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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唐司强骑马越跑越远,周桂昆对柴侉子说:“柴侉子,把骑马的敌人给我打下来。”柴侉子接过警卫员手中的那杆俄国造,端枪瞄准,那俄国造的射程比一般步枪要远。柴侉子把骑马的唐司强稳稳地套在准星上,一勾扳机,只见唐司强从马上应声落地。那匹马拖着唐司强跑了十几步,挣脱唐司强独自奔跑而去。柴侉子的那一枪,正打在唐司强的屁股上。唐司强掉下马后,一手捂着淌了血的屁股,一手挥着枪,屁股一颠一颠地还要逃跑。杨开泰对手下人说:“去把唐司强捉回来。”几个队员提枪去追唐司强,很快就追上了。唐司强举枪反击,他打了几枪后,手枪内没了子弹,被冲上去的队员活捉。另一边周桂昆带着区大队正追赶伪军。由于这是敌占区,周围的敌人已赶来增援,周桂昆的区大队必须撤出战斗。于是共产党区长就对“伪乡长”杨开泰说:“开泰同志,现在能否率部起义,回归共产党?”杨开泰说:“现在敌人只是怀疑我,就是说我还没有完全暴露身份,我在敌占区还能为党、为组织、为受苦的民众做一些事情。”周桂昆对他说:“虽然你暂时还没有暴露身份,可是你的处境相当危险,我们真为你的安全担心。”杨开泰坚定地说:“为了杨集乡老百姓能够少受一点敌人的压迫,我个人的生命算不了什么。”战场上周桂昆跟随杨开泰互相道别。 周桂昆领着区大队离开杨集不说。杨开泰把活捉了的唐司强藏起来之后,杨集附近据点的敌人听见杨集响枪,以为该地大白天遇到土匪贼人抢劫,于是出动一些伪军赶来,路上遇见被打散逃跑的伪军,伪军们说:“杨集乡长杨开泰反水,联合北边共产党区大队来打我们。”敌人由逃跑的伪军带着到了杨集,见到杨开泰,伪军军官就命令士兵:“把杨开泰绑了,押到县城去。”杨开泰的乡队持枪和敌人对峙,双方要火拼。杨开泰问那个伪军官:“说我反水,说我联合共产党,这些污蔑之词泼在我身上要有证据。”伪军官说:“证据自然有。”他把被打散逃跑的几个伪军叫过来:“你们说。”几个伪军说:“我们亲耳听见,你说‘共产党的队伍来支援我们了’这句话。”杨开泰大声冷笑,说:“就凭你们几个,来栽赃陷害我杨某人?我看也太自不量力了吧?”说话的伪军说:“就算你不通共,可那些武装是哪里来的?是从地上冒出来的吗?”杨开泰又是哈哈一笑:“谁都有三朋四友,那些都是杨集当地私人武装。只许你们来抓我,就不许我反抗吗?你们这样相逼,老子说不定哪天就能投共。”杨开泰一席话,说得那位伪军官将信将疑起来,再也没有什么话可问的了。杨开泰又接着对伪军官说:“咱们别再窝里斗了,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别让共产党笑话咱们,让他们得了便宜。”伪军官掂量着杨开泰的话,只得说:“你把我们的队伍打散,这总归是罪。”杨开泰说:“说我有罪,你、我都说不清,咱们得到县城说理去。”伪军官说:“那好,我到县城等候你杨乡长。”说完领着伪军,撤出了杨集。待伪军走远后,杨开泰把唐司强押到小李庄。小李庄的人见唐司强押来了,妇女们拿着剪刀、男人拿着棍棒都哭喊、嚎叫着奔向唐司强。小李庄的人都找唐司强报仇雪恨来了。男人们操起棍棒,如雨点般先把唐司强打倒在地。唐司强像被打的落水狗一样,在小李庄男人的棍棒下,在地上抱头乱滚。唐司强命丧乱棍之下,小李庄的妇女各人手持剪刀朝唐司强地尸体上乱剪乱戳:唐司强耳朵被剪下来了,下身的生殖器被剪掉了。杨开泰想让乡队的人把小李庄的人拦处,乡队员拦了几下,他们也觉得唐司强太可恨了,不上心拦了拦,也就顺水推舟把唐司强交给小李庄的人处理了。杨开泰起初只是想把唐司强带至小李庄当众枪决,但小李庄的人如火山喷发一样的激愤之情无法控制,结果唐司强在小李庄的人手中变成了一堆残尸烂肉,这堆残尸烂肉后来被小李庄人拖到荒郊野外喂狗去了。小李庄的人坚决不让杨开泰带来的人处理。 杨开泰这样处置了唐司强,引起唐圩的唐姓族人不满,唐姓族人就每家每户集钱,到睢宁城里鼓动唐司强的女儿控告杨开泰“通共”。唐司强的女儿天天披头散发赖在伪县衙里不走,要求伪知事为她做主,逮捕杨开泰,为其父报仇。随唐司强一起、被打散逃至睢宁县城的伪军也跟着烧底火。伪县知事和睢宁城日军沟通,准备秘捕杨开泰。日伪军派出使衣队在一个夜晚乘杨开泰不备,到杨集小学把杨开泰连夜抓到睢宁县城。敌人抓走杨开泰时,又强行收缴了区队的枪只,强行解散了杨集乡队。敌人在解散乡队时,点名发现少了七、八个人,人和枪都不见了,搜遍杨集街都没有找到这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哪里去了呢? 失踪的七、八个人中有几个地下党员,他们见杨开泰被抓,情知不妙。地下党人带着几个积极分子跑到杨集街外庄稼地里藏起来了,其中的几个地下党人说:“现在去找周桂昆区大队来营救杨开泰已经来不及了。”有的人说:“咱们趁乱去营救杨开泰同志吧。”这七、八个人又觉不妥。仅凭这几个人,几条枪,去营救杨开泰?那是去白白送死,不但救不了他,还可能给他加重罪状。 这七、八个人未能动手。在敌人押走杨开泰后,乘夜溜出敌占区,跑到北边去找周桂昆去了。区长周桂昆听完他们的报告,再想指定方案中途营救杨开泰同志已经晚了。此时敌人大概已经把杨开泰同志押到睢宁县城了 关在睢宁牢中的杨开泰虽然被宪兵特务严刑拷打,但坚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在牢中不吃不喝,人一下子廋了下来。从徐州来睢宁的日本特务找来杨集的杨姓老者,让杨姓老者劝杨开泰招供投投降。杨姓老者到监狱见杨开泰说:“贤侄,你是一条汉子不假,我一直很佩服你,可是咱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先招供了吧。”戴着脚镣手铐的杨开泰说:“二爹(杨开泰对老者的称呼),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是给人家当说客,给人家当枪头使。我有什么可说的?为老百姓做点事问心无愧,也不后悔。我个人被他们拷打审问不要紧,就是死了也心甘。”杨姓老者看着被敌人打得遍体鳞伤、带着重镣的杨开泰说:“孩子,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劝不了你,却被你感动了。”他把手伸进牢笼中,握了握杨子开泰的手说:“孩子,保重。” 特务们见杨姓老者劝说不成功,又找来曾经在杨集小学教过杨开泰、如今当上伪县教育局局长的杨开泰的恩师来劝杨开泰。教育局长假惺惺以师生情谊来劝杨开泰,杨开泰还是不为所动。他问那个教育局长:“你让我说什么?招认我无故杀人?我那是为民除害;招认我是共党分子,你们要拿出证据?招认我窝里斗,自己人打自己人?那是唐司强带人来抓我,我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由于杨开泰对党组织守口如瓶加上雄辩的口才,在伪法庭上驳得敌人几次都审问不下去,敌人最后给杨开泰订了一条“无辜杀人,打死打伤多名治安军(即伪军)”的罪名,把他押赴刑场枪决,死时年仅二十六岁。 杨开泰的牺牲,是运西我党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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