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段寒雁试泪道:“还说呢?为了你,我日日派人打听你的下落,有时在晚上,我自己也偷偷到外面探听消息。”她顿了一顿,又道:“自从知道你大闹九千岁府和夜探天牢的事之后,我放了心,不过我也猜想得到,你必然还会有进一步动作!”洪安易道:“姑娘料事如神,小可钦佩得紧!”段寒雁道:
“别在我脸上贴金啦,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愿耽这么大的风险呢,我问你,你今后准备怎么打算?”洪安易摇摇头道:“小可别无打算!”段寒雁气道:
“你可是骗我?”洪安易道:“小可终生飘泊,此刻与姑娘面对酌饮,再往下一步又至何处,自己也无把握,尤其是现在……”他话未说完,忽然皱了皱眉头。段寒雁道:
“怎么啦?”洪安易道:“我肚子好像有点痛!”段寒雁道:“那便休息一会得啦!”洪安易目射异光道:
“不啦,我现在还要去办一件事!”身子刚刚站起,忽然,“哟”的叫了一声,人已蹲了下去。段寒雁笑道:
“安易,真的这么厉害么?”洪安易头上大汗淋漓,蓦然身子一起,探手向段寒雁抓去。段寒雁惊道:
“你干什么?”洪安易一抓不着,身子幌了两幌,“扑通”倒下地去。那三名使女刹时从水岸对面飞掠而至,正欲说话,段寒雁忽然挥了挥手,故意道:
“洪公子劳累过甚,已经病倒了,快将他抬到我房里面去休息两名使女转身去抬洪安易的身子,蓦听洪安易哼了一声,“哇”的张口喷出了酒菜渣滓,同时他下盘也不怠慢,右脚一钧,洪安易向下首使女扫去!
变生肘腋,两名使女一声尖叫纷向后退。
段寒雁脸色微微一变,蓦地一指点出。这一动作真个间不容发,洪安易出手之后,便料到段寒雁会来这么一手,身子一挺,同时闪退三步。段寒雁冷笑道:“好身法!”二次里便要出手,洪安易喝道:“慢着!”段寒雁哂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洪安易道:“姑娘天纵才华,竟是把段寒雁学的维妙维肖,设若小可不加注意,险些上了姑娘大当!”那女子道:“好说,好说,你也不含糊,入门不久便对我起了疑心,还道我不知么?”洪安易道:
“事关切身利害,小可不得不多加小心,却不知姑娘为何要假冒段寒雁,又为何要将小可赚来此地?”那女子道:“这个问题简单的很,因为我要取你性命!”
洪安易哈哈笑道:“小可也理会姑娘有此种用心,然小可与姑娘素昧平生,姑娘为何便要取小可性命呢?”那女子哼道:“你真不明白么?”洪安易道:
“小可如是明白,又何必与姑娘侥舌?”
那女子道:“本姑娘姓何……”
忽听一人叫道:
“安儿,不用多说啦!”
声落人现,只见一人身着官服,缓步出现在对岸。
洪安易一见,大惊道:
“十字枪何清,是你!”
何清哈哈笑道:“想不到吧,其实,不明老夫身份之人多矣,又何独你洪安易一个?”
洪安易思前想后,觉得事情大非寻常,摇摇头道:
“原来你非武林中人?”
何清哂道:“谁说的?”
洪安易道:
“然则你身着官服,看样子,你的官儿还不小呢!”
何清道:
“好说,好说,老夫原本是西南总镇,其后奉调兵部办事,约有三年……”
忽然住口不语,上谷雄兵道:“为何不继续说下去?”何清道:“老夫想了一想,你乃将死之人,老夫把整个事实说与你听了又有何用?”洪安易冷笑道:“只怕不见得!”何清道:“你好像对自己十分自信?”
洪安易昂然道:“人无自信怎活?小可自然也不例外!”
何清点点头道:“好志气!”旋对那少女道:
“安儿,你过来,老夫有几句话要告诉你!”原来何安和洪安易还在水阁之中,何清出现之后,却是远远站在十丈之外的对岸说话。何安应道:“女儿这就过来!”闪身欲起,洪安易忽道:“慢着!”何安冷冷的道:
“什么事?”洪安易笑道:“姑娘陪小可喝得好好的,如今残酒未冷,姑娘何用出去?”何安怒道:“你没听见么?我爹叫我过去!”洪安易冷然一笑,道:“此时此地由不得你,姑娘还是停下来陪小可的好!”何安板起脸孔道:“假若我说不呢?”洪安易哈哈道:“小可相信姑娘不这么不通人情吧?”何安气极道:
“难不成你还想把我硬留下来?”洪安易道:“姑娘明鉴,适闻令尊之言,想必姑娘都听见了?”何安哼道:“我耳朵又不聋,如何没有听见?”洪安易笑道:“那便是了,令尊有置小可必死之心,然则小可自忖年岁尚轻,如果就此死去,未免太不值得了!”何安怒极反笑道:“别噜嗦,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洪安易道:“小可之意十分明白,假如今尊必欲置小可于死死,小可觉得黄泉路上孤身独行未免凄凉,是以想请姑娘作个伴儿!”何安哂道:“满嘴胡说,你自信留的下本姑娘么?”洪安易道:
“小可不敢说此大话,不过事情未完之前,小可总想尽力试试!”
何安道: “好吧,那你就试试!”
娇躯一闪,反手一掌拍了过来。洪安易不退反进,探臂伸出,中食两指便去扣何安腕脉。何安喝道:
“大胆!”
手腕一翻,变拍为抓,反而向洪安易腕脉扣去,她变招奇速,显非江湖上顶尖高手莫办。洪安易微微一笑道:
“好手法!”手腕一翻,便也向何安腕脉抓去。何安不甘示弱,照样抓向洪安易手腕,两人瞬息之间使出了五六记招式,竟是谁也没有占到丝毫便宜。洪安易不由暗暗震骇,心想,以自己眼下功夫,普通一般高手绝难挡的五六招,此女似是足不出户,缘何会有这样高的武功,宁非骇人听闻?何清对岸观战,并无帮手之意。两人又互搏了两三招,依然半斤八两,洪安易大感不耐,突然招式一变,“呼”的拍向何安“气海穴”。何安冷笑道:
“你究竟沉不住气了,使此一试,也可看出你的功力不过尔尔!”手法一变,照样攻出了一掌。两人都以小巧劲力相搏,“啪”的一声,何安身子一幌,洪安易乘势一个大踏步,猛然抓住她的腕脉。何安大惊,左臂用力一甩,企图把洪安易震脱,那知她甫一用力,但觉腕脉一阵剧痛,“哎”的叫了一声。洪安易微微笑道:“姑娘,最好听话一点!”何安怒道:“你待把我怎地?”
洪安易不理她的话,冷声对何清道:“何大人,小可至少在目前还不会死去,大人似是可以一谈高论了!”何清眼看爱女受制,当真心急如焚,他干咳两声,道:“咱们还谈个什么?”洪安易道:
“不谈也罢,小可告辞了!”随手点了何安穴道,左手一挟,呼地掠过对岸。何清喝道:
“站住!”洪安易冷冷一笑道:“大人是否欲把刚才之言继续下去!”何清道:“能否先把小女放下再说?”洪安易道:“大人请容小可一问。”何清道:“什么事?”洪安易道:“敢问大人现居何职?”何清迟疑了一会始道:“九门副督!”洪安易一怔,暗忖怪不得何清有这么大的气派,原来他竟是九门副督,洪安易环眼一扫四下里都有人影幌动,这情形显示着一件事,他已被包围了。他外表不动声色,微微笑道:“失敬,失敬,小可原不知一草莽之士居然身居高位!”何清道:“好说!”目光四下一扫,似也发觉众多之人已由四面八方欺了过来,他重重咳了一声,那些人便戛然而止。洪安易道:“大人究竟还算知机!”何清干声笑道:“人在你手上,老夫不能不识时务!”洪安易道:“小可并无挟人要胁之心,只是为眼下环境所迫,乃不得不如此,未悉大人是否尚有心把未尽之言再说下去,否则小可要可辞了!”何清一正脸色道:
“洪安易,老夫曾闻你夜探九千岁府,以一个动作惊走司行方,其后复大闹天牢,又以不世之功击败‘钮龚狂人’,缘何到了老夫蜗居,竟如此没有胆量,非挟小女作人质不可?”
洪安易道:“此一时,彼一时,何大人亦侠亦官,小可不得不多作考虑,何大人如无别的话好说,小可要走了!”何清眼波流转道:
“慢着,老夫再把事情继续说下去!”洪安易笑道:“小可洗耳恭听了!”何清道:“老夫人京供职兵部之后,因九千岁得悉老夫乃武林出身,特别赋一使命,命老夫联络武林杰出之士组织一东厂锦衣卫!”洪安易心中一动道:“缘何又命职业剑手要去杀你!”何清冷笑道:“此乃故布疑阵之局,因老夫摆脱官家身份之后,故意以武林人物出现,且处处不与人争执,是故在江湖上立了与人无争之名!”洪安易心道:
“是了,无怪那夜职业剑手要去找他,他本身倒不急躁,那个介于正邪之间的丑神老鬼倒替他多方邀集人手助阵,但谁又能想到这乃是他故布疑阵的手法!”
何清顿了一顿,又道:“有一夜你也瞧见了,职业剑手要找老夫索命,便连那丑神老鬼也为之焦急不已,哈哈,实则老夫心中早有定论。” 他说到得意之外,竟忘了爱女还在洪安易子上,哈哈笑出声来!洪安易哼道:
“似你这等行为,应为武林所不齿!”何清并没生气,道:
“但实际上老夫己非武林中人,职业剑手受雇于人,不过看在我的份上,假若老夫也有意雇职业剑手,老大有九千岁作后台,敢问谁有此财力与老夫相抗?”
洪安易点头道:“此言不差,然则你始终未雇一职业剑手?”何清冷然道:“谁说的,那鬼斧大帅缘何会在江湖出现?”洪安易谅道:“飞天手受雇于你?”何清得意的道:“你今日见过了,岂止摩止的手一人而已,便连那不可一世的段元忠,段元忠,和酒和尚亦受老夫之雇而来!”洪安易心中暗懔,心想这何清真是老奸巨猾,竟能在不声不息之中网罗这四大高手,他的用心实在太可怕了。何清冷冷笑道:“小子你吃惊了么?”洪安易哂道:
“小可略感意外而已!”何清冷然一笑,又道:“这只能算是你小感意外,实则大感意外尚有之,小子,你大概听过‘水泊绿屋’之名?”洪安易怦然道:“难不成桃园露屋主人亦受雇于你?”
何清昂然道:“已经有一人在路上了!”洪安易暗暗吸了一口气,越想越觉得何清的可怕,说道:“敢问是大主人还是二主人?”何清道:“你缘何不问三主人?”洪安易哂道:“小可曾见过三主人,此人心肠歹毒,怎耐四肢已残,有道是床下放风筝,纵起也没多高!”何清怔道:“难不成你见过三主人!”洪安易道:
“小可岂止见过而已!”
何清嘿嘿一笑,举手一后,只听车声辘辘,一辆轮椅缓缓推了过来,赵安易一望,那推车之人人眼厮熟,正是叫无风的仆人,椅上端坐一老者,正是那残肢红衣老人。
驼背老人轮椅尚未推近,便已发话道:“何大人请了!”何清道:“老朽正有一事相烦,故而惊动兄台!”驼背老人笑道:“即系大人不击掌相召,老夫也会自动现身相见!”他顿了一顿,又道:
“因为老夫最忌人在背后说老夫的坏话,是以忍耐不住,便命里孛推我而出,恰巧大人也击了一掌。”何清干声笑道:“那倒是一种巧合!”驼背老人点头道:
“也可以说是吧!”这时里孛推着轮椅一步一步走近,堪堪距离洪安易和何清十步左右之时,驼背老人一挥手,车子停了下来。驼背老人冷冷的道:“里孛,认识那人么?”里孛两眼一睁,喝道:“洪安易,见了主人为何不过来参见?”洪安易昔时受过里孛的气,闻言嘲讽的道:“洪某不是没有骨头之人,为了苟延一命,竟尔屈身为奴!”里孛脸孔一红,旋即怒道:“洪安易,别以为你现在武功大进,需知……”洪安易哂道:“需知我中了他‘玉花之毒’,是么?哈,莫说小可没中‘玉花中毒’,即使中了,洪某也自有解药。” 里孛心中一动,暗忖这小子看来早已服了解药,只不知他这解药何来?他心中想着,未免暗叹自己时运不济,姓洪的小子中了“玉花之毒”即有解药,缘何只有我这般命苦,天天需受他的气。驼背老人道:
“里孛,你在想些什么?”里孛悚然一惊,道:“下佣没想什么?”驼背老人道:“你可是羡慕他么?”里孛肃声道:“下佣不敢!”驼背老人道:“你如果想用解药,老夫也可以给你!”里孛大喜,但旋即一想,不由脸色大变,颤声道:“下佣不需解药!”驼背老人冷笑一声道:“真的么?”里孛道:“下佣不敢有一字谎言!”驼背老人复转脸对洪安易道:“安易,近来还好吗么?”洪安易冷冷的道:“多谢关切!”驼背老人平和的一笑,又道:“你还愿侍候老夫吗?”洪安易哂道:
“你是什么东西?”
洪安易骂了这句话,若是在前些日子,那叫里孛的仆人必然会冲过来掌他耳光,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了,洪安易武功大进之后,如今已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还敢么?
驼背老人仍不生气,道:“大丈夫千金一诺,难道你想反悔?”洪安易不屑的道:“以歹毒药物迫人就范,这算的什么行径?。”驼背老人道:“可是在当时,你的生命已操在段元忠手中,若非老夫一句话,你能有今天么?”洪安易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要洪某人为奴,就凭你这个四肢不全的怪物也配!”他出言激烈,似是有意刺激那驼背老人生气,那驼背老人果然脸色变了两下,但他旋忽就恢复平静,道:“洪安易,别以为你现在武功已震惊天下,老夫便无法收拾你,嘿嘿,告诉你老夫手段多的是!”说着,轻轻咳了一声,里孛会意,把轮椅向前推进少许,他此刻距离赵安易已不及五步。洪安易知道他板眼甚多,自然向后一退,喝道:“停住!”驼背老人笑道:
“你究竟还是有点怕老夫!”洪安易晒道:“便是你手足齐全之时,小可也不怕!”驼背老人道:
“好说!”突然一张口,一股蒙蒙白气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洪安易早已有备,身子猛撤,可是有股难闻的气味已触及鼻端,他心头一震,赶紧把真气闭住。驼背老人哈哈笑道:“洪安易,你已中了老夫‘腹蛊之毒’:此刻倒可无事,两个时辰之后你便会感觉的出来了,哈哈!”洪安易不觉骇然,心想他吐出那白气之时,我距离他至少也有五步之遥,为何那白气会感染的这么快?里孛狞声一笑,道:“洪安易,你还不乖乖听命更待何时?”
洪安易晒道:“做梦!”驼背老人道:
“你倒是倔强的很,两个时辰之后,老夫在九千岁府等你,待你醒来时,老夫自会把解药交给你。”洪安易愤然道:“原来你也是受雇于祖士远!”驼背老人道:
“九千岁出了高价欲得你而甘心,除老夫之外,放眼江湖,能够制得住你的人也不多见了!”他感到十分得意,说过之后,竟尔哈哈大笑起来。洪安易恨道:“老怪物,你高兴什么?”驼背老人道:“一旦完成任务,焉有不高兴之理!”洪安易冷笑道:“假若两个晨辰之后,洪某人不去呢?”驼背老人狞声道:“你不愿意也是一样,只不过老夫所得的报酬少一些而已!”洪安易嘿地叫了一声道:“你还想得报酬么?哼哼哼,分文都别想得到手中!”驼背老人道:“老夫算无遗策,不管你是生是死,报酬老夫是拿定了!”洪安易哂道:“假若洪某现在出手杀了你,你还能得报酬么?”驼背老人泰然道:“你杀的了老夫么?”何清适时接口道:“是啊,在老夫府上,岂能容你随便撤野!”轻轻拍了三下手掌,只见四周人影闪动,一队铁甲武士已自四周围了上来。
这些武士身着坚厚的铁甲,手上不是握着大刀便是长枪,身背弓箭,个个威武,一步一步欺近。洪安易冷笑一声,道:“何清,这便能拦住洪某了么?”何清道:“能与不能,你一试便知!”洪安易朝手上何安指了一指道:“你不要宝贝女儿的命了?”何清哈哈笑道:“身为朝廷命官,只知有公,不知有私,你便是将小女杀了,老夫也无怨言!”
事实上何清甚是心痛女儿的生命,只是他方才想了一想,自己若摆出一付关心的样子,洪安易正好用何安作要胁,他心念一闪,乃故意摆出一付毫不在乎的态度,以打消洪安易要胁之心。
洪安易那有看不出他心念之理,微微笑道:“好说,好说,那么请下令叫他们进攻吧!”原来那队铁甲武士此刻距离洪安易甚近,只要何清一声令下,他们便可进攻,驼背老人一打眼色,里孛一转轮椅,向后退去!洪安易大喝道:
“停住!”里孛不理,洪安易大怒,呼地一掌劈了过去。驼背老人忙道:
“左三右二笔直而行!”里孛连忙推着轮椅向左边推,左边推了三步,然后又向右边推了两步,洪安易辣辣的掌风已扫了过来。里孛迫不得已,出手一挡,“砰”然一声,他的身子登时被震退两三步,一下没法抓住轮椅。驼背老人怒道:“蠢材,谁个命你动手!”里孛替他挨了一掌还不得到好话,心中实是怒极,那驼背老人两眼杀机大炽,冷冷又道:“里孛,为何还不快推?”里孛忽然心里一横,叫道:“我不推了!”驼背老人似是想不到他会说出这句话,呆了一呆,道:“老夫早看出你起了叛意,哼!” 里孛怒道:
“哼什么?洪安易以前还不是服过你‘玉花之毒’,他如今还不是好好的,我北里孛太没出息,为了怕死,竟低声下气智你去做人所不能做的事,喂饭啦,拉屎啦,擦脸啦,样样都做了,而我却希望什么?十天服一次解药,只不过苟延残喘活命而已,像这样活下去还不如死了好,从现在起,我袁天风和你一刀两段!”
他久受压迫,如今既然存心一死,便什么也不顾忌,痛痛快快发泄出来,心中大是舒畅。洪安易赞道:“袁兄看清生死玄关,小可佩服的紧!”朝里孛道:
“说起来也是为了阁下启示,我得谢谢阁下!”突然拔出身边长剑,刷的向驼背老人刺去,他怒极而发,这剑尤见威力,那驼背老人四肢都不能挪动,看来势难过这一剑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