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陈文你两个前男友都怪怪的。” 　　陈文微笑，“家母也这么说过，你们的第六感厉害。” 　　朋友都不忌讳，有话直说，十分难得，陈文觉得这是她成功之处，不禁高兴。 　　第二天她到郑太太家去。 　　郑太太说：“欢迎欢迎，看到你真高兴。” 　　郑太太以精致果子点心招待。 　　陈文说：“我已离职，不必再发薪水给我。” 　　“你暂时休息，我们等着你回来。” 　　当天《埔报》的头条是“上市公司两高层涉行贿，廉署拘九人，廉署上周五展开代号‘降龙’行动，先后拘捕一名银行董事，一名证券公司总裁及其他人等，并且在行动中搜获一百五十多万元怀疑贿款，所有被捕人士获准保释。” 　　陈文感谓：“已成家常便饭。” 　　“这宗案件，亦由刘俊文主持。” 　　“刘俊文每建奇功。” 　　“人称神探，”郑太太说：“真看不出这名文弱书生有些能耐，他们说他查案契而不舍，干劲冲天。” 　　陈文心一动，“为什么代号叫‘降龙’？” 　　“因为著名武侠小说中有降龙十八掌。” 　　“我记得，其实只有三掌有名称：潜龙勿用、神龙摆尾、以及亢龙有悔。” 　　“也许，刘俊文也熟读武侠小说。” 　　陈文说：“凡是奇秋人都读过这几本著作。” 　　这样解释过，心中较为安乐。 　　“最近警方与廉署行动都加以代号。” 　　陈文抬起头问：“线人杨过可有再与我联络？” 　　郑太太摇头，“邓轩一案已告结束。” 　　陈文问：“他是谁，可有线索？” 　　郑太太回答：“我们至今未查探到他身份，多荒谬。” 　　“起初，我们肯定他是路见不平的高官。” 　　“陈文，康复期间，你不宜用神，吃点奶油覆盆子。” 　　陈文也笑，“郑太太替我留神，介绍对象给我，我失恋呢。” 　　郑太太连忙说：“他们都配不起你。” 　　陈文征半响，“是我不够好。” 　　“在一起有过快乐的日子，已经足够。” 　　“我们三人极之开心。” 　　郑家两只小小金毛犬跑出来，跳上陈文膝头。 　　陈文开怀，与它们玩起来。 　　傍晚，回到自己的公寓，开窗透气。 　　母亲叫佣人定期打扫，地方十分整齐。 　　陈文躺在熟悉的小床上，蜷缩成胎儿那样。 　　电话录音机上尚有母亲留言：“女儿，有空回家吃饭。” 　　“女儿，你到底忙些什么”，接着是大块头的声音：“大家都累极了，问你可愿意请喝香槟”，“陈文，明日小郭生辰，约我们吃饭”，“陈文——”录音带满泻，都是问候她伤势的话。 　　恍如隔世。 　　黄军在电话里叫“猪，猪，你怎样了？” 　　刘俊文说：“陈文，我这就到医院去。” 　　三个月就这样过去。 　　浴袍放在床沿，拖鞋在脚踏上，洗手盘边有用了一半的香皂，倘若她回不来，这一切就是她的遗物。 　　就这样过去。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呢。 　　但是，想到三个人的欢乐时光，心中仍然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