蓝!”陈三郎怦然心动的道:“是她?那事情可能要糟了!”北里孛道:“为何要糟了?”陈三郎道:“风冰蓝乃是段元忠的掌上明珠,据闻他们父女俩都到了京城,如今武冰歆忽在此地出现,难保段元忠不在附近。”神行太保沉吟道:   “段元忠,段元忠,还有鬼斧大帅,这次都是结伴而行,若依兄弟看来,只怕这个地方也无秘密可言了。”洪安易心中有数,摇摇头道:“那也不见得!”神行太保怔道:“事实俱在,为何还说不见得?”洪安易苦笑道:   “不瞒诸位说,小可昨日曾与武冰散见过一面,她似欲告诉小可许多秘密,其后被段元忠召去,不久之后,段元忠,段元忠,鬼斧大帅,酒和尚都一同出现了。”   陈三郎动容的道:“他们可是想对小哥不利?”洪安易点点头道:   “正是,其后还是那冷风菱姑娘假奏东宫宫乐把这些人惊走,以后小可即不曾再见风冰蓝,她如今易装而至,据小可猜测,她可能又有机密之事相告小可。”   神行太保叹道:“可惜,可惜!”洪安易道:“事情已经过去,咱们如今已找好联络处所,便请每日傍晚到此一会,小可还有几件事情要办,这便告辞了!”陈三郎想了一想,道:“好吧,夜来之事还望小哥小心一些!”洪安易道:   “不需嘱咐,小可理会得!”   说着,举步走出门去。   他心中已有盘算,由于他连日在京城各处生事,认识他的人已多,于是他先我了一个隐秘地方,把自己易装成一个青年文士模样的人物,然后才大摇大摆走进京城去。   他知道今夜到九千岁府已不同前日,到了京城之后,经过打听,找到一家专门打造兵器的铁匠铺子,那铁匠铺子不大,店中只有一个半百老者在撑支门面,洪安易走了进去,店中已坐了一人。那人也只二十多岁年纪,衣着华丽,和洪安易那身衣裳比较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那铁匠老人正在打造一把刀子,看样子,刀子刚刚成胚,如要打成,势必还需要一段时间。洪安易迟疑了一会,道:“老丈请了!”那铁匠老人已在拉风炉,闻言头也不回的道:“公子可是打造兵刃么?”洪安易摇摇头道:“不,小可因急事等着用,不知老丈这里可有现成的剑子么!”那铁匠老者道:“有是有一把,不过价钱太贵了!”洪安易笑道:“但不知要多少银两?”那铁匠老者这才朝洪安易一望,道:“我看不说也罢!”   洪安易道:“老丈可是见小可衣着寒酸,而那把剑子价值又高,故而不忍言价么!”那铁匠老者道:“老汉阅人多矣,公子人中龙凤,老汉开起价来,公子未必能够买得起,所以不忍开价使公子失望!”洪安易道:“说说何妨?”那铁匠老道道:“一万两!”此话一出,不但洪安易吃了一惊,便是那荣衣青年也吃了一惊。要知一万银一柄剑,价值实在太骇人听闻了。那铁匠老者笑了一笑,道:“如何?老汉早就看出公子有困难了!”洪安易深深吁了一口气,道:“说实在,莫说万两之数小可买之不起,便是千两之数小可也会知难而退,老丈,剑子如此值价,可否借小可一观?”那老者摇摇头道:   “这个且慢,咱们先把正题说了再谈!”洪安易道:“不知老丈还有何见教?”那铁匠老者道:   “公子听清楚了,老汉所开万两之数是一文也不能少的,但若公子能够识出那剑子的来历,老汉非但分文不取,还双手奉送!”   洪安易一怔,暗忖天下那有这样便宜的事!随之一想,越是容易之事便越发困难,设若家居富有,拿出一万两银子便可得到那柄剑子,也不需动脑子去思考别的事了。   那荣衣青年冷冷的道:“这叫着货卖行家了!”他久未说话,而一出口,语气冰冷,使人听了有种寒冷感觉,但他却是一语中的。洪安易微笑道:“实在小可称不得行家,既然老丈有此一说,小可自愿斗胆一试,老丈请把剑子拿出来吧!”那铁匠老者右手“风隆风隆”的照样拉着风炉,左手朝炉子墙边一指,道:“便是那一柄,公子自去看吧!”   洪安易和那荣衣青年齐齐抬头望去,那是一柄特长的剑子,从剑套至剑柄都布满了尘土,并且剑子距离风炉不远,炉火所及,剑套的一半都已熏成紫红之色。   从外表望去,那柄剑子除了特长之外,给人的印象几乎是一柄不堪一用的剑子,敢情洪安易和那荣衣青年心中都有这种想法,像这样一柄毫不起眼的剑子,何尔竟索万两之数?   洪安易走过去拿了下来,入手份外沉重,他轻轻弹落剑上尘土,那剑套除了半边紫红之外,其余皆泛碧青之色。   洪安易赞了一句:   “好剑!”“呛”然一声,长剑出鞘,一缕碧蓝光华绕室而飞,那荣衣青年神色也为之一变,吃吃赞了一句:“果然好剑!”铁匠老者仍在拉着风炉,嘴里却道:“想必公子已识得它的来历了吧?”洪安易从剑刃一直望向剑柄,不觉心头怦然一震,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始道:“小可姑且一说,如有不对之处,尚请老丈见谅!”铁匠老者道:“公子客气了!”洪安易纳剑入鞘,神色凝重的道:“此剑名唤‘青霭’,论其打造年代,据小可推测大约在两百年左右,其锋利并不下莫邪干将,为近代剑子中罕有之珍品!”   那荣衣青年始终关注洪安易的动作,如今听他说到那剑名唤“青霭”,脸上的神以骤然为之一变,但他掩饰的甚好,瞬息之后,脸上又恢复了淡淡之容。   铁匠老者没有注意他的神色,点点头道:“不错,不错,老汉尚有一事请教,公子可知此剑之历史背景么?”洪安易正色道:“我朝创业,太祖与张自诚互争天下,此剑便属张自诚所有,大概历经沧桑,后来此剑落人一位武林异人之手。”   铁匠老者问道:“敢问这位武林异人是谁?”洪安易肃声道:“灵武四爵中的轰天雷!”铁匠老者神色微微一变,旋即说道:   “对极,对极,这柄剑子是小哥的了!”洪安易不禁有些受宠若惊,那荣衣青年突然说道:“且慢!”铁匠老者朝他一望,淡淡的道:   “公子有何见教?”那荣衣青年道:“此剑尚不能属这位兄台所有!”铁匠老者不悦道:“剑是老汉之物,老汉已说过属那位公子所有,阁下缘何相阻?”那荣衣青年冷冷的道:“在下自有相阻的原因!”洪安易眼看剑子即将到手,冷不防半途中杀出一个程咬金,心中实是大大的不快,说道:“请道其详!”那荣衣青年道:“在下有一事请教兄台,此剑即是轰天雷所有,缘何又会在铁匠老丈手上,兄台能道其详么?”洪安易一呆,这一问倒真是把他问住了。   那荣衣青年笑了一笑,又道:“假如兄台不知,在下可为一说,不过……”洪安易道:“不过什么?”那荣衣青年道:“这柄剑子就不能属兄台一个所有了!”洪安易目视铁匠老者,只见他一下一下拉着风炉,那刀胚已烧的通红了,但他此刻宛如未见,犹自拉个不已。洪安易暗暗吃惊,心想这老者有点奇怪,便是眼前的荣衣青年也不简单,当下说道:“只要兄台能把事实说出,小可自有定处!”那荣衣青年微微一笑,道:“君子一言!”洪安易道:“快马一鞭!”那荣衣青年干声咳了两下,这才说道:   “兄台适间所言大体都还不错,不过说的不够详尽,话得从头说起,据在下所知,灵武四爵便是昔年张自诚手下四大王爷,文殊为忠孝王,金鼎为信义王,普贤为仁爱王,太乙则是和平王!”   洪安易怦然一惊,敢情有关灵武四爵的过去历史,他一点也不知道,如今听那荣衣青年一说,心中犹有疑念,目视铁匠老者,只见铁匠老者茫然拉着风炉,神情甚是迟顿,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洪安易暗暗称奇,心想这才是怪事了!   那荣衣青年顿了一顿,又道:   “一年张自诚与太祖争霸兵败,四大王爷保护张自诚落荒而逃,然太祖追兵越来越多,自诚自知难逃天限,遂对四王曰:此天亡我也!”   “四王心中不服,力歼数百骑,然明兵越战越勇,就在此际,大将常遇春与徐达先后追至,常徐两位武艺精湛,四王至此方知大势已去,当下商议遂由文殊金鼎两爵断后,普贤太乙则保护张自诚且战且逃,斯时张军所剩无几,被常徐两人一阵冲杀,几乎损伤泰半,时张自诚身边除四王之外还有一位得力大将,此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云字!”   这时那铁匠老者已抽出刀胚“当当”打着,一轻一重,打来甚是有板有眼。   洪安易道:“后来如何?”   那荣衣青年道:   “这太史样原属轰天雷手下爱将,他见轰天雷留着断后,也自这柄留了下来,时常遇春掩杀而至,轰天雷奋起抵挡,用的便是这柄‘青霭剑’,常大将军用的是枪,轰天雷用的是剑,在兵器上先就吃了大亏!”   洪安易点点头道:   “那是当然!”   那荣衣青年续道:   “然轰天雷仍凭青霭剑与常大将军力拼三百合,轰天雷腿上已中了一枪,常大将正欲结果金鼎性命,太史样飞骑而出,拚死把轰天雷救了起来,他便和文殊爵保护轰天雷突出重围,轰天雷因感激爱将相救,遂以此‘青霭剑’相赠,尔后张自诚失败,四王与太史样都还留在世上,但彼此曾誓言不食明禄……”   “嗤、嗤、嗤……”洪安易张望望去,只见那铁匠老者泪水夺眶而出,泪珠滴在那通红的剑胚上,是以才“嗤嗤”发出了异响。洪安易大惊,他纵是再笨之人,也猜想得出那铁匠老者便是轰天雷手下大将太史样了。他暗暗吸了一口气,问道:“后来又如何?”那荣衣青年一怔道:“兄台可是明知故问么?”洪安易道:“如此说来,兄台故事到此便完了?”那荣衣青年道:“不错,难不成比兄台故事还差了些么?”洪安易哈哈笑道:“不差,不差,但小可尚愿请教兄台,兄台见过家师了么?”那荣衣青年怔道:“你是灵武四爵中谁的徒弟?”洪安易泰然道:“金鼎,普贤,太乙俱是小可之师,兄台所云,小可自是熟悉得紧!”那荣衣青年瞪了洪安易一眼,心中似是有些不相信,那铁匠者也朝赵子原一望,脸含怀疑。洪安易微微一笑,又道:   “看样子兄台有些不信了?”那荣衣青年道:“在下的确有些怀疑!”洪安易想了一想,道:“然则小可表演一下家师武功如何?但不知在三位家师之中,兄台希望见见谁的武功?”那荣衣青年道:“兄台手上正拿着轰天雷昔年那把剑子,何不把他武功展布一二,以广见闻!”洪安易摇头道:“金鼎师剑式杀气太重,我看不如表演太乙师的武功较好!”那荣衣青年倔强的道:“不,还是表演轰天雷的剑式吧!”若在平时,洪安易可不会这么轻易演示武功,可是此时情形特别,他不暇多想,右手紧紧抓住剑柄。那荣衣青年全神贯注,那铁匠老者也停止打铁动作,两眼炯炯注意着赵安易。   洪安易好像不知那铁匠老者在注意自己,剑身将抬未抬之际,态度从容的对那荣衣青年道:“在未拔剑之先,小可尚有一言要说,便是兄台适间所言,灵武四爵一心忠于周室曾誓言不食明禄,不过据小可所知,此乃以往之言,如今事情已成过去,四位老人家都已改变初衷,自叹天命攸归,非人力所能抗衡,诸如文殊太乙两位老人家今都已在江湖上走动,设若太史样前辈在世,小可相信他老人家必也改变了初衷!”那铁匠老者“当”的一锤,突然插口问道:“敢问公子在何处见着文殊太乙两位?”洪安易道:“小可尚未见过文殊老前辈,然小可确知他老人家已在江湖走动,至如太乙老前辈,小可此次来京便是奉了他老人家之命!”铁匠老者神色微动的道:“小哥知他在何处么?”他已不再称洪安易为公子,而改称小哥了。洪安易摇头道:“他老人家如神龙现首不现尾,但如小可猜的不错,他老人家也应该到了京城!” 铁匠老者突然叹了口气,默然不语。那荣衣青年催促道:   “兄台可以使剑了!”洪安易道:“毁是兄台有命,小可敢不遵从,两位当心,小可这就拔剑了!”那荣衣青年和那铁匠老者果然全神戒备,尤其是那荣衣青年更是紧张的站了起来。对他这一出奇动作,任何人也不会怀疑,因为洪安易曾经言明,他剑式的杀气太重了,那青年人之所以站起身来,也许是个准备后退的动作。洪安易缓缓拔剑,但见满屋生辉,阴寒剑气砭人肌骨,便是那熊熊炉火也即将被压了下去。   洪安易剑身尚未完全抽出便有这等气势,铁匠老者和荣衣青年两眼都为之凝住,洪安易剑身越拉越长,房中寒气也越来越浓,炉火被压的窸窣作响,整个房中充满了森寒剑气。   蓦然之间,只听“嚓”的一声,另一缕剑光绕室而飞,在半空中连打三匝,然后向洪安易疾射而至!   洪安易正全神拔剑,做梦也想不到在此时此地会有人拔剑相向,但应变乃是一个习武之人的本能,便在此际,只见他身子一转,手中长剑已“呛”然出鞘。   澄碧的光华绕空而起,两股剑势在空中一触,蓦听那荣衣青年一声惊叫,人已翻跌而出。洪安易适时收剑惊道:“你……”那荣衣青年被洪安易一震而退,脸色极是阴暗,他迟疑了半晌,才勉强笑道:“在下有意一试轰天雷的神奇招式,不想自讨没趣!”洪安易道:“兄台缘何要一试呢?设非小可收剑的快,只怕……”那荣衣青年道:“谢谢兄台,在下早已看出兄台手下留情,宝剑佩英雄,这柄剑子是兄台的了!”他虽极力掩饰,只是神情之间无论如何也显的极不自然,当他一笑归坐之际,心中还有些惴惴然。那铁匠老者悠然道:“浪沧三剑,小哥果是信义王的弟子了!” 洪安易肃容道:“如果小可猜的不错,前辈该是公孙将军了?”铁匠老者叹道:“几十年来,姓名我都早忘了,小哥如是看的起我,便叫我一声公孙铁匠吧!”洪安易拱手道:“晚辈不敢!”太史样道:   “王爷还好吧?”洪安易道:“身体极为安健!”   太史样突又叹了一口气,一语不发重去拉风炉,待火势拉旺了,他便拿起铁锤“叮当”打着,再也不发一言。洪安易捧着那把剑子,道:“这个还给前辈。”   太史样这才吐了一口句:“剑子是你的了!”洪安易道:   “晚辈无功不敢受禄!”太史样不语,只顾叮当打着,这倒把洪安易僵在那里,情形非常尴尬。那荣衣青年笑道:   “兄台不必客气,公孙将军一言九鼎,请把剑子收下来再说。”洪安易只好称谢收下,按理他本待要走,可是他心念一动,打消了离去之念,重又坐了下去。那荣衣青年拱手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洪安易道:“小可钱伯仁,不知兄台怎么称呼?”那荣衣青年道:“在下栾廷玉,若承不弃,待在下刀子打完之后,由小可作东,咱们去痛饮三杯如何?”洪安易摇摇头道:   “谢谢兄台,小可等会还有要事待办!”栾廷玉两眼转了一转,道:“兄台如是说,好叫在下失望的很!”洪安易道:   “小可实有要事,尚请毕兄多多包涵。”栾廷玉笑了一笑,不再说话。太史样的动作加快,不消半个时辰,那把刀子已经打成,那是柄奇怪的刀,刀锋卷回,刀柄之上扎了一个孔子,使人看来非常的不顺眼。太史样道:“好啦!”栾廷玉含笑起立,说道:“在下适才不知公孙将军在此隐姓埋名,多有得罪!”太史样冷冷的道:“如今知道了呢?”   栾廷玉道:“原议之价五钱银子,在下此刻非出十两不可了!”太史样断然道:“不,老汉分文不取!”栾廷玉怔道:“这如何使得?”太史样道:“昔为将军,今为铁匠,身份和职务虽有所不同,然老汉性子却改不了的,公子请拿去吧,老汉说不要便不要了!”栾廷玉欲待坚持,洪安易道:“兄台切莫有负公孙前辈美意!”栾廷玉哈哈一笑,道:   “好个莫负美意,如是在下多谢了!”   接过刀子,朝太史样和洪安易拱了拱手,然后出门大步而去。   太史样向洪安易招了招手,道:“进来!”   说着,转身进去。   洪安易不知他要自己进去干什么?嘴里也不便问,只好跟着太史样走了进去。   前面是店面,后面便是住房,不过住房甚少,当洪安易踏入太史样住房之际,他第一眼便看到一个牌位。   那牌价上书着:   “大周皇帝之位”,下面写的是“罪臣太史样”。   洪安易黯然一叹,心道:“他们心怀故主,至死不渝,这种耿耿忠心,环顾天下,只怕少而又少了!”太史样先朝牌位行了三拜九叩之礼,喃喃的道:“主公,这里已不能住了,我们得走路了!”洪安易惊道:“前辈缘何要离开此地?”太史样冷冷地道:“你知道那荣衣青年是什么人么?”洪安易道:“他不是栾廷玉么!”太史样冷哼道:“小哥年岁轻轻,为何连这点事都想不出来,“栾”台端者,实“廷”台玉也!”洪安易大惊道:“这样看来,他可能是宫中的人了?”太史样摇摇头道:“是不是宫中的人,老夫尚不大清楚,不过老夫从他所打造的兵器上观了,倒看出了些端倪!”“前辈看出他是什么来路?”太史样道:“若是老夫没有看走眼,他极可能与火焰之中的西后有关!”   洪安易怦然一震,道:“这样看来,可能西后也来了!”太史样道:   “西后是不是来了,老夫还不敢断定。不过你刚才拔剑之时,他有意拦了你一招,实则那一招他并未施出全力,不过他用的却是西后‘凤凰暂’中的‘盘空三转’,这却一点也没有错!”   洪安易长长吁了一口气,道:“然则前辈可是为了顾忌西后才萌去意的么?”太史样摇头道:   “那倒也不是,我在此地住了几十年,人人都只知我是一名铁匠,如今身份一露,大明之人必不放过,我还想保着这条命看大明气数尽亡,然后再死也不迟!”   洪安易暗然叹了一声,说道:“前辈之意,只怕与太乙老前辈不尽符合!”太史样怔道:“怎地不符合?”洪安易正容道:   “晚辈受太乙老前辈之命而来,用意便是在打救刘光世,光世为朝廷擎天一柱,设若太乙老前辈也希望大明覆亡,他老人家也用不着命晚辈进京了!”   太史样道:“四王爷自有打算,只怕非你所知!”   一边说话,一边仍然匆匆收捡行囊,随后说道:“记住我一句话,小心那栾廷玉就是了!”洪安易点点头道:“晚辈知道!”   他嘴里应着,实则脑中不断转念“四王爷自有打算”那句话。心想以太乙爵前辈为人,他若真有什么打算,当时似乎会对我说,然则他除了要我进京之外别无交代,难不成丑郡马前辈还另有惊人之举?   他脑中想着,只见太史样瞬即打好一个包裹,他把那神位也包了进去。然后对洪安易道:“小哥别矣!”说着,大步走了出去。家中一切他都不顾了,洪安易觉得这种情境甚是凄凉,不知不觉之中随着太史样走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太史样明知洪安易跟在后面,他却连头也未回转一下,举步跨出了城门。洪安易急道:“前辈……”下面的话还没出口,蓦见一个人潇洒的走进城来,洪安易一见,不觉心头大震,旋即接口道:“恕晚辈不远送了!”太史样回头道:“多谢盛情!”继续举步行走。洪安易正怔立当地,忽听身后一人接口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兄台可以止步了!”洪安易一惊,循声望去,原来竟是栾廷玉。   栾廷玉会在此时此地出现,倒真出洪安易意料之外,他怔了一怔,旋即哈哈笑道:“兄台也是来送朋友的么?”栾廷玉摇摇头道:“非也,在下是来等人的!”洪安易皱眉道:   “但不知兄台等的是谁?”栾廷玉朝前面一指,道:“便是此人!”洪安易朝前面那人望了一眼,又看了看栾廷玉,心中大感讶异,道:   “兄台认识他么!”栾廷玉点点头道:“不错,敢问兄台是否也认识他?”洪安易暗暗吸了口气,道:“认识,认识,此人不是闾丘温书么?”栾廷玉哂道:“谬矣,他是职业剑手魏哲茂!”顿了一顿,复道:“多少年来,丧命在魏哲茂剑下的屈死亡魂已不知凡几,在下不才,今日要为这些屈死鬼魂一洗沉冤!”洪安易心动的道:“这样看来,兄台倒是想扳一扳姓魏的了!”栾廷玉昂然道:   “不错!”   洪安易笑道:“那真是武林中第一件大事,不过据小可所知,魏哲茂非泛泛之辈,毕兄还是谨慎的好!”栾廷玉笑道:“若无必胜把握,在下也不会惹火烧身,钱兄咱们走,先喝两杯再说!”洪安易怔道:“然则毕兄不跟魏哲茂斗了么?”栾廷玉哈哈一笑,随即压低声音道:“不瞒钱兄说,魏哲茂的行踪早已在咱们眼下!”洪安易心中一惊道:“你说咱们?难不成毕兄还有朋友?”栾廷玉道:“当今之世,急愿取魏哲茂之命者岂止在下一人,是故我们这些人早就有了默契,只待魏哲茂一人京门,那便是他的死期到了!”   洪安易也极欲取魏哲茂之命,但不知为了什么,当他听到栾廷玉的话之后,心中竟无端的替魏哲茂耽起心来,暗想栾廷玉的身手自己方才已领略过了,虽然刚才一击,栾廷玉尚未施出全力,但是武功全貌洪安易却有了些印象,若以栾廷玉为基本然后再加上三数名高手,纵是魏哲茂武功再高,只怕也难以讨得了好去。   洪安易心念一闪,当下说道:“毕兄言之不谬,这魏哲茂实是个该杀之人!”栾廷玉笑了一笑,道:“是么!但不知他与钱兄是否也有深仇大恨,若有之,钱兄倒是一大主力!”   洪安易避重就轻的道:“小可出道未久,还谈不上与人仇恨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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