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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时间过得很快。或者说它从来没有停止过速度。我不再死死的拽着那些空白。重新适应一切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被重新洗礼。努力地回去从前。 残习惯一大早醒来之后。就在心里问自己。我是谁。生怕再一次丢失所有的记忆。那个恶梦。谁都不想要再去碰触。那些恶梦像是一只只伸着手。流淌着恶心口水的饥饿怪物。他们粗暴的抓起残的身体。吞噬她的记忆以及所有的天真稚嫩。而存活下来的她。却是一副残破不堪以及肮脏腐烂。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那些梦境又再一次出现。每一次都扰乱她的神经末梢。让她不得不对梦魇屈服。只是越是这样子折磨她。她的棱角就会更尖锐一些。 窗外的白光渗进窗户里。照射到残的床上。又是一天。麻木不仁的又过了一天。这样永无止境的生活。像是完全被人设定好了一样。其实。就算设定好的。只是你没有发现。当然。我也没有发现。 十点半。墙上的黑白色时钟“滴答。滴答”的不停的旋转。肯定又是迟到。于是干脆慢慢来。不用去着急些什么。她从不关心天气如何。或者是像同龄其他女孩子一样捧着一本少女漫画。然后指着上面唯美的童话故事情节尖叫。这么低级无趣的事。她从不放在眼里。这不适合她。 于是下床。打开衣橱。随便在紧身T恤上面比划了两下。最后又皱着眉脱掉。换上了一件奇怪的衣服。衣摆长到膝盖。身上无数个破洞。却没有暴露不该暴露的地方。她穿上红色的垮裤。从桌上拿起烟盒。然后拿出一支烟。最后点上。熟练的吐出烟雾。她看了看镜子中包裹着自己的长头发。她决定要剪掉它。 她走下楼。发现钟点工已经来上班了。而冥似乎刚起床。坐在餐桌椅上看报纸。等着钟点工为他准备早餐。温柔的余光似乎发现了站在楼梯上的残。他放下报纸。然后温柔地对她微笑:“想吃什么。” “随便。”她说。然后极不情愿地坐在他对面。他明明知道它上课迟到了。却还是依旧没有催促她。还不紧不慢地叫钟点工为她准备早餐。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非要用这样柔声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拿出烟。为自己点上。然后抬起头去看冥的眼睛。他最讨厌烟味了。残很满意他皱起的眉间。这似乎在宣告她的又一次胜利。 只是他还是温柔的微笑。他重新拿起报纸。然后说:“‘Seven。Stars’的味道应该不是很浓吧。而且空气中还残留它的薄荷味道。看得出来。你好像很喜欢。” 残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了。居然听到冥也会谈有关于烟的话题。明明他是最讨厌烟的人。偏偏这个时候。他却要顺从自己。到底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她会恨他吗。还是说他想要因此更亲近自己。别开玩笑了。 “我不吃了。我去上课。”她站起来说。然后从沙发上拿起昨天被自己遗弃的CK男式单肩包。她不想要和他说话。不想要和他谈论任何关于烟的问题。 “残。”冥叫她。但是她已经关上门走了出去。他果然还是无法走进她的世界啊。还是无法静下心来一起谈谈。只是。这样。不是更有趣。 (二) 就快要夏季末了。但是阳光还是那么炙热。随时都像是会烤焦了一样。越来越多的易拉罐瓶子被丢进了垃圾桶。还有学校小卖部的双层冰淇淋也卖得火热,香樟树再也不会寂寞了。因为越来越多的人都跑大树下乘凉。这一切都是为了躲避那夏季的炙热。 险恶继续趴在桌子上画花纹。关于丢失的那些记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越来越失去了斗志。而原因就是这该死的夏天。脑海中不知为何闪过黑玫瑰花的样子。然后又索性把它画在桌子上。其实他画画的技术很好。就像是曾经。他为他死去的妻子画上一张画像时一样。只是。他不记得了。 他抬头看了看时钟。还以为那家伙不会来上课了。而空气中却闻到了她的体味。夏尔没有注意。自己的嗅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灵敏了。 门照样被残华丽道踹开。只是今天。她换了风格。应该是说换了发型。那些包裹着她的紫色长发被换成一头银白色的中性发型。当夏尔抬头的时候。他的脑袋又开始抽痛。银白色的短发。为什么让他的呼吸又乱了频率了呢。为什么。那种颜色对自己而言。居然有着淡淡的熟悉感。 “又来了。残。要说几次你才懂呢。”老师的唠叨又开始。他们不敢动她。所以只好耐心的给她说教。但是她还是一副嫌麻烦的样子。从来没有改过。这让他们非常头疼。残挠了挠头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比起夏尔。她更像是一只慵懒的恶魔。即使她现在是人类。应该说他们现在只是人类。但只局限于这个词。残抬头去看那个眼神迷离的夏尔。那家伙又在想些什么。 “喂。”她敲了敲桌子。把那个陷入大雾中的夏尔拽回现实里。她总是无意识的拯救了他。连夏尔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他站了起来。头发在风中轻扬。他眼里突如其来的焦距让残一下子适应不了。 残看了看他的脸。为什么要那么悲伤呢。所有人都一样。顶着一张受伤的瞳孔。只有自己脸上都是残忍吧。明明她才是最受伤的那一个人。却被当作是坏人一样。不过算了。反正也已经习惯了。再也不需要长发包裹自己。总该面对现实的吧。反正早就决定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残坐进了座位。她的脸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夏尔看了看她。然后坐了下来。残似乎接受了他坐在旁边。班上的窃窃私语一下子涌出。果然。学校要传开消息是最迅速的。真是头疼。夏尔揉了揉头发。他低下头抄笔记。旁边突然多了个人。果然有些不太自在。写字的时候。姿势也不能展得太开。一不小心就会碰到旁边的人的手肘。那么丢失的那段记忆中。他有没有和别的人同桌过呢。好像有的。记忆中有一个模糊的背影。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宿命吧。 (三) “夏尔。这个替我搬一下。”夏尔转头。然后“嗯”了一声跑进了仓库。叫他的人是他打工的地方的店长。他在一家咖啡厅里打工。他不想要碰存折里的钱。于是他决定打工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慢地走到吧台。店长是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女人。说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开了一家咖啡厅。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店的低调装饰让夏尔工作起来很舒心。黑白色的格调。还有永无止境的安静。这样就足够了。 他擦拭着咖啡杯子。眼里的大雾就像他的表情一样。安静地弥漫。衬托他的脱尘气息。他是一个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百的美型少年。但是他总是隔绝别人。和其他人类有隔阂。一堵无法打破的墙。这是天性。对吧。夏尔。 门被推开。他赶紧放下杯子。礼貌性的低头。然后说:“欢迎光临。”随即他抬起头。笑容僵硬在脸上。站在他对面的。是抽着烟。手还僵硬地放在头发上的残。他怎么在这里。而且貌似是这里的店员。算了。 她打了个哈欠。然后对他说:“我要卡布其诺。”然后径直走到一个座位上。把剩下道半截烟摁在烟灰缸里。虽然店离的确摆了烟灰缸。但是烟味还是会污染空气。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呢。夏尔就是这么想的。 按照她的习惯。她都坐在靠窗的位置。夏尔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她的喜好。她只是想要靠近外面。但是没有办法的。所有人都怕她的。就象是以前。她是斩魔猎人家族里唯一不纯净的半兽人。所有族人都怕她。只有爷爷不一样。只是这些。她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战争。那些生离死别。那些从体内不断涌出的鲜血。那些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曾经以为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是我们都不想记得吗。 你说过。你明明说过要陪我到灵魂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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