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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戴之奇“啪”的一个立正,感激地说:“请校长放心,学生一定不辜负校长的栽培。”戴之奇感激蒋介石,就差没感激蒋介石的八辈子祖宗了。召见后,戴之奇坐进小卧车里,心里盘算着在这次苏北战事中,如何能取得主动,以报效蒋介石的提携之恩。小卧车行驶在南京的街道上,街道边的行道树和建筑物在路灯的照射下,影子映入小卧车中,在戴之奇得意的脸上不时闪过。 一九四七年四月底五月初,春暖花开、莺歌燕舞之时,周镐在谢庆云的陪同下到宿迁与孙良诚会面,这时宿迁已无国民党军主力,孙良诚的日子又觉得好过些了,而宿迁四周围共产党的活动又活跃起来,不断打击孙良诚的小股部队,这些给周镐和孙良诚的会面客观上带来消极的的影响。周和孙的会面,就共产党要求孙起义之事双方展开谈判。孙良诚仍无诚心,借起义向周镐漫天要价。孙以部下军官家属需要转移安置、部队官兵需要军饷等理由,要求周镐给两千两黄金作经费。周镐发觉孙良诚是个军阀老油子,比较难对付而两千两黄金数目又大,没有答应孙良诚的无理要求,第一次谈判无终而果。 谢庆云是共产党,可孙良诚是自己的老上级,加之孙良诚狡诈多疑,故在当天的谈判桌上谢庆云无法公开偏袒谁,尽量扮作中间人。晚上谢庆云安排好周镐食宿后单独面前孙良诚。孙故意问谢:“我向中共要两千两黄金,你看是不是少了?”谢庆云耐心地劝说:“总座,记得抗战时我门被汤恩伯所逼投靠南京汪精卫,那时我们与汉奸政府讨价还价,那是有情可原,可我们投如今的共产党,那可和投汪精卫不是一回事。共产党为老百姓,不是为自己谋官谋财,我们投共是为百姓做事。不应该向共产党要这么多黄金。我们的起义是义举。从共产党的对外广播中,你看人家共产党对起义后的高树勋多么重视和尊重,从高树勋的例子看。人家共产党并不像蒋介石、汪精卫之流。用你时拿你高高在上,不用时推入地狱。我们为军官家眷的安全着想是对的。但我们起义后,共产党也不会不过问此事,实际上我们有几百两黄金就足够了……”谢庆云说到这里,孙良诚打断了他的话,说:“老谢,天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节省当然好,但我也不能亏待了我的部下。” 到了第二天,周镐再次与孙良诚会谈。仍由谢庆云单独作陪。孙良诚昨天夜里在谢庆云的劝说下,在第二天的会谈中表示愿意起义,但又大倒苦水,言带兵安置的困难,并坚持要一千五百两的黄金,作为起义时安置军官家眷的费用。周镐除对孙良诚表示理解外,问是否少要一些黄金,但孙坚持己见不松口。这次会谈,孙良诚同意起义,这是一个成果,但孙坚持要一千五百两之巨的黄金,周镐必须请示上级。周镐返回南京后,把与孙的谈判内容密电苏北华中工委(华中局时已改为中共华东局,在苏北设华东局华中工作委员会简称华中工委,直属华东局领导)。华中工委首长接周镐电报,又上报华东局请求指示。九月华东局复电指示华中工委,只同意拨给孙部黄金五百两。这五百两黄金还只能以布匹、棉花、粮油等实物折算付给,并指示抓紧策反孙良诚部。 四七年十月上旬,周镐从南京浦口乘火车到徐州,在徐州市区崇文路远东饭店和谢庆云碰面密谈。谢庆云提出给孙良诚增加一些心里压力,促使孙在心理上倾向起义脱离蒋介石系统。周镐即利用原来在军统用过的手段,假造了一份蒋介石的手令,手令的内容是:令保密局密查孙良诚通共一事。署名蒋中正。 阳历十月十日是国民党的“双十节”(一九一一年的这一天孙中山的辛亥革命首先在武昌起义推翻了满清政府)。这天,周浩与谢庆云从徐州到宿迁再见孙良诚。周镐向孙良诚分析了当前形势,周镐说:“共产党的军队已经转为全面性的战略反攻,国民党军队处处被动挨打,蒋介石的败局已定,所剩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蒋介石对军杂牌军猜疑很重。”说着,周镐从皮包里拿出那份伪选的蒋介石手令交给孙看:“这是蒋要调查你的密件”。孙良诚看了手令,吓坏了。但很快又控制住了情绪。干笑了两声对周镐说:“周老弟,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但现在要起义时机尚未成熟,还请兄弟在中共上级面前美言。多多体谅孙某人的难处。”孙良诚见会谈场面很尴尬,又说:“老弟一路顺风,大家先休息,以后慢慢再议。”谢庆云只得送周镐出门。 说孙良诚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也好,说他是脚踏两只船也罢,但孙良诚就是孙良诚,他在旧中国政治舞台上的处境决定了他凡事都要反复盘算,是一个决不轻易作出决断的人。白天谈判时孙良诚看了蒋介石要查他的手令,手令上的白纸黑字并有蒋介石的亲笔签名,孙良诚的脑子里能不转悠吗?他一会想,难道自己与共产党谈判的事真让国民党特务知道了?又一想,这不大可能啊,因为谢庆云和郭楚材不但是自己绝对相信的老部下,而且两个人的处事作风是严谨和稳重的啊?这二人不可能去出卖自己。想到以上这些,他又怀疑周镐是不是真的共产党,也许周镐假冒共产党,实则为保密局办事来法办自己的,想到这他一身冷汗。已经是深夜了,他还是命人把谢庆云叫来问谢:“周镐是共产党人究竟有多少可信度?”谢庆云十分认真的对孙说:“总座,谢某人跟随你多年,刨出萝卜带出泥,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这事关我们西北军这一部分老底子前途命运的大事情,谁敢拿它作儿戏,你难道信不过我谢庆云和老将军郭楚材吗?”谢庆云的这些话虽然打消了孙的疑虑,可第二天,也就是十一日孙良诚与周镐再次会谈时孙仍借口:“如果不解除军官们的后顾之忧,不把他们的家眷安排妥当,要他门带兵行动是很困难的。”孙仍在拖延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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