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阿德已经失去了镇定，脑海中的吸力，石珠的压制效果，都是无影无形的，在他如此强悍的精神力感知之下，都察觉不出异样。他起初的设想没有达到效果，精神力接触石珠，并没有产生任何异变，却会让脑海中的吸力失去控制，只是那一瞬间，阿德已经失去了近一成的灵力。 “怎么办……” 尽管一早就有了输的觉悟，但是真正面临之时，阿德还是万分地不甘心，虽然此时他什么都不做的话，等到血祭的效力过去，他便会回复原状，只是损失一成的灵力，而与之前的输，可能会失去性命的设想相比，好了许多，但他还是不甘心。 “输了……还是输了吗……” 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一转，便被阿德否决了。 “不！我还没输！”阿德在心中大声地喊道：“既然常规的方法不行，那我就试一下，激烈的方法。” 阿德想起了精神力化成尖锥轰击血脉的那一幕，从他决定作这个赌博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只是他不愿意简简单单地便认输，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精神力迅速地在阿德的心念之下化成一枚大锥子，比之方才还要强上数十倍的精神力，所化的锥子，跟方才一样，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去吧……”阿德心中狂喝一声，与石珠颜色相仿的精神力锥子，如闪电般地扎向了石珠。出乎阿德意料的是，没有想像中的轰鸣声，精神力锥子无声无息地钻进了石珠，阿德便如同钻入了一条长长的过道，一如石珠一般，灰蒙蒙的。阿德想不到这小小的石珠之中竟然还另有天地，心中又惊又喜，这石珠越是神奇，他便越有机会。过道虽长，但精神力锥子何其迅速，瞬间，阿德便看见了眼前一片金色光芒照耀，阿德却不停止，精神力锥子狠狠地扎了过去。 “轰……” 这次阿德未能如愿，精神力锥子狠狠地扎在了一个犹如实质的金黄色罩子上面，阿德的心念差点便如前次一般被撞回。 “这是？”阿德惊奇地停留在金色光罩外面，精神力化回原形，变成一个小小的灰色光团。阿德发现，这金色罩子外面，布满了无数灰蒙蒙的物质，它们除了没有光芒之外，倒是与自己的精神力本体一般无二。 “这些是什么东西？”阿德心急起来，这里是石珠内部无疑，却根本没有可以解决他身体问题的东西，只有无数的灰色物质，还有一个穿不过去的金色罩子。阿德想要看清楚金色罩子中到底有什么，但奈何他如今是化身精神力，精神力延伸到哪里，他就能感知到哪里，而如今精神力却对这金色罩子没有任何作用，他也没有了办法。 “嗯？”阿德敏感地发现了不同，金色罩子上面，正有无数的金色光点被附在上面的灰色物质所吸收，渐渐地化为灰色物质的一部分。 “这灰色物质竟然在吸收金色光罩！”这个发现让阿德大吃了一惊，连忙检查自己所化的精神力光团。这一检查不要紧，阿德更是大急，只见自己的精神力光团中，正迅速地飞出一丝丝的灰色光点，融入到了周围的灰色物质中间，而自己的精神力正一点一点地变弱。这绝不是血祭之后正常的消散，按这个速度，阿德估计了一下，发现比之方才的正常消散，快了数倍，照这样下去，本来可以支持一个时辰的血祭之法，只怕一刻钟之后便会失效。 “怎么回事……这些灰色物质到底是什么？”阿德连忙收尽力地收摄精神力，却于事无补，精神力仍然不断减少。 “混蛋……”阿德不知道精神力消散之后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是他有种感觉，这灰色物质，会连自己的心念，一起吞噬，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现在阿德再次面临了两个选择，一是迅速从原路退回去，有可能还可以平凡地活一辈子，一是继续留在这里，再次以渺茫的希望，赌一把，而这样做的最大可能，是？心念湮灭。至于心念湮灭之后，肉体会不会死亡，已经不是他所要考虑的了？心念湮灭了，肉体还有意义吗？ “可恶……”如果说前两次的选择，是在清醒的条件下经过条理的分析进行的，那么，这一次，阿德便只是凭着一口气，凭着一颗不甘的心，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留下，尽管这里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生望。眼看着自己的精神力越来越弱，阿德心中的不甘也越来越盛。 “吞噬……吞噬……”阿德蓦然一震，“你们吞噬我的精神力，我便吞噬了你们。” 阿德瞬间清醒，看着周围无数的与自己精神力本体一般无二的物质，二话不说，精神力在心念之下化成一张大网，直接裹住了一团灰色物质。 “嗯？不对！”阿德连忙放开了精神力大网，里面的灰色物质立时消散，与外面的灰色物质融为了一体。 “冲动了……”阿德暗暗自责，放才裹入精神力网的灰色物质比之他的精神力本体还要大上一圈，在这种互相吞噬的情况下显得太不明智。果然，被裹入的灰色物质虽然吞噬能力并没有精神力外面的强，但也在不停地吞噬阿德的精神力。不过阿德却是有些欣喜，刚刚被裹入的精神力圈的灰色物质的吞噬能力，明显地比外面的弱了，这说明，自己这招，有效，只是需要慢慢来。这次阿德小心地裹住了一小团比自己的精神力光团小得多的灰色物质，果然，被裹住了的灰色物质，再也没有吞噬他的精神力的能力。阿德大喜，精神力瞬间收缩，全力向内挤压，他实在想不到怎么样才吞噬这些灰色物质，只能靠这种笨办法。或许是因为同源的缘故，当压力达到一定程度时，那灰色物质便如河流归海一般，融入了阿德的精神之中，阿德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强了一圈。接下来就好办了，灰色物质的吞噬能力显然不如阿德的精神力，很快阿德便补回了之前损失的精神力，而之后，便是阿德的精神力壮大的过程了。只是过了一会，阿德的精神力已经比血祭刚完成的时候强大了百倍，此时他更加卖力地吞噬着灰色物质，一圈就是一大块，而每吞噬一次，阿德的精神力便有一次飞越。实间中灰蒙蒙的物质如无穷无尽一般，任阿德怎么吞噬，都吞噬不完，而且他也随时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灰色物质对自己的吞噬之力，并没有减弱，却也没有增强，而对于此时的阿德来说，这点吞噬之力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终于，在阿德的精神力已经比之刚进来之时时强上无数倍的时候，阿德感觉到了方才还圆转如意的精神力，此时运转起来有些吃力，一向清醒的心念，更是有些恍惚。阿德一惊，从吞噬的快感中清醒过来，“怎么回事？” 阿德迅速地检查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所化的精神力，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如果说以前是山上的一块石头的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山了。但即使如此，与空间中的灰色物质相比，仍然是一滴水与大海的分别，只是这滴水变大了点而已。阿德却没心思去注意这些，他此时有点茫然，看着自己已经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精神力，他有点无语，更在心里捏了把冷汗。熟读各类书籍的阿德清晰地明白，任何强大的力量都不可能是一朝一夕间可以练就的，就像现在这样，一味地吞噬，是会让这精神力无休止地增长下去，但是以自己弱小的心念，却根本不可能跟随着精神力无休止地增长下去。这样下去，唯一的结果就是自己再控制不住这庞大的精神力，而这天生带有吞噬能力的精神力，会将自己弱小的心念，一并吞噬，而成为一个只剩下吞噬本能的精神能量，以后会怎样阿德不知道，但他不是傻子，真要到那种结果，他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好在阿德及时清醒，当机立断地止住了吞噬，好在精神力虽然庞大，却也仍然在他的掌控之下，心念一动，立时停止了吞噬。不过，此时阿德对于精神力的掌控，已经很是吃力，再也没有之前的举重若轻。 “嗯……”阿德沉吟了一下，从庞大的精神力身体中，探出无数的精神力触角，尽数没入灰蒙蒙的空间中。而受到灰色物质的吞噬力，这些精神力触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着，阿德却不以为意。控制不了的力量，再强大，又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