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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摘星子
  走到星辰村,我才发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没多少钱了,现在全身上下就剩下138两。勉强买了些药,买多了我那只有20格的储物腰带也放不下。这该死的炎黄公司,规定储物腰带是只能买的,30格的500两,50格的1000两,80格的3000两,100格的5000两,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是看看储物腰带里有什么吧。一张钱庄卡,还是拿出来算了,就放在衣袋里,反正也不会遗失(无意中掉了也会召唤飞回)。一把短刀,一把铁刀,一把钢刀,两张神秘符图,三颗九转熊蛇丸,两件从黎夫人那抢的饰物。饰物?嘿嘿,反正我也用不着,就直接卖给了钱庄,两件卖了600两银子。心想铁刀、钢刀也用不着了,不如卖掉。短刀倒是在关键时刻救过我,不过质量稍差了一点,现在有了钱,就换把好点的吧。正好钱庄旁边就是铁匠铺,我迈步便走了进去。   这个铁匠看起来就比雷电村的铁匠顺眼多了,国字脸,高大的身材,壮实的肌肉,正一锤一锤的打着一件兵器。见我进了铺子,也只说了声:“小哥随便看。”仍然专心致志的打铁,手下几个伙计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人上前招呼。我也不以为意,四处一看,还真有精钢打造的上好兵器,我随手取过一把精致的精钢匕首,又取出自己的钢刀,问道:“不知可否一试?”   铁匠抬头看了看我的钢刀,笑道:“但试无妨。”   我见铁匠胸有成竹,心中一动,全力将两刃互斩,只见那匕首竟能斩入铁刀刃口一寸。我不由脱口赞道:“好一把匕首!”   铁匠抬头看了看,摇头道:“此匕虽利,却也不能削铁如泥。算不得什么好兵器。”   我呵呵笑道:“这兵器之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想当年那干将、莫邪夫妇铸剑,莫邪剪去长发,钳去指甲,投入炉中,又用三百童男女拉风箱,鼓炭火,终得神剑。当时看似神奇,现在看来,大概是长发、指甲含碳,碳铁相融,炼出一块好钢罢了。要放到如今,那龟背纹的干将剑,水波纹的莫邪剑,还未必强得过你这把精钢匕首。”   铁匠将手中大锤一缓,狐疑的看着我道:“莫非先生也是炼剑之人?”   我笑道:“我也只是略懂一二,随便说说罢了。呵呵。”   那铁匠道:“随便一说便切中要害,没想到小哥倒是高人,我姓李,名勇,你以后叫我李铁匠好了。”   我也抱拳道:“高人哪里敢当。小弟复姓轩辕,草字清霄。今日班门弄斧,怡笑大方了。”   李铁匠笑道:“老弟何必客气。看来你我也是有缘,那匕首就送了老弟了吧。”   我知这精钢匕首少说也能卖100两银子,哪里肯收。李铁匠则执意要送,我无法,便取出短刀、铁刀和钢刀对李铁匠说道:“小弟这几件兵器现在也用不着,就一并送与老哥了。老哥要是不收,小弟也不能收这匕首了。”   李铁匠乃豪爽之人,见我执意如此,只得收下。我想既已换过匕首,也该买药练级去了,便告辞而去。本来想买个30格的储物腰带,后来一想,不如攒1000两买个50格的,便只买齐了药,直向星辰村外走去。走出去没多久,便看到一群11级的肥猪。我心想:“嘿,以前没武功都能杀15级的金丝猴王,现在学了三阴蜈蚣爪,手上还装着武器,怕肥猪个鸟啊。”稳一稳心绪,身形围肥猪群一转,爪影纵横毫不留情对着其中一头便抓了过去。这头肥猪一声惊叫,背部被我抓个正着,血淋淋抓开一条大口子,而且身子都绿了(中毒)。不过这帮肥猪也不是吃素的料,行动虽然缓慢,但一个个猪叫连天,张着大嘴便朝我咬来。我抖擞精神左接右挡,三阴蜈蚣爪一招招连环攻出,刹那间,周围几头肥猪纷纷中招,肥猪都成了绿猪。哈哈哈哈。我喜得哈哈大笑,这带毒的钢爪真好用。杀了几个小时,杀得遍地的猪尸和银两,不过也耗去我一半的药品。肥猪身上又没什么药材,我也懒得用采集术。   我正忙着捡银子,居然又跑过来四只12级的狐狸。哈哈,有狐狸皮自动送上门来,我怎能不要?手爪狂挥,三下五除二,将狐狸搞定,用了几下采集术,四张狐狸皮到手。爽!捡完银子,心想反正还剩一半药品,不如找点厉害的试试。想着便往草原深处走去。走着走着已碰上一群14级的野驴,于是又血战在了一处。   千算万算,算不到突然来了3只助战的15级的狼狗。这下可是驴仗狗势,把我这个大活人困在核心之中。我看这不是办法,猛想起还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没用,急忙取出,一时倒扳回不少劣势。只是眼看药物将罄,心想再不快逃,只怕性命难保。我吃下最后一颗药丸,狠命杀出一条血路,撒丫子便向星辰村跑去。群驴群狗哪里肯舍,一时间犬吠连天,万驴奔腾,谓为奇观。好在这群动物多多少少都中了点毒,跑得已不是太快。要不然我哪跑得过它们?   跑了几步,见它们还未必跑得过我,便贪心又起,故意放慢了脚步。这时冲在最前面的一头野驴已经追至。我反手一刀,从那头野驴的眼睛直剌入脑。只听那野驴悲鸣一声,倒地死去。就这转瞬之间,驴、狗又追了上来。我哪敢迟疑,转身又跑。几追几停,三只狼狗已先后被我杀死,群驴也被我杀得只剩五只。我见眼看已到星辰村,军心大定,插上匕首,单用三阴蜈蚣爪跟群驴战在一处(用哪种武功加哪种武功的经验,为了尽快练起三阴蜈蚣爪也只好如此)。伤痕累累之下,群驴授首。爆了数百两银子,还有个护腕。   卖了狐皮,鉴定了护腕,还有一定的防御力,便马上戴上。杀了几个小时怪,总算弄了一千多两银子,但是要是买了50格的腰带,买药又不够了,只得等下回再说吧。想想自己速度还是太差,便回到星宿山庄准备向摘星子学习摘星步。   摘星子,二十七八岁,身材高瘦,面目英俊,却颇为高傲。他有高傲的资本,所以常常背着双手,抬头看天,却不知是不是真想摘下满天星辰。我不想找他,却不得不找他。他高傲,我却更是孤傲。在学校我很低调,那是因为我课余总在打工赚钱,跟本没人找得到我,想不低调都不行。其实我很看不起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牛气烘烘的阔少爷。如果他们有点本事也就罢了,可惜,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不余,典型的不学无术的败家子,看着就让人讨厌。偏偏这些人还不好得罪,因此只得敬而远之。对于女生,长得太丑的恐龙当然不入我的法眼,长像一般、平易近人的倒能聊上两句。而不知怎的,wh大学里略有几分姿色的女生一个个都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对男生更是呼来喝去,当作奴隶般使用,还美其名曰:是看他在如此情况下还是不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爱我。学河东狮吼当真是学了个十足十,可惜的是,她们也配?她们比得上柳月娥的绝色姿容?她们只配当柳月娥脚下的母癞蛤蟆;她们比得上柳月娥对陈季常的一往情深?甚至慷慨负死的决心?嘿嘿,假如死神只在她和男友面前选一个的话,她准从背后朝着死神方向玩命踢她男友一脚。这种女人也配谈高贵的爱情?实在是难以想像。用一个词可以准确的形容她们----垃圾。就这种垃圾,一个个还自命不凡,常以野蛮女友自居。岂不知全智贤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个中等货色,何况是你们。所以凡是这种女生在我面前指手划脚,耀武扬威,我虽不会跟她们一般见识,但也绝对是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也许是这种视美女为无物的个性太酷,一些护花使者看我不顺眼,便偷偷给我起了个外号--神虫。当然当着我的命不敢叫,所以一直把我蒙在鼓里。直到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才得知真像。为什么当面不敢叫?嘿嘿,也曾有过一个膀大腰圆的护花使者约我到校园的僻静处“谈谈心”,可回来的时候他却成了猪头脸。我八年的太极拳也不是白练的。读书要用脑子,练武亦是如此。当初轩辕老头教我的时候只是好玩,可我功力越深,越能体会到运虚御实,以柔克刚的武学至理。后来还在小公园偶遇一位习武多年的高人,着实对我指点了一番,可以说是让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并告诉我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的至理名言,还告诉我如何提高身体素质。我辛苦熬练这么多年,三五个大汉早已不能近我身前,何况那个光凭身体的学生。我那还是看在同学的份上手下留了三分劲,要不然,只的他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了。以前还真的以为wh大学教人不倦,事到跟前才知道,原来wh大学只是毁人不倦。连我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都不得不为“情”打架,可以想像其它人了。   好在那一架算是奠定了我在班上的江湖地位,一般人都不敢轻易惹我。而我则依然我行我素,除了和同寝室几个人稍微熟一点以外,可以说,没有一个朋友。当然,我的内心中还是有一份渴望。渴望什么?呵呵,一个十八岁的热血青年,身体不仅正常,而且强壮,当然是渴望有一个温柔可爱的梦中情人(这还用问吗?)。可惜,这样的女孩子据说已经绝迹江湖很多年了。要么就是丑女装温柔,要么就是荡女扮纯情,要么太土,要么太洋,要么就是刚才我说的那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有时候就是直接想上去揍人那种。你说就这种货色,怎能让我提起半分兴趣去采摘一二?有时我也在想,是不是我太挑剔了?毕竟像书中所说那样的知心爱人是很难找的。可是如果找不到,我又怎么甘心?我除了没钱,哪一样不是出类拔萃?不过我也知道,钱其实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找不到,也是很正常的,于是我的心境倒是一直保持平静。   其实凡事都不能太绝对,比如说我们班的两朵校花--严霜和韩雪,长像就不说了,那简直就是西施再世,貂禅重生。家里据说也都是富翁。更难能可贵的是,没有那种富家千金的小姐脾气。这样的极品,又怎能不让男孩儿趋之若骛?就连高年级的学生也纷纷来淌这淌浑水,一时间风云乍起,剑拨弩张。可万万没想到,严霜和韩雪在这关键问题上,居然突然变脸,可爱小女生变成了冷面罗刹,各种花样点子嗖主意层出不穷,把她们的追求者一个个都整得头破血流,叫苦不喋。到最后,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走了。就是这样,好像也丝毫影响不了那群公猪的“性”趣,同样的故事每天都在重演。   这样的女生该怎么追?就算追上了,又到底是福是祸?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不可否认的是,我对她们都有一定的好感,但这好感,能转化成爱吗?至少不发生特殊情况是绝对不会的。因此,我跟她们同学半年,说过的话加起来不会超过5句。可笑的是,我在买到炎黄头盔那天,居然会对着她们吹口哨。当时觉得一切正常,事后才知道真是要命。这样不礼貌的事我该怎么解释?知错就改吗?可这事绝对越描越黑,而且解释的时候很尴尬,对于我孤傲的性格,要我这样做,不如一刀杀了我。于是我决定什么也不做,一切如常,只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只是平常的时候,再也不敢看严霜和韩雪的眼睛(毕竟还是心虚啊,呵呵)。   现实中我可以对她们不理不睬而不会有什么麻烦(实际上麻烦早就来了,只是我当时还不知道),而游戏中,我为学这该死的摘星步,却不得不找这个高傲的摘星子。   见到摘星子,他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双眼看天,跟本无视我的存在。我必恭必敬的抱拳道:“大师兄,请传我摘星步绝学。”   没想到摘星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我问第三遍时,他才冷哼一声道:“你见师父时是用跪拜大礼,以为见我就不用跪拜大礼吗?”   我当时血往上冲,心中大怒,已暗骂道:“你香蕉个八辣的,你还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他妈的你只是丁春秋手下的一条狗,我呸。”可游戏比人强,我绝不敢露出一丝不悦神色,钢牙一咬,屈下膝盖,当真行大礼道:“请大师兄成全。”   摘星子一阵狂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狼皮一百张。”我屈辱的从地下爬起,内心中已经下了决定,神功一成,必杀摘星。尽管……他是70级npc。   买齐了药品,又向野驴区走去。现在杀狼肯定是不现实的,升了级,换个50格的腰带,多备上药再去吧。我把满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这群野驴身上,一时间驴叫震天,偶尔也有新手过来劈驴,见我发了疯似的挥舞着双爪,谁也不敢近身,生怕殃及池鱼。我虽把三阴蜈蚣爪舞得风雨不透,口中却在骂道:“谁说星宿好?谁说星宿好??星宿除了阿紫都是他妈垃圾。去死吧傻驴。”就这样边打边骂了又过了几个小时,其中还冲进来一群不识时务的麋鹿,全都成了我的爪下之鬼。打扫了战场,吃下恢复体力的大力丸,还觉得不消气,奶奶的,干脆不打怪了,找个大户人家杀人吧。反正再狠的狗我也打得过,说不定还能捞一票。   踹开村里看上去最漂亮的大门,一爪抓碎了一个准备来开门的老仆的头。我已杀红了眼,哪管什么老幼妇儒,反正是见人就砍,逢人便杀。刚血洗了几间房,突听背后金风一响,我侧身躲过,回头一看,原来是个看家护院打扮的武师。那武师将刀指着我道:“小兄弟一表人材,何苦做此恶行?还不放下屠刀?”   他妈的我跟你个npc讲什么是非善恶,打就打,谁怕谁啊。我恶狠狠的向他扑来。可那npc看样子武功甚高,我一时斗他不过,只得且战且退。持得退入大堂,我见那员外吓得躲在一角直哆嗦,我狞笑一声,这种好事那能错过。一个箭步已闪到员外身旁,闪电般抽出钢匕,架在员外的喉咙上叫道:“快叫你请的武师停手。”   那武师一时防备不及,只得挺着钢刀道:“好汉做事,不要伤及无辜。”我冷哼一声,只是将员外的脖子划出一道血印,那员外已经杀猪般叫道:“童武师,快快停手,快快停手。一切听这位好汉安排。”   我冷森道:“听到没有?把兵器丢过来。”   童武师无奈,只得照办。我又对那员外说道:“快叫个下人出来。把那姓童的绑了。我不杀你们,只是求财罢了。”员外无法,只得一一照办。那童武师虽说不愿,但人质在我手中,也由不得他不愿意。我见已将姓童的绑妥,架着员外慢慢踱到童武师身边,狞笑道:“看你护院多年,想必一定知道这员外的藏金之处吧。”   童武师叫道:“我怎么知……”话还未说完,已被我出其不意一爪捏碎了他的喉结。没想到这一杀,我的爪法居然还升到了14级,看来真是意外的收获。看着他死不瞑目,我微笑着对那员外说道:“你们怎么能相信一个强盗的话?快说,藏金之处在哪,要不然,他就是你的榜样。”   员外早被吓破了胆,战战兢兢的带着我到了藏宝箱,打开一看,满眼的珠宝,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发财了。狂笑之中,我把员外也送上了西天,将宝箱装入储物腰带,直向钱庄而去。到了钱庄把珠宝交给朝奉,没想到那朝奉拿眼一扫,把珠宝丢在地上道:“都是些玻璃珠子,一钱不值。干什么不好,你学人打劫。蠢材。”   啊??我早该想到了,要是打劫大户人家也能发财,那炎黄发财的人可就太多了。炎黄公司怎么可能忘记这一点呢?不过还好,刚才打到一些鹿茸,还捡了两百多两银子,换个腰带再买药品也够用了。我匆忙卖掉鹿茸,换了根腰带,带齐药品,自信满满的向草原深处走去。   我在草原上走着走着,却一直没看到狼的影子,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我一开始也并未在意,可是越到后来,半人高的蒿草里居然闪出一颗颗绿色的星星。我正觉得不对,忽听一声狼嚎,一只巨大的灰狼已站在距离我20米处。17级的灰狼?我紧张得向四处看了两眼,暗想:“应该有一拼吧。”我尽量放松,可是手心中仍不免一片潮湿。我正准备冲上,只听蒿草中一阵异想,竟然又钻出一大群17级的灰狼。看来我真的完了,好像被狼群打了埋伏。我绝望的扫了下四周,重重包围,无隙可钻。也许这是对我刚杀血洗大户人家的惩罚吧,我冷笑一声,拼了。拼掉一个是一个吧。我还没尝过这死亡的滋味呢。   生命的潜力也许是无穷的,就凭我在游戏中并不算太强壮的身躯,我竟能支撑高过我三级的狼群的袭击而屹立不倒。这次我的药也带得够多,可是再多也有消耗干净的时候,当我吞下最后一颗生肌丸时,我已经成了血人。这时我倒希望血狼的出现。因为这时我身上的狼血也许还多过狼,那么血狼也许会因为我是它的同类而放过我。呵呵,我就是这样,到了最后一刻,还不忘娱乐一下我自己。我的体力已将耗尽,再也无力施出三阴蜈蚣爪最厉害的那招千手蜈蚣,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挥舞着现在对我来说已经重若千钧的双手。   我的意识已经迷乱,我的手脚已经不听使唤,眼看着一个狼头向我的咽喉咬来我却无力抵挡,也许,我要死了。不过书上总是说救星只会在最后一刻出现,如今我也碰到了奇迹。只听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一只狼牙箭带着一道劲风,已射穿了准备咬我那匹狼的狼头。我模模糊糊地看着那人穿着黄衣,心想:阿紫,阿紫,阿紫又来救我了。心念一松,已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醒转,见那黄衣人背对我坐在一块石头上,便叫道:“阿紫,谢谢你又救了我。”   却不想那黄衣人转过脸来,却是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大汉,笑道:“阿紫?是你的心上人吧。哈哈哈哈。”   “啊??”我一直认定黄衣人是阿紫,一看居然不是,大惊道:“小弟唐突了。请这位大哥多多海涵。大恩不言谢,以后大哥有事,刀山火海,誓不皱眉。”   大汉笑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老弟不必客气。”   我这才认真找量那大汉,上前一问,才知这人名叫追风中年,是西域武尊殿的传人,得其真传之后,向往中土文化,便从西突州(包括阿富汗、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出发,途经回州、藏州到达羌州,正巧在草原上救了我的性命。   追风中年取出一壶酒,递给我道:“来一口?”   我一向认为酒乃穿肠毒药,轩辕老头如果不是喝那么多酒,也许不会死那么早,因此现实中滴酒不沾。游戏中虽不要紧,但仍笑着谢绝了。追风中年笑道:“你们这种小孩可能还体会不到酒的好处。我是离不开它了。”说着猛灌一口,抹了抹嘴道:“你怎么陷入草原的狼群里去了?要知道这草原上,最厉害的就是这斩不尽杀不绝的狼群。好在我会骑术,碰巧又在武尊殿学会射术,一连十箭射退了群狼,捞起昏过去的你,仗着踏雪乌骓的脚力,才跑了出来。迟一点你必然遭了狼吻。”   我急道:“你捡了几张狼皮没有?”   追风中年以手拍额道:“难道你杀狼只是为了那几张狼皮?”   我长叹一声,便将摘星子要我一百张狼皮才肯教我摘星步的事情说了,说着还出示了我冒着生命危险捡起的十三张狼皮。追风中年托着下巴道:“原来如此。那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满怀感激的看着他,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围着他转了两圈,把他都转糊涂了。追风中年问道:“你干嘛?”   我笑道:“看你的样子,好像真实年龄也是这么大哦(因为游戏可以选择年龄,因此从16岁到100岁的年纪都有人选,从游戏中的外貌是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的。)”   追风中年又喝了口酒,洒脱的笑道:“难道你以为只有小孩子才能玩炎黄吗?谁说中年人不能有一个武侠梦的?”   我摸了摸脑袋,笑道:“也是。玩炎黄是不分年纪的。那我们就去买药准备吧。”   好在刚才越级打狼,打出不少银子和金块,钱方面不成问题。这回我更不敢大意,腰带里装满了药。而追风中年则买了4捆狼牙箭(一捆100支)。我又在每支箭头上涂上了毒液。我们制定的方案是,引出小股狼群,追风中年远攻,我近攻,杀死之后赶快用采集术收集狼皮。法力用完就吃蓄神丹恢复。由于踏雪乌骓速度惊人,我们想,就是打不过,跑应该是跑得掉的。   追风中年穿上盔甲,手持鹊画弓,腰胯弯刀,可比我威风多了。两人一骑,一路上大摇大摆的走着,又到了刚才我被狼群围攻的位置,只见狼尸、血迹都消失了,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一场战斗。   忽然,追风中年小声道:“小心。左前方可能有一群狼。”我点了点头,飞身下马全神戒备。走上去没几步,果然一群狼无声无息的潜了上来。我们互一点头,我护住踏雪乌骓周围,追风中年张弓搭箭,抬手便射。嗖嗖嗖张弓弦响过,箭无虚发,引眼已射中七八头,而且并没有射死,留下一口气让我打死。这一群灰狼、黑狼凶性已被我们激发,狂啸着向我们扑来。可惜到底没有箭快,一个个都死在我的爪下。嘿嘿。有个高手帮忙就是快啊。整个战斗不超过半个小时,35匹狼除了逃了两匹黑狼,已全部归西。我又捡到33张狼皮,加上以前的13张,一共是46张。还好追风中年用的是100格的储物腰带,要不然装都装不下了。我们先回去把狼皮放在阿紫的紫琳楼里,又骑马向草原杀去。一边跑我一边意气风发的挥手道:“追。直捣狼窝。”追风中年呵呵一笑,双脚一夹马腹,便向草原深处冲去。   没想到草原越走越深,反倒连个狼影也没看到。除了一路上解决了几只不开眼的山猪和野猪外,简直一无所获。我们见找不到猎物,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忙了半晚,休息下再说。踏雪乌骓也让它到附近吃草。刚坐了一会,只见追风中年侧耳倾听,叫道:“不好!”   我问道:“怎么不好?狼来了?”看天色当时差不多已到半夜4点,已经能模糊看到远处的东西(因为炎黄不能有太长的黑夜,因此一夜之中,只有0--3点这三个小时是最黑的,而且有月亮的时候月光都很亮)。只见30米开外,一圈灰的、白的、黑的皮毛攒动,看样子灰狼、黑狼、白狼算是到齐了,要把我们一网打齐,而且数量比上次围攻我的那群狼还要多。我看了看追风中年,追风中年摇头道:“如果只是这些狼,还动不了我们。我就怕到时候草原中最凶残的金狼和银狼一起出现,那我们就麻烦了。”话音未落,只听数十声狼嚎,从四面八面窜出了三、四十道金光银光,昂首走在狼群的最前面,俨然正是金狼、银狼。   我苦笑一声,道:“看来今夜是凶多吉少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趁着它们还未靠近,先射死它几匹再说。”追风中年更不迟疑,翻出鹊画弓,又使出连珠箭绝技,长箭连环而出,已射翻好几头金狼。就是有的箭被金狼、银狼躲过,也射中了后面的其它狼。狼群见到口的肥肉居然敢主动攻击,纷纷怒吼一声,已如潮水般涌来。我二人靠背而立,追风中年又射出数十箭,见狼群已近,收了鹊画弓,亮出弯刀,展开了47级的狂沙刀法相迎。只是狼群太多,金狼、银狼又异常凶狠,实在杀不胜杀。   正在这时,有几头银狼居然攻击起了踏雪乌骓。踏雪乌骓虽是宝马,但如何是银狼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被抓得鲜血淋漓。追风中年大怒,狂骂道:“他妈的死狼,有种冲我来,不要动我的宝马。”   我忙叫道:“追风大哥,此时一定要冷静。那凶残野兽又怎通人语?”   我二人虽口中说话,手中却丝毫不停。追风中年运足炎阳大法,一把弯刀如雪片纷飞,真是当者披靡。而我的三阴蜈蚣爪,也已使三、四十匹狼身中剧毒。就是这样,狼群好像还在不断增加,几乎杀不胜杀。眼看着药越来越少,而狼群丝毫不见减退,我心中大急,这该如何是好?看来还是得利用毒箭的威力,我大声对追风中年叫道:“不能再这么打了。你让我挡一挡,这时你我马上换位,你张弓便射,而我就护你周身安全。射箭的效率怎么着也比用手砍快吧。”   “好办法。”追风中年一面劈开一匹银狼的头颅,一边答道。   这时踏雪乌骓已被银狼咬死,追风中年满眼通红,大叫道:“快出招。”我也气愤填膺,双爪舞到极致,拼命向狼群抓去。狼群果然不敢轻拭其锋,疾退而去。哪知我只使出半招,便抽身而退,将位置留给了追风中年,追风中年拉张狂射,瞬间数十箭已飞了出去。而此时的我,又已将背后的狼群逼退。就这样我们找到了对付狼群的方法,一有机会就猛射不止。战局已逐渐对我们有利。就这样打了很久,我们前后已经干掉了200多匹狼,地上被毒爪、毒箭所伤得奄奄一息的狼也有七、八十只。但此时毒箭已经射完,我们身上的药也快用光,狼也只剩下20来只了。好在其间我的三阴爪已经达到17级,追风中年狂沙刀法升到48级,想来,要搞定这余下的群狼应该问题不大了。   哪知突生变故,随着一声惊天狼嚎,不远处已出现了一匹足有小牛般大小似狼非狼的怪物。群狼见那似狼非狼的怪物出现,居然伏地叩头。我见那怪物虽有狼形,却是赤首鼠目,一付贼兮兮的样子,心笑这狼群也太不志气,居然拜了这么个老大。却听追风中年在旁说道:“这是山海经中的异兽葛旦,虽只30级,却凶狠狡滑,你可得小心了。”我点头称是,手下却趁群狼叩头之机,接连又抓碎了几颗狼头。追风中年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连八刀,砍下八颗狼头。   葛旦见手下杀伤惨重,也顾不得摆架子,直接便向我扑来。它倒是会捡软柿子,妈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狼的智慧?17级的我对付30级的葛旦,简直不是一个档次。我的生命在不断的飞逝,但当我看到我每坚持一分钟,就有三四匹狼又倒在追风中年的刀下时,我明白了。我能支持多久,就是今天胜败的关键。我奋起勇气,将三阴蜈蚣爪运至极至,甚至还使它身中剧毒,但这依然挡不住葛旦疯狂的攻势。   支持了五分钟,我的药用完了,我再也支持不住了。好在追风中年适时赶到,帮我挡住了致命的一抓。同时又向我怀里塞了三颗药丸,道:“那五匹狼就交给你了。”说着手中弯刀已向葛旦卷去。我死里逃生,还顾不上庆幸,那三银二金五匹恶狼已向我扑来。我经过葛旦的磨练还怕你们这些小喽罗?我冷哼一声,右爪横扫,正打在一匹金狼的腰胯上。又多了一匹绿狼。哈哈哈哈。   这时葛旦的身上已被追风中年划了几道深深的血口子,葛旦一声怒吼,我这边三匹银狼马上过去助战,只留下两匹金狼对付我。看不起我吗?虽然我比金狼等级低很多很多级,但是……它们是对的。两匹金狼也将我弄得手忙脚乱,还好有匹金狼中毒后动作已经迟缓,对我的威胁已经不大。另一匹则狡猾异常,我使尽绝招,也摸不着它的毛皮。追风中年那边也不容乐观,虽已杀死一匹银狼,但身上也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我看形势不对,单手据狼,另一支手却向腰间摸去。那只没中毒的金狼见我突然只用单手,以为有便宜可占,哪肯放过机会,长身而起,张口向我咽喉就咬。“找死。”我暗骂一句,身子微转,已躲过来势,右手抽出钢匕,正剌中它的咽喉。   我正得意,一下没注意那条中毒的金狼,就被它趁虚而入,从后直咬我的后颈。我闻得腥风扑鼻,吓得一缩头,就势一矮身,手中钢匕猛划,那狼肚子已被我剖成了两半。这时追风中年又杀了一匹银狼,正和银狼和葛旦斗得难解难分。我冲进战圈,就把钢匕当做飞刀向葛旦飞去。可惜准头太差,只在它身上划了一道血口。葛旦大怒,血盆大口一张,便要向我扑来,却被追风中年死死缠住,不得脱身。我往自己口里丢了颗生肌丸,又向追风中年方向丢了颗,说道:“接住。”葛旦想拦,奈何追风中年动作奇快,手臂一伸,已接在手中,吞服下肚。现在是我对付银狼,追风中年对付葛旦。我稳稳防守住,追风中年大砍大杀,终于砍下了葛旦一条腿。当然这是有意的,48级武功的玩家杀30级的怪轻松得很,又没多少经验,但对于17级的我来说,可就是一大笔经验啊。接着追风中年运刀如飞,接连三刀,又将葛旦的其余三条腿也砍了下来。接着一个倒空翻,又帮我接住了银狼的攻势,说道:“那匹葛旦你去杀吧。”   我感激的看了看追风中年,也不多说,冲上去一爪抓碎了葛旦的脑袋。居然也爆出一对钢爪。这时追风中年已胜似闲亭信步,看似不经意几刀,已砍掉了银狼的四肢。高手啊,我羡慕了舔了舔嘴巴,也顾不得捡装备,已冲向地下那群被毒得奄奄一息的狼群,因为不管多么厉害的毒功、毒药,顶多将怪物毒得只剩一滴血,不能直接毒死。我就像收割死亡的农夫,一爪下去便收去一个生命。   终于杀完了最后一匹狼,我又升了一级。追风中年微笑道:“这次战斗用了三、四个小时,由于前面杀狼掉的银子和装备来不及捡(爆出来的装备一个小时不捡就自动消失),因此只捡到73张狼皮,1346两银子,17块金子,8块白玉,5颗蓝宝石,六颗珍珠,还有一对钢爪、一套皮甲和数十件小玩意,都是没有鉴定的。总的来说,我们是满载而归了。只是我那匹跟随我三个多月的踏雪乌骓已遭狼吻,再也不能复活了。哎~~~~~”   我搂着追风中年的肩膀道:“算了,过去的事别提了。你不是最喜欢喝酒吗?走,我请你到星辰村最出名的赏星楼喝酒去。”   到了星辰村钱庄,将所得金珠卖掉,加先打出的银子,一共是5000两。我又用鉴定术鉴定了所得的装备,最后那对钢爪我鉴定不出,送至鉴定行一鉴定,竟是寒铁所铸,鉴定费就去了我600两。不过属性着实不错,飞鸿爪,攻击力120,攻击力确实不赖。其它的普通装备,都比不上追风中年身上的装备,追风中年便一件没要。我随便挑了一双敏捷+1的靴子。然后我们便把钱和装备分了。   坐在赏星楼上,我俩已干了三杯。追风中年哈哈大笑道:“真有你的。在游戏里,也是说什么滴酒不沾。居然跟我来个以茶代酒,哈哈哈哈。”   我知道追风中年嘴里报怨,其实心里并无怪罪之意,便笑道:“在我们那里,喜欢喝酒的人,一般都被称为麻木。呵呵。”笑了笑,突然又想起轩辕老头,神情一暗道:“当初我爷爷就是喝酒太多,才去世的。哎……”   追风中年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无意的。”   我摇了摇头道:“不关你事。就像我刚才劝你的,逝者逝矣。只是有时候想起来,有些感伤罢了。”   追风中年呵呵一笑,忙扯开话题道:“依我看,那些装备你我都用不着,分了还不如卖掉。只是这星辰村玩家太少,有货无市。要是你信得过我,就把装备给我,我路过羌州州治宁城时,就把它全部卖掉,然后把一半钱打入你的钱庄帐号里就是。”   我叫道:“这说哪里话。你我相交时间虽短,却已是生死之交。岂不有信之理?”说着将装备全给了追风中年,又将游戏帐号告之。正在这时,系统提示响了:“玩家轩辕清霄已经游戏了13小时50分钟,请速下机。要不然在十分钟后,系统将让你强制掉线。”   从昨天晚上6点,到现在,那不是已经7点50了?好在所以事情已经办完了,只是还有狼皮……我忙对追风中年说道:“追风大哥,我下机的时间快到了。麻烦你等下将那73张狼皮送到阿紫那去好吗?”   追风中年点头道:“没问题。你放心吧。不过送了狼皮我就要去宁城了。我们随时联系,后会有期了。”   我向追风中年抱拳道:“后会有期。”又敬了他一杯茶,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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