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电峰“刃崖”之上,一轮圆月将光芒尽数洒向这周围,使得周遭都尽数浸于有如牛奶的光晕之中。
杜子腾站在这刃崖之上,再度自银戒中取出那黑色小刀,那黑刀刀身甚小,只有他的巴掌那么长,颇有玩具的味道,但是刀把却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让他的手刚好能够握紧抓住。
他知道,这东西被抱瓢子藏于腹中,就绝不会这么简单。这黑刀尽管只有巴掌大,但是重量却远远超出了想象,而且他知道仅凭这份力量,就绝对不会只是这么简单。
刀鞘之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花纹,有若龙鳞。这才是男子汉应该拿的武器呢!尽管之前他已经拿到了那“血云匕”,但哪像大男人拿的东西,搞不好定是玄都先人们摆下的一道测试题,也说不定。
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扶住刀鞘,右手用力握紧刀把,在他的掌心接触到了刀把上的三颗玄珠,那三颗暗黑色的珠子,居然发出了一串幽光,使他清楚地看到了刀把上面刻着的两个小字,“黑犀”。
原来这把刀叫做“黑犀”。
他再不迟疑,紧紧握住刀把,一个呼吸之间,将那刀身猛然从刀鞘之中抽出。
一道寒光闪过,面前出现了一把长约1米的黑色大刀,这样长度倒把他吓了一跳。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只有巴掌大的刀鞘之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一把绝世好刀。
那刀背很是宽厚,刚好能够将这刀衬托的甚是霸气,在刀身之上刻了深深的凹槽,这更加增添了刀身的厚重之感。
杜子腾心中一乐,手指在刀锋之上轻轻一划,“唰”的一声,手指上面就出现了一道血口,沿着刀背上面的凹槽顺流直下,一直流到了刀把的位置,那三枚暗黑的珠子,瞬间变得雪亮,发出嗡嗡的响声,之后便恢复如初。
杜子腾又一次完成了对神器的滴血认主。
此时握着这这一柄神器,心中的激动自然难以言表。手握重刀,向着脚下的崖角,轻轻划去,那有如嫩豆腐般的崖角,就被轻松地切了下来。
他爱抚地抚摸着这“黑犀”,心道:幸好老子的买卖做得好,居然只用了两壶酒就轻易地将这宝贝要到了手。恐怕那老大爷回家会跳着脚,叫骂不迭了。
夜风中,远远传来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笛音。这笛音轻渺悠远,人有一种置身于物外的闲情。
此时在“刃崖”之上,一身白衣的杜子腾将束发的骨簪斜斜地取出,放入怀中,手中慢慢挥动着“黑犀”,在这云台之上,紫电之巅,独自一人面对着幽暗的夜景,心中若有所思,掀起了串串的刀光魅影。
寒芒尽显,长发飘飘,他一边将手中的“黑犀”舞动得有如轮盘一般,一边口中大声吟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
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阙前开二峰长。
银河倒挂三石梁,香炉瀑布遥相望。
回崖沓障凌苍苍。
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吴天长。
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
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好为庐山谣,兴因庐山发。
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
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
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杜子腾一口气将这首李白的《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全诵了下来,心中甚是得意。
“小师弟!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能不能明天再念呢?现在是半夜!!!”
在他休息的卧房处,各位师兄房间的灯火依次而亮,从五师兄的房间里面传出了这样的喊声。
杜子腾气息一滞,本待接受表扬,谁知道接到了这样的传讯,居然扰民。
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摇头一笑,慢慢坐了下来,还别说喊着一嗓子之后,兴奋得难以言表的心情居然慢慢平复了下来。
望着自己休息的“浮云坪”上的灯火,又渐渐熄灭,他心潮慢慢变得平复。
此时月上中天,正是修道之人最应该采集日月之精华,吸收天地之灵气的最佳时机。
他将“黑犀”重新入鞘,但是这黑犀的刀鞘居然没有任何改变。他不禁赞叹于这道家的玄妙之力,是什么力量能将这重若千钧的大刀,在收入之时变得如此随意随心。
或许百炼钢化绕指柔,也不过如此吧!
慢慢闭上眼睛,将身体中的气息慢慢调匀,使脉象变得平和。头脑中逐渐出现了“天斩力”的口诀,他在脑海中一次次地吟诵着这股力量。
蓦然在他周围出现了一圈圈的金色文字,那文字字字闪着金光,逐渐在他吟诵之时,变得异乎寻常的巨大,此时那金色文字有若有了生命一般,随着他的吟诵之力上下浮动,前后起伏,飘于半空,萦绕于身侧,但却并不下沉。
此时他的头脑出现了很多之前经历过的“旋斩力”的口诀,那些口诀依次出现在他头脑中,那些口诀从他口中吐出,在空中旋转成了金字符号,那些符号在他周围不断旋转,然后慢慢随着之前的“天斩力”的口诀尽数从他鼻息中进入,进入他体内,成为身体中又一次修炼力量的积累。
杜子腾感觉自身中多次奇遇所积累的功力,此时又再一次结合在一起。似乎筋骨脉络都显得异常强悍。他感觉在身体之中,似乎不但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在他暗自检视自己内息之时,发觉在他体内丹田中的龙丹,居然悄然消失了。难道又让那火龙收回去了?但看样子不像。他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充满着气势汹汹的内息,所过之处那筋脉都显得无比的轻盈。此时他甚至有种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尽头。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似乎也没有过什么对手,而且那木头的想法是:韬光养晦,献丑不如藏拙。怎么也不会让他四处惹事。
虽然想了这么多,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停下来休息,而是不断在修炼中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同时在不断吟诵之时,他已然将师父教给他新的玄都心法“仙力玄冥”护住心脉,不断借此提高自己的功力。
这一次的修炼时间较长,直到东方发白,方才收功。尽管一夜没睡,但是他却仍然感到神采奕奕,精神倍增。
“刃崖”之上,实在是一个看日出的好地方。
杜子腾立于紫电峰顶,遥望东方一片火红的云霞,将一轮火红的圆球慢慢从地平线上托起。
他心中激动万千,还从来没有看过日出呢?这种感觉真是美极了。
他缓缓张开臂膀,深吸了一口气,张大了嘴巴,开始了他的男高音——“狼的嚎叫”。“chebellacosaenaiurnataesolel’’ariaserenadoppometempesta……(意大利文的‘我的太阳’)”
山脚下,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小师弟,好兴致呀,起得真早!不过你这鬼哭狼嚎的在干什么?”
杜子腾低头一看,原来是五师兄正在山脚下仰面望着他呢!
“嘿嘿!五师兄,我这正在练声呢!”他低头笑道。
这声音虽然平常,但是听到五师兄耳中,却是有些惊异。看到崖顶距离这里的高度,但是小师弟的话却字字真切,一字不落的进到他的耳中。
看来这小师弟的功力精进了许多,他不由深深感到这小师弟的功力是一日千里如旋风,看来这次的“五峰论技”紫电一脉的弟子们出头有望了。
“刃崖”之上,杜子腾远望着天边悠闲飞着的白鹤,长翅扇动,貌似悠闲。
貌似?悠闲?
他目光一凝,向天上望去。
那群白鹤在首领的带领下,直直的向玄都山门的地方飞去,看那方向似乎是上次众鹤同白儿激战的地方,莫非来了外敌?
他心中一动,暗自笑道:“难道还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赶来进犯玄都,那可是寿星佬喝砒霜——嫌命长了!”
他脚下一点,从刃崖之上,有若一片羽毛轻轻飘落。
“五师兄,前面有点事儿,我去看看!吃早饭不用等我了!但是想着给我留两个馒头!”杜子腾身子一纵,向前掠去,几个起落之间,已经去得远了。
五师兄望着小师弟远去的身影,心道:“这玄都山门距离这里还有几里地,此外这悬空的山峰,你怎么过去?”心中正自思忖,却眼见杜子腾似乎慢慢走上了云端,更是奇了:这小师弟几日不见,真是刮目相看,居然学会了师父的独门秘技“虚空蹑步”。
但是更加诡异的是,小师弟在几番起落之后,不但慢慢走上虚空,好像有道银光闪过,小师弟居然慢慢消失了。
“五师弟,你在干什么?”身边有戏谑的声音响起来,原来是三师兄站在身后。
三师兄望着五师弟长大的嘴巴,不禁笑道:“你怎么了?”顺手将手中吃了半个的馒头塞到了他的嘴巴里面。
“咳咳……”五师兄不妨被馒头噎住了,干咳了几声,赶紧吐出了嘴里的障碍物。
“罪过!罪过!”三师兄打了一个稽首,面上却尽是微笑的神情。
“三……三师兄,你看!”待五师兄用手指直向天际的时候,那道银光早已经失去了踪影。
“看什么?”三师兄用尽目力,极目远眺,但是看到的只是闲云和“野鹤”。
“算了!算了!”五师兄有些不耐烦地道:“反正人已经走远了!”
“人?什么人?谁走远了?”
“不知道!等他回来你自己问吧!”五师兄转身向回走,口中喃喃地道:“我要回去吃早饭了!要不然都没有了!我还答应他了,要给他留两个馒头呢?”
说完,不理三师兄在后面丈二道士摸不着头脑,兀自走回“绿林庭院”。
……
云空之上,杜子腾已然顺利地穿过了紫电峰的结界。此时他再不是刚来时的吴下阿蒙,早已经看清了在紫电群峰的外面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云层,若是不凝神观看,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他慢慢从银戒中脱出身来,小心地利用“隐身诀”隐藏着自己的身形,运用师父教给他的仙力“玄冥”,小心地伸出手掌,贴在那薄若蝉翼的云层之上,小心地感受着这“云层雾罩”的频率。
为什么用玄冥呢?杜子腾考虑了一下,这应该是最保险的吧!他想到似乎师父知道这秘密,抱瓢子大爷也知道。那么这机关的开启应该就是这“玄冥”真力吧?
他慢慢调息着自己的真力,将手掌上的玄冥真力慢慢与云层相融合,自己的手慢慢融入到这“云层雾罩”之中,接着是手臂,慢慢头也融了进去,没有丝毫的窒息之感,渐渐他的身子也融了过去。
身上一轻,再回身看去之时,发现那“云层雾罩”有如透明的琉璃罩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五色的晶光。难道只有我们紫电峰有这东西么?
这样想着,他不禁向其余几座山脉望去,在阳光的映射下,那山脉的表面都似罩在了隐形的罩子当中,当然除非各位真人的准许,恐怕各脉弟子都不可能随便踏入别脉所在。
改天还是到各脉去串串门,借机会试试众脉的力量,说不定还能探听一下虚实。
这样想着,他朝着沧浪峰的方向望去,但见那沧浪峰的山脉处隐隐闪现着一道光影,他运足目力,向那里望去,终于他看清了,在那雪白的“鲁班尺”之上,悠然地立着一位少年——云青!
“木头!”他脱口而出,喊出了声音。
那白影向他的方向逼近,终于停在了他的面前。
“木头!我在这里!”杜子腾出声招呼云青。
云青点头向他这边望过来,道:“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你……你能看见我?”杜子腾大骇,难道这木头又习得了什么透视之术?
“你不是讲话了么?”云青一脸诧异的神情,好像在奇怪杜子腾何出此言?
“哦!”他立刻耷拉着脑袋,一脸的尴尬,不过好在现在他是隐身的,要不然那神情定然有趣得紧。
“我说木头,你怎么会有空出来散步?”杜子腾歪头问道,同时小心地移过脚趾,踩在了那“鲁班尺”之上,自己的宝贝还是先不忙展示,等待时机,再显示给他看,所谓好饭不怕晚么!
“没空!”云青望到了杜子腾在自己身后慢慢现出了身形,口中淡淡地道。
“那你难道是哪根筋不对了?”
“不是!”
望到了惜字如金的木头,杜子腾真是无奈之极。“我说木头,你怎么跟别人都是有说有笑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冷若冰霜了呢?难道……”他慢慢现出了身形,面上带着一抹春情,羞怯地道:“相公,难道奴家惹你生气了么?噗嗤……”话刚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先自笑了出来。
“你看,那边是谁?”云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笑,他指着远处出现的一道迅疾的身影,眉头一皱,说道。
杜子腾漫不经心地一望,面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大叫道:“看来今天我们三剑客聚齐了!”
原来不远处飘来的是踩着“碎绿刀”的胖山栀,他老远就冲着大家挥手:“嘿!老大!军师,我来啦!”
待他飞近了自己,杜子腾奇怪的望了望两人,手指托着下巴,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咱们怎么都凑到了一起?”
“呵呵……”山栀笑道:“老大,我们又见面了!”转头望到了云青,笑道:“军师,你师父也叫你出来溜溜么?”
“不是!我是为了一件事!”云青双眼定定地望着天边,眼神出现了一缕忧色。
“拜托,木头,你就不要这样多愁善感的好不好,存心跟林黛玉抢买卖不是?有话你就说吧!干什么神神秘秘?”杜子腾很是奇怪。
“我们走吧!”云青不再望向众人。
“看什么?”杜子腾尽管明明知道他不想多话,但是还是忍不住想问。
身不由己地,杜子腾被云青带着飞向山门那边,山栀紧随其后。
三人望见山门的上空出现了一团翻飞的鹤影,显然那群白鹤正在同什么外来客逗得正欢。
“这鹤群又遇到了什么,居然还跟着打群架?”杜子腾在云青身后探出头,好奇地张望着。
见到大家没有反应,他拍了拍云青肩膀,道:“木头,你说我们帮谁?”
随着飞宝的慢慢逼近,三人已经清楚地看到了群鹤打斗的场面。
半空中,一只体型较小的白鹤正在顽强地同众鹤相斗,尽管身上的羽毛已然沾上了斑斑血迹,但是它仍然鹤唳声声,不断地向众鹤的身上扑去,似有着无限的仇恨和愠怒。
“放开我!你们这两个臭小孩儿,放开我!”冷不防,从众人脚下传来了熟悉的叫嚷声,那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杜子腾低头望去,面上出现惊喜的神情,口中大叫:“木头,快快!下去,是——红豆!”
在山门的地方,清风明月两个仙童正努力地抓着一只喙白蓝睛,全身嫣红的鹦鹉,那鹦鹉口中叫着,身体兀自翻飞不已,不停地躲避着两个小仙童的揩油。
两个仙童见惯了白羽的鹤群,却还没有见过这样一只有灵性的鹦鹉,所以尽管发现了有外敌来犯,发现居然是一只白鹤和一只会将人话的鹦鹉。
他们对于这鹦鹉自然喜爱非常,故而想捉到,成为自己的爱宠。谁知这鹦鹉刁滑不已,居然在两人围攻的情况下,还能够有机会逃脱,这真气得两个仙童,气愤不已。
“明月,你说这小鸟真是狡猾异常,怎么就知道躲着咱们呢?”清风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一边跳脚试图捉住红鹦鹉。
“笨蛋!”谁料,明月和红色鹦鹉齐齐啐道。
“不跑是笨蛋!”明月脸微微一红,气恼地望着清风,似乎因为清风说的话很是丢脸。
红鹦鹉一边闪着翅膀,一边道:“你这小孩儿,真是有趣!呵呵……连你同伴都说你是笨蛋!看来你真够笨的!”
“哼!”清风小脸气得通红,将身上道袍的袖子卷起,露出两只莲藕似的粉嫩小胳膊,使劲向手上呵了口气,指着红鹦鹉道:“你这臭鸟,看我捉住你,不把你身上的毛扒光,把你的嘴封上才怪!”
清风猛然从身后取出长剑,往空中一扔,口中念动真诀,纵身跳上了飞剑。小身子一拧,反手一抄,将红鹦鹉的去路挡住。
红豆见他挡住了自家去路,返身欲逃,谁知尾巴一紧,全身有如束了一条绳子一般,低头望去,全身居然别一条金色的腰带绑住了。
原来是身后的明月偷袭成功。他将腰带解下,暗施秘法,将这红鹦鹉的身子束住。
“放开,卑鄙小人!居然偷施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红豆愤怒地扭动着身子,此时双脚被清风美滋滋地拎着,倒垂在半空。
“你错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红豆的头顶懒洋洋地响起来,“第一他们不是卑鄙小人,而是卑鄙小孩;二,他们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算是英雄好孩了!怎么样?红豆,别来无恙吧?”
一个放大了的男人的脸出现在红豆的视野里面,只是是一个倒着的头像。即便这样,红豆还是一眼认出来啦。
“死无赖!死无赖!”蓦然,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量,红豆猛然挣脱了那明月腰带的束缚,定定地飞向杜子腾……
见它飞来,杜子腾猛然捂住了脑袋,这家伙有把子力气呀,居然挣脱了束缚,难道要狠狠啄我,便伸手护头。
谁料,那红豆如丧考妣一般,径直扑到了他的怀中,大哭起来!
“怎……怎么……?”杜子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些担忧。但是他还是空张着两手,不敢乱动,恐怕红豆说他揩油。
“红豆!你怎么了?你跟谁来的?”云青也似乎面上带了一层忧色。
这句话倒是提醒到了红豆,顾不得用翅膀拂去眼泪,红豆指了指天空上面的兀自缠斗的鹤群,急得围在杜子腾身边胡乱扑闪,口中叫道:“快!快!快去救白儿!”
“白儿!”杜子腾顾不得多想,就待纵身踏入银戒,飞到空中。
谁料肩膀却被身后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按住,“子腾别慌,别乱了阵脚。”
“什么?”杜子腾有些着急,待他看到了云青向两名仙童求救,便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
清风明月见云青开口向两人求助,又看到这红鸟显然跟他们是旧识,便取出口哨,将鹤群驱散。
那白鹤首领见到下面传来驱赶的声音,便唿哨一声,望也不望带着鹤群,向玄都的主峰飞去。
天空之中,一只白影摇摇欲坠,直向下面俯冲下来……
“白儿!”杜子腾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又是“白儿”!他见白儿出现在眼前,尽管身上尽是斑斑血迹,但是仍然难掩着筋骨的粗壮,显然这“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看来这“白儿”也长大了许多,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纤细的小鹤了。
“红豆,白儿,怎么只看到你们两个?我老婆呢?”杜子腾望来望去,发现只有这两只鸟出现在这玄都山门呢?
“死无赖!你还知道问呢?葛仙山出大事了!”红豆一语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