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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残起床。点了根烟。然后从衣柜里寻找衣服。她终于乖乖地收起那些衬衫和T恤。随便拿了件黑色的秋衣。她并不喜欢长袖。但是她不想要因为感冒而不能驻唱。嘴唇裂开了一个小小的痕迹。她在心里咒骂那个该死的勒。居然故意咬破她的嘴唇。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他是想尝一尝她的血呢。还以为他只是恶作剧。 “可恶。晚上再收拾那家伙吧。”她喃喃自语。然后看了看时钟。还有半个小时就会迟到。但她不紧不慌。反正不会再同一个班级。再也不用担心会遇见。对吧。再也不用担心了吧。但是手突然无力地垂落。淡淡的烟雾充斥整个鼻腔。她吐出一团烟雾。她为什么还那么在意。 刚走到楼梯。就闻得到卡布奇诺的浓郁香味。为什么。那个人总是比她还要更加早一点起床呢。她不屑的眼神对上他眼中的温柔。但她马上转移了视线。他随时都可能逼疯她的。这一点。她比谁都还要清楚。 “早安。残。今天是要上课吗。”冥依然做着那些以前也会做的动作。日复一日。重复的循环。他好像一直都那么有耐心。他的确有耐心。而且有很大的勇气。才会十年和一个随时会恢复记忆的斩魔猎人生活。 “耍什么花招。有话直说。”她不耐烦的拿起钟点工刚端过来的盛满卡布奇诺咖啡的玻璃杯子。那些香味虽说变成了每天的习惯。但她还是觉得一次比一次还要香醇。 “没什么花招。我要去参加你待过的那个孤儿院的剪彩活动、想带你去的。”他说。虽然是满不在乎的口气。却让残的身体僵硬。她正握起杯子放在嘴边。却没有喝下去。滚烫的咖啡烫到了她的嘴唇。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她怎么还有其他的动作。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个孤儿院么。她所有记忆开始的始端。那些记忆重新涌上了大脑。那些和其他孩子抢夺糖果的画面。那棵古老的香樟树以及那位犹如她亲爷爷般的院长。她连他的葬礼也没有参加。她是那么残忍。但是他还是无微不至的疼爱她。突然十年之后要回去那个充满回忆的孤儿院。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放下杯子。手指关节发白。跟她的脸一样苍白。冥是不是故意的。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她不在意那些。她在意的是她该以什么心情去参加。或者说她有什么资格去呢。她当初是那么骄傲地不回头离开。 “我去。”她说。再也重温那些她拼命要逃避的回忆。她不想再逃了。再怎么逃到最后也会被束缚的。不是吗。拼命挣扎。伤口就会更痛。而事实它依旧是事实。抹灭不掉的用什么也漂不白。我终于有些明白。那么你呢。 (二) 他又多久没有跟冥坐同一辆车了呢。好像从孤儿院那天后开始。总之有好几年。她不喜欢和他坐同一辆车。狭小的空间里。空气里到处是他身上的黑玫瑰花香味。她不讨厌黑玫瑰花。她讨厌的是冥。只要关于冥的所有。她都讨厌。包括那栋屋子以及她自己。这些。她都讨厌。却又改变不了关系。名义上她依旧是他的养女。她住的是他养父买下的房子。什么都用冥的名字。所以她才讨厌。 “我们有多久没有坐同一辆车了呢。好像有好几年了。真是不可思议呢。”有什么好感慨的。她倔强地抿着嘴。决定不再听他说废话。窗外的风景经过几年的洗礼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面貌。她甚至记得她住在哪一条街。和妮妮打架。为了一个小小的硬币。但到最后。她头破血流地抢到那枚硬币。然后丢下妮妮一个人蹲在路边大哭。那时候她抢到那枚一块钱的硬币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一些廉价的食物给她在外面偷偷养着的那只小猫吃。那个时候。天真的她认为一块钱可以买到很多的东西。她那么单纯。单纯地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将一只几十天的幼猫养成一只两个三月大的小猫。但当她按照惯例去找那只小猫的时候。却发现那只猫不见了。她原本还天真以为它还会回来。但当她某一天看见那只猫在别人家的院子里用身子触碰其他人的脚。索取怜爱和食物的时候。她第一次知道被抛弃的被背叛的滋味。 冥吃侧脸看见残脸上的悲伤。他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冥在看她。那些突如其来爆发的悲伤让冥的心有些被人拽紧了一样。呼吸有些沉重。他拿着报纸的手有些用力。报纸立刻出现了丑陋的皱折。 对不起。残。我只能这么说。这是我的任务。我必须让你回忆起所有的事。像是逼疯你一样。那是因为我必须的这么做。为了神。也许以后你一定会恨我。但是没有关系。 残从玻璃车窗看得到那个新建的孤儿院。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会遇见妮妮或者是小耳。亦或者是看不到那棵古老的香樟树。那棵香樟树过得怎么样了呢。曾经院长是多年么疼爱它,像是疼爱她一样的疼爱它。她看见了那些停在孤儿院门口的高档次轿车。她扯了扯嘴角。然后开了车门。走了出来。果然她银白色的头发引起许多人的注意。她转过脸去看冥。他的笑容温柔似水。但是在残看来。他依旧是一个虚伪丑陋的人。不管其他人是怎么追捧他的。即使他真的是所有想结婚女性心目中的第一名。但他就是个丑陋的人。不管怎么样。 “要一起进去吗。”冥在她耳边说。她本来想远离他的。不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但是他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所以才近距离的和她说话。似乎要让在场所有人知道。这是他冥的养女。果然是要逼疯她。 “不必了。我也不会让你觉得丢脸。”她自顾自得说。红色铅笔裤成为了焦点。还有她刺眼的耳钉。朋克装扮。与这种必须穿得正式的场合多么不符合。她点了一根Seven。Stars。然后先走进孤儿院的大门。到处是人。但是她的视线只注视着那棵屹立在远处的香樟树。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只有那棵香樟树没有变。 还好。你没有变。否则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的呢。还好你还能坚强的屹立在原来的地方。如果你能一直屹立。那么我就有勇气去面对全部。面对那些我拼命挣扎的记忆。她的脚不自觉的朝那棵香樟树的方向挪动步伐。 冥看到她站在那棵香樟树下。他转过脸对旁边的执事说:“等下有慈善拍卖会吧。”他贴身的执事点点头。然后他扯开了温柔的嘴角对他说:“告诉院长。我要买下那棵香樟树。” (三) 残抚摸着那棵香樟树的树干。像是见一位故人一样。眼里是他人无法理解的怀念。她只留恋于那一棵香樟树。只要是人。都看得出她对那棵树有着特别之情。 她闭上了眼睛。手扶着树干。然后微微扯开了嘴角。她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我回来了。樟树。我回来了。然后睁开眼睛。眼睛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她听到高跟鞋碰撞地板而发出的“咯咯”声。那样高傲的气息。她怎么会忘记呢。她危险的眼神盯着奔驰车走下来的妮妮以及小耳。穿着昂贵的小洋服。十年没有见。她们的高傲气息又增多了一些。听说她们被同一个人领养。名义上已经是姐妹了吧。那两张铺着厚厚一层粉底的脸。让残有些作呕。又是假惺惺。 “妮妮。你看。那个人好帅气。”小耳指着这边的方向。妮妮高傲的头颅转了过来。才看到那个站在香樟树下。长得很帅气的少年。他抬头看着那些树枝。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直Seven。Stars的烟。那明明是残。可是谁叫她打扮的那么像男孩子呢。 “你好。我是吴氏电子企业的千金吴妮妮。这是我妹妹。小耳。”残没有转过脸去。就听见了妮妮那撒娇般的语气。那两个人。不会像傻子般的把她当成了男生了吧。 “那又如何。离我远一点。”残装出男生的声音。她没有转过头。没有让那两个愚昧无知的女人看到自己的容颜。她们看见的至始至终都是她的侧脸而已。对于一个长得帅气。身份不明的男人就没有半点的戒备吗。这一点花痴的模样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呢。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吴氏电子企业的千金吗。”小耳有些不可置信。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吴氏电子企业。她连冥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何况是别人呢。真是可笑。她们就这么愚昧无知。 “失礼了。吴妮妮小姐。吴小耳小姐。我是来接我们的小姐的。小姐。老板请你到里面入座。参加慈善拍卖会。”冥的贴身执事突然出现。“嗤。”残不屑的闷哼。转过自己的脸。终于如愿以偿的看见那两张惊讶的脸。她冷淡的跟着执事离开。 丢脸死了。没有想到那个帅哥居然是当初和她们待过孤儿院的残。还用吴氏电子企业千金的身份去搭讪。她们又不甘心残可以进入那个许多人都想爬进去的富豪家门。谁会不知道冥这个人物呢。这个身价千亿的人。这个纯血统的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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