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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高天华止住哭说:“体面个熊,在人的裤裆底下做事,天天看人家脸色。”刘勇心里骂:你狗日的活该,只配当保密局的一条狗。明里却好言好语:“高兄喝多了,别喝醉呀,回头咱还得跟日本娘们干那事呢?”高天华舌根有点硬:“是不能喝了,要不裤裆里那玩意硬不起来,没法跟日本娘们干……” 张跃武在颜集一边招兵,一边等泗阳那边纪毓智的消息。四六年底,宿北战役打得正酣,颜集一带处于宿北战场的边缘地带,蒋军未曾进入。张跃武听见西部的宿北战场上整日炮声隆隆,枪声不绝于耳,晚上战火照亮的西边半个天。他盼望我军在宿北此役中能取得大胜利。颜集附近的地方军民纷纷组织担架队、运输队赶赴宿北战场,张跃武听从党的安排,按兵不动,四周围的军民纷纷议论“淮阳纵队”,怎么不去支援宿北战场?老百姓用不解的眼光看着他们。“淮阳纵队”的战士也在议论:别人都上了宿北战场,为什么我们却按兵不动,吃饱饭养精神?“淮阳纵队”中只有张跃武接到上级不许“淮阳纵队”有动作的命令,而该命令却没有合适的理由向战士们传达。这个命令张跃武只传达给刘勇等极少数人,因此,面对议论纷纷的部队,张跃武下了一道命令:坚守岗位,部队照常训练。 宿北大战终以我军的彻底胜利而告结束。张跃武悬着的那颗心也落了下来。宿北战役中我军缴获国民党军大量武器装备。张跃武接到淮北地委通知,命其到地委接受命令。张跃武急急赶到设在沭阳境内的中共淮北地委。在地委里,华东野战军首长谭政委正在等他,屋里除谭政委外还有华中工委联络部的领导和淮北地委领导同志,张跃武朝他们分别敬了军礼。谭政委开朗地说:“张英华同志,不对,应该称你为张跃武老弟,请坐。”众人都笑,接着谭政委严肃地说:“宿北战役后,我军主力即将北撤山东,寻机大量歼敌,以完成党中央毛主席交给的战略任务。苏北即将被敌人占领,我党决定把你放过去是‘养马外槽,以待肥壮’,你过去之后,在国民党那边要好好干,官做得越大越好。如果共产党哪天被打败了,你就在那边做官;共产党打胜,你再率部回来。”谭政委的谈话,张跃武深感肩上的担了沉重。他仔细地听首长的每一句话。谭政委问:“你们‘淮阳纵队’有多少人了?”张跃武如实回答:“报告首长,队伍发展不足百人。”谭政委与在坐的同志们相视而笑。谭政委说:“堂堂‘淮阳纵队’,这点人不够,拉过去人家会瞧不起你,还要扩大。人,我这里没有,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枪械武器好办,可从宿北战役中缴获的武器中拨给你们……” 会面结束后,张跃武回到颜集“淮阳纵队”,即命令刘勇带人去到华中工委搬运枪械。刘勇搬回来的枪械大都是日式武器,计有日式歪把子轻机枪二十五挺,日式九二式重机枪五挺,三八大盖枪二百多枝,还有两门日式迫击炮及满大车的弹药,这些武器弹药足可以装一个加强营。到四七年元月,淮阳纵队发展到一百五十多人,但还是枪多人少,行军每人得身背几杆枪。 一九四六年年末,宿北战役之后,我淮北各级党政机关北撤前夕,淮北党委为了扩大地方武装,派人来找赋闲在家的原运东县独立团一营营长张东奎。 晌午后,张东奎吃完午饭,无事可干,一个人穿着大棉袍子,头戴大棉帽子,脚穿老棉鞋,苦闷之极,在村外的野地里,倚着老树在吹唢呐。午后的太阳照在脸上、手上仍不觉得热乎,倒是冷嗖嗖的。寒冷的北风吹过,连老树枝上的乌鸦都站立不稳,两只爪子死抱住树枝,身底下的细绒毛都被吹得倒竖起来。淮北地委派来的人由张东奎老父领着,顺着唢呐声找到张东奎。张东奎的老父回家去烧茶水,让政府派来的同志过一会儿回家中暖和暖和。就在野外树下,来人对张东奎说:“张东奎同志,我代表淮北地委通知你,授命你组建中共运河独立支队,由你任支队长,先给你五十人枪,外加一挺重机枪。你今后的任务是在我大军北撤山东后,坚持在运东广大地区与敌斗争,运河支队的关系仍由坚持在运东的中共运东县委领导。”张东奎表示:“我很愿意出来为党工作,可我的情况你们可能也清楚,家中现只有我一个独子,父母的工作很难做通,还有我的党员关系现在仍没有解决,运河独立支队将来怎么跟党联系?”来人说:“时间紧急,你父母的思想工作请你设法做通,至于你的组织关系将在你到任运河独立支队时边工作边解决,为了便于你与上级联系顺畅、加强领导,淮北地委先给你委派一名政委。”张东奎领着淮北地委派来的同志回到家中,张东奎的父母端来热茶,又端上炒熟的花生让同志们吃。张东奎当着来人的面对父母说:“上级派人来,让我出去工作了,我必须出去工作。”张的父母一听又急了。张东奎的老母亲,抓着淮北地委同志的手哭道:“同志啊,东奎出去要是被打死了,我们老俩口可怎么办哪?请你们行行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东奎啊?”老父也求。淮北地委派来的人是找张东奎谈工作的,进到屋中,话还没有一句,就暴风骤雨般地遇到张东奎父母哭闹,来人也无心情了,干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临走时对张东奎说:“东奎同志,请你慎重考虑。” 张东奎在家中劝说父母无效,就要强行出去。老母亲抱着张东奎的腿,老父亲却跪在地上求儿子张东奎,张东奎心软了,回屋躺在床上生闷气。父母什么活也不干了,一天晚晚专门看住张东奎。第三天淮北地委又派先前的同志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挎枪的战士。来人进屋内,对张东奎说:“张东奎同志,考虑好了没有?”躺在床上的张东奎默不作声,他无法回答来人的话。来人见张的父母又向其哭求,对张东奎说:“张东奎同志,你不执行上级命令,我要把你带走关你七天禁闭。”来人强行把张东奎带走了。 淮北地委领导人找张东奎谈话:“张东奎同志,党让你出来工作,是党对你的信任。大敌当前你难道害怕了吗?”张东奎温怒地辩解:“我张东奎是穷苦人出身,在主力部队和地方部队干了许多年,从没怕过死、怕过困难,可是父母拖我的后腿。我二十六岁了,还没有结婚、没有成家的目的就是为了革命,怕成了家后,妻子是个累赘。可父母拖累我,我实在没有办法。”地委领导人缓了口气说:“你在这里住上几天,如果你的父母不要找你,你就出来为党工作,你看怎么样?”张东奎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张东奎被带走后,杳无音讯。张东奎的父母又着实惊吓一番。东奎的老母亲非得让老头子去找不可,老头子劝慰老伴说:“东奎又不是逃兵,不犯死罪,过天把我去把东奎给找回来。”张东奎的父亲打听到淮北地委所在地,又到地委哭闹,地委不得已只得把张东奎交给其老父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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