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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滔天
从港口驶出来已经有六天了,才开始靠着案航行总算还能看到陆地和港口,而为了加快速度的舰队还剩下不到五天的时间必须赶往下一个集结地,到那里,才基本上算是靠近前线了。 不过在外海的航行除了枯燥无味就是风浪交加,让从来没有乘过海船的布兰德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好汉不赶车,好人不出海”了,这个好大概是好端端的意思吧,没有赶过马车不大清楚,不过出海到底有多受罪这次算完全体会到了。短短几天时间怎么肯能适应得了这么颠簸的海上生活,还算有点人情味的舰长达文西让手下副官,就是当天带着法师去见他的那个上尉,给布兰德送去了一小袋梅干。 也不知到底是这种酸得要命的梅干作用,还是用卷起来的床单把自己绑在墙壁的挂钩上勉强进入第六感进行冥想起了效果,今天总算没有不停干呕了。 马库斯虽然和主人同样没有做过这样的远洋航行,不过好歹也是打过渔上过山干重活的棒小伙子,在船上反倒是如鱼得水一般,在照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布兰德之余还时常帮着水兵们冲洗甲板,弄得“圣罗兰飞鱼号”上的水兵们都认识了这个“高人一等”的大个子。 今天也是一样,看到主人明显好了许多,生怕打扰法师的冥想,马库斯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掩上了门。中尉老水手长昨天偷偷弄了半瓶杂酒请帮着干了大半天活儿的马库斯喝,今天酒是没有了,不过那烟斗可真够味儿,马库斯也抽过乡下的烟斗,完全不是这么个香法。于是一老一小又在干完活之后开始了抽烟斗侃大山,周围还聚着好几个年纪不大的水手。 “我说就你小子这身形,那可不就是达玛人吗?”,老水手长看上去也都五六十岁了,不过远洋航行就是需要经验丰富的老家伙才能带着一群年轻人上蹿下跳。 挠挠头,不知对方说的是什么,马库斯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从小就是在银帆镇长大的,那啥,达玛人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一群哄笑,老水手长差点都给烟斗呛到,拼命擦着眼角。而发笑的一群人里有个看上去眉清目秀的二等兵水手说道:“达玛人不是个东西,哈哈哈……达玛人都不是东西……” “小混球,瞎说什么呢”,老水手长攥着烟斗的手敲了看似纯良的二等兵,对马库斯解释道:“达玛人的确不是个东西,嗨!达玛人他是个民族,种族懂吗?” “懂,咱们圣罗兰人是英雄王的后人,是一个族的,帕特王国的人是英雄王的旁支,也是咱们一个族的”,认真想了想,马库斯说道:“埃尔米人就跟咱们不一样,他们的娘们都不穿裤子”。 “哈哈哈哈哈……”,笑声更大了。还好烟斗握在手里,老水手长擦了擦汗,止住捂着肚子大笑的一群人,说道:“什么叫不穿裤子,人家都是穿的短裙,懂吗?不过那大腿,啧啧……” 年轻人们看着眯起眼睛嘴角上斜的老水手长不禁都有些心驰神往起那些短裙下面的大腿了。 醒悟过来的水手长故作正经地咳了两下,接着说道:“扯远了扯远了,马库斯说得对,咱们是英雄王的后裔,是一个族。帕特,现在该叫东帕特了,和咱们是亲戚。不过西帕特那些狗/娘养的,跑去抱埃尔米的婆娘大腿,不认咱们是一伙,呸,不认是英雄王后代” “要说这达玛人,那可是来头大了,想当年……”,说到这里,老水手长顿了顿,看着周围的人们包括马库斯都被吸引住了,这才满意地顺着说道: “万年血战知道吧,什么飞龙、精灵神箭手、冰原猛犸、高岭巨人、半兽人、还有地什么来着……”,说到这里有点卡壳,听得有些着急的二等兵又插嘴了:“库克大叔,是地精吧?” “老子知道是地精”,被抢了话头的水手长库克甚为不悦地瞪了小伙一眼,在众人的催促中又讲起了故事。 “还有地精,据说水族都有参加,总之万年血战里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他妈有!冰原猛犸就是达玛人的坐骑,那家伙,光是一个腿都能把你,你,你,还有你……”,库克手指一个个点着人头。“加上我和大个子马库斯,全都得给踩成肉饼!” 故弄玄虚的老水手长成功地吓到了聚精会神听讲的小伙子们,满面得色的老库克接着说道: “皮粗肉厚啊,站起来一甩鼻子,能有辅桅杆那么高!”,听故事的一群人里有爆发出“哗”的一声。“咱们的辅桅杆最短的那根,也有个五、六人高呢。一头冰原猛犸能载着十几个达玛人,这些达玛人的个头跟马库斯差不多吧,背着成捆的投枪,从冰原猛犸背上朝下面投掷,那可真是蹭着就伤插上必亡啊” 库克有意无意瞄了听得入神的马库斯,继续往下说着:“不过后来听说达玛人在万年血战之后都不知所踪,连冰原猛犸都没人在见过了”。人群里又有人发问:“库克大叔,你也就五十多岁,万年血战都结束百多年了,那时候你还没出生了吧?” 恼羞成怒的水手长大怒:“嫩毛头,懂个屁,这是我以前当二等兵时候听我的水手长讲的”。 好故事听完的一群小伙子又七嘴八舌问了很多问题,像什么“冰原猛犸跟飞龙比起来谁强”、“要是当攻城战车使用会不会天下无敌”、“精灵跟冰原猛犸对上会怎么样”,诸如如此类,烦得也就只知道刚才讲的那么点内容的老库克一挥手全撵去干活了事。 从冥想中醒过来的布兰德走出分配给自己的房间,虽然有些矮小狭窄,不过毕竟不是马库斯那样的大块头,反正法师的个子在成年男性里面都算有点偏瘦小的,也就不怎么在意船上的设施简陋了。也许罗伦才会在意这样的事情吧?布兰德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这个。 站在甲板上的船舷旁边,太阳早就落下,而遥远的天边悬挂着一轮淡淡的圆月,也许是初升的缘故,看上去有些若隐若现,美丽而虚幻。不知道卡特琳娜还好吗?刚刚放下对好友的想念,又记起了家里的人和事,法师毕竟还没有到花白胡子洞悉世间人情世故的地步。 海浪拍打在船身上又变成一堆细小的浪花被卷到船尾,前仆后继周而复始。布兰德不禁有些概叹起这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战争,和这些被抛到“圣罗兰飞鱼号”战舰后面的浪花一样,只是人类恒久历史中的小小插曲吧。 正当收拾起情怀准备去用餐的布兰德跨出了两步,船首却明显地高高抬了起来,幸好法师眼明手快抓住了栏杆才没有摔倒。不,这不是晕船后遗症,的确是船首被海浪带着扬了起来。法师犹豫了片刻,考虑是不是要扶着栏杆先回自己的房间再说,一个更大的浪头迎面打来。 还不待有所反应,巨浪毫无征兆地一个又一个卷了过来,在船身上化成水雾的海浪让周围都的视线大大受阻。而死命抓住栏杆的布兰德使出浑身解数才完整释放出一个有意弱化了不少的重力术,施法的目标自然是本人,勉强接着重力术的效果一个箭步冲到了背后的舱门口,用力把抓住门把一扭。 总算是暂且安全了,法袍尽湿的布兰德此刻完全被大海的力量吓得有些诚惶诚恐。可房间里被摇得从一个角落滚到另外一个角落的各种物件却提醒着法师,外面的浪头一刻也没有停止地袭击着整个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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